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惡(2 / 2)

加入書籤

未等顏元今出聲,一旁湊過來觀察片刻的衛祁在已率先回應,而後沉吟道:「湯中有混沌之氣,加上這牙印存黑氣,可見這雞確然是被僵屍咬死的,至於雞血,應當也是那僵屍飲盡的。」

他抬頭看向小二:「可否領我們去後廚看看?」

*

一行人來至後廚,果然看見灶台下畚箕中放著幾隻死雞,衛祁在蹲身一一查看過去,凝神道:「竟皆是被僵屍所咬。」

李秀色在旁道:「是那飛僵?」

衛祁在搖頭:「不像。」

他神色嚴肅:「飛僵隻吸人精血,並沒有對家畜動手的先例。且他速來不會齒咬,這看上去並不是飛僵所為。」說著,皺了皺眉,低聲道:「難不成此處還有旁的僵屍?」

「有旁的僵屍,喝、喝了雞血?」李秀色頓時一愣,問完後也不知為何腦中倏然冒出一個人影,下意識便朝站在後方,正一臉好整以暇的顏元今看去。

接受到她古怪目光的廣陵王世子:?

他忽而笑了,似是被氣笑的:「你——」

聲音陰惻惻問她:「看我做什麼?」

「……」

李秀色心頭一跳,忙「啊」一聲,假意自他身側眺望過去,打哈道:「不不不,世子您瞧錯了,我沒在看您,在看他呢。」

顏元今:?

陳皮對上李秀色的視線,驚訝萬分:「看我?」

李秀色一臉認真地誇道:「才發現陳皮小哥氣色這般的好,你平日可是用什麼靈丹妙藥保養過?」

陳皮當即受寵若驚,扌莫扌莫自己的臉頰,赧道:「是麼?李娘子這說的何話,小的身為男子,要作何保養?這無非是天生麗質罷了。」

說到底他也算是個長得還行的小白臉,往常站在主子身後,旁人一眼隻能瞧見主子,還是頭一回有人誇他。

陳皮心中頓時美滋滋了起來,以往對李秀色的偏見當即消了大半,看向她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幾分贊許,心道這果然是個很有品味及眼光的小娘子。

李秀色被他這莫名變得親切的目光鬧得渾身不適,抖了抖肩膀,再不敢朝他們主仆看過去了。

*

午後,衛祁在要出門再探查一番。

一行人走在一處,廣陵王世子及小廝在最後方,雖與前三人隔了些距離,但李秀色一回頭還是依然能瞧見。

她不由感嘆:「世子眼下倒是不似以往,肯與衛道長同行了。」

陳皮在後頭申明道:「李娘子,此言差矣,主要是主子正好也要來這些地方,不得不和你們走一路罷了。」

他此言非虛,這一路計劃是順著遇害的幾家一一尋過去,看看同親屬是否能問出何線索,每敲開一扇門,陳皮都會第一個沖上去,替主子問這問那,還極為全麵,幾乎沒給衛祁在開口的機會。

最後兩處乃錢有來及孫則命的家宅,比先前經過的每一處都要富庶,孫家人沒了一家之主,兩三個月過去還是一片哀喪之氣,說不上半句話便嗚嗚哭起來,什麼也沒問出。反倒是錢家人看得開許多,主母娘子大抵三十多歲,喚做錢莊氏,上下打量了麵前幾位少男少女一番,著重多看了那錦衣銅錢辮的小公子兩眼,嘖,這小郎君模樣倒是俊。

陳皮適時擋住這莊娘子色眯眯的視線,問道:「你夫君是何時死的?」

莊娘子又掃了掃這小白臉,道:「一月前的初三。」

「他出事那兩晚可有何異樣?」

「並無。」莊娘子說完,又隨意「啊」了一聲:「前一日午後,他曾同我說,睡夢中聽見了錘牆聲,好像還看見誰在廢棄無人的房中點燈。」

「同你說?」衛祁在找著機會先一步問道:「你自己為何沒聽見?」

莊娘子瞧見問話的換了個看身形比方才那小白臉更強壯的男子,態度當即曖昧了幾分,眼神在他身上飄了飄,應道:「小郎君不知,我二人早便分房睡了。」

喬吟將衛祁在朝後拉了拉,挑眉看她:「你夫君因僵屍橫死,你為何看上去絲毫不懼?」

「為何要懼?」莊娘子哼道:「多的是人保護我。況且,那老不死的之所以會被僵屍弄死,還不是因為過去作惡太多了,得罪了不少人,才被尋仇上來。」

尋仇?

衛祁在忙問道:「他對誰人做過惡?」

莊娘子道:「我哪裡曉得,這村中窮苦些的,背地裡都指不定怎麼恨他哪,滿世界都是他仇家。」

「……」李秀色道:「這錢有來看樣子還是個作惡多端的。」

「可不是,」莊娘子瞥過,嫌棄地在她額角胎記上掃了掃,倒是沒多說什麼,隻又道:「這死去的幾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衛祁在皺眉:「你都認得?」

「不是我,」莊娘子道:「是那老不死的認得,幾人一丘之貉,仗著有些臭錢整日招搖過市。要我說,小道長,你們抓緊去保護好村中其他家中有些基業的罷,沒看見那僵屍弄死的都是有錢人麼?許是什麼窮鬼化了僵,嫉妒生恨,才將他們一個個殺過去呢。」

衛祁在沉吟片刻,正要繼續再問些什麼,卻忽聽宅中傳來一聲:「幼娘!好了沒,我們可是要忙正事了呢。」

那聲音何其癡魅,分明是男子嗓音,卻柔得好似沒了骨頭。

莊娘子麵上當即染上幾抹紅暈,啐道:「曉得了!你猴急什麼!」

話音放落,便又聽另一男子聲響:「幼娘,快些來陪陪我,奴家也等不及了。」

莊娘子紅唇勾起,再也無心同衛祁在等人交涉,匆匆敷衍了事,關門回屋了。

幾人在門前怔仲許久,衛祁在茫然道:「他們為何這般著急,要忙何正事?」

喬吟心中猜測出了七八分,羞紅著臉,清清嗓子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唯獨李秀色精神抖擻,一如觀看禦塵鏡當晚,興奮道:「我曉得了,是麵首!沒成想這衛朝竟還能有莊娘子這般人物,難怪她夫君去了一點也不傷懷,難怪她瞧你們三位的眼神都不大對勁,難怪她說有許多人保護——」

她連聲嘖嘖,感慨搖頭:「艷福不淺哪。」

衛祁在與喬吟聞言皆是一愣,陳皮畢竟聽過不少野戲,知道不少香艷野聞,忙在他二人身旁做了解釋,二人聞聲隨即便紛紛麵紅耳赤起來,倒是顏元今自李秀色一開口便黑著臉將目光移至了她身上。

麵首?

這紫瓜還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更別說提起此事麵上半分嬌羞也無,甚至激動萬分,嚷嚷得恨不得全村都能聽見……她當真是個女子?

*

直到回至客棧,衛祁在與喬吟還是雙雙紅著臉,並未在堂中多待,隨意用了膳,便各自回房了。

倒是李秀色胃口大好,坐在堂中大吃大喝,這小二中午被廣陵王世子教訓一頓,晚膳便做得更用心了些。

吃著吃著,忽見顏元今獨自下了樓,這騷包一歸來便先行回了房中換了身衣裳,隻因下午那件在外濺著了泥,倒真是沒半點虧對他那養尊處優的挑剔性子。

他一身青鸞色襴衫,身姿挺拔,長身玉立,眉眼即便於棧中枯黃油燈下也鮮煥萬分。

李秀色默默將長麵吸進嘴中,盯著他愈走愈近的身影,腦中忽又想起昨夜那雙殷紅的眼,與他桎梏住她的力道,和脖頸上*啃*咬的觸感。

她冷不防抖了抖身子,總覺得那觸感猶新,叫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脖子。

維持著左手提筷,右手護脖的姿勢,她瞧見廣陵王世子琥珀鳳眸中略過一絲諷意。

本以為他會徑直自她身旁穿過去,誰料卻突然停在了她桌邊對麵,而後一臉從容地坐了下來。

李秀色動作一僵,哆嗦著問:「世子,您、您這是?」

顏元今頭也不抬:「吃飯。」

「……」

她想起這廝確然還未用晚膳,不過他為何會主動在她對麵坐下?陳皮在何處?主子吃飯他為何不跟過來?白日裡有其餘幾人陪著尚可,眼下唯獨他二人麵對麵坐著,她回想起昨夜種種,心中總有些莫名的緊張,不過誠然也是要做任務的……

正於心中建樹,卻聽他先發製人:「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幫我拿碗筷?」

語氣頤指氣使,聽在李秀色心中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忙不迭二話不說去做了,擦擦乾淨,遞到世子手中。

「盛湯。」

李秀色知他喜吃魚,忙多乘了一些魚湯過去,方才坐回原位。

世子嘗上一口,垂睫道:「這魚湯滋味鮮美,倒是好喝。」

他「喝」字咬得偏重,李秀色還未消化過來,又聽他道:「這魚肉也尚可,一口咬下去,肥美清香,就是稍硬了些。」

他嘖一聲:「倒是鍛煉牙口。」

這一會「喝」一會「咬」的,著實令李秀色有些坐立不安,縱使這會功夫托他主動的福已完成了兩次任務,可還是難免局促起來,手中筷子也「啪嗒」一聲掉在桌麵上,今日已不是十五了,這廝不會犯病罷?任務是要做的,被咬死可便什麼都沒了。

對麵那廝察覺她動靜,便在此時倏爾掀了掀眼皮子,神色帶著猜不透的似笑非笑:「這麼害怕做什麼?怎麼——」

他刻意頓了頓,再輕輕「啊」一聲,幽幽道:「難不成是怕我吃了你?」

「……」:,,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嬌娘在懷 強寵為婢 尾巴不可以摸[娛樂圈] 當真 小學霸 大佬都是我馬甲 [綜]今天也很想從時政跳槽 [hp]孵蛋流玩家絕不認輸 [綜]帥氣的我每天都在社死 [主血界]前男友找上門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