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2 / 2)
有他在,有什麼可怕的?
燕王今日是代表皇帝前來恭賀的,他昂首宣讀了聖旨和賞賜,客套地向孟星颺和傅挽挽道喜。
「叩謝陛下隆恩。」孟星颺和傅挽挽自是跪下恭敬行禮。
接旨過後,燕王跟孟星颺閒話幾句,便推說公務繁忙告辭了。
若是從前,傅挽挽隻會覺得他們兄弟感情生疏,不會多想,如今落在眼中,便品出些不同的滋味。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大喜。」站在燕王旁邊的是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品官服,年紀跟平寧侯相仿。
他的音量不大,但他說話的時候,眸光一直落在傅挽挽身上。
傅挽挽從前沒有見過他,但不知為何,與他眸光相接的一剎那,已然明了他的身份。
「韋相今日光臨,著實令定國公府生輝。」孟星颺一句話,更是確定了他的身份。
傅挽挽望著他,頓時想起姨娘,心中不免哀戚。
那韋紹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是個笑麵虎,當下笑吟吟對孟星颺道:「公爺病愈康復,又得侯府貴女為妻,著實是雙喜臨門,老夫早該登門,隻可惜公務繁忙,一直沒有過來。往後若是來得勤了,公爺可別煩了。」
「哪裡,相爺肯登門,那是我的榮幸。」
韋紹身後還有一眾朝臣,紛紛上前道謝恭賀。
傅挽挽跟在孟星颺身邊,陪著他跟各位朝臣打過招呼,這才領著賓客們進府開宴。
跨進公府,傅挽挽迎麵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傅昭和李修元。
他們怎麼來了?
傅挽挽大喜過望,見他們到來,知道傅衛衛肯定也來了,心中無比歡喜。
「他們怎麼來公府了?」
「你說呢?客人自然是受邀來的。」孟星颺輕笑道。
「是你邀請的?」
孟星颺頷首。
傅挽挽知道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一時鼻子有些發酸。
孟星颺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省著你的眼淚,晚上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兩句孟浪之詞立刻就把傅挽挽的淚意堵回去了。
兩人到了正堂,在禮部侍郎的主持下拜了天地,這就算補辦了婚儀,當下孟星颺和傅挽挽分頭行動,孟星颺在前堂宴朝臣,傅挽挽在花廳宴女賓。
從前各家夫人姑娘自恃身份不愛搭理她,如今她成了風光大嫁的國公夫人,自然各個殷勤客氣。
傅衛衛坐在一眾姑娘之中,遠遠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傅挽挽原是自來熟的性子,自然一片賓主盡歡。
她從前自己沒當家,不用考慮什麼地主之誼,今日這是真真兒在她自家宴客,才是頭一遭嘗到了當家主母的艱辛。
如此忙活了大半日,待暮色降臨,夜宴盡散,傅挽挽終於來到自己的洞房。
早知補辦婚儀這樣累,還不如不辦呢。
她住的院子叫雪瓊院,是公府後宅裡最寬敞的一處。這裡不是正院,但院子裡自帶著一個花園池子,最是寬敞,孟星颺特意說住在這裡。
不為別的,隻因這雪瓊院地方大、屋子多,除了臥房,還能布置出孟星颺的書房,夫妻倆都能在這裡呆著。
傅挽挽頗為無奈,整座公府都是他們倆的,兩人擠在這雪瓊院裡,別的院子不都空出來了,不過既是孟星颺想要,便也由著他了。
若他不遂自己的心意,得罪了她,她再搬去別的院子。
一進院子,便見院中各色花燈爛灼,處處燈光相應,一派彩繡輝煌。
丫鬟見傅挽挽顯出疲憊,忙上前扶著她進院子。
雪瓊院的下人都是她從侯府裡選拔過來的,跟她今日帶過來的陪房沒什麼區別,因此辦事牢靠稱意,知道她的習慣,早早為她備好了香湯沐浴,又準備了許多小食。
當下傅挽挽解了衣裳,坐入香湯中,手腳的酸澀立時去了許多,再吃了東西,精神恢復了許多,正準備讓丫鬟再備些孟星颺喜歡的東西,一抬眼,便見一身喜服的孟星颺站在了圍屏後麵。
他隻是靜靜站在那裡,傅挽挽便已然移不開眼睛。
「夫人久等了。」孟星颺喑啞著嗓子道。
「客人們都走完了嗎?」傅挽挽送女賓離開的時候,特意問過前頭還在喝酒呢!
孟星颺走到近前,揮手叫旁邊侍浴的丫鬟退下,自己拿著葫蘆瓢往傅挽挽的肩膀上澆水。
「還有幾個酒鬼,我懶得搭理了。」孟星颺說得漫不經心。
傅挽挽瞪他一眼,「有你這樣的待客的主家嗎?」
「大喜之日,新郎官怎麼能讓嬌妻苦等?」他的眸光從傅挽挽的臉頰往下,浴湯裡倒了不少牛乳,奶白奶白的,可傅挽挽的肌膚更白。
傅挽挽被他的眸光灼燒得難為情,低下頭不敢看他。
推拒了他那麼久,今日再沒有任何推拒的理由。
不過,他進來得著實早了些。
她原是計劃好了的,先沐浴、吃東西,打理好妝容和發髻,再換上那件天蠶冰絲的寢衣坐在榻上等他回來。
她看著孟星颺在旁邊寬衣,不禁微微一顫,有些歡喜,也有些緊張。
今夜,怕是沒機會穿上那件寢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