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鳳陽宮議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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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加,自己領罰去,滾!」靳文帝十分惱怒,寧書舌尖的輕觸感讓他又有了刺激的感覺,覺得自己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氣和精力。 龐加雖然聽到了靳文帝憤怒的聲音,但是他還是不敢離去,現在可不是皇上放縱情欲的時候,他是左右為難、坐立不安,說離去,可是有擔心蕭陽公主的事情生變,現在離早朝也不過區區幾個時辰了,到時可怎麼辦為好。 「皇上,老奴有萬事……」龐加思慮很久,大著膽子將自己要說的事情繼續往下說,可是還未說完,就被靳文帝一聲打斷了。 靳文帝原本以為龐加已經走遠了,抬起手要往寧景妃的嘴邊扌莫去,沒想到龐加竟然沒有,還不怕死的繼續說話:「龐家,你再說話,信不信朕砍了你,大事,難不成還是唐暮打過來了?」 「皇上,這事和唐暮打過來就隻有毫毛之差了。」並不是龐加誇大其詞,而是他們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要是處理的不好,說不定就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到時候又是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靳文帝冷煬一聽,先愣了一會兒,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龐加還沒有那個膽子來糊弄自己,那就肯定是十萬火急的真事兒。 寧景妃暫時不知是何事,心中正埋怨青雲等人無能攔不住那該死的龐加,平日裡她就厭惡龐加,現在竟然被他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永亭宮裡突然燈火通明,上上下下的人忙忙碌碌的,皇帝的怒火他們承受不起,而寧書在床榻上還嬌羞中略帶憤怒的說:「皇上,龐加那老奴才越來越放肆了,仗著您的寵愛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皇上,您可不能讓他繼續這麼胡作非為下去。」 正憂慮的想著該怎麼解決此事的靳文帝被寧書打斷了,他轉眼看見寧書還半躺在榻上春光乍泄,滿目含春的看著他,一股怒氣不知從何而來,張口就高聲怒斥:「你是在妃位上坐的太久,還是已經忘了該如何伺候朕了?」 靳文帝在後宮中鮮少發火,他愛美人兒,更認為美好的女子是拿來疼愛的,即使先皇後蹊蹺的死亡,矛頭直指郭後,靳文帝那那時候也是很沉靜的。 靳文帝的話嚇了寧書一激靈,她連忙胡亂的披上衣裳從榻上快速的下地跪在靳文帝身前略微害怕的說:「皇上恕罪,皇上的恩寵,臣妾還以為是做夢呢,隻是還沒有反應過來,臣妾知道自己該有的本分是什麼。」 「你知道就好,趕緊替朕更衣,要是晚了,出了什麼事,你萬死不辭。」冷煬一聽寧書的解釋心中也已經沒有多少氣憤了,況且他自己也是萬般不情願,但是皇帝該有的嚴肅他還是要有的。 更衣這樣的事情是每個後宮女子必會的,寧書熟練而又快速的為靳文帝更好了衣物,欲言又止的說:「皇上,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您大半夜的如此折騰,臣妾想著就心疼您。」 這也是寧書在靳國毫無勢力,卻能穩坐四妃之首的厲害之處,她很懂得如何平息靳文帝心裡的怒火,更懂得怎樣讓靳文帝掛念,怎樣在他的心裡有一席之地。 「自然是軍國大事,景妃可別忘了後宮不得乾政。」靳文帝幽幽的開口說道。 寧書轉念一想說:「皇上,臣妾自然知道,隻是擔心您的身體,故而由此一問。」 靳文帝『嗯』了一聲,徑直離開了永亭宮,看見要以候在了宮外的龐加就有幾分焦急的問:「龐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龐加害怕靳文帝突然憤怒,趕緊跪下請罪說:「老奴有罪,打擾皇上休息,請皇上責罰。」 冷煬上了龐加早已備好的龍攆,抬頭見月色正濃,心中輕嘆一口氣說:「好了,我不管你有什麼罪,自己去領罰,現在趕緊將發生了何事詳細的稟報了。」 「鳳陽宮丹尼奉皇後娘娘之命來請皇上前去鳳陽宮商議大事,說蕭陽公主被刺。」龐加言簡意賅的將丹尼傳話的意思說出,隻祈求皇上不會怪罪他太過於緩慢了。 一聽蕭陽遇刺的字眼,靳文帝哪裡還能淡定,那蕭陽公主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平日裡和她好好的客客氣氣的說話,她都能一句話氣死人,更何況現在可是在靳國遇刺,那她還不得更理直氣壯、無法無天了。 冷煬一進鳳陽宮就聽見了冷桐那番要好好疼愛世間女人的話,可以說,冷桐作為太子,在國家大事上毫無建樹,可是靳文帝卻認為冷桐是他所有兒子裡最像他的,因此從不提廢太子的話題。 一聽是靳文帝的聲音,郭襄瀾一改之前怒氣沖沖、咬牙切齒的模樣,像變臉一樣瞬間笑靨如花、端莊優雅的在靳文帝進殿的時候溫柔的請安道:「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冷桐也隻好跟著郭襄瀾行了一禮, 「桐兒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剛才那句話說得對,也說得好。」靳文帝邊說話邊讓皇後起身。自己上前坐在椅子上。 皇後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剛從寧書那賤人的床上爬起來,心中百般厭惡,卻不敢、也不能表現出來,依舊言笑晏晏的說:「今日桐兒回宮告訴我,蕭陽公主今日在天下樓被刺。」 冷煬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冷桐說:「是嗎,那桐兒為何去天下樓?」 冷桐是隻要和他沒關係,一切都好的想法,聽靳文帝問他為何去天下樓,他也沒什麼了齷蹉的,就實話實說道:「我和然表哥,曹彥、還有楓堂弟和邵陽大長公主家那個小霸王商量著一起出去玩玩,上次打賭輸給小霸王,說好了請客,但是郭家小表妹得罪了蕭陽公主還用簪子刺殺,蕭陽公主的侍衛更是一腳將郭家表妹踢去了半條命,兒臣覺得郭家和清月台都不會善罷甘休的,母後才讓人去通知您,想著趁機先商議好對策,也好在蕭陽公主胡鬧的時候有計策。」 冷煬眉頭微皺,緣來是郭家的人這麼不識時務,還在朝堂上提醒了,竟然還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如果被刺得不是蕭陽公主,他倒是想看他們鬥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可惜這是不能如願了。 冷煬看皇後正看著自己,就說:「皇後還是安撫安撫忠義侯府的人吧,這蕭陽公主身份尊貴,不好處置,讓他們忍忍,皇後也派些禦醫去給那受傷的小姑娘好好的診治診治,多賜些布帛珍寶以示皇家的撫慰吧。」 皇後郭襄瀾一聽讓她的母家忍氣吞聲,心裡也有些不情願,而且以她大哥那暴脾氣和她大嫂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這事恐怕是不能像皇上說的那樣善了,就假意為難的說:「皇上,這事能如此解決是最好,臣妾隻怕以我大哥的性子怕是不能如此一帆風順的解決,我就怕他會背地裡去對付蕭陽公主,萬一惹出了更大的麻煩,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郭襄瀾話後,殿中一片寂靜,連氣息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好久,靳文帝才開口說:「那皇後以為該如何?是讓我立即下令將忠義侯府那小姑娘打入天牢,或者反正這事情是忠義侯府惹出來的,到時候蕭陽公主消朕討說法,那朕就將忠義侯府推出去,想來蕭陽公主也不會真的做什麼,最多也不過是要了那罪魁禍首的命。 皇後那話一說,靳文帝就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不過就是既想保全忠義侯府,又想讓忠義侯府不失麵子,這世界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他心中冷笑。 靳文帝的想法別說忠義侯府不可能接受,就是郭襄瀾也一時半會兒無法相信,並不是她舍不得一個繼室生的侄女兒,而是這侄女兒是她大哥的心肝兒、命根子,要是自己沒有為她討回公道出氣,還保不住她,那她大哥那裡她是無法交代的,自己恐怕也會失去家族的支持。 「皇上,臣妾隻是認為這蕭陽公主一到靳國依然毫不收斂,飛揚跋扈的,我們卻以為的縱容著,長此以往下去,我怕讓世人誤以為我靳國怕了她唐暮。」郭襄瀾聽了冷煬的話可謂是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說錯了話,到時候皇帝恐怕會真的按他自己的想法去辦了。 而郭襄瀾的話正是冷煬一直憂愁、擔心的問題,他就怕靳國人到時候真的會以為他的退讓是因為唐暮太強大,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他卻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冷煬轉眼一看案上的沙漏,都已經三更天兒了,不知不覺都已經這麼晚了,見皇後依舊是自己剛來時的樣子,他突然轉念一想,何不趁著忠義侯府和蕭陽公主這件事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明白這裡不是唐暮,而是靳國,有些事適可而止。 成了,那便是靳國的幸事;敗了,那也隻不過是忠義侯府擅自做主的結果,還能削一削侯府中人的銳氣。 「此事我就不管了,你讓忠義侯府自行安排吧。」冷煬想著既然忠義侯府都能這麼為靳國「著想」,自己肯定不能讓他們失望,反正對自己是沒有任何的損失的,送上門來利用的為何要放過。 「臣妾多謝皇上。」郭襄瀾雖然聰明,但是現在還沒有想到皇帝是在利用他們郭家,等到後悔的時候已經為時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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