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兩兩相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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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容濤是一個急性子,他早就已經忍不住了,現在聽到七月的話,在他的耳朵裡就成了滿滿的挑釁,他的心肝閨女兒此時還躺在床上滴水未進,而仇人卻談笑風生、精神飽滿的站在他的麵前,如果這裡不是乾坤殿。他恐怕早已上前打上了。 「蕭陽公主,我家女兒的傷你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我家阿芮從來不會說謊,你為何如此心狠,她還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郭容濤被他父兄牢牢地抓住了,自然掙不脫。隻好過過嘴癮,聽到七月的話,他不經大腦就急急的說道。 七月並不將郭容濤放在眼裡,不過是一個莽夫,是造不成威脅的,但她還是立馬開口說:「一個單獨和無數男子廝混在酒樓包廂的女子能有多天真,蕭陽竟是不知,請國舅爺為本公主好好的講解講解,這未婚少女大晚上的和幾個男子獨處一室是靳國的國風嗎?」 七月的話引起了無數人的議論,這個社會對女子還是很不公平的、苛刻的,如果真的如七月所說的那樣,郭芮即使恢復了,想再嫁一個有權有勢好人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畢竟靳國有權勢的人大多都在乾坤殿裡,而他們的家族對女子的貞潔是很重視的,不會想自己的子孫娶回去一個有汙點的女人,更何況是皇室。 禮部尚書裴煥之前去接待過七月,他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七月的性格,想著也給七月賣個好,他不屬於任何黨派,卻不知為何近期來對七月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他從容的說:「皇上,這件事最好還是明查,其中的牽連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本官今日進宮聽見幾乎全城的百姓都在議論昨晚天下樓蕭陽公主被刺的事情,他們大都是恐懼的,害怕的,害怕再次的發生戰爭,畢竟蕭陽公主身份貴重,代表的更是唐暮,而且還有……還有……。」 裴煥吞吞吐吐的、想說又不敢說,還是不是的偷偷的瞥忠義侯郭安他們一眼的行為卻激起了冷煬想要知道的欲望,看著裴煥不容拒絕的說:「裴愛情有話就直說,何必如此拖拉,這整個江山都是朕說了算,難不成你還以為朕說話不好使?」 裴煥的話起到了作用,但是他還是隔了好久才聲音有些顫抖的說:「皇上,微臣聽到那些百姓中有人猜測說……說……說郭二小姐刺殺蕭陽公主是……是……忠義侯為了引起我靳國和唐暮之間的戰爭才指使的,微臣實在是不知,請皇上恕罪。」 裴煥話完,連忙跪下請罪,他害怕皇帝因此而遷怒他,畢竟這些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他會有一定的責任。 還不等冷煬有什麼話說,忠義侯就已經暴跳如雷的指著裴煥罵了起來說:「好你個裴煥,竟然血口噴人,本侯爺也是你這樣的小人能汙蔑的,看在是同僚的麵兒上,本侯今日就放過你一回,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冷煬本來聽了裴煥的話就有一絲的懷疑,現在看著忠義侯在乾坤殿上竟然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他是徹底的懷疑上了忠義侯府,一個皇帝是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麵前肆意妄為的,而忠義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正是說的侯爺你嗎?怎麼不去聽聽那些看見了事情經過的人的話呢?難道侯爺府中的人是神仙菩薩不成,說的話竟是真言?比皇上的金口玉言還可信、權威?本公主可是有證人的,要不要請皇上去將他們請來,太子殿下應該是很願意為本宮作證的!」七月咄咄逼人,她是不會放過忠義侯的,都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有餘地了。 本來靳文帝的心中就已經生起了疑心的種子,而七月的種種行為是為了將冷煬心裡的種子培育成參天大樹,這是比自己的反擊更為殘酷的懲罰。 郭容濤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他做事從不想以後,隻能看見眼前的利益或者仇恨,這樣的一個人,七月是從不放在眼中的,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威脅。 一聽七月的質疑反駁,甚至還「詆毀」他的寶貝女兒,這是他不能容忍的的,誰也拉不住脾氣暴躁的他,他麵目猙獰,看著七月的眼神凶光畢露的怒吼:「別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家的人說出的話容不得你們質疑,哪怕是奴才的話也比你可信,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我家阿芮身上身上有多少傷,你都要加倍償還。」 眼看著激動起來的郭容濤竟然掙脫了他父兄的束縛,提起拳頭向七月沖去,七月淡然的站立巋然不動,絲毫不為郭容濤已經吹動她的發絲的拳風而感到驚慌,還一臉的得意和無所謂。 就在郭容濤的拳風快要觸碰到七月的臉的時候,七月身後的暮西眼急腳快的沖出將郭容濤一腳踢飛了,他腳下已經留情,他知道在乾坤殿當著靳文帝的麵殺人就是為七月惹麻煩,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了郭家那二小姐的事情,郭容濤隨時都能死,就是現在不能。 周圍的大臣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郭容濤受傷的身體就已經滾到了郭安等人的身前,完全沒有看清女子是怎麼出手的,當然也讓靳文帝深深地意識到七月並不是那麼好利用的,也許她不夠精明,但是她身後的齊聚和暮西卻是文武之才,更應該是她的智囊團。 「啪、啪、啪」七月鼓掌而笑,看著郭容濤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諷刺和嘲笑,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隻能為別人做嫁衣,她清楚的看見了郭容濤的二弟郭術對郭容濤非但沒有阻攔,還在暗地裡將他往前推去,看來他們也是有矛盾的。 七月眼眸微轉,心裡暗暗算計,反正這靳國沒有什麼可玩的,那自己就找一些樂子來玩,她倒是要看看忠義侯教出來的孩子是否都是像郭容濤一樣的草包。 七月拍掌而笑後,聲音清脆的說:「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忠義侯府卻是『虎父無犬女』,起初我還不知那郭二小姐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原來是國舅爺上行下效,蕭陽受教了,多謝國舅爺釋疑。」 七月說話的時候朝郭容濤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自己對他的謝意,而七月的這一行為,不止是忠義侯,就連靳國其餘的大臣也認為這是七月明目張膽的挑釁。 靳文帝眼中的深意更甚,越發的認為郭芮刺殺七月真的是因為忠義侯府的指使,不然一個弱女子哪裡來的勇氣,不然郭容濤怎敢在乾坤殿中就向七月下死手。 久居皇位的靳文帝已經被權力腐蝕了,他的眼中、心中隻有皇權,一個經歷過動亂才登上皇位的人,是最擔心、也是最害怕別人也忌憚著這個位置的,哪怕是他的兒子,他之所以選毫無建樹的冷桐做太子,不僅是因為他是嫡子,更大的成分是因為他不夠優秀、甘於現狀,除了女人,他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一個太子對他是沒有任何威脅的,所以無論冷桐是如何的不醉生夢死,他都沒有想要費掉他的意思。 連自己的親子都不能信任的靳文帝,如何能放任忠義侯府恃寵而驕,更別說心生不軌了。 靳文帝即使已經對忠義侯府心生不滿和猜忌,也希望可以借他們的手章七月表明,這裡不是她的唐暮,而是靳國,無論何事都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就算有什麼委屈和不公,她也隻能默默的受著。 所以靳文帝並沒有開口阻止忠義侯府的動作,相反還有一些放任的意思。 七月一眼就能看透靳文帝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不就是想讓自己和忠義侯府兩兩相爭,他最後漁翁得利罷了,既然他想看,自己還就偏不配合了,忠義侯府有的是時間來對付。 「皇上,雖然郭家二小姐刺殺本公主的事情不明,也許皇上也不願祥查此事,但是他國舅爺可是當著皇上和眾位大臣的麵兒想要製本公主於死地,本公主就算是不願意追究,可是當著我唐暮臣子的麵兒我也不得不追究,請皇上為我做主。」 七月深知冷煬是不想為她說話出頭的,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想將忠義侯府一錘定死,她願意慢慢的玩,將他們玩到覺得死亡是解脫的時候她就心滿意足。 七月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冷煬,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讓冷煬不得不接手,七月想著,既然他不願意解決,那自己就逼他出手。 「昨日收到了我父皇的家信,他說:如果本公主在靳國待的不好,或者受了委屈,就讓燕城的守將叫什麼韓驕的派人來接我,將我送回唐暮,他再派一個宗室女就行了。」七月狡黠一笑,昂著頭神采奕奕的說,就像一個驕傲的小孔雀。 見冷煬臉色有微微的變化,她接著搖頭晃腦的說:「本公主覺得也是,本來還以為靳國有好玩的,現在看見也沒什麼可玩的,還被人給欺負了,我還是回唐暮欺負別人吧!」 冷煬一聽,深覺不妙,這蕭陽公主也太過於任性了,她恐怕是真的惱怒了,自己看來不能在繼續的試探下去了,隻不過是一個驕縱了的公主,想來也沒什麼弄不出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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