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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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先前的鬱結都消失得七七八八。她本來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打定主意後豁然開朗,提高嗓音叫了他一聲:

「謝燼!」

光天化日之下,謝燼不知有多少年沒被這樣叫過大名了,下意識地起身,還以為她出了什麼差池。

下一秒卻見她又駕著滑板車起飛,直直地朝他沖過來。到了跟前都沒半點減速,像個小瘋子不管不顧地撞進他懷裡。

換了是個普通人,說不得會被她撞得內髒移位。謝燼卻不動聲色地化去沖勁兒,穩穩地接住她,順手擦去她腦門上瘋玩小半天冒出的薄汗,將那一小朵薔薇插/進她耳畔的發裡。

奚言小心地扌莫了扌莫花瓣,沒有碰掉,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玩夠了。什麼時候回家?」

「不急。」

天還沒黑透,就算提前回去別墅裡,等應眠準備晚飯也得好一陣。

究其原因還是別墅裡沒有想見的人。

謝燼對「一起做飯」這樣用來給一群人培養感情的溫馨互動環節興趣不大。他對整個節目的興趣都不大,會來參加一部分是因為奚言,另一部分是因為奚言想來。

少年時遊歷四方,他時常能聽旁人感慨「狐族的小妖怪可真厲害,勾魂攝心的本領像是天生的」,還不以為然。

真等自己遇上了才知道「厲害」。

躲也躲不過,還心甘情願的想被她纏著。

「那要牽著手。」

她跟謝燼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還很懂地提出要求。

自從去盧真安利的網紅餐廳打過卡以後,她學到了這點,也欣然納入日常行為守則——

做情侶應該要牽手。

跟她牽盧真的感覺不一樣,跟她被孟黎牽的感覺也不一樣。

跟被濕巾擦拭的感覺更不一樣。謝燼握住她的手指,仍舊在暗戳戳地摩挲她的指肚,像想把她手上的髒東西蹭得一點都不剩。

奚言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在意,但莫名的有點想笑。

她玩盡了興,終於消停下來。趁著安分坐下的這會兒,謝燼詢問她早上為什麼不高興。

孟黎說她性子坦率,有什麼就直接問本人是最簡單有效的。

他明明也知道,早晨那一時卻還是束手無策,屬實關心則亂。

奚言一愣,腦袋忽然短路:「啊?我有不高興嗎。」

從前都是看到天師追殺妖怪,昨晚卻第一次看到妖怪禍害人類,還做了莫名其妙的噩夢,早上起床時心情是有點低迷。

要說不高興……

她想起來了。雖然覺得這點小心思不太適合直說,但當著謝燼的麵,好像沒有什麼不能坦白的:「因為你沒有誇我。」

「應眠說我表現得不錯,還說你一定會誇我。但是你沒有。」

她從不否認自己的虛榮心:「我喜歡聽你誇我。」

原來是因為這個。

謝燼哭笑不得,心裡積蓄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煩亂也消失無蹤。撫扌莫她的腦袋,誇獎道:「我聽說了。你做得很好,很勇敢。」

雖然不是什麼極度危險的場麵,但第一次遇到,多少會有些犯怵。應眠對她的安排也是躲起來就好,沒想過她能跟著往前沖,才意外地贊嘆。

謝燼卻能預料到,她不是會安分躲在陣後的性格,因而暫離時才會那樣擔心。

好在沒出什麼太大的意外。

她輕輕「哼」了一聲,似乎不以為然,卻被上揚的語調泄露了好心情:「你知道就好。」

她始終覺得謝燼一身書卷氣慈悲為懷,厲害也是厲害在陣法,生殺予奪都隔著段距離遠遠地操控,衣角濺上血汙都會弄髒了他。

可周子寂說過一句她不得不當真的話。他是從那樣久遠的年月中走來,不可能真的從沒被拖累過。

「謝燼。」

她心裡還有沒說的話,想著要斟酌用詞。一開口還是斟酌了個寂寞:「你死過嗎?」

「……」

這種問法也是少見。可謝燼莫名地聽懂了她想問什麼,避開那些傷痕累累的過往,隻說:「妖靈不毀,就不算真正的死亡。」

「那你能不能不要死?起碼……不要為了保護別人死。」

她鄭重其事道:「你應該先保護自己。」

應眠和孟黎都是這麼教她的。遇到蛇妖的時候打不過就算了,先保護自己。

是不是沒有人這樣教過謝燼?

如果命都沒了,就算保護了這個世界也看不到了啊。

隻有自己活著,世界的存在才有意義。

「這個世界或許真的很好。」她笑著說,「但我還是更喜歡你。」

晚風繾綣而溫柔,這一方天地作為她的陪襯,卻都顯得蒼白。謝燼望進那雙琥珀色的清澈眼瞳裡,霎時間忘記了如何回答,如何眨眼,甚至如何呼吸。

隻聽得到自己悸動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總是如同過客,旁觀了無數個生命的誕生和消亡。可那些生命何嘗不是也如過客,匆匆路過他,鮮少停駐片刻。

隻有這麼一個傻姑娘。

初歷世事,對廣闊自由的世界明明心懷向往,卻看都不看一眼,願意留在他身邊,滿眼滿心的隻有他的影子。

「如果有誰想傷害你,或者有誰逼著你,無論是人是妖我都會砍的。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

她捋下耳畔的薔薇捏在手心裡。即使要做一朵嬌花,她也是朵間歇性暴力的霸王花:「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搞得一身髒兮兮。」

好大的口氣。

謝燼被這句可愛的狠話招回了神智,忍笑捏她的臉頰,「砍完蛇妖有點飄了?」

奚言微仰起臉,盯著他的下巴回味自己的話。

「是誒。」雖然是有點像在吹牛,「但我是認真說的。」

「言言,孟黎告訴你的事裡有誇張的成分,我沒那麼偉大。」

「她沒那麼說,是我自己那麼覺得。」

才沒有誇張。是他低調慣了,總是記不得自己做過多了不起的事。

奚言道,「再說,你又不親自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到底什麼樣的?」

是在抱怨他平日裡不常提起往事。謝燼反問:「麼?」

她便噎住,乍一時又想不到了,看了看跟他相交的手指現場抓一條出來問:「你以前……有沒有這樣牽過別的小狐狸。」

「沒有。」謝燼說,「那你呢,有沒有向別人這樣撒過嬌?」

她皺起鼻子,細聲細氣道,「我沒有在撒嬌啊。」

她是沒想撒嬌。

可她說的每一句話,落在謝燼耳中都像在撒嬌。

「那就記住,想撒嬌的時候來我這裡。」謝燼句句囑咐:「不要對著別人。」

奚言想了想:「族長也不行嗎?還有真真呢?」

「最好不要。」

「……」

「我們兩個都好小氣。」

她傻樂起來,片刻後又補充了關鍵的一句:「我喜歡小氣。」

謝燼頗為受用,那些令他不適應的私心和占有欲便也趁這一句的東風,名正言順地在他心裡生了根。

不遠處響起極輕微的快門聲。他恍若未聞,傾身過去,「不要動。」

奚言任由他貼近,溫熱的嘴唇在脖頸上烙下一枚淺口勿。隔著薄薄的皮膚,底下奔騰的血流沸得滾燙,連同神智也一齊燒灼起來,不甚清明。

她頭重腳輕,卻還聽話地乖乖待著不敢亂動,感覺好像被吸了一口,又像被注入:「……什麼?」

「今後別人再聞到你,就會知道。」

謝燼低聲說。

這是我的。

**

一名攝像失蹤的消息在組內引起了一小波騷動。

但誰都不會想到,好端端的人是被妖怪奪去性命,隻當是在後山迷了路。報警處理後,沒有耽誤正常的節目錄製。

這晚的錄製主題是通過大家的討論,決定出最終約會「三天兩夜」的出遊地點。

《心動滿屋》的錄製接近尾聲,最後一場官方約會將會成為具有決定性的名場麵。約會結束後,最後一條「心動頻率」的配對結果將會成為節目最終的c配對結果。

謝燼和奚言回到別墅的時間不算早,但最後一個到的人是周子寂。

來到廚房邊時,他的左手還纏著雪白的紗布,夏天的衣服遮不住,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得到許多關心的問候。

他說是拍戲時不小心割破的。

應眠笑得意味深長:「那也要量力而行啊,不要太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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