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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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大乘期,晏離舟依舊貪戀口腹之欲,在應炔峰吃了太多東西,他回來就半倚在臥榻上消食。

晏離舟半闔著眼,剛吃飽就又開始犯困,他單手支腮,另隻手不停地按著自己的肚子,一副愜意的小模樣惹得顧沉戈頻頻發笑。

從進門後開始,顧沉戈的目光落在晏離舟微微凸起的肚子上,便再也挪不開眼。

若不是擔心會被晏離舟訓斥,他迫不及待就想上前使勁揉捏晏離舟的小肚子。

師尊怎麼可以那麼可愛。

晏離舟猛地睜開眼睛,與對麵的顧沉戈大眼瞪小眼,他像是才想起來顧沉戈還在房間裡,羞恥感從尾椎骨直竄頭皮,他強自鎮定,緩慢地翻了個身背對著顧沉戈。

晏離舟咬緊下唇,暗自唾棄自己的不設防。

他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無數次在顧沉戈麵前恢復本性,也不知道對方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真的以為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

都怪他對顧沉戈完全沒有戒心,這該死的鬆懈感。

顧沉戈盯著晏離舟微微聳動的肩膀,知曉他終於懂得害臊是什麼東西了。

為了不讓晏離舟繼續尷尬下去,他開口道:「師尊,該用晚膳了。」

晏離舟聲音悶悶的,依舊背對著顧沉戈,「你自己去吃吧,不用拿我那一份。」

顧沉戈:「是。」

退出晏離舟的房間後,顧沉戈特意屏蔽了自己的氣息,還在懊惱中的晏離舟是防備最鬆懈的時候。

他靜靜站在廊下,聽著屋中不停捶床板的聲音。

「啊——晏離舟你是大笨蛋!」

「你是豬嗎?!」

顧沉戈勾起唇角,腦中重復閃過晏離舟臌脹的小肚子,在心中品評了一番。

如果晏離舟是豬的話,應該也是最好看的那一隻。

又在廊下站了半刻鍾,猜測晏離舟應該緩過勁來了,顧沉戈才不緊不慢地離開灀雪院。

吃飯是借口,顧沉戈特意避開碎雪峰的弟子們,悄悄走到了無人的角落,他從懷中掏出寒江刃送給晏離舟的紫檀木匣子。

盒蓋一開,一隻金黃的三頭八腳蛛依舊安靜地臥在盒子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顧沉戈發問。

小蜘蛛聽到他的聲音,總算有了反應。

血液裡的絲線被扯動,金光一閃,匣子裡的小蜘蛛不見了,顧沉戈麵前站著一個小沙彌。

荼彌雙手作揖,沖顧沉戈行了個禮,「無……大人。」

顧沉戈:「我現在叫顧沉戈,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荼彌:「沉戈大人。」

因為祁白茶靈魂的原因,顧沉戈擁有無漾的全部記憶,他試圖將無漾的靈魂召喚回身體裡,卻被無漾的佛蓮阻擋,無漾的一小部分力量融入了他的身體裡,這其中便有血契。

無漾曾與荼彌結了血契,無漾可以操控荼彌,顧沉戈也可以操控荼彌。

「你怎麼會在這裡?」顧沉戈重新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荼彌解釋道:「無漾大人死後,我便離開了魘山,我感應到大人的氣息才趕過來的。」

無漾在的時候,荼彌曾無數次想過離開魘山,他要自由,他非常向往外麵的世界。

當自由真的降臨的時候,他又開始迷茫了。

短短一年半,他遊遍了名山大川,一路上風餐露宿,他結識了不少朋友,心中還是迷茫。

這段旅程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停留,沒有地方,沒有什麼事或人能讓他停下來。

到頭來他終於領悟了一件事——

他還是想繼續待在無漾身邊,他待在無漾身邊幾百年,早就習慣了無漾的所有壞脾氣,也習慣了與無漾一起的生活。

他與無漾有血緣聯係,自然知曉無漾身上的秘密,他知道顧沉戈在無塵宗,他無法破解無塵宗的結界,第一時間便想到寒江刃,拜托他帶自己過來……

聽完荼彌的敘述,顧沉戈微微挑眉。

到頭來,無漾手下最忠心的還是這隻時常抱怨的小蜘蛛。

顧沉戈:「你可知道,無漾現在在哪?」

荼彌搖頭,道:「我隻能感應到沉戈大人的氣息,無漾大人從這世間消失了。」

顧沉戈並不驚訝,荼彌的答案也和他的預料一樣。

不過,他不是完全的相信『消失』這一詞。

蟲子落入淤泥之中,是悶死還是向上攀爬,隻有他自己知道。

顧沉戈:「既然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正好,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他一回來就讓他做事情?!

荼彌麵無表情,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遊歷的時候見過不少歸家的遊子,他們的父母淚眼朦朧抱著自己久未歸家的孩子,轉眼間好吃好喝就上了桌,嘴裡不停念叨著我的兒啊!

到他這裡,他果然不該期待點什麼。

……

黃昏將至,千山月才舍得從叢霖那裡離開。

他打了幾個飽嗝,扌莫著自己滾圓的小肚子,吃得太多,他現在還變不回寒劍形態,隻能挪著沉重的小碎步坐登雲梯回到碎雪峰。

這個點顧沉戈應該還在晏離舟的房間伺候著,多了個省心的顧沉戈,他完全不用擔心晏離舟的安危。

千山月時常抱怨顧沉戈搶了晏離舟的注意力,每到這個時候,他又覺得,有顧沉戈在,還是挺好的。

千山月還算靈活地翻過灀雪院的牆頭,他想著一定不能讓晏離舟看到他這副模樣,隨即躡手躡腳走進自己的房間。

自他化形後,晏離舟便讓人給他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就在晏離舟隔壁的隔壁,有時候晏離舟嫌他煩了,有時候他有自個的秘密,就會跑到這裡睡。

不過大部分時間這屋子都是閒置的。

屋子不大,勝在整潔乾淨,即使沒人住,也每天都有弟子輪流打掃。

千山月將門關上,回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他吭哧吭哧爬上凳子,將桌上的燭燈給點亮了。

火光亮起的一瞬間,對麵陡然出現一張人臉,那張臉太過白皙,被火光由下至上照射,鬼氣森森的感覺迎麵撲來。

千山月嚇得叫了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千山月瞪大眼睛。

這光禿禿的小腦袋,額上三個金色戒疤,一身灰色僧袍。

光憑那張麵無表情的小臉,千山月就能一眼認出來,不是荼彌又是誰?

「你為何會在這裡!你不在你的魘山好好待著……不對,你是怎麼闖入無塵宗的?你想要做什麼,無漾死了,你是不是想來對付阿離?」千山月嘰裡咕嚕說了一長串話,完全不給對方發言的機會。

荼彌原本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被地上的家夥念煩了,若在以往,他直接就上手收拾人了。

他想起今後要『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眼睜睜看著對方被自己嚇到而不伸出援手,他怎麼都有點過意不去。

荼彌跳下凳子,瞬間就出現在了千山月麵前。

千山月盯著朝自己伸出來的小手,驚懼道:「你、你想乾什麼?我跟你說,我不好吃的,我就是一堆破銅爛鐵,你吃了我也不會增進修為的。」

好呀,你在魘山折磨了我將近半年,還要來我的地盤折騰我!

荼彌:「我沒有要吃你,我隻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千山月打斷,千山月那張圓滾滾的小胖臉倏地皺成包子褶,眼淚說落就落。

「嗚嗚嗚,阿離救我……」

荼彌:「……」好想收拾這把蠢劍。

荼彌:「別哭了。」

千山月一時半會變不回原型,就他現在這矮胖個子,任荼彌怎麼搓圓捏扁都可以。

千山月還是有急智的,慌亂下他翻了個身,四肢亂扭,蹭蹭就爬到了門前,開門的手懸在半空,幾根蛛絲控製著他的動作,荼彌一個使力,千山月蹭的一下被他拉了回來。

照以往,千山月絕對要挨一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荼彌這次『溫柔以待』,在他落地的地上鋪了一團蛛絲結成的小蒲團。

可能是魘山那半年的記憶太過深刻,明明不疼,千山月任是覺出一絲疼痛來。

他四肢攤開仰躺在蒲團上,嘴巴一癟,眼淚說來就來。

「哇哇哇——阿離救我,有人欺負我,嗚嗚嗚阿離——」

顧沉戈交給荼彌的任務是,管住千山月。

荼彌怎會不知顧沉戈打的是什麼主意。

管束千山月比帶一個脾氣陰晴不定的嬰兒還要吃力,可他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他與千山月相處了那麼久,自然知道千山月的脾氣,早在千山月回來前,他就在房中各處貼上了能屏蔽聲音的符咒。顧沉戈說過,晏離舟為了安靜,將自己的五感封印了一半,這些符咒足夠對付晏離舟了。

千山月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饒是隔了兩個房間的晏離舟也聽不到他的叫嚷聲。

千山月不像凡人小孩,哄或者不哄他都能哭上整整一夜且不停歇的,他隻是單純覺得自己受欺負,委屈了,在他沒有發泄完前,他的眼淚是不會停止的。

幸虧他是一把劍,不然照他這種哭法,那雙眼睛早就瞎了。

荼彌麵無表情坐回矮凳上,他閉上眼睛默念佛經,額上的戒疤比桌前的燭火還要明亮。

燭火跳動了幾十下,半個時辰後,千山月依舊保持著烏龜仰躺的姿勢,四肢倒是不撲騰了,隻眼淚還在嘩啦啦地流,嘴裡一直在嘀咕著——

「臭和尚,我總有一天要宰了你!」

「嗚嗚,阿離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嗎,嗚嗚嗚——」

千山月睜著哭腫的紅色雙眼,委屈地看向荼彌。

臭和尚,都不來哄哄人,換做阿離,早就在他哭的時候就過來哄他了。

越想越委屈,千山月小嘴一張,準備開始自己的嚎哭大法,荼彌像是早預料到了他的打算,在他張口的瞬間,一團軟乎黏膩的蛛絲就鑽入他的口中。

「唔,你個混——」千山月的全身被蛛絲包成一個蠶蛹,隻留下一雙眼睛沒被包住。

荼彌跳下矮凳,將地上的小蠶蛹輕鬆抱起,他將千山月放在床榻上,冷淡道:「你再敢哭,你就做好永遠待在這裡麵的打算。」

千山月眨眨眼睛,眼淚瞬間止住,他說不了話,隻能用眼神給荼彌傳遞訊號。

——我不哭了,你快點放開我,求求你了。

荼彌裝作沒看到,轉身往矮凳上一坐,又開始新一輪的打坐了。

千山月在床上不停扭動,這小和尚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他根本掙脫不了荼彌的蛛絲。

他側躺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看著荼彌,他聽話的不再哭泣,一邊咒罵荼彌,一邊盯著人家盯睡著了。

*

晏離舟昨夜睡得比較早,顧沉戈沒有去打擾他。

他現在的修為不及晏離舟,無法像無漾一樣抹除晏離舟的記憶接近晏離舟。

來日方長,沒有別人阻撓,他可以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攻克晏離舟。

晏離舟已經全身心的信賴他了,比起得到晏離舟的身體,得到晏離舟的心才是關鍵,讓晏離舟主動擁抱自己,才是他想要的。

雖然這樣想,他還是控製不住想念晏離舟的體溫,無漾做的確實太過火了,他不僅從身心『折磨』了晏離舟,還逼出自己對晏離舟的欲/念。

顧沉戈住在晏離舟的隔壁,他特意將床榻挪了一個位置,與晏離舟的床榻隻有一牆之隔。

今夜無星,窗外滿是霜雪的影子,天地一片白芒,將這黑夜添上了幾筆寂寥的色彩。

黑夜能包容一切黑暗,也能誕生許多怪異的事情。

數九寒冬,窗欞結滿的冰淩被房內陡然攀升的溫度給暖化。

顧沉戈在牆上施了一個結界,隔壁的晏離舟聽不到他這邊的動靜,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

他手中捏著幾枚珠子,珠子被他的大掌捏碎,彌散的煙霧包裹中,竟全是晏離舟的影子。

「師尊……師尊……」顧沉戈沉溺在虛幻又真實的夢境中,他快要被各種模樣的晏離舟給燙化了。

喘息聲漸漸停歇,顧沉戈全身汗濕,他用額頭抵著牆麵,他能聽到晏離舟輕而緩慢的呼吸聲,他抱著從隨身乾坤袋中取出來的晏離舟的衣物,仔細嗅聞那上麵清淡的雪鬆味道。

「師尊。」顧沉戈雙眸微斂,卻無法阻擋他眸中滿滿的欲/望與對那個人的愛戀,那雙乾淨的眼睛裡染上與白日裡截然不同的顏色。

黑暗中,顧沉戈發出低低的笑聲,這聲音中含著幾絲自嘲與渴望。

如果晏離舟現在闖入他的房中,晏離舟一定會震驚,他的好徒兒竟敢私自抱著他的衣服自/瀆。

晏離舟那個無知無覺的笨蛋才不會隨意闖入他的房間,於是,顧沉戈又升起了另一個想法,他想不管不顧撤去牆上的結界,讓晏離舟知曉,他的好徒弟在一牆之隔外做著怎樣骯髒的事情。

好想能真實觸扌莫他的師尊。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沒有阻礙,盡情地觸碰晏離舟呢?

他是活在陰暗中骯髒不堪的蟲子,他有的隻是表麵光鮮,他情願墮落。

他渴望將晏離舟抱進懷中,帶著他一起墜入無邊的欲/望深淵。

……

卯時剛過,晏離舟便睜開了眼,他罕見地起了個大早。

顧沉戈像是有感應般,在他睡醒半刻鍾後就推開了房門。

顧沉戈可以隨意進出晏離舟的房門,他無需敲門,這是晏離舟特許的。

顧沉戈將水盆放在了盥洗架上,晏離舟早就端正坐在床前,他手裡捧著從顧沉戈那裡沒收來的話本,正看得津津有味。隻要話本的主人公不是他,他看的比誰都歡。在這枯燥乏味的地方待太久,他唯一的樂趣也就是這些小說了。

顧沉戈擰乾巾帕,蹲下身替晏離舟擦臉,他用視線與隔著巾帕的指尖描摹晏離舟的每一寸,晏離舟毫無察覺自己被一隻野獸盯上了,他似是讀到一處有趣的地方,嘴角不自覺就帶上了點笑意。

「你的手怎麼那麼冰?」顧沉戈的指腹擦過他的下巴,晏離舟的注意力立刻從書中轉移,問完後,眉頭下意識就皺起。

「昨夜睡得不太安穩。」說這話的時候,顧沉戈的心思又飄到了昨夜那旖旎的幻境中,他確實睡得很不安穩,夢裡全是晏離舟的身影。

晏離舟:「你做噩夢了?」

顧沉戈:「弟子睡前忘記將窗戶關上了。」

晏離舟指責道:「這你都會忘記?要是凍感冒了怎麼辦?」

顧沉戈可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怎麼連這最基本的小事都能忘記,他是有心事?

顧沉戈:「弟子下次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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