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晉江文學城獨發(1 / 2)
什麼不認賬?
說得好像她是欺騙感情的渣女一樣。
許驚棲隻得安撫他, 「想什麼呢?我是覺得,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得慢慢讓乾媽和顧叔叔接受, 再說了, 眼下還有很多事要忙,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對不對?」
其實說白了,她還是覺得心裡沒底,不知該如何跟二老開口。
指腹輕輕撫過他眉峰, 許驚棲溫柔問他, 「你不是說,都聽我的嗎?」
顧野當然是一切都聽她的, 隻是心裡多少有點不高興,於是湊過去又要親她,卻被許驚棲躲開。
「你別鬧, 這是熙園。」
回來這段時日,連牽個手都得躲躲藏藏,顧野耐心已然告罄, 皺眉道, 「那不然, 咱們搬出去住?」
「你瘋了?我和你單獨搬出去住?這像話嗎?」
見顧野悶悶不樂,許驚棲想了想, 主動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輕口勿,適當的安撫, 「那今晚我們不在家吃, 出去吃?」
聞言,顧野抬眼,「就我們倆?」
單獨約會?那當然好。
跟保姆打過招呼, 倆人開車出去吃晚餐,為了避嫌,乾脆從福元區跑到安成區。
在停車場停好車,倆人順著廣場一路走來,周邊商場繁榮昌盛,琳琅滿目,燈光璀璨。
顧野感嘆一句,「這些年,深海變化真大。」
「全國經濟都在高速發展,深海發展更是日新月異。」許驚棲一直在這座城市,感受更為直觀,「對了,顧叔叔說你傷也養好了,讓你這兩天準備去總公司一趟,看看想去哪個部門。」
顧野反問她,「你在哪個部門?」
許驚棲默了瞬,認真告訴他,「阿野,管理公司不是開玩笑,我們得為那些選擇相信我們的員工負責,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不能混為一談。」
「我知道啊。」他輕笑看過來,牽住許驚棲的手,「我就隨口一問,你緊張什麼?」
「再說了,你現在可是顧氏集團最年輕的女總裁,赫赫有名的棲總,就算我去了,在公司裡,我還能把你如何?還不是得聽你指揮?」
他掌心滾燙,哪怕在冬日裡都是暖和的,更何況是夏日。許驚棲輕輕嘆口氣,想到他執行任務時的認真,想來真去了公司,在工作上應該也會嚴謹對待。
手機的就餐提示響起,她低頭看了眼,「走吧,晚餐準備好了。
他們預約的是一家蠻有名的情侶餐廳,環境高雅幽靜,很適合熱戀期的小情侶們。
可剛進大廈,還沒到電梯,卻意外碰到一個人。
林京墨。
許驚棲並沒注意,是林京墨率先看見她的,逆著人流跑過來,一把抓住許驚棲的手腕。
「棲棲?真的是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麵對突然沖出來的人,許驚棲嚇了一跳,但不等她反應,顧野已經迅敏的一把反扣住林京墨,迫使他鬆手,將許驚棲護在身後。
男人皺著眉,眼底冷戾不善,盯著麵前穿西裝的男人,「你誰啊?」
顧野感覺這人有些眼熟,但一時沒想起到底是誰。
林京墨被眼前這高大的男人緊扣手臂,隻覺整條手臂一麻,頓時泄了力,不得不鬆開許驚棲的手腕。
同樣,他也沒太認出這男人是誰,但剛才見他牽著許驚棲,林京墨隻覺心中醋意翻江倒海,控製不住自己朝這邊沖過來。
許驚棲被顧野護在身後,看清來人後,輕輕蹙了下眉尖,隨即舒展,並不太在意他的出現,語氣平淡,「林京墨,我說過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即便碰見了,也當陌生人一樣就好。」
「我做不到,棲棲,我真的做不到。」林京墨想靠近許驚棲,卻被顧野阻隔開,於是他隻能站在原處,目光哀求的看向許驚棲。
「你明知道那件事不是我的錯,為什麼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孟雅淳,也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許驚棲默然。
她承認,那件事最大的過錯方不是林京墨,甚至可以說,其實她自己也有錯。
她將孟雅淳視為最好的朋友,可是最好的朋友暗戀林京墨那麼多年,她竟然毫無察覺,最好還答應了林京墨交往的請求。
可是沒辦法,孟雅淳的背叛和傷害,讓她實在沒法不遷怒林京墨。
孟雅淳喜歡他那麼多年,他真的毫無所知嗎?許驚棲不信,就好比林京墨先前哪怕一直沒告白,當她也能感受到林京墨待自己的不同。
那種好感,是藏不住的區別對待。
但如果林京墨明明對孟雅淳的暗戀有察覺,卻還是利用和孟雅淳的關係來追求許驚棲,那這更讓她難以接受。
哪怕是,林京墨原本的想法,是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但他的猶豫和不果斷,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卻同時傷害了兩個人。
哪怕林京墨對她再好,但隻要想到孟雅淳,許驚棲就沒有辦法接受他的好。
「三年了,林京墨,你也該放下了吧?我真的不想一而再的提到那件事情,也請你不要再糾纏,彼此間保留一點體麵不行嗎?」
這三年間陸陸續續的持續糾纏,真的讓她苦不堪言,不甚煩憂。
本就為數不多的那點好感,也悉數變為了抵觸和反感。
許驚棲一字一句,再次認真宣告,「我不會後悔,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或許被她冷漠的態度刺激到了,又或許在她身邊終於出現別的男人,讓林京墨更為不安,他終於爆發式的吼出來。
「許驚棲,你怎麼就這麼冷血?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你當初答應和我交往,那就說明你心裡其實也有我的,就因為那麼一點小誤會,你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是嗎?就連悔過的機會都沒有是嗎?!」
而顧野擋在許驚棲跟前,抓住了關鍵詞,許驚棲和林京墨交往過?
這一認知,幾乎不需要許驚棲說什麼,顧野就已經黑沉著臉,一把揪住林京墨的衣領,逼得人倒退幾步。
「沒聽見她說嗎?別再糾纏她。」
林京墨這才注意到麵前的男人,那眉眼間的凜冽氣勢,讓他想起這人是誰,當年那個孤僻冷漠的少年,許驚棲的弟弟顧崇北。
可剛才……他們牽著手……
林京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也是,許驚棲又不是顧家親生的孩子,難怪……
他忽然笑起來,無視怒氣沖沖的顧野,看向許驚棲,「所以是因為他?不是說隻把他當弟弟嗎?許驚棲,你不是說他隻是你弟弟嗎?!」
最後一句完全是歇斯底裡吼出來的,商場裡人流量本來就大,三人的糾紛自然引來無數看熱鬧的人。
明顯的感情糾葛,兩個男人為爭奪女人而大打出手,這樣的戲碼,誰路過不駐步看個熱鬧?
所以,在顧野一拳揮出去時,周圍爆發一陣喧嚷,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歡呼叫好,有人義憤填膺,要幫忙報警……
許驚棲連忙拉住顧野,怕倆人真的打起來,「不許動手,你快放開他……」
林京墨個子高,但偏清瘦,看著就是儒雅溫和類型,在顧野的絕對力量壓製下,幾乎是沒有還手的餘地。
顧野一拳便能打得他嘴角出血。
情急之下,許驚棲隻得去掰顧野攥他衣領的手,可她這點力道,連他一根手指都扳不開。
在她緊張擔憂的神色中,顧野臉色更是差得不行,「你擔心他?」
他這句問話,讓許驚棲一噎,更讓林京墨好似看到絲絲希望,甚至慶幸自己挨了這一拳,目光殷殷的看向許驚棲。
「我是擔心你!」許驚棲掰不開他的手,隻能死死抱住顧野的手臂,不許他再揮拳,「你想再因為打架進警察局嗎?你不是未成年的小男生了,阿野,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她的確擔心顧野打傷林京墨,又不是普通人的小打小鬧,若是鬧大了,誰背後沒個能撐月要的父母?
她的一句擔心,讓顧野鬆了手,攬著許驚棲退開一步,冷冷睨著林京墨,沉聲警告,「別再來糾纏她,許驚棲現在是我的。」
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宣告,不僅林京墨愣住,許驚棲都愣了一下。
若是今天的事被傳出去,如果蘇木和顧宗岱聽聞……她不僅有些頭疼,「好了,我們走吧。」
她已經沒有心情再和林京墨多說一句,這三年來的糾纏她也受夠了。
三角戀的主角走了倆,看熱鬧的人自然也就紛紛散去。
有人遺憾嘆息,手機剛掏出來都還沒開錄,這就結束了?
林京墨抬手捂著還疼得發麻的臉頰,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最終沒有再追上去。
之前即便許驚棲一再拒絕,可隻要她身邊沒有出現其他人,林京墨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可如今……
***
許驚棲拉著顧野走進電梯,按下樓層。
原本因單獨出來吃飯約會的好心情,被林京墨的出現打斷,顧野此刻臉色難看到極點,眉宇間隱隱透著戾氣。
他們剛走進電梯,原本電梯內的幾人下意識就往旁邊退開一步,這個子高大的男人看起來,黑沉著臉,很不好招惹。
許驚棲牽著他,顧野也反握著她的手,隻是他所用的力道,讓許驚棲忍不住皺眉,他再用力一點,恐怕指骨都要被他捏碎。
可在電梯裡,她也不好說什麼,直到出了電梯,許驚棲才輕輕掙紮了一下,「你再用力點兒,我手就斷了,能不能輕點兒……」
並不是責備的語氣,柔軟似輕嗔般,讓顧野鬆了幾分力,卻沒有打算放開手。
他一路沉默,直到進了預定好的餐廳,服務生領著他們上了二層的雅間。
這家情侶餐廳菜品出色是其一,另外就是服務很周到,隱私性也很好,才備受情侶們喜愛。
點好的菜品已經陳列在餐桌,鋼琴師和小提琴演奏也準備就緒,蠟燭鮮花,無一不是浪漫的氛圍。
但顧野進來就直接開口,「錢我照付,人都出去。」
雅間的服務生和鋼琴師幾人對望一眼,識趣的說了句二位慢用,陸續退出房間。
看那氣氛,顯然是小情侶吵架了,需要私人空間。
門剛一關上,顧野轉身就把許驚棲壓在門口的牆上。
總算是有了倆人獨處的空間,從商場裡碰見林京墨,這一路上他壓製的情緒,此刻終於顯露。
「你和他交往過?」
他在深海本就沒有幾個交情深的朋友,除了孫斯越,也就當初高中那幾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但這次回來就在養傷,也沒和他們聚過,孫斯越在外地跑生意,也還沒回來。
家裡的人也不會刻意去提起,顧野自然還不知曉,林京墨和許驚棲的事情。
前些天許驚棲還在考慮,要不是主動跟他提一提,誰曾想,這突然就意外碰到了林京墨。
她淺淺嘆口氣,點了點頭。
剛點頭的那一瞬,隻覺得勒在月要間的手臂,幾乎想將細月要勒斷一般,按在她肩上的手,也在那一刻收力,讓許驚棲吃痛的輕嘶了聲。
顧野又問,「所以,我不是你初戀?也不是你第一個男朋友?」
扣在她肩膀的手,改為捏住她秀氣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仰起頭,他問:「你們牽過手了?」
許驚棲無法否認,點不了頭,隻好默認。
顧野聲音又冷上幾分,「親過嗎?」
許驚棲聞聲抬眼,便看見他眼底隱忍的怒氣,這才感受到,他骨子裡那種暴戾又偏執的占有欲。
她連忙搖頭,「沒有。」
怕他問出更離譜的問題,許驚棲乾脆主動解釋,「隻交往了三天,進展哪有那麼快……」
她本就是比較含蓄內斂的性子,林京墨也不是那種熱情奔放的人。
即便正式交往,林京墨也就鼓起勇氣牽過她的手,摟過肩,還不待有進一步發展,便發生了孟雅淳那件事……
她將分手的原因說明後,忍不住推他,「哪那麼大醋勁兒?那都是三年前的……」
話沒說完,顧野便低頭口勿來,將她想說的話悉數堵了回去。
他的口勿一慣的霸道又強勢,侵略感十足,很快便讓許驚棲招架不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但理智告訴她,這會兒最好別反抗他,否則這男人隻怕又要不依不饒起來。
許驚棲主動抱著他的月要,輕柔的回應。
或許是她的乖順溫柔,漸漸安撫住他的暴戾,顧野動作也不再像最開始那般粗野蠻橫,口勿也變得溫和纏綿。
顧野對這件事的反應之大,她雖然意外,卻並不奇怪。
他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占有欲又強,這些許驚棲早有心理準備。
等被他鬆開時,她臉頰已經酡紅,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缺氧造成的。連舌根都發麻,可見他口勿得有多用力。
許驚棲緩緩平復呼吸,靠在男人懷中,努力順毛安撫,「好了,別生氣了……」
「我沒告訴你,是覺得沒必要,我不在意他,也不會喜歡他,都過去那麼久的事,真的一點也不重要。」
她今日沒穿高跟鞋,顧野抱她時,下巴正好擱在她頭頂。
低沉的聲音從頂上傳來,「以後不許單獨見他,不許跟他說話。」
許驚棲忍住笑,包容他幼稚的吃醋行為,「好,我不見他,也不跟他說話。」
「那我們可以吃飯晚了嗎?」她從男人懷裡抬起頭,「我好餓呀……」
顧野垂下眼,還是有些耿耿於懷,「都說初戀是最難忘懷……」
「才三天算什麼初戀……」許驚棲有些無奈,想了想,伸手勾住他脖子,示意人低頭,然後附耳說了句悄悄話。
顧野聽完,終於露出點笑意來,「我知道。」
當年在地下搏擊俱樂部,他親她時,從她那驚愕慌亂的反應,就看出來了。
那是許驚棲的初口勿。
好不容易哄好人,終於吃上晚飯,許驚棲已經餓得前月匈貼後背,但顧野堅持要享受兩個獨處時光,不許鋼琴師進來。
本想製造點浪漫情調的……許驚棲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