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1 / 2)
「他要做什麼,我管不著,」她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軟語解釋道,「有人傾慕我,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啊,之前也有不少人來家裡提過親呢。」
「霍雲崢還來提過親?」
傅挽挽搖頭。
然而她一搖頭,屋子裡的氣氛明顯更沉悶了。
「這麼說,若是他來提親,侯府就會應了?」
「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兒知道爹怎麼想的。他不知道陛下為我賜了婚,才會在信裡提霍雲崢的。」
霍雲崢的事,她說的都是實話,但她隻說了一半,另一半是她不敢說出來的實情。
夫君如此精明,她說多錯多,霍雲崢的事不能再說下去。
傅挽挽乾咳了兩聲,小聲道:「那……那個崔醫女不是心悅公爺麼,成天在聽濤軒進進出出的。」
她都沒在意傾慕他的人,他若是追究她,實在是小氣。
一聲冷哼過後,隻聽孟星颺道:「那個崔雅寧我從未見過,不知她為何會有此等心思。」
傅挽挽眨了眨眼睛。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解釋他跟崔雅寧毫無瓜葛?
傅挽挽不禁心中一喜,又有了底氣,揚眉道:「我見霍雲崢的次數比你見崔雅寧的次數少多了。而且往後你天天都會見崔雅寧,我可再也不見霍雲崢了。」
她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本來麼,崔雅寧天天在院子裡打晃,她從未說過什麼。
現在不過是爹爹在信裡提了一句,他就問過不停。
她跟霍雲崢從前是有點什麼,但是她現在嫁人了,絕不會再跟他有什麼瓜葛。
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傅挽挽見他望向窗外,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小心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轉向傅挽挽,深深盯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夜深了,請夫人回屋歇息。」
又是一句令傅挽挽意外的話。
還以為他這麼晚把自己叫過來是要留她歇在這邊,沒想到還是要讓她走。
傅挽挽有些失落,卻隻能點頭。
剛想起身,手掌被他拉住。
他的手掌寬闊,因著常年習武執劍,虎口上有厚厚的繭。傅挽挽的手背正好碰到了他的虎口。
一個粗糲,一個細嫩,傅挽挽微微一顫。
恍惚之間,她又想起了一些下午服藥之後的情景。下午的時候,身上更細膩更白皙的地方也曾碰到了他虎口上的那些厚繭。
「夫君。」
傅挽挽回過頭望著他,一顆心快要從月匈膛裡蹦了出來。
孟星颺順勢把她拉回了懷裡。
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傅挽挽還沒準備好,就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月匈膛。
她的腦袋枕在他的堅實的肩膀上,她的額頭正好抵著他無缺的下頜線,她動了動嘴,呼出的氣息正好吹到他的喉結上。
外頭的鳥兒叫得更響了。
「我累了,你先回屋吧。」
他又說了煞風景的話,但傅挽挽明顯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突然添了力度,按著她的後腦勺重重摟了一下,仿佛要把她融進自己懷裡一般。
她一點也不失落了。
夫君是喜歡她的,隻是身子還虛著,不能跟她行夫妻之實。
她不著急,等著夫君養好了再說。
她心情還算輕鬆,不管怎麼樣,夫君抱她了,在他們倆誰都沒有服藥的情況下。
這就是最好的開始。
……
與此同時,東暖閣裡的氣氛頗為緊張。
聽風坐在輪椅上,肅穆道:「爺,外頭剛遞了消息回來,在國子監祭酒穆大人家兩裡外的地方有所發現,屬下不敢耽擱……」
「不必解釋,我即刻出發。」
孟星颺從榻上起來,摘下麵具交還給聽風。
聽風雙手接過麵具,又聽孟星颺道:「這幾日我不回來,院裡有什麼動靜及時傳話過來。」
「是。」
孟星颺頷首,正欲出門,眼前忽而又浮現出了六個字:雲崢問挽挽安。
這六個字稀鬆平常,偏偏似魔咒一般,不停在他腦中回響。
每想一回,他心中的戾氣就添一分。
聽風見他如此神情,便問:「爺,還有什麼需要屬下去辦的事嗎?」
「查查霍雲崢這個人。」
「霍雲崢,」聽風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屬下從未聽過此人,王妃中毒……這個霍雲崢牽連其中?」
孟星颺深深看了聽風一眼,聽風頓時一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是不知錯在何處。
隻聽孟星颺道:「平寧侯的家書裡提到了這個人,他是敬國公府的公子,應當跟挽挽是舊識。」
聽風何等機敏,三言兩語便明白了主子的心意。
這個霍雲崢能在平寧侯給女兒的書信中出現,想來跟夫人是交情頗深,很可能還是青梅竹馬。而且,平寧侯特意在家書裡提及,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是敬國公府和平寧侯府的長輩都知道的。
如果侯府沒有發生變故、宮中沒有突然賜婚,傅挽挽很可能會嫁給這個霍雲崢。
聽風輕輕舒了口氣,難怪爺會如此在意。
「爺放心,屬下一定將此人和平寧侯府的往來查得清清楚楚。」
孟星颺臉色稍鬆。
尋靈和攬月天資好、武功高,但兩人年紀太小不通人情,跟他們倆說話實在太費勁。
還好如今有了聽風,給他省去許多的口舌。
不過,看到聽風重新戴上麵具,孟星颺的眉宇又擰了起來。
「爺還有別的吩咐嗎?」
孟星颺收回眸光,清嗽了一聲:「守好挽挽,一根頭發都不能少。」
「屬下遵命。」
聽風說罷,忽然感覺主子的眼神有些陰惻惻的。
他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又聽到孟星颺的聲音:「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跟她單獨相處。」
聽風神色一凜,趕忙道:「爺放心,屬下從未與夫人單獨相處過。」
孟星颺輕哼一聲,徑直離開了。
聽風長長嘆了口氣。看樣子,往後不能跟夫人單獨相處,最好是連話都別跟夫人說。
接下替身這差事三年了,聽風頭一次覺得這差事如此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