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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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大選還是與往年的流程一樣,無塵仙尊與晏離舟保持一樣的心態,隻單純走一個過場,安排和主持大局還是要靠青岩長老。

廣場中矗立著一麵由靈力凝結出來的水靈鏡,支撐這塊靈鏡需要耗費大量的靈石,它與驗靈石作用相同,還有個更加獨特的地方。

修士們站在水靈鏡前,不光可以測試自己的修為,水靈鏡還能照亮你的內心,所有陰暗麵都會在這扇鏡子前袒/露無遺。

晏離舟聽身旁的重歡長老解釋時,眉頭下意識就蹙起。

隔著帷帽的白紗,他瞥了眼身旁神色淡然的顧沉戈。

無塵宗裡,除了他,沒人知道顧沉戈的本名叫什麼,他們隻知道瀧月君的三徒弟叫顧十九。

晏離舟特意叮囑過顧沉戈,他的名字與歷史上的魔尊重名了,讓他不要向外人暴露自己的名字。

顧沉戈還記不起來自己曾經是魔界之主的事情,晏離舟不會傻到給顧沉戈提示,他特意引導顧沉戈將兩者區分開,現在的日子就挺好的,顧沉戈隻用無憂無慮地待在他的身邊,最好什麼都別想起來。

顧沉戈雖有疑惑,卻沒有細究,師尊說什麼都是對的。

晏離舟盯著那塊水靈鏡,按理說大家都知道顧沉戈是個魔物,應該也不會對顧沉戈起疑心了吧。

可他心裡還是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顧沉戈敏銳察覺到晏離舟的視線,晏離舟擔心的事情,他同樣能想到,這幾乎成了兩人心知肚明且閉口不談的事情。

他知道晏離舟讓他隱瞞身份的原因,他也覺得奇怪,自己的名字怎會與燭魔之戰那位魔尊重合了,他想過,自己是不是那位作惡無數的魔尊顧沉戈?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顧沉戈都隻有燭魔之戰後的記憶,他不知道燭魔之戰之前發生了什麼,若他真是那位魔尊,依照自己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發起這場戰爭。

吞並修真界?他在魔族待得好好的,犯得著去攪和修真界那邊的事情嗎?

以他現在的想法和身份來評判魔尊顧沉戈,沒人會相信他沒有一統天下的欲/望。

在世人眼裡,魔就是魔,就像郢仙宗的門規,是魔就該殺,沒人會相信他的片麵之詞。

這些聖人可以放過妖族,卻將魔族斬殺殆盡,隻因那場戰役太過血腥深刻——

魔尊顧沉戈的名字無人不知,燭魔之戰死傷無數,魔尊以一己之力屠戮了修真界千餘人,那場戰役就在無塵宗的禁地虛渡山。

虛渡山一夜間被鮮血灌注,被亡魂的哀嚎充斥,神山聖水被流不盡的血液染垢,蓮台金蓮一夜枯萎,屍骨堆砌成山,一千零八十級台階下是屍山血海。大站結束的一個月後,遠在山腳的眾人還能聽到虛渡山中傳來的淒厲哭號,曾經靈氣充沛的神山徹底成了一座邪魔盤踞的亡靈山。

當然,這些都是顧沉戈從中讀到的。

書中記載,燭魔之戰的起因是魔尊顧沉戈妄想吞並整個修真界,導火索是魔尊殺了無塵仙尊的一個朋友。

無論他與魔尊顧沉戈是不是一個人,這些都與他沒有關係了,他現在隻是晏離舟的徒弟。

顧沉戈的記憶隻停留在出生的時候,他是在一處無人的幽潭中誕生的魔氣。

奇怪的是,從出生之際,他就能懂世間語言,他順應心中所想,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顧沉戈。

當年燭魔之戰的幸存者成了如今修真界的頂梁柱,若是被他們發現了自己的本名,不管他與那位魔尊有沒有淵源,他都難逃死劫。

顧沉戈如今還能安然待在晏離舟的身邊,還是憑借瀧月君的聲望才封住那些人的口舌。

因為這件事,晏離舟被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詬病,說他與魔為伍,甚至還有些人胡亂編造一些不好的流言。

晏離舟倒是無所謂,他無意中瞥見顧沉戈在看關於燭魔之戰的書籍,他翻看過後曾評價過幾句。

「話本上說顧沉戈暴戾恣睢,任性妄為,我覺得後者是真,前者有點胡編。」

顧沉戈:「師尊為何會這麼覺得?」

「你沒有看到之前的故事?這本書前麵講過魔尊顧沉戈的一些事跡,顧沉戈某次迷路,在半道上偶遇一隻引路鬼,那小鬼不知他身份,故意給他指了兩次錯誤的道路,那兩條路皆險象環生,稍有不慎就會死亡,可他再遇見那隻引路鬼,非但沒有指責對方,還再次向他問路。」

晏離舟笑笑,道:「是我我也不會做到他這樣子,他月匈襟很豁達,這應該是最不像魔物的魔尊了吧。」

饒是顧沉戈知曉晏離舟口中那個心地善良的魔尊不是自己,他還是被晏離舟的話給暖到了。

顧沉戈被他的笑容牽動,問道:「師尊就這麼肯定他不會做壞事?」

晏離舟靠在軟枕上,淡淡道:「這世上沒人敢說自己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無心之失造成別人的不幸是惡,走在路上踩死了地上的螞蟻那也是惡,若顧沉戈說他從不作惡,我是不信的,屠戮修真界對顧沉戈來說有什麼好處?」

顧沉戈沉默,修真界有無塵仙尊坐鎮,當初流溯長老還活著的時候,光一個流溯長老就難以撼動,魔尊應該不會傻到做這種蠢事。那一定是有別的非戰不可的理由了。

晏離舟:「這書中說顧沉戈是個狂妄自大的人,我覺得說的挺對的,不然也做不出放過那隻引路鬼的事情,引路鬼可不是以德報怨的家夥,顧沉戈不殺他,反倒向他問第三次路,這也證明顧沉戈有足夠的自信,這世間沒誰能傷害得了他。魔族在當時可沒有如今妖族的窘境,他們在自己地界照樣過得風生水起,誰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走一步錯棋呢?」

顧沉戈越聽越不舒服,晏離舟還從沒那麼誇獎過一個人呢。

「師尊為何那麼維護他?」

晏離舟心說我是本能討好男主,他麵上裝得淡然,回答道:「理性分析不算維護,這隻是我個人的見解,這些你還是少看為妙,有些事情誇大其詞,讀多了對你沒什麼益處。」

顧沉戈:「是,弟子知曉了。」

……

鼓聲漸息,修士們皆圍在水靈鏡前,沒人注意高台之上的動靜。

朝漉踏風而至,輕飄飄落在晏離舟身邊,他掀開晏離舟的紗簾,輕笑道:「我還以為你長了瘡不敢見人呢。」

晏離舟心說,誰都像你那樣愛顯擺嗎?

朝漉的眼神掃過晏離舟身旁的顧沉戈,顧沉戈心領神會,立馬讓開了座位,朝漉對趕人的事情毫不愧疚,一屁股坐在了晏離舟身邊。

朝漉頭也不抬,淡聲道:「我與你師尊有話要談,你去弟子席坐著吧。」

被朝漉明顯的排斥,顧沉戈沒有絲毫氣惱,他脾氣向來好,應該說,他對除了晏離舟以外的人或物不會有太多的感情。小時候吃了許多苦,加上祁白茶與無漾的記憶,他比常人更能忍受白眼與苛待。

隻要不是晏離舟,其餘人對他是什麼看法,他根本不在乎。

顧沉戈走後,晏離舟將帷帽摘下,不滿道:「師兄,十九做錯了什麼,你怎麼每次看到他都欺負他?」

朝漉抓起酒杯灌了一口,冷笑道:「這叫欺負?那你要我怎麼做,對你的徒弟卑躬屈膝?」

晏離舟:「你態度稍微好點就行了。」

朝漉:「我不。」

晏離舟:「十九得罪過你?」

朝漉:「嗯,算是吧。」

晏離舟:「他做錯了什麼?你跟我說,我回去好好教育他。」

朝漉瞥了明顯就相信他的說辭的晏離舟一眼,懶得跟他解釋。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小子是什麼想法,就晏離舟這個蠢貨不知道,將一頭狼放在自己身邊,也隻有這笨蛋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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