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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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8

——□□是你讓他吃的?

這話一出,康雨馨當即愣了,雖然很快就穩住了,卻仍是被周珩的氣場和眼神嗬住了一瞬。

別看周珩是笑著對她說的,善於察言觀色的康雨馨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周珩的不悅。

康雨馨暗暗吸了口氣,上前挽住周珩的手臂,擠出笑容:「咱們去圓子裡說話吧,我把這件事跟你說清楚。」

周珩沒有拒絕,跟著康雨馨來到院子裡。

兩人在遮陽傘下坐定,傭人剛要上前,就被康雨馨揮手打發掉了。

隨即康雨馨說:「那種藥的確是讓我他吃的,但這不是我的主意。」

周珩不動聲色的瞅著她,並不急著追問,就聽康雨馨繼續解釋道:「阿珩,你想想,我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給景昕下藥呢?你也知道,我們名義上是男女朋友,實際上我可是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他若是有個好歹,第一個倒黴的人就是我。」

康雨馨跟著就開始訴苦自己的艱難,處於夾縫中左右不是人等等。

周珩看在眼裡,腦子裡的思路卻是半點沒停。

直到康雨馨吐完苦水了,周珩也翻出剛才手機搜到的搜索記錄,將這種藥的危害念給她聽,然後說:「這種藥會致幻,還會引發髒器功能的問題,長期服用對身體危害很大,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如果景昕因為服這種藥而中毒,許家不會放過你。」

康雨馨乾笑了一聲,解釋道:「哎,是藥三分毒,哪有藥是完全無害的呢?你搜的這些啊,都太誇張了,這小藥片沒那麼厲害!這就是一種處方藥,隻不過它有一種特殊影響,就是服用之後會『順行性遺忘』,就是從服下到醒來,這中間的事服藥者會毫無記憶。所以它才被一些夜場的流氓當做『□□藥』濫用,這才……哎呀,總之真的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嚴重,這藥就是安眠藥的一種,在國外隨便買。到了國內就成了第二類精神類藥品,需要嚴格管製,需要遵從醫囑來服用。」

康雨馨的說詞一套套的,想來也是早有準備,萬一被周珩問起,就這樣搪塞過去。

可周珩到底不是好糊弄的人,她隻淡淡一笑,看似溫和的問:「既然你說到醫囑了,那麼這些藥是否經過廖醫生?」

「這是當然。」康雨馨十分的理直氣壯。

周珩打量著康雨馨的表情,注視著她的眼睛,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句話是屬實的。

隨即周珩又問:「景昕沒有精神問題,也沒有睡眠困擾,為什麼要給他吃這種藥?」

「這……我怎麼會知道呢?」康雨馨言辭閃爍道:「我印象中好像是在他傷勢恢復期開始用藥的吧,你也知道他傷口經常疼,疼起來整宿都睡不著,而有類似功效的止疼藥、麻醉藥,也都試過了,都沒有□□來的管用。」

哦。

周珩微微笑了,好整以暇的靠著椅背,隻盯著康雨馨看。

沉默了片刻,康雨馨被看的有點發毛,又說:「我用人品保證,我說的……」

可她的「誓言」還沒落下,就被周珩打斷了:「雨馨,你沒有說實話。」

康雨馨一噎:「我……」

也就是這幾秒的停頓,令周珩將話語權拿了過來:「明人不說暗話,你我也不要兜圈子了,我隻有兩個意思要告訴你。第一,無論你怎麼解釋□□是『處方藥』,在我國的法律意義上,它就是毒品,而非藥品。所以你沒有必要跟我玩文字遊戲,那些說法也糊弄不了我。」

說到這,康雨馨的臉色漸漸變了。

周珩卻是氣定神閒,又道:「第二,我知道你膽子沒這麼大,絕不敢和廖醫生私自做這個決定,是誰授意你的,我也猜到了。隻不過我很好奇這裡的原因,畢竟虎毒不食子。」

那最後幾個字落得很輕,卻仿佛重錘一樣壓在康雨馨月匈口。

康雨馨緩了口氣,出聲時還有點虛:「既然你猜到了,就應該知道,我也是沒辦法。」

「你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我問的不是你的苦衷,而是原因。」周珩又提了一遍重點。

康雨馨垂下眼,一時陷入為難:「這個……我,我不能太方便告……」

「你要想清楚了。」周珩將她打斷,臉上帶著笑,聲音卻很冷,「同樣的問題我不會再問第二次,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想到答案,我要的隻是你一個誠實的態度。你不要忘了,你暗中接頭的那些大佬,有一部分和我們周家是有交情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若是從中使絆子,是很容易的。

康雨馨倏地抬起頭,眼睛跟著睜大了。

她自然想不到周珩會這麼直接的捅破窗戶紙,而事實上,她此前還一直認為,周珩對於她私下做的事是不知情的,畢竟在明麵上,周珩是清白的周家千金。

而對於許、周兩家的做事風格,康雨馨也有了一些認知,這兩家都有過不乾淨的過去,如今倒是在逐漸洗白了,可是比起做正當生意,自然還是黑錢來的快,所以要完全割舍掉是不可能的。

這就像是《戰爭之王》裡講的道理一樣,一個軍火販子,掙的是不義之財,easyney,錢就像是流水一樣嘩嘩滾過來,擋都擋不住。

可一旦當他洗手了去做正經生意,就相當於開啟了困難模式,付出百倍的辛苦,回報率卻還不如原來的十分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軍火販子一定會懷念過去的風光,很容易就再回頭。

但反過來說,很多販毒者都是個人行為,都不會禍及家人,甚至不告訴家人他的錢是怎麼來的。

當然,家族販毒的除外。

就好比說康雨馨的父親康堯,他販毒、製毒,卻不讓康雨馨碰,這是在保護她,也是在給自己留後。

同樣的道理,許、周兩家上一代乾盡了缺德事,到了第二代,卻盡可能的保護子女的底線,一邊訓練他們的狼性,一邊又將那些會斷子絕孫的骯髒事推給外人做。

康雨馨還記得,當她一腳踏進製毒、販毒這條路上後,許長尋和周楠申都對她明示過同一個意思,那就是決不能讓周珩沾手,否則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也就是在那時候,康雨馨認定了周珩是被他們保護起來的兩家未來的女主人,她要承擔的是更高更大的責任,所以才不能讓這些事髒了她的手。

然而此時的周珩,卻直截了當的將窗戶紙戳穿了,這如何不令康雨馨震驚?

康雨馨甚至看出來,這些事絕不是許長尋或周楠申告訴她的,而是周珩自己猜出來的,單單是這份心智,就令人心生警惕。

於是再開口時,康雨馨這樣說道:「你知道麼阿珩,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甚至還有點嫉妒。」

周珩沒接話,隻是挑了下眉,看她玩什麼花樣。

直到康雨馨說:「我承認,我是在製毒,而且我是將基因藥的配方和毒品配方融合到一起,進行改良的。這二者融合後做出的毒品,現在在市麵上很搶手。也因如此,我成功的介入許家背後的□□生意,我沒有背景沒有權力,要和那些陰狠狡詐的大佬們分市場,如果沒點真本事,早就被他們生吞活剝了。相比之下,你真的很幸福,所有人都在護著你。」

這話聽得周珩是啼笑皆非。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幸福,說羨慕她,還說所有人都護著她。

康雨馨隻見到了她「好」的一麵,卻不知這背後的心酸冷暖。

當然,周珩也不需要跟康雨馨解釋太多,更沒必要交心。

周珩品了品康雨馨的意思,隻說:「你是想告訴我,其實許、周兩家一直在做這些事,隻是兩家的家長不希望我一腳踩進去,所以才讓你瞞著我?」

「事實就是如此。」康雨馨說。

周珩卻一點都不意外,淡淡接道:「那麼,這和你讓景昕吃藥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康雨馨咬了咬牙,看著周珩平靜冰冷的眼睛,想著周珩剛才的威脅,在一番糾結之後,終於透露了一點:「因為他過去的身份太特殊,許先生的意思是,要用一些特殊手段來控製這個兒子。而這種事他自己是不會做的,所以就暗示我來動手。我和廖醫生都隻是工具罷了,沒有他的授意我,我們怎麼敢呢?」

果然,利用這種即使藥物又是毒品的東西對許景昕下手,是為了牽製他,控製他。

這一點許景昕確實猜到了點子上。

而他發現之後竟然也在配合,這就說明他不想打草驚蛇,不想因此激起他們後續更進一步的手段,於是選擇了「沉默」,以確保眼下的平衡。

當然,等到來日時機成熟,許景昕掌握了話語權,這種控製自然會被消解。

「身份特殊。」周珩重復著四個字,遂笑道:「因為他是禁毒警麼?」

康雨馨張了張嘴,當場就像是啞了一樣。

顯然,周珩已經扌莫清楚她的所有底牌。

半晌,康雨馨才找回語言,完全沒有了垂死掙紮的念頭:「你……你是猜到的?」

周珩自然不會告訴康雨馨,她曾經和許景昕當麵試探過,隻順著她的話茬兒說:「這並不難。假設他是個普通人,突然天降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爸,要將他認回家。這種好事他是不會反抗的,更不需要你用非常手段將他帶回來。而他不情不願,還需要被你們用這種手段牽製的原因,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勾當,而且他的身份還是這些勾當的克星。」

說到這,周珩將雙腿疊到一起,麵無表情的分析著:「我雖然沒有和禁毒警打過交道,卻也看過新聞,知道他們是有信仰的。要瓦解一個禁毒警的意誌力,從物質上下手隻是皮毛,非得從精神上下手不可。於是,你們就選擇用藥物控製,加上他還廢了一條腿,又是許家的兒子,如今又改換了容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去了。可即便如此,你們仍然不會信任他。」

到此,所有的話都說開了。

康雨馨也索性豁出去了:「沒錯,我是不信他,換作你是我,你也不敢信啊!當年就是因為我喜歡上一個男人,是他把我出賣了,我爸就是因為來看我,才被抓的!而那個男人就是禁毒警,他是臥底!」

哦,竟然還有這麼一段。

周珩沒有作聲,隻聽康雨馨繼續往下說:「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禁毒警以臥底身份混進販毒組織,為了取得信任,自己跟著吸毒,還染上非常重的毒癮。可即便如此,到最後這些禁毒警仍然沒有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毒販,最終還是選擇出賣組織。」

出賣?

聽到康雨馨用的字眼,周珩隻覺得好笑。

既然不是一路人,就不可能成為兄弟、朋友,那麼又何來出賣一說呢?

周珩低聲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他放在身邊,這樣豈不是更危險。」

康雨馨說:「具體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許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就近看著他,之後的販毒活動,可能也需要將他拉下水,直到他徹底成為自己人。」

周珩沒接話,隻是揣摩著許長尋的深意。

事實上,許長尋也不止一次的囑咐過她,希望她能經常來看看許景昕,並將一些企業管理的功課交給他,還要按時抽查等等。

那時候周珩隻以為,這是許長尋「養蠱」計劃的一部分,畢竟許景昕早晚都要參與集團事務的,如果他什麼都不會,就隻是個擺設,那就不足以對許景楓、許景燁造成威脅,三兄弟之間將沒有懸念,必然是許景燁勝出。

可就目前來看,許景燁雖然技高一籌,卻還是沒有達到許長尋要求的繼承人的最佳狀態,因為對手太弱,也因為環境太安逸。

無論將來的繼承人將會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的,需要用磨難和逆境來激發潛能。

哪怕是陰謀詭計,也需要實際操作才能累積出經驗,而非紙上談兵。

再大膽一點猜測,或許許長尋還想過,未來的繼承人就出身於白道。

就好比說許景昕過去是禁毒警,他受過專業訓練,不僅有毅力,足夠堅定、堅強,而且還經受住在醫院的那一輪考驗。

說到這一關,許景楓和許景燁恐怕都過不去。

若是隻要將許景昕徹底洗黑了,他將會是最出色的繼承人,甚至能超過許長尋。

況且,他還十分了解公安機關的辦事手法和思維方式,可以進行預判,更是反偵查的好手。

思及此,周珩越發覺得許長尋此意的可能性非常高,當然也要看許景昕是否會被洗黑。

於是,周珩再度看向康雨馨,說了這樣一番話:「你的苦衷我很明白,爸爸的意思我也清楚了。我不會阻止你正在做的事,也不會乾涉你對景昕的監視,隻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這是我個人的意思。」

「是什麼?」康雨馨問。

周珩笑了下,微微傾身,這樣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的太嚴了,那些藥他若是不想吃,你也不要逼他,他的動向隻要不過分,你也不用太過嚴格的上報。別忘了,他早晚會好的,早晚會回到許家,會掌握權力。他到底是姓許的,而你隻是個外人。你現在雖然是被當槍使,但也要想想後果。萬一,我是說萬一將來許家落在他手上,你今日的放水,他也會念在心裡。反過來,就不好說了。」

這話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康雨馨聽了隻覺得心裡跟著一緊,背脊也開始盜汗。

因為許景昕此前有傷在身,表現的與世無爭,好似對外麵的事完全不在乎一樣,令她也逐漸放鬆了警惕,以為他真的成了個廢人。

可如今周珩一點撥,又令她生出防備。

是啊,萬一呢,萬一許景昕最終勝出,那她如今做的事,豈不是要被秋後算賬?

退一萬步講,就算勝出的不是許景昕,可隻要他回了許家,有了話語權,要動她也是很容易的……

現在的許景昕,說白了也隻是虎落平陽罷了,可他骨子裡到底還是老虎啊。

想到這裡,康雨馨如夢初醒:「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死了。」

周珩笑道:「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這些道理你應當明白。」

話落,周珩站起身,再沒有和康雨馨對話的興趣,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抬腳離開。

她知道,其實她能做的也很有限,但最起碼可以讓許景昕過得舒坦一點,讓康雨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看得太緊了。

周珩不知道的是,她才離開,康雨馨便轉過身,看向她的背影。

而在那一刻,康雨馨心裡是畏懼的,這種畏懼並不亞於她麵對許長尋和周楠申時,她甚至在周珩身上看到了一種和初相見時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這幾個月,周珩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當然這也和周家重拾權威有關。

周珩並沒有因為周家再次崛起而膨脹,她反而變得更謹慎,更內斂,也更深不可測了。

康雨馨雖然不知道周珩過去的經歷,卻也因此明白到,為什麼許長尋會認定周珩當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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