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白骨莊園(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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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萬久奇喃喃望著窗外潑墨一樣的黑色世界,指尖握著的手術刀滑落在地,顯然還沒從巨大變故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小姐一直留著我的性命為她尋找祭品,就是因為忌憚這封血書。我將血書藏在拐杖裡,沒想到還是被她識破了。」管家雙目無神地站起身,語氣中帶著悔恨,「老爺留下的血書是對惡魔的詛咒,小姐的魂魄觸碰不得,所有隻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誘導你們幫她毀掉血書。若是我早一些說出真相,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言少清想起之前看到遺書時的違和感,再次返回密室,朝著桌麵上擺放的遺書看了一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拿起遺書,抖落灰塵,走到萬久奇身前,氣呼呼地朝著對方纏滿繃帶的臉貼了上去。

「你再好好看清楚,這封遺書上到底寫了什麼?」

萬久奇將遺書從臉上拉下,攤在麵前一看,眼色頓時冷凝。

這封遺書上所寫的內容,和他之前看過的那一版完全不同。

【我是馮氏莊園的大少爺馮天澤,三個月前妹妹暗施蠱術,導致父親身染重病,久治不愈。】

【後妹妹假借為父親治病之名,用不知從哪裡獲取的邪術將莊園中的傭人相繼殺害,獻祭給惡魔。】

【管家無意間發現傭人並非因瘟疫而死,欲揭露真相,卻被妹妹察覺,反遭脅迫,成為了幫凶。】

【父親良心不安,想勸妹妹停手,竟被喪心病狂的妹妹關進留有氣孔的棺材,鎖在地下室活活餓死,還將父親的屍體製成了活屍怪物。】

【妹妹為獲得莊園繼承權,想將我也獻祭給惡魔,幸得管家將我藏於密室之中才躲過一劫。】

【然而事情很快敗露,妹妹斷了管家一條腿以示警告,並對其施加了不得不服從的禁製之術,欲將我困死在密室之中。】

【妹妹還說很快就會把自己一並獻祭給惡魔,以獲得超脫肉/體、永生不死的強大力量。】

【但管家事先留在密室裡的書已經讓我們找到了抑製妹妹力量和徹底消滅她的辦法,那就是以怨念克製怨念。】

【臨終之際,父親曾用自己的鮮血在遮麵的白布上留下了詛咒的文字,那是對惡魔的詛咒,也是唯一一件能抑製惡魔力量的物品。】

【管家隻要將詛咒惡魔的血書隨身攜帶,就能淨化自身被強行灌注的惡魔之力,兩年後必將擺脫妹妹的控製並獲得與之匹敵的力量。】

【屆時再用血鬆木的火焰灼燒妹妹的魂魄,就能將其徹底消滅。】

【我自知此劫難逃,命不久矣,希望看見此封遺書的人能協助管家淨化妹妹被惡魔浸染的靈魂,讓一切重回寧靜。】

遺書上字跡雖依然工整,卻有了從左往右刮蹭的墨跡。

「你應該也看到桌子上屍體的姿態了。」言少清說道,「馮天澤寫遺書時左手拿著鋼筆,說明他是個左撇子,鋼筆墨水不容易乾,從左往右寫字的時候一點蹭到的痕跡都沒有,那不是很奇怪?」

言少清嘆聲氣,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麼簡單的障眼法,你上當也不是第一次了,能不能長點心?」

萬久奇遭了暗器,心中有冤難鳴,轉而問出了另一個疑惑,「現在這種狀況對繼承者陣營不利,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那也未必。」言少清眼神往南宮雀的方向瞥了眼,又麵色凝重地掃了掃周圍牆壁上開始蠢蠢欲動的浮雕,沉聲說道,「我可不覺得牆裡這些怪物,等會兒殺人的時候還會先分陣營。」

經言少清提醒,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從窗外轉移到了牆上,那些人形浮雕如得水遊魚般在牆麵上快速滑動,向外扭動突起的身軀似乎隨時都會破水而出。

「媽呀!」

木辰龍低頭閃過一隻從門旁伸出來的白骨利爪,狼狽跑到了屋子中央。

無數裹著牆灰的森白屍骨陸續從牆麵中鑽出,從四方將屋中的五人團團圍在了中心。

萬久奇射出一條白練,打碎了離他最近的一具白骨,那白骨散落在地,卻眨眼間重新匯聚在一起,絲毫無傷地再次朝著中心的幾人逼近。

木辰龍和南宮雀也相繼取出自己的武器,朝著那些動作遲緩卻步步緊逼的白骨攻了上去,然而不管他們對白骨造成任何傷害,下一秒白骨就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

隻有言少清這個萌新,第一次進遊戲啥武器都沒有,手無寸鐵的他自然而然地穩居在安全區域的最中心,然而這片安全區域卻在不斷地縮小。

管家看了眼中心孱弱到不堪一擊的人影,重燃鬥誌,撿起那根被萬久奇遺棄在地上的拐杖,擋在了言少清身前。

萊恩一直守在言少清身旁,目光深沉地審視著四周的壁屍鬼。

「這些怪物為什麼殺不死?」

木辰龍驚恐地後退,身軀上已經布滿了不少被利爪抓出來的傷痕,血流如注,若不是他身體素質高於常人,此刻早就倒下了。

「直接攻擊這些怪物是沒用的。」言少清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想它們的本體應該是一樓大廳那些畫有六芒星的燈罩裡存放的骨灰,我們想辦法沖出去,把有六芒星的燈罩全都打碎,應該就可以消滅這些怪物了。」

「沖出去?」萬久奇看了眼一直堆出門口,延伸走廊數米的白骨,密密麻麻,宛若一片白色的海洋,「恐怕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就算他們能用武器暫時打碎一兩隻怪物,沖出點距離,等那些怪物滿血復活之後,就會從四麵八方將他們圍住,到時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隻剩下死路一條。

「沒希望了,我們都死定了。」

木辰龍語氣絕望至極,手臂漸漸垂落,雙膝一軟半跪在地,連最後一絲抵抗的意誌都要喪失了。

「你給我振作點。」言少清對著幾欲等死的木辰龍大喊一聲,上前一巴掌甩在對方沒腫的臉上,「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這是命令!」

雖然言少清有nc之父這個被動技能的護佑,會被鬼怪最後一個攻擊,但若其他玩家全死了,他也照樣玩完。

絕望是會像瘟疫一樣傳染的,隻要多活一個人,他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木辰龍被這突然的一巴掌震醒,猛然回過神,側身躲過了白骨刺向頸動脈的致命一擊。

他的另一邊臉知道言少清的一巴掌能有多疼,可這一次對方顯然手下留情了,溫柔得就像撫扌莫一樣,如同羽毛輕輕地撩撥著心弦。

在逃生遊戲裡,所有玩家都在為性命奔波、自顧不暇,沒人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曾經幫著白玫瑰設計過的人,還試圖用一場不公平的決鬥來折辱的人,在瀕臨死亡的最後一刻,卻是最在乎他安危的人。

雖然他的小動作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但能夠做到不計前嫌的又有幾人?

如此強大又心地善良之人,在這絕望之際讓他看到了最後的一絲光輝,這個因為係統協議而和他綁在一起的便宜主子,雖然真容極醜,但卻心如美玉。

木辰龍不由感動地側目看了一眼,雖然是在遊戲裡用buff堆出來的整容臉,若不帶有任何先入為主的偏見,的確美得令人炫目。

言少清一巴掌扇下去,就注意到木辰龍含著淚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周圍壁屍鬼雖多,但並未觸發即死攻擊,木辰龍身體素質高,受到些不致命的抓傷,也掉不了多少生命值,如果不求速死,那就相當於淩遲,雖然可以給他拖延些時間,對於本人而言就是活受罪了,也難怪會這麼埋怨他。

南宮雀本可以用秘境召喚脫身,或許是不想技能被人知曉,也和其他人一樣用武器抵抗著壁屍鬼的攻擊,但顯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拐杖借我用一下。」

言少清跑到管家身邊,在對方反應過來前一把奪過了拐杖,憂心滿滿地對屋中眾人叮囑道,「我去大廳砸燈,你們堅持住,千萬不要死。」

他是真心擔心萬久奇和木辰龍這兩個肉盾的安危,至於南宮雀那個唯一可以確定活下來的玩家,是不是真的普通玩家還不好說。

在所有人或震驚或恐慌的目光注視下,言少清徑直朝著門口成群的白骨沖了過去。

他提起拐杖朝著那些擋路的壁屍鬼身上揮去,然而在拐杖觸碰到壁屍鬼之前,那些怪物卻先一步側身向著遠處躲開,自然而然地讓出了一條可以供單人通行的道路。

就算它們不怕傷到爸爸,也要擔心一下跟在爸爸旁邊的那位祖宗。

直播間的觀眾可給看傻了。

【奇了怪了,這些鬼怪怎麼好像都很忌憚他的樣子?】

【之前那位說拉了仇恨值下次鬼怪攻擊必死的兄弟,現在臉疼嗎?】

待言少清通過後,道路又瞬間收攏,將那道單薄的背影吞沒在了白色的骨海之中,再也看不見一點漣漪。

「新人還是太沖動了。」萬久奇沉悶地搖了搖頭,聲音裡難得多了幾分惋惜,語氣凝重,「小白鼠不會再回來了。」

顯然這些怪物不僅能重生,智力也在不斷進化,現在居然還學會了躲閃攻擊,懂得用計假意退卻將攻擊力最低的玩家分隔開好逐個擊破。

連他這個老玩家都沒有直接沖進白骨堆裡的勇氣,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新人居然做到了,真是愚蠢莽撞卻又不得不讓人震驚。

更愚蠢的是,明明自己遭受著極大的危險,居然還在擔心屋中其他人的安危,這樣的傻子,他已經多久沒在遊戲裡見過了?

那個新人必定會死在外麵,說不定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被怪物撕碎,屍骨無存,而他們也注定會死在這間屋裡。

進入逃生遊戲後,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相較於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萬久奇居然更期望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

掛著nc之父的光環,鬼怪一路綠燈大開,言少清輕輕鬆鬆、毫發無損地到達了一樓大廳。

印有六芒星的燈罩很多,一眼望過去足足有六十多個,會耗費很長時間,隻希望其他玩家爭點氣別死得太快,至少要撐到他把這些燈全都砸完。

言少清舉起拐杖,用尖端的彎鈎朝著最近的一盞水晶燈罩全力砸了過去。

「嘩啦!」

伴隨著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透明水晶碎片和白色的骨灰粉末如暴雪一般紛紛墜落在地。

白灰落地之時,竟自動凝結在一起,變成了一塊堅硬的白色骨片,泛著蠟質的光澤。

言少清興奮地看了眼地上的人骨碎片,急切地對著旁邊的男人喊道:「萊恩,別傻站著,快撿你最愛的骨頭!」

他忙著砸燈,爭分奪秒,哪還有閒時間撿狗骨頭,現在正是萊恩這條忠犬發光發熱的時候。

萊恩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地上的骨頭,並未俯身,隻是兩根手指微動,人骨碎片就自行漂浮而起,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屬性這麼弱雞都能隔空取物,你可真是潛力股,s級抽獎原來沒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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