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懸棺峽穀31(1 / 2)
一切都平靜後, 三人還在緩神中,未從剛才的震撼裡完全脫離。
這時,伍下久突然扌莫了扌莫脖子, 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沉默地·喘·息了幾下, 才緩解一點。
隨即,伍下久看向身旁的陶彬和趙教授兩人,心裡竟然莫名地升起一個想法。
——他想要將這兩人給推下去,看他們在下麵撞得頭破血流。
不、不行。
這個想法一出, 伍下久立即閉了閉眼睛,內心否定,緊接著,他睜開眼睛, 視線往旁邊看去。
這一看, 伍下久的目光頓時被視線斜上角的一處山體崖壁頂端的位置所吸引。
——那處地方在這個洞口的左上方, 也是一個略微向外延伸出來的石台。
而石台之上擺放著一個造型稍顯古怪的懸棺,一頭寬, 一頭卻很窄,懸棺的體積也不小。
但令伍下久蹙眉凝視的卻不止是這個懸棺的造型, 還有這個懸棺擺放的位置, 竟然是在整個環繞峽灣的崖壁內凹之處。
這種位置是兩邊向外·凸·出一點, 中間的崖壁則是凹陷進去一些, 懸棺正好擺放在石台上, 左右卡在其中,完美的承接日月。
而在這個懸棺的周圍並沒有被放置其他的懸棺。
尤其上方空無一物, 在非常接近懸棺的崖壁頂端甚至岩石圓潤, 好似曾被打磨了一番。
這個位置, 有種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感覺。
伍下久不免想到手環提示的千年懸棺的信息。
那會不會是……
就在這時,陶彬拍了拍伍下久的肩膀,問他在看什麼,半晌都沒有動靜。
伍下久回神,轉身講了下。
他說完便側開一點身體、後退,讓兩人去瞧一眼。
趙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然後再戴上細看,過會兒道:「很有可能啊,懸棺喪葬,自然是葬得越高越好,神仙·墓·穴,地仙之宅。」
「這種擱置懸棺的崖洞很像,但想要確認,還得上去看看。」
伍下久聞言觀察了一下周圍,他道:「這山體崖壁上麵有很多垂落的鐵鏈,我可以拽著鐵鏈、踩著這些·凸·起的石塊過去。」
這確實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陶彬想跟著伍下久過去,但被他拒絕了。
這種事情一個人就可以了。
更何況,那處懸棺看起來沒有多餘出來的位置,可能兩個人無法同時踩上去,再者,他也需要有人在這裡為他拽著繩子一點。
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一腳踩空,拴在月要間的繩子或許還可以救他一命。
而若隻有趙教授一人,力氣顯然不夠,並且……
「那好吧,觀主,你注意安全。」陶彬道。
伍下久點了點頭。
他看了眼還在觀察懸棺沉浸其中的趙教授,低聲對陶彬道:「注意著一點趙教授的情況,不要背對著教授。」
陶彬愣了下,隨即明白伍下久的意思,表示知曉了。
不多時,伍下久在月要間拴好繩索,跨步邁出這個洞口的石台,身體緊貼在崖壁上往那個懸棺的方向挪去。
他的身下就是仍然有著一大團陰影的深潭河麵。
趙教授和陶彬兩人顯然對此非常疑惑和震撼,但他們暫時壓下問題,等待著伍下久探索完那個懸棺以後回來。
終於,伍下久有驚無險地挪到了那處懸棺的位置。
他找準機會,向上一攀,一手撐在了懸棺的棺蓋上——
【恭喜乘客發現千年懸棺,獲得相關信息——不朽的罪孽(待探索)】
伍下久的目光一頓,隨即才一手拽著鐵鏈,一手按住懸棺的棺蓋,踩在了沒剩下多少位置的石台上麵。
看他成功到達那處懸棺,趙教授和陶彬不由得鬆了口氣。
伍下久俯著身體,慢慢穩住身形。
等湊近了看,他才發現這棺蓋上麵竟然刻畫了不少的圖案和文字,怪不得剛剛手下的觸感是凹凸不平的。
再借著月色一看周圍,在這緊挨著懸棺的崖壁裡側也刻著少許文字。
可惜都是偂族特有的文字,伍下久看不懂。
但沒有關係,他可以記下來,印在腦海中,畢竟能夠看懂的人就在這裡,等他回去後能夠全部復刻在紙上。
這個懸棺確實不同於其他,上麵沒有鐵鏈·纏·繞著,甚至崖壁旁邊都沒有落茛花的盛開。
它在山體最高的位置。
如果位於底下,不一定能夠瞧見,就算偶然瞥見也看不清楚。
看來看去,想要接近這個懸棺,就隻有從偂族人祭祀的大殿洞口向外攀岩靠近。
隨著記下棺蓋上麵的圖案和文字,在結合之前的信息,伍下久的心裡大致有了些猜測。
趙教授和陶彬兩人看出來他好像在記著什麼,也未敢說話打擾,直到伍下久抬起頭,對他們兩人比了個手勢,要返回來。
「觀主,小心點。」陶彬道。
他就站在石台上,注視著伍下久。
身後,趙教授卻突然眼神放大,眼眶的邊緣有點紅色泛起。
他抬起手,但馬上又迅速地用另外一隻手握緊這隻手的手腕,趙教授緊皺著眉頭,隨即轉身走進了殿內。
一直默默觀察的伍下久這才鬆了一口氣,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一回生二回熟,伍下久沒過一會兒便順利地跳到了石台上麵,被陶彬接住,兩人也走進殿內。
陶彬看到趙教授在這裡還愣了下,畢竟剛才教授還在他的身後,這會兒怎麼……
陶彬剛要張嘴,卻被伍下久暗中杵了下後背。
陶彬遲鈍地扭頭,望著伍下久冷淡的眼神、同樣泛紅的眼眶和眼睛,他終於想到了什麼,默默咽下疑惑。
趙教授這會兒已經整理好情緒,問道:「你都發現了什麼?」
伍下久回答,同時借了趙教授的紙筆過來,將記在腦海中的內容分毫不差的默寫下來。
陶彬在旁邊張著嘴,簡直佩服不已。
這麼點時間,這麼多的內容,觀主到底是怎麼全部都刻印在腦子裡的?他都不會忘記的嗎?
良久,伍下久道:「就是這些了,趙教授,您看看。」
「好。」趙教授將紙接過來,仔細地翻看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越是往後看,趙教授的臉色便越是變換不停,最終,他全部看完,摘下眼鏡,閉著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陶彬忍不住問道:「教授……您怎麼了?」
伍下久說:「我想,那個懸棺的棺蓋上麵記載的應該是偂族人全部的歷史、他們被詛咒的原因、舉行邪·祭。」
「包括這處峽灣深潭的潭底為何被困住了一條龍的存在,不,我說錯了,是囚·禁·才準確。」
陶彬表情驚訝錯愕地睜大眼睛,語氣磕巴道:「龍、什麼龍?潭底有龍存在?」
那個巨大的陰影竟然是龍嗎?!
……太不可思議了。
陶彬麵容怔愣地想到,隨即他問道:「可為什麼會被囚禁?是、是偂族人麼……」
趙教授重新戴上眼鏡,道:「是,這個歷史和之前的竹簡書的空缺處對上了。」
「天懸大峽穀的河底存在著一條龍,一直以來都被偂族人供奉著。」
「他們每年都會為這條龍獻上祭祀的牛羊等物,祈求風調雨順,魚米豐收,在汛期來臨時,不要淹沒他們的居住地。」
「後來,偂族人祈求獲得力量,使得所到之處都征戰成功。」
「那個時候,偂族的龍圖騰還是完整的,龍並沒有缺少尾巴,不過,那一代的偂族族長突然升起了更為貪婪的心思。」
「他開始不滿足於現狀,想要像龍一樣活得無比長久,更想死後成仙,於是就暗中布局,想要將龍·囚·禁在這個峽灣的潭底深處。」
「利用龍的信任,他也的確成功了,但能困住龍,可卻殺不死龍。」
「於是,他們割掉了龍的尾巴,吃下龍的血肉。」
「最開始時,偂族人是獲得了一些力量。」
「可慢慢的,他們卻逐漸的察覺到不對,身上開始長出魚鱗,並且每個偂族人的壽命都通常活不過四十歲左右。」
「龍被困在峽灣深潭後,四周環繞的崖壁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生長出了落茛花。」
「偂族人起先不知道那是什麼花,後來發現那是由龍血滲透山體而長出來的,這是龍血花。」
「為了打破詛咒,偂族人尋求辦法,用這花充當藥引,再結合其他東西製作成聖丹來延續生命……」
「聖丹真的有用嗎?」陶彬不禁問道。
伍下久看了眼殿內死去的偂族人說:「或許在最初的時候是有用的吧,但不管什麼東西若是服用多了,在身體裡都會形成抵抗性。」
「更何況,龍怨恨著偂族人,用龍血開出的花又怎麼會是解藥。」
「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加折磨人,偂族原本是一個人數眾多的部族,可你看現在呢。」
這也許又是另外的一個詛咒。
伍下久道:「因為龍的怨恨,每到旱期末,天懸峽穀的河水都會驟然退去,緊接著,大水洶湧而至。」
「所以,偂族人才會舉行祭祀,為的就是要一直鎮壓龍。」
陶彬:「可是,人怎麼能夠和龍對抗?」
「偂族人又是怎麼囚·禁的龍?真的單單靠這些鐵·鏈就能困住龍嗎?」
伍下久指了指他在紙上畫出來的圖案,道:「懸棺困龍,陰屍鎮壓。」
這上麵的圖案有畫出天懸大峽穀,尤其是金棺所在的位置,還有峽灣處的懸棺等,一筆一劃連成一個奇特的圖形。
伍下久解釋道:「那個偂族的族長應該是早有心思和謀劃,他也的確有些神異的本領,能看出天懸峽穀內的天然風水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