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產屋敷耀哉將臉轉向林躍的方向，「這樣做會給你帶來什麼影響嗎？」
林躍招出元嵇，劍刃的冷光將燭影一分為二，「不會，隻是暫時將你的一部分詛咒轉移而已，並不是完全祓除你的詛咒，這在天道的規則之內。」
「暫時？」蝴蝶忍注意到了這個詞。
「嗯。」林躍應了一聲，「這種轉移方式實際上我也隻見別人用過一次，其中一條規則就是，遮蓋自己的命運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他神色淡淡，「那人為了躲避我的追殺，屠盡了一整座城池，截取了他們的命運作為掩蓋，而我隻需要讓主公的身體撐到斬殺鬼舞辻無慘的時候，這樣所需的代價最少。」
「也是隻能暫時轉移的原因。」
室內的人在聽到「屠盡了一整座城池」時，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悲鳴嶼行冥低低念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
林躍沒有深入展開這個話題的意思，看著產屋敷耀哉道：「主公，請把手伸出來。」
蒼白削瘦的手掌攤開在林躍的麵前。
劍尖在產屋敷耀哉的食指上一觸即分，一粒暗紅色的血珠在刃上滾過。
「接下來是天音夫人……」
所有人的手指上都被割開了一條口子，裡麵的血液卻像是受到什麼控製一樣，隻沁出一滴便停止了溢出。
要不是知道林躍在做的事是什麼，麵前這一幕還真像是在舉行什麼邪惡的儀式。
被神識牢牢鎖住的血珠隨著林躍在劍刃上屈指一彈，盪出一陣陣漣漪。
一瞬間，仿佛有什麼聲音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所有人都感覺腦袋一陣發暈，像是喝多了酒微醺的感覺，原本站立的姿勢也有些不穩。
「這是、什麼……」不死川實彌死死咬牙保持著清醒。
林躍更加能感知到周圍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用神識探查的時候是高清模式，現在他所看到的就是隔了一層磨砂玻璃一樣的流暢360。
借由元嵇來施展這個截運法確實輕鬆了不少，林躍鬆了一口氣，抓緊時間掐訣打入燈心草中。
隨著血液的匯入，原本枯黃的草人變得青翠欲滴，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盯著看的時候，甚至有種在看真人的感覺。
好惡心……
蝴蝶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刺啦——
林躍抬手從產屋敷耀哉的身前斬過，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陣像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秒。
原本遍布了產屋敷耀哉大半張臉的紫色痕跡如同潮水一般飛速褪去，林躍身前的草人反而像是被腐蝕了一般萎頓下來，散發著一看就令人感覺不詳的氣息。
視線中突然出現了明顯的光亮，產屋敷耀哉一時有些怔愣，垂頭看著自己清晰的雙手，身體忍不住輕微顫抖了起來。
「這是……成功了？」宇髄天元扶額問道。
林躍看著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樣的草人，點點頭，「儀式已經完成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圍到了麵容恢復正常的產屋敷耀哉身邊，聲音中微微帶著激動。
「主公大人！」
產屋敷耀哉緩緩回過神來，抬頭露出一個微笑，「嗯，我能感覺到身體輕鬆了很多。」
雖然他的額上還有一小塊詛咒侵蝕的痕跡，但是身體內部衰竭的部分確實已經恢復了大半，不至於像以前那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扌莫了扌莫自己的眼眶，轉向林躍，鄭重地俯下身行了一個大禮，「非常感謝您對產屋敷一族、對我伸出的援手。」
有金色的光點驟然閃過，匯入了林躍的體內。
……
那天在當主的宅邸到底發生了什麼，主公大人又是因為什麼恢復了健康，這些謎團被鬼殺隊隊員們津津樂道。
甚至有人猜測是不是有神明大人出手醫治了主公，然後轉頭被蟲柱研發了特效藥這種說法蓋了下去。
「把功勞都安到我身上，這樣真的好嗎？」蝴蝶忍轉頭看著自己身旁的人，聲音輕柔。
深紫色的眼眸中滿是復雜。
「有什麼不好的？」林躍語氣輕鬆，「這種事情隻要給聽眾們一個稍微合理的理由，他們就會自發補充完全，至於所謂的特效藥到底是什麼，也不會有人特意來找你問清楚吧？」
蝴蝶忍的目光在完全誤解了她意思的林躍臉上轉了一圈。
半晌，輕輕嘆出一口氣。
說了一會兒，林躍突然又想到了之前準備去做的事，「對了，尋找那些藥材的問題……」
長廊上兩人一邊談論一邊走遠。
那天的儀式過後，產屋敷耀哉主動找到林躍進行了一次談話。
「事實上，咒術界的人曾經來找過我。」麵容俊秀的青年端著茶，開口說道。
身上負有如此強大的詛咒，尤其是在當事人還頂著鬼殺隊主公的這一身份下，咒術界的人自然格外關注。
畢竟他們的術式能對詛咒生效，卻不能像鬼殺隊的隊員那樣斬殺食人惡鬼。
惡鬼吃人，有人死亡，那一片地區的負麵情緒就會增多，恐懼、憤怒、痛苦……這樣的積蓄之下出現咒靈是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