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前的寧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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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前的寧靜

顧晚走上月華台的時候,上官秋月正在拿一個白道的奸細做試驗,「材料」被點穴作了簡易固定,研究片刻,他拎起那人的左手,「喀嚓」一聲,指骨被捏斷。

顧晚恍若不見:「傅樓分明已受了傷,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機會,尊主就這麼放他們走?」

上官秋月百忙中抽空看他一眼:「你以為他還能活?」

顧晚莫名。

一名星仆匆匆跑上台:「不出尊主所料,那些人果然來了。」

上官秋月「啊」了聲,丟開「材料」,愜意的笑容溫暖又迷人,帶點俏皮與幸災樂禍,如同小孩子捉弄人得逞一般:「何太平肯定氣得不得了。」

顧晚問:「誰來了?」

星仆道:「白道二十幾個門派,與傅樓他們打起來了。」

顧晚大悟,喜:「尊主此計果然高妙!」

上官秋月道:「一個人有了弱點,要對付他就容易得很,殺傅樓不難,隻是他在傳奇穀威望還算高,有大批死忠他的部下,倘若他死在白道手上,傳奇穀那些人報仇心切,必會歸順於我。」

他轉臉望星月峰,略帶感慨:「說來也該感謝我的小春花。」

顧晚道:「尊主說的是。」

上官秋月心情很好,不打算繼續做試驗了:「葉顏呢?」

顧晚忙道:「在下麵候著。」

上官秋月轉身,翩翩然往台下走。

顧晚指著「材料」:「尊主,這……」

上官秋月想起來,回眸一笑,瀟灑地揮揮手:「丟了。」

顧晚應下,跟著就走。

星仆也要跟著走,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忙問:「星主,這人……」

顧晚頓了頓腳步:「沒聽到?

尊主說不用了,丟了。」

星仆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眼見那「材料」兩眼還在骨碌碌轉,盡顯痛苦之色,他不免頭疼,這種「材料」該用什麼方式丟?

山上短短兩個多月,山下已是六月天氣,夏夜習習涼風仍不能驅散暑熱,許多人都走出臥室,在院子裡搖著小扇子乘涼。

雷蕾卻感到心裡仿佛結了塊冰,冷得不得了,她站在燈的陰影裡發抖。

一切都是上官秋月算計好的,他最初把她留在小白身邊,的確是為鳳鳴刀心法,但那次她被傅樓劫入傳奇穀,他就有意讓她接近遊絲,後來得知她救過遊絲,乾脆改變方案,當著遊絲的麵劫持她,恩人被劫持,遊絲必會求傅樓來救,而他,一邊送信給傅樓的仇家,一邊「失手」重傷傅樓!

取心法完全隻是個幌子,他不用心法也能收服傳奇穀,更重要的是,可以借白道的手殺傅樓。

百年前的一個約定究竟有多少效力?

取得心法固然能讓傳奇穀臣服,卻不能動傅樓,傅樓在穀中威望不低,若活著,上官秋月就很難完全掌握傳奇穀中重權,隻是名義上的統一罷了。

所以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殺傅樓,穀主死在白道手上,傳奇穀內部分裂,他再略加施壓,大部分人必會投奔千月洞,甚至,他可能早就料到傅樓會因為痛恨白道而留下「投千月洞」的遺言。

那對恩愛夫妻真的死了,雷蕾沒有料到,遊絲竟會有那麼大的勇氣選擇追隨丈夫,連報恩的機會也沒有留給她。

「還在生氣?」

身旁響起何太平的聲音。

雷蕾搖頭:「沒有,謝謝你把他們送回去,也謝謝你為遊絲說情。」

是真的謝謝。

何太平道:「你不必謝,我已盡力,不過是看傅夫人落到如此地步,心中有愧而已。」

雷蕾嗤道:「你會心中有愧?」

何太平毫不客氣:「除了責怨別人,你還會做什麼,連自救都不行,若非蕭兄弟製住你,你上去除了惹事,還能救下幾個人?」

雷蕾漲紅臉,微怒:「總比有些人眼睜睜看著好。」

「你若是我,會如何處置?

饒了他們?」

無視她的憤怒,何太平語氣很平靜,「袁誌海的確該死,傅夫人沒錯,但你隻看到他二人之情,卻忘了,傅樓殺過許多正派弟子也是真,那些人可是無辜的,他們的親人又當如何?

身為盟主,不能維護小公道是無奈,倘若因此置大公道也不顧,這江湖又會是什麼模樣?」

雷蕾愣了愣,輕哼:「你就沒殺過人?」

何太平毫不猶豫:「當然殺過,他們殺我們的人,我們也殺他們的人,江湖本就是如此,互相尋仇更不奇怪,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舍棄任何一個子民,不會隨便動他們,不會對部下施以酷刑,盡量為他們的利益著想,所以江湖永遠是白道的,因為這些百姓跟著我更放心。」

雷蕾不語。

何太平道:「要殺傅樓並不是我,而是上官秋月,傅樓殺人無數,我不願他死,是希望用他牽製千月洞,舍小義取大義,保江湖平衡安定,但他若非死不可,我也不能因為同情便將他作下的惡事一筆勾銷,畢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為一個人就隨意殺其他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雷蕾忍不住道:「他是被逼的,你當年明明可以救遊絲,可你沒有。」

何太平道:「我的權力還沒大到能隨意插手別人家事的地步,丈夫教訓妻子的事在江湖上不少,若情形嚴重以至鬧出人命,我如今或許也會過問,但當年不會,那非但救不了她,反而會葬送自己,想要改變一些東西,就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行。」

停了停,他意味深長地:「若不夠強,就不要癡心妄想去做一些力不能及之事,每個人都該看清楚自己的能力。」

這是江湖,沒有完善的法律,某些案例就被劃分為家事,雷蕾理解他的選擇,卻還是對此人很反感,沖口而出:「羚羊死了。」

何太平聞言轉臉看她,似笑非笑:「是。」

此人的反應太出乎意料,雷蕾隻當他在裝傻,不做聲,對於一個曾經想拿自己作犧牲的人,不論誰都喜歡不起來的。

「匹夫之勇,不自量力。」

丟下這句話,何太平施施然離開。

雷蕾心情原本就不好,乍聽到這種諷刺,頓時氣恨難平,狠狠朝他去的方向擲了一把樹葉。

「小蕾。」

公子在身後輕聲喚她。

先前因羚羊的事冤枉了他,雷蕾多少有些內疚,轉身不語。

公子走到她身旁:「你……別難過。」

淚意又湧上來,雷蕾別過臉:「我隻是不喜歡看見這樣的事,傅樓也是被逼的,就算他真的罪有應得,遊絲也不該死,他們還想殺她,這算什麼公道!」

公子沉默許久,道:「你可是生我的氣?」

雷蕾吸了下鼻子,搖頭,淡淡道:「你也管不了,何況你已經盡力了,還是何太平說得對,是我自己沒用,被抓了都要靠你們來救,竟然還妄想救別人。」

公子微驚,按住她的肩:「小蕾,你……」

雷蕾終於忍不住伏在他懷裡痛哭:「該死的不是他們,那個姓袁的最該死,我連遊絲夫人都救不了,小白,我答應過傅穀主……」

「就算你能救下傅夫人,她也未必願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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