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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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就是這麼行醫的?」

風煊把醫書遞還給謝陟厘時,問。

謝陟厘發現自己急上來膽子就肥得很,不但訓了嚴鋒,竟然還敢讓風煊替她拿書。

這會兒回過神來才知道忐忑不安,畢恭畢敬地接過書,答了個「是」字。

風煊心說這活顯然不適合女子,不僅耗體力,還有受傷的危險,畢竟牲畜就是牲畜,一個製不住便會傷人。

難怪她後麵會改學醫術,還想進太醫院。

著實是英明的決定。

他正要提醒她,按照日程,這會兒兩位軍醫應該已經在帳篷裡等著給她上課了,忽然注意到身後將領們的視線有好幾道落在她身上。

給馬灌藥不異於一場戰鬥,她的額角被汗濕透了,細碎的額發貼著肌膚,沁著一片水光。

她的肌膚本來就是北疆少見的白皙細膩,沾著這層水光更像是溫玉浸水,透著可以想象的柔嫩濕滑。

再加上衣裳沾著馬身上的汗,半濕不濕地貼在身上,平素裡掩在圍裙底下的月要身被勾勒了出來,當真是盈盈不足一掬,一掐就斷。

「……」風煊驀然一聲高喝,「還杵在這裡乾什麼?都給我散了!」

這一聲音量頗高,中氣含著一絲怒氣,有雷霆之威。

謝陟厘離得最近,著當其沖,被吼得整個人抖了抖,立即抱著書退了,動作快得幾乎算是落荒而逃。

風煊手指微微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止住她。

跑那麼快做什麼?

吼的又不是你。

*

謝陟厘覺得風煊那一聲就是吼她的。

因為在風煊看來,她的當務之急乃是學好醫術拯救他的隱疾,當獸醫治馬什麼的顯然是不務正業。

然而這不僅是她吃飯的行當,更是這麼多年來師父手把手交會她的一件事。多日沒有動用過這份手藝了,就像是吃了長齋似的,今天突然開了葷,便有些心心念念放不下。

她草草地吃了晚飯,擠出一點空閒,去夥房要了幾隻水蘿卜,便去馬廄看芙蓉。

芙蓉是一匹黃膘馬,生得氣宇軒昂,雖然比不上追光,卻也相去不遠,算得上是一匹寶馬。

寶馬的地位果然是要高上一些的,謝陟厘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胡校尉已經在餵蘿卜了。

馬匹一般要用細料粗料雜著餵,細料像芙蓉這樣的病號還需要再加點餐,吃些汁水飽滿的蔬果之類。

胡校尉一看謝陟厘手裡的蘿卜就知道她的來意,道:「這年頭懂事的獸醫越來越少了,現在獸醫營裡那些個,隻要治到死不了就不管了。不像我們這一輩,巴不得睡在馬廄邊上。」

芙蓉不知道是不是還認得她,棄了胡校尉,拿嘴來叼謝陟厘手裡的。

它現在什麼也不能多吃,吃了謝陟厘的,胡校尉那一包便算是白帶了。謝陟厘有點抱歉:「早知道您在,我就不用來了。」

「罷了,反正閒不著,一會兒追光也是要吃的。」

馬匹性喜群居,喜歡有同類做伴,所以除非是傷得極重,否則不會讓馬兒獨處。隻是謝陟厘沒想到同槽的是追光,四下裡望了一眼:「追光呢?」

「跑馬去了。」

養馬是項細致活,若是不動彈,吃喝再好,隻會把馬養廢了,尤其是像追光這種好馬,每天不跑上幾趟,隻怕骨頭都會癢。

謝陟厘一麵餵蘿卜,一麵職業病又犯了,順手就去扌莫扌莫芙蓉的肚子,聽一聽芙蓉的脈搏。

胡校尉看著她的手法,忽然問道:「你這手藝跟誰學的?教你的人叫什麼名兒?」

王大娘以前說她:「你這孩子就是實心眼兒,你師父名聲不好,你不讓人知道他是你師父不就完了嗎?不然那些人連你一起罵,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

謝陟厘當然知道那些苦頭,明明上門出診,力也出了,病也治好了,對方卻會翻臉不付診金,還朝她翻白眼:「錢給你們謝家做什麼?你們何必掙北疆人的錢?反正北狄人有大把的銀子給你們!」

現在,三年過去了,她已經從一個要不到診金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先收診金再出手的老油條,但麵對這個問題,她的答案永遠隻有一個:「我師父名叫謝濤。」

胡校尉明顯愣了一下,「你是老謝的徒弟?」

謝陟厘:「您認識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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