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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京卻含笑道,「對了,方才朕好像看見,顧大人要給阿笙畫像。」

「既然大人要畫,不若,把朕也一同畫上吧。」

容鳳笙的手指被悄然捏住,十指相扣。

她的身子,也被他輕輕往身邊攬,在旁人眼中,就好像她故意,往他懷中鑽似的。

容鳳笙咬了咬唇,卻也沒抗拒。

顧澤芳看了看案上宣紙。

他手腕穩當,重新執筆,在墨中飽蘸一筆,他低著頭神色不明,閉了閉眼,落下第一筆。

畫成,由止喜呈到皇帝麵前。

謝星瀾是皇帝跟前紅人,耐不住性子,先看了一眼,搖搖扇子,贊嘆出聲,「大人果真是畫技超絕,簡直栩栩如生、宛如活人一般。」

可不就是活人般,尤其是畫中那女子,顧盼神飛,眉眼間的情態,真真是一比一地還原出來了。也不知,是在心裡臨摹過多少遍,才能畫到如此程度。

皇帝淡笑著,「是不錯。」

容鳳笙的視線,卻不在自己身上,她打量畫中那俊美無儔的青年,眉眼間滿是藏不住的笑意,主動道:

「顧大人,可否將這幅畫像贈與本宮?」

顧澤芳一怔。

他立刻垂下臉,彎了彎唇,嘴角的弧度很淡,

「那是自然。」

「微臣畫了這像,原本就是打算送給娘娘的,又何必娘娘親自來討。」

「那就多謝大人了。」

畫上新墨未乾,她隻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起來。

眾人便各自入座。

謝玉京注意到,她竟一直在看畫上的自己,目不轉睛的。

不禁有些不悅地眯起眼,「怎麼,真人在這裡不看,偏要看畫上的。」

沒聽到回應。

謝玉京微惱。

掰正她的臉,兩根手指夾著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光對上她的,裡麵的意味,頗有些冷淡。

容鳳笙被他大膽的舉動給弄得心驚肉跳,

這裡還有這麼多人,他就這般……

「陛下,」忙從他的魔爪中脫出,她微有赧色,側了側身。

「我在後宮,陛下要處理朝事,總是不能時時見到陛下,有個畫像,也是好的。」

她聲音輕得很,謝玉京驀地低笑。

「可是,朕不喜歡他畫的,朕要阿笙給朕畫,你不是也會嗎。」

「好不好?」他忽然貼在她耳邊,氣息灑遍每個角落,低啞撩人,「你若是不允,朕便在這裡親你。」

容鳳笙深知他秉性,絕對不是開玩笑,連忙點頭。

一幅畫而已,說真的她還沒有畫過遺奴呢。

謝玉京瞥了一眼桌案,倏地指骨微曲,輕刮她的臉頰,「朕不要這種,朕要畫,抱著阿笙的。」

容鳳笙的臉騰得紅了個透,差點蹭地站起來,她咬牙低低出聲,

「你成何體統。」

堂堂皇帝,堂堂皇帝怎麼可以……畫那種東西。

「不可以嗎。」

他有點無辜,長長的眼睫垂下,又看來,眸裡清澈。

丹青乃是風雅之物,怎麼用來畫那種……呢,容鳳笙十分不能接受,耳尖亦是火辣辣的,她不是單純的十幾歲小姑娘,哪裡不知道,他的抱,可不是單單抱的意思,她真想撬開看看,他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

「可我覺得,阿笙也是很期待的,」

他再度附耳過來,「難道不喜歡朕抱你嗎?」

容鳳笙不知怎麼接他這話。

她輕咳一聲,視線飄忽,「再說罷。」

這種挑戰底線的事情,她暫時還做不到。

謝玉京挑眉。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劃破天際。

「你是何人?!」

一陣騷亂傳來,驀地,一人披頭散發,闖了進來,隻見他衣衫襤褸,身上還有許多刀傷,血跡斑斑,撲跪在了謝玉京腳下。

「陛下,求陛下開恩!」

「求陛下赦免追意公主死罪!微臣願做牛做馬,供陛下驅策!」

不少羽林衛匆匆走進,見狀都跪在了地上。

「無巳,你是怎麼讓人闖入這裡的?」謝玉京的嗓音清清淡淡的,讓人聽不出喜怒。

無巳低聲道:「屬下護衛不力。驚擾陛下,娘娘各位大人,是卑職失職。」

那人見求皇帝無用,立刻轉移了目標:

「皇後娘娘!」

「求皇後娘娘,救一救追意公主!」

容鳳笙還在想這追意公主是何人,就感到裙擺一重,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拽住了自己的裙擺。亂發之下,是一張年輕的臉,他似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那雙清澈的眸子裡,也滿是哀求。

謝玉京眸色徒然陰戾。

謝清鶯死到臨頭,竟然還有舊部強闖宮禁,為她求情。這位半路發家的公主,比他想得還要有勢力。

看來,這宮廷是時候血洗一番了。

容鳳笙微怔。

許是,此人眼中神色,實在太過哀慟,太過絕望,她不禁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而且,這追意公主的名字,她聽著感覺十分熟悉,許是自己的故人……或許,與那段被她遺忘的記憶有關?

容鳳笙剛想說話,忽見寒光一閃,她的眼睛,驀地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捂住,世界陷入黑暗。

慘叫聲響起,裙擺上被牽扯的感覺消失。

覆蓋她視線的手,終於緩緩移開,容鳳笙垂眼,地上隻有一灘血,所有痕跡都被清理乾淨。

就好像,剛才那個人的出現,隻是一場夢境。

她呆呆地跌坐回座位上,渾身緊繃,後背濕透,心髒跳得幾乎蹦出來。可淡淡的血腥氣,又暗示著方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為什麼,有一種,被厚厚蠶繭包圍的感覺?

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容鳳笙渾身動彈不得,手指緊緊抓著座位的扶手。

倏地,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皇帝俯下身,伸著袖子,給那女子將鞋麵上的血跡一一拭去。他垂著眉眼,虔誠得像是信徒,在拂拭神女像上的灰塵。

眾臣默跪於地。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新帝的殘狠暴戾。

方才,他一劍便將那狂徒的指骨斬斷。不需吩咐,便有羽林衛上前,將之捂嘴拖走。

可此時此刻,又若無其事地托著女子的腳,為她擦拭上麵的血汙。

盛寵至此。

……

追意公主。

這個封號,在腦海中沒有任何對應的麵孔,乾乾淨淨,宛如世上,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似的。

「你不要殺她。」

容鳳笙皺眉,她總覺得這個追意公主很重要,決不能死。

謝玉京的臉色扭曲了一瞬,惡鬼般可怖,再抬眼時,溫柔得像是月光,「為什麼?」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殺她?」

牙白色的衣袍蓋住她的手,謝玉京長睫微闔,淡淡的光影落在他眉間。

「因為他偷了朕的寶貝。」

寶貝?難道還是傳國玉璽不成?容鳳笙暗暗嘀咕,什麼樣的寶貝失竊,竟要人用命來償。

「若隻是因為此事,陛下何不寬仁一二?」她反握他手,「我不願陛下……再造殺孽了。」

謝玉京似乎嘲弄,「朕連先帝都殺了,還怕多一個區區的公主。」

容鳳笙心髒一緊。

時至今日,還是不能坦然聽他提起弒父一詞。

這是大罪業,將來,要墮無間地獄的。

可看他神色,知勸不住他,她深深一嘆,也罷,到時,她陪他就是了。

「陛下方才的舉動,有失君威,下次不要了。」

她是指,當著眾臣麵,拭去她鞋麵血跡一事。

「血很髒,不是嗎?」

「你是皇帝,臣子見你這般……」

卻被他打斷。

「你是朕的妻子。皇帝寵愛妃子,才叫昏庸。朕寵愛自己的皇後,不應當是躞蹀情深,眾望所歸嗎。」

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她找不到理由反駁,容鳳笙隻好苦笑了一下,妥協地輕嘆。

「隻能私底下這般。」

謝玉京答應得好好的。

可沒有想到,第二天就故態復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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