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仇人見麵分外眼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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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爹這一聲,到給衛桀提了醒,他想起那男子是誰了——永順候新納的寵妾,出身鄒氏布行的哥兒,鄒玉皎。某種意義上來說,衛桀這身體的原主正是被這人算計才會被永順候打死,他和那倆人之間橫著一條人命,仇恨可謂不共戴天。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原主小胖哥兒雖然不在了,可衛桀還記著這筆賬,早晚他都得為原主報了這個仇,才能算是真正的開始新生。

「爹,」衛桀也望著大理寺門口,冷冷開口:「鄒家最近什麼情況了?鄒富海還在牢裡關著麼?」

「是啊。他在牢裡關著,我這心裡才踏實點兒。就怕,」衛老爺看一眼兒子,才道:「他攀上了永順候,今日讓鄒家這哥兒來大理寺這麼一鬧,一會兒把永順候給鬧來,再把鄒富海給救出來可就麻煩了……」

「爹,」衛桀想了想,問:「之前我還在侯府的時候,永順候可有關照過您?」

衛老爺陷入回憶,微昂著頭想了片刻後嘆息道:「隻有咱們家剛遷到京城那年,我去找過他幾次,那時要疏通燕京城各方關卡上的人,不是光拿銀子就能辦得了的。」

「之後呢?」

衛桀輕聲問。

衛老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小心觀察兒子,斟酌著用詞,道:「我和你娘擔心總麻煩侯府,讓你在府上不好過,便沒再找過他。」

不是吧——衛桀想著這幾年衛家主動往侯府塞銀子的舉動,總覺得他爹這會兒是顧及著他的自尊,根本就沒把真相說出來。以衛桀對永順候這個人物的解讀,他認為在馮極眼裡,後院的那些妻妾很可能隻是『人質』……

於是,衛桀問衛老爺:「那個馮極,是不是威脅過您和娘?」

隻這一句,衛老爺立即臉色大變,他忙一把捂住衛桀的嘴,邊四下看邊惝恍道:「不能說,不能說!那畢竟是侯府,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衛桀看著老爹這樣,又氣又怒又心疼。他點了點頭,雖沒在繼續追問,答案也已在心中。再看眼前鄒家這事,衛桀冷笑道:「爹,你看,在永順候府裡受寵的人和不受寵的人其實本質上沒什麼太大區別。當初,咱們家那麼給侯府塞銀子,沒換來半點兒好處,今日你看鄒家,這鄒玉皎人還在侯府,名義上還是侯府的當家貴妾,鄒家出了事還不照樣也沒人管?」

「要這麼說,好像也對。」衛老爺不斷眨眼琢磨著衛桀的話。

衛桀話鋒一轉:「不過,鄒玉皎今天來這兒鬧這一回,結果如何也不一定。」

「怎麼說?」

「當初鄒玉皎進門後,三天一小招五天一大招的對付我,馮極看在咱家銀子的麵上都沒有把我怎麼樣。您可知道為何他最後還是自斷了您這條銀路?」

「自斷我這條銀路?」衛老爺喃喃自語。

沒等老爹想明白『他為什麼是條銀路』,衛桀已道:「就是因為鄒玉皎散播謠言,說我要花錢買正妻之位,您想啊,滿京城哪家侯府的妻位是明碼標價能買賣的?那不是直接告訴天下人永順候貪財無能隻認錢不要臉嗎?永順候為了自證也好,為了臉麵也罷,或者為了什麼其他的原因,總之他必須把這事平息下去,不能讓全京城的人看笑話,也不能認下這個買賣妻位的名頭!這才有了之後的那些事!」

「你的意思是……」

「爹,」衛桀道:「當初馮極為了他的名聲是怎麼把我趕出來的,今天他同樣為了自己的名聲就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鄒家。不信,咱們就在這兒看會兒,就鄒玉皎這麼鬧下去,用不了多久馮極也該現身了。」

「但你不是說結果不一定嗎?」

「是啊——之前馮極絕對不會動鄒玉皎,今天他這麼一鬧就不一定了。」

「原來如此。」

衛老爹恍悟地點了點頭。

衛桀估計得沒錯,鄒玉皎在大理寺門口又哭又鬧。他想要敲堂鼓,但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其他人攔得好,他撲了好幾次,次次都落空,連鼓槌的邊兒都沒扌莫到。

但他太能哭太能喊了,簡直驚天動地。她鬧這一小會兒,驚動了整條三司巷,光衛桀他們所在的刑部門口就來了兩撥人探頭往外看。大理寺那邊就更別提了,門口的衙役早就站成了一排,以防潑婦擅闖衙門。

這麼大動靜,馮極要是還能在家裡躺得住,衛桀都要佩服他了。果然,沒過多久,三司巷路口就出現了一輛華貴的馬車,那車在大理寺門口停下。一個頭纏白布的男子由人扶著下了車。

那張臉就算化成灰,衛桀也認得,正是永順候馮極——一個在如今的衛桀眼中油油膩膩的小白臉。衛老爺倒是『咦』了一聲,指著窗外低聲道:「你看永順候頭上怎麼裹著白布?」

衛桀不知『馮極與芙蓉園縱火犯打鬥之事』自然也無法回答衛老爹這個問題。不過,馮極一出現,那鄒玉皎立刻撲到他腳邊給他磕頭,還大哭著求他作主,救他父親鄒富海出來,一時弄得馮極很是下不來台。

馮極沉著臉,一腳揣開鄒玉皎,若非這麼多人看著,馮極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鄒家這個惹事的哥兒。不過,為了他自己對外的形象,他踹完那一腳後,就把雙手插進袖裡,忍著怒氣大聲說教,直到鄒玉皎連連認錯,馮極才罷休。

——衛桀遠遠看見馮極嘴角僵硬地彎著,強忍著怒火扶起鄒玉皎,耐著性子安慰了幾句,就立刻讓人把鄒玉皎弄上了馬車。之後,馮極對著前來圍觀的衙役和官員們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在大理寺門口好一通做作,直到一位年輕的官員出現,馮極才停下他的表演。不知他和那年輕官員低聲說了什麼,兩人竟進了衙門。

「嗯?」衛桀挑眉,事情的走向和他預測得有些不一樣。

衛老爺卻擔憂道:「那位正是主審咱們布行案子的焦大人。他和永順候說了什麼,他不會就這麼把鄒富海放了吧?」

「反正還有時間,咱們再看看。」衛桀安慰道。

當初審理布行案的人正是大理寺正焦允超。那日在芙蓉園他和焦允師之所以會吵起來,便是因焦允師拿宗室嫡庶的身份壓著他,讓他動用職權,替焦家在大理寺內控製住鄒富海,好以此訛詐謀財。

焦允超不肯。

他自幼讀聖賢書,自詡聖人弟子,入朝為官後又分到了大理寺,知法犯法的事他怎麼可能會乾?且焦允超這人雖是焦家一派,也以寶國公馬首是瞻,日常行事卻自有風格,因此,他不賣焦允師麵子,倒也正常。

隻不過,芙蓉園起火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焦允超也曾懷疑過那火是焦允師為了對付他故意找人放的。事後他還親自去最早起火的地點勘察過,卻再次意外地發現,最早著火的地方竟然是荷花池的一角水麵。據當時在場的幾個家丁說,他們路過荷花池那處拐角時,就見水麵上突然躥起一團火,而後有風吹來,卷走了幾個火球,吹得四處亂飛,這才讓火勢越燒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家丁的話固然有誇張的成分,但荷花池可都是水,水火不容,水麵上著火這種說法本身就是行不通的。為何會有這麼多人親眼所見呢?

焦允超原本想繼續調查,沒想到那時永順候卻及時地站了出來,將起火的前因後果說得明明白白。而後,寶國公也立即將芙蓉園封鎖,他再也沒尋到機會進去,線索也就那麼斷了。

但是,線索斷了並不代表焦允超對芙蓉園縱火案的興趣沒了。他這些天幾乎每晚睡前都在推演真相,反而興趣更濃了些。

今日聽說永順候家的小妾來鬧,永順候就在門口『賠罪』,焦允超正好趁機將永順候請進了大理寺,順便想問問著火的細節,也好平了他心裡的疑問。

永順候隨焦允超前行,卻不知焦允超心裡的盤算。當然,他心裡另有一番盤算,也顧不上焦允超心裡怎麼想了。馮極是絕不會讓鄒富海出大理寺的,否則他還怎麼操控鄒玉皎從鄒家弄銀子呢?不過,鄒玉皎心眼太多,大概察覺了什麼,不然就不會有今日這一鬧了——眼下還是要先穩住鄒玉皎,當然也得保證鄒富海在牢裡出不來,死不了。

兩人各懷心思,到了焦允超的衙室。一進門,馮極坐也不坐,就先致歉:「馮某治家不嚴,到讓焦大人見笑了。今日多謝焦大人解圍,不知大人邀馮某來此,所為何事?」

他想著先發製人,焦允超看了看他,笑道:「前些日子聽聞侯爺被歹人重傷,一直沒得空去看望,那縱火的案子也就隻審了一半。本官倒並非主審,隻是好奇,有幾個細節想要請教侯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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