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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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昕話音落地,周珩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許景昕以為她不會接話的時候,周珩突然說:「我對成功和失敗的定義,和旁人不同。我要做的事,經不起失敗。」

她的語氣與平時不同,裡麵似乎蘊含了很多意思,而且並不輕鬆。

可就在許景昕準備回應的時候,周珩卻笑了一聲:「謝謝你跟我聊天,聽我發了這麼多牢騷。我不打攪你了。」

然而就在周珩準備切斷電話的時候,許景昕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周珩。」

周珩一頓,就聽他說:「執著和執拗,是有明顯區別的,卻又相隔一線。」

周珩又笑了下:「我明白,謝謝。」

……

同一時間,於真正坐在許家大宅某間臥室裡,手裡捧著一碗燕窩,慢條斯理的吃著。

她看上去是個恬靜祥和的女人,與人說話時細聲細氣的,就連眼睛的輪廓都透著無辜,沒有半點攻擊性。

這樣一個女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宜室宜家,會激起男人保護欲的。

於真身處的這間臥室,是過去許景楓住過的。

她一邊吃著燕窩,一邊環顧整個屋子的裝潢擺設,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許景楓吸毒身亡之前,他們的最後一次對話。

那天,宴會進行到很晚,許景楓的心情原本是舒暢的,因為他邀請的賓客全都來了,每個人都給足了他麵子,令他以為自己還是過去那個許家大少,還能延續往昔的榮光。

而許景楓平時合作密切的幾位賓客,也留到最後。

許景楓單獨給那幾人開了瓶好酒,本想坐下來進一步拉攏關係,細談日後。

可怎麼想到幾人談了不到十分鍾,就發生齟齬。

前半段於真並未聽到,等她端著果盤過來時,就見許景楓臉色極差的說了句重話,當場下了對方的麵子。

對方十分尷尬,很快離開。

其餘幾人也再沒興致留下來,紛紛找了借口。

於真很驚訝,將果盤放下便問許景楓,發生了什麼事。

許景楓並未細說,大概意思是,他是真心實意談合作,可對方卻拒絕了,好像是有了新的合作對象,完全不給他麵子。

合作這種事,成或不成本就是常態。

於真聽了,便寬慰許景楓不要介懷,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但許景楓自尊心一向強烈,從來都是他拒絕別人,哪容得下被人拒絕?

他脾氣一上來,就猛灌了幾口酒,接著就說頭疼,拿起桌上的頭疼藥就要吃。

於真上前阻止他,但許景楓卻聽不進勸,將藥和酒一起灌進肚子裡,隨即又拿了兩瓶酒,就要去地下室。

於真知道,接下來他會關掉監控,一個人躲在監控室裡吸毒。

於真沖上前,一把攔住他,眼圈跟著就紅了:「景楓,你醒醒,不要逃避現實了,那些東西隻會毀了你,它們幫不了你!」

許景楓推開於真,說:「你不要管,這是我的事。」

於真又去搶他的酒瓶,叫道:「你才吃了藥,又喝酒,又……你不要命了?」

許景楓仿佛被這句話刺激了,當場發了怒:「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煩!你要是看不慣,你可以隨時走。」

於真傷心欲絕的看著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直到許景楓拿著酒一路走向台階,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就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於真低下頭,又一個人待在客廳裡片刻,隨即默不作聲的將桌上的狼藉收拾乾淨,這才離開。

此時別墅裡的監控已經關掉了。

於真來到院子裡坐下,看著天上的繁星和月亮,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痕,表情卻已經轉淡,哪還有半點傷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於真的手機響了,來電是一串匿名號碼。

於真將電話接起來,說:「和你預料的一樣,他因為合作沒談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我將頭疼藥擺在明顯的位置,他吃了藥,還喝了酒,現在大概已經在下麵high起來了。」

緊接著,電話對麵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手機呢,拿到了嗎?」

於真從兜裡拿出許景楓的手機,按下密碼解鎖,麵無表情的看著裡麵各種女人的視頻和裸、照,自然也包括她自己的。

隨即她一邊將手機格式化,一邊說:「拿到了,正在做清理,之後我會將它銷毀。」

男人說:「後麵的事,你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於真露出笑容,應道:「放心,我會將這場戲做到底。」

……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於真從回憶中醒過神,放下燕窩碗,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和顏悅色的林明嬌。

於真很快將林明嬌迎進門,又切換成小媳婦一般的模樣,好似在這裡還有些拘謹。

林明嬌卻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進來了便噓寒問暖,問東問西,隨即拉著於真的手閒話家常了幾分鍾。

於真說的話不多,卻時不時點下頭,仿佛很聽林明嬌的話。

直到林明嬌話鋒一轉,說:「要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可不能耽誤。還有,從下周開始,每一次去醫院檢查,我都會陪著你,你不用害怕。」

說到這,於真恰到好處的露出擔憂之色:「可是齊明心的孩子……哎,景楓到底是吸毒了,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下一代。」

「她是她,你是你,同人不同命。」林明嬌安慰道:「她那個人本來就不是安分守己的,醫生也說了,孕婦的心情和身體素質也是很關鍵的因素。再說還有廖醫生看著呢,你隻要按時吃保胎藥,保持心情愉快,保持作息穩定,我相信這個孩子一定會留下來的。」

於真笑著低下頭,一手放在小腹上。

林明嬌見狀,又道:「不過有件事,照例還是要做,你也不要介意。就是親子鑒定這一塊。其實做了對你也有好處,有了這一步,以後誰都不能質疑這個孩子的身份,對它,對你都是一個保障。」

於真很快應了:「我明白的,我也願意配合。」

林明嬌見於真毫無主見,又很依賴她,真是再得意不過。

她很快又囑咐了幾句,說這孩子在血統上是許長尋的第一個孫子或孫女,一定會受到許家的重視,從小好好培養,將來必然能成大器。

許景楓雖然走了,但這個孩子卻和許家有緣,興許能替他完成他要做的事。

自然,這番話是林明嬌在畫大餅,於真也聽得出來,隻是在表麵上配合罷了。

等林明嬌起身離開,於真將門關上,再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其實林明嬌在打什麼主意,於真是一清二楚。

林明嬌如今的地位已經不同以往,一來她已經再難有孕,二來又沒有名分,而且正在逐漸失去許長尋的信任。

再加上齊明心肚子裡的孩子,是在林明嬌的疏忽照顧下流掉的,這件事又被許長尋記了一筆,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於真找到林明嬌,將自己有孕一事告知,還裝作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林明嬌立刻就動了心思,將於真接回到許家,既彌補了此前的過失,又將遺腹子這張牌抓到手裡。

且不說這孩子能否保住,就拿齊明心和於真相比好了,前者太蠢太市儈,後者卻非常懂得分寸,還在許景楓身邊待了一年,是他生前最信任的女人。

單就這一點,許長尋就會高看她一眼。

對於林明嬌來說,於真是一張救命的牌。

而對於於真來說,保住這個孩子,長久的留在許家,占據一席之地,將這裡攪的天翻地覆,才是真章。

……

這之後又過了兩天。

警局已經給出消息,說案件中止調查,並將許景楓的遺體歸還。

許家很快舉辦了一場低調且隆重的葬禮,對外隻說,許景楓是因為藥物過敏而死亡。

可事實上,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許景楓是死於毒品,隻不過大家都習慣了演習,當人一套背人一套,自然也不會上趕著戳破。

葬禮沒有鋪張,也是林明嬌一手操辦的。

周珩也是到葬禮上才聽林明嬌告知,原來於真已經住進了許家,而且肚子裡也懷了許景楓的骨肉。

林明嬌還說,這件事暫時對外還沒透露,就隻有許家內部的人知道,因為周珩前幾天病著,這才沒有即時告訴她。

周珩將林明嬌的心思看在眼中,並不多言,也懶得發表自己的看法,倒是對於於真這個女人,她卻覺得越發有趣了。

想不到於真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卻能悄無聲息的走到最後。

而林明嬌似乎還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眉宇間難掩得意。

至於這場葬禮,隻是許家成員更替的一個小插曲。

許景燁一直陪在許長尋身邊,而許景昕隻出現了半個小時,行過禮便離開。

林明嬌從頭張羅到尾,康雨馨則是借此機會來賣乖的。

反而是周珩,倒像是一個局外人,舉止大方得體,卻也過於安靜。

一場葬禮,就展現了眾生相。

葬禮結束後,同一天的下午,周珩坐上袁洋的車返回公寓。

就在半路上,袁洋拿出他調查到的第一手資料,這裡麵的調查對象除了許景楓的秘書於真之外,還有別墅裡的阿姨、司機和園丁。

周珩有預感,那個發匿名短信的人,應該就在其中。

周珩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園丁。

園丁基本上不會進到主屋,和許景楓的交集不會太深,更不要說會有她和許長尋的手機號碼了。

於是周珩將他的資料摘出去,又轉向司機和阿姨。

周珩一邊看一邊問道:「這幾個人,你最懷疑誰?」

袁洋說:「於真吧。」

周珩抬了下眼皮,問:「為什麼?」

「就是覺得她有點扮豬吃老虎吧。」袁洋說:「還有,她現在可是許家最寶貝的人物,也是最有機會接近許長尋的。可她到底沒有名分,所以……」

說到這,袁洋頓住了。

周珩笑著接道:「所以,她就用這種栽贓的方式,從我這裡分走許長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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