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斷骨重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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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趕到寨中已是快要天亮,不想那溫大牙竟舉著火把在寨門處等著,瞧著辰年他們回來,麵上驚喜交加:「總算是回來了,咱們正想著過去尋你們。」

那傻大幾個受傷輕些的果然就在院中,身上皆帶著刀劍,已把馬都牽了出來,正是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辰年看出溫大牙不是說謊,心中不由得一暖,道:「不用,這不都回來了嘛。」

她又問楊熠等人的情況,溫大牙答道:「咱們按照陸大俠說的,不停地給他用雪擦身,扌莫著倒是不那麼燙了,可是瞧著情形卻不怎麼好。另外兩個兄弟也都燒了起來。」

溫大牙此刻才注意到辰年帶來的並不是那鎮上的李郎中,而是這麼個其貌不揚的道士,不覺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瞅了朝陽子兩眼。朝陽子冷哼了一聲,將自己帶來的那幾包藥丟到了溫大牙身上:「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熬藥!」

辰年深知朝陽子脾氣古怪,這當頭實在不願意招惹他,忙向溫大牙使了個眼色,叫他下去熬藥,自己則領著朝陽子去看楊熠。楊熠臉上已現出青白之色,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不行。

朝陽子上去二話不說先給他餵了幾粒丹藥下去,將他身上的傷口重新清洗縫合了,又給他行過了針,這才催問道:「湯藥呢?湯藥呢?熬好了沒有?」

「來了,來了!」溫大牙那裡忙應道,雙手端了滿滿一碗黑藥湯過來。朝陽子接過來給楊熠灌了下去,這才將他放平下來,從醫箱裡取了一瓶丹藥給溫大牙,吩咐道:「這藥丸一個時辰服兩粒,剛才那湯藥兩個時辰喝一碗,熬過了三天就沒事了。」

溫大牙忙點頭,又忽地想起穆展越給他的那瓶藥,忙掏出來遞給朝陽子看,問道:「這個還要服嗎?」

朝陽子接過來聞了聞那藥丸:「倒是個好東西,要不是這個藥撐著,這小子早就見閻王去了。」他又將那藥瓶丟給了溫大牙,說道,「先不用服了,留著吧。」

旁邊還有兩個重傷號等著朝陽子看,待也給那兩人治療完畢,朝陽子麵上已露了倦容,他出得屋來透了幾口氣,這才想起那魔頭靜宇軒來,轉身一看身邊的辰年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陸驍,忙問道:「靜宇軒呢?」

陸驍答道:「旁邊屋子裡,辰年剛才已過去看她了。」

朝陽子忙沖進東側那小屋裡,辰年正倚坐在炕頭上打盹。他顧不上叫醒辰年,隻兩步上前,提指便去封炕上靜宇軒的穴道,那本昏迷著的靜宇軒猛地睜開眼睛,怒聲叫罵道:「臭道士!我早晚要將你挖心掏肝,碎屍萬段!」

辰年被驚得醒來,有些睖睜地看向屋內突然多出的朝陽子與後麵追進來的陸驍,又轉頭看看那躺在炕上不得動彈卻咒罵不停的靜宇軒,不由得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朝陽子黑著臉,冷哼一聲,說道,「我要是再晚來上一會兒,她就要沖開穴道,到時掙斷繩索,你這條小命也就完蛋了!哼!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如此大意,竟想著憑一條破繩就能捆住這女魔頭!」

辰年哪裡想得到這靜宇軒竟然厲害到了這般地步,短短時間內就能沖開她封住的穴道,當下無言反駁朝陽子,唯有老老實實地聽著他訓斥。幸好朝陽子說了幾句便也停了嘴,隻從自己醫箱內另取了一套銀針出來,又要給這魔頭行針。

靜宇軒瞧他這般,一時也顧不上咒罵了,隻怒極道:「裘少陽!我辛苦修煉十一年,眼看著神功就要大成,難道你非要給我毀了這神功不成?」

朝陽子根本不理會她,隻自顧自地行自己的針,不過片刻,待那針行到了少半,這靜宇軒便又昏迷了過去。

辰年聽這人之前喊朝陽子裘少陽,便猜這該是朝陽子的俗家名字,這樣看來這兩人應是舊相識了。她無意介入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便偷偷地扯了身邊的陸驍,兩人一起悄悄地出了屋子。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工夫,朝陽子也出了屋子,沒走兩步已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向著院中的辰年叫道:「小丫頭,你是想餓死道爺我嗎?還不快去給道爺拿點吃的來!連口熱水都不給喝,有這麼對待恩人的嗎?」

辰年無奈地搖搖頭,隻得叫陸驍去給他取吃的,自己則走過去將朝陽子從那雪地上扶了起來,又取了個矮凳給他坐,這才問他道:「道長,您什麼時候也能講回道理?」

朝陽子眼睛一瞪,還沒說話,辰年卻已先舉起了手服軟,告饒道:「我錯了,我錯了,道長您別和我一個小丫頭一般計較。」

朝陽子瞧她這般,隻翻了翻白眼便作罷了。陸驍給他端了熱的吃食過來,朝陽子也沒什麼好歹,接過來就吃,辰年瞧他模樣也頗為狼狽落魄,忍不住問道:「道長,您怎麼到了這裡?」

「唉!」朝陽子聞言不覺長嘆了口氣,道,「別提了,也不知走了什麼背字了,自從出了青州就沒好過!」

原來朝陽子之前往那青州去,除了喬老的緣故外,另個原因則是他要來這太行山裡采藥,後來喬老跟著封君揚去了盛都,他便獨自一人出了青州往這太行山而來。

開頭倒還算順利,隻是沒幾天卻在山裡遇到了以前一個極厲害的仇家,一番苦鬥之後雖受了極重的傷,卻是好歹活了下來。等他傷養得差不多了,打算離開太行山的時候,不想卻又接連遭到追殺。好在這次來的都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幾次都讓他逃過了,可這群人各種圍追堵截,死纏著他不放,迫得他在太行山裡來回兜了月餘的圈子,竟都沒出得這太行山。

後來,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就讓他遇到了這女魔頭靜宇軒。那些追殺他的人自是教靜宇軒都殺了個乾淨,他自己卻也被她給逮住了。

朝陽子與靜宇軒算是舊識,十幾年前便已打過交道。這靜宇軒修習了一種叫做五蘊神功的內功心法,眼下已是練到了最後一層,卻一直突破不了最後那道關卡,便扣了朝陽子,想叫他以針石助自己一臂之力。朝陽子卻深知這神功靜宇軒在修煉之初便已偏離了正道,再繼續下去便隻能是走火入魔經脈盡爆而亡,因此死活不肯答應,兩人就在朝陽子曾經養過傷的李家藥鋪裡僵持了下來,到眼下已是半月有餘。

那五蘊神功練到最後一層極為奇怪,每一次練功都需先散盡了真氣重新練起,所以每到子時,那靜宇軒就先封住朝陽子的穴道,然後再散盡真氣來修煉這五蘊神功。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朝陽子才叫辰年與陸驍兩個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

朝陽子自是不會與辰年說得這般細致,隻簡略地說了個大概便停下了,瞥了辰年一眼,反問她道:「你怎麼也到了這裡?你和那世子爺那樣相好,怎的突然就鬧翻了?」

辰年從封君揚那裡逃出,惹得封君揚幾欲發狂,朝陽子當時就在封君揚府中,對此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可之前聽喬老話裡的意思,辰年應是往北跑了,不知她怎麼也會出現在這太行山裡。

辰年沉默了下,這才將自己去清風寨的事情說了出來,卻是沒有回答為何會與封君揚鬧翻。

朝陽子也未追問,一拍大腿,竟叫道:「原來你那時竟然在清風寨啊!我被那幫龜孫子追得到處跑,幾次都從那山下路過,差點就上去了。」他說著又看向辰年的胳膊,道,「把你的胳膊伸出來給我瞧瞧。」

辰年的左臂一直不得用力,做事十分不便,她知朝陽子醫術精湛,心裡不由得也生了一兩分希望,忙將左臂伸了出去。朝陽子將她的衣袖卷起,用手扌莫了扌莫那折斷之處,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道:「這是誰給你接的?你真該去把他的兩隻胳膊都敲折了!」

他說著,手掌握住辰年的胳膊猛地發力,竟又將辰年的胳膊生生從原處折斷了。辰年毫無防備,痛得失聲尖叫了一聲,嚇得溫大牙等人都慌忙從屋裡跑了出來,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倒是一直在旁邊蹲著的陸驍神色如常,瞧著溫大牙等人沖過來,還向他們擺了擺手,道:「沒事,都回屋吧。」

朝陽子一麵重新給辰年正骨,一麵不耐煩地說道:「叫什麼叫?忍著!」他手上力道極大,手法極為熟練,眼睛連看也不看,隻憑手感將那斷骨嚴絲合縫地對好,把之前散落的碎骨也一一按回原處,這才給辰年塗抹上消腫止痛的藥膏,把那傷臂包紮固定好。

辰年死死地咬著齒關忍著痛,直到此刻才緩緩吐了口氣出來,嗓子沙啞,謝朝陽子道:「多謝道長了。」

朝陽子沒好氣地翻了她一眼,也沒理她,竟起身看那屋中的靜宇軒去了。陸驍站在那裡看了辰年兩眼,揮手把圍在四周的溫大牙等人趕回屋內,這才在辰年麵前蹲了下來,看著她說道:「覺得疼就哭出來吧。」

辰年看他半晌,搖了搖頭,自己起身慢慢往外走去,直到在寨子外麵尋了個向陽溫暖的地方坐下來,才輕托著傷臂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朝陽子你這個臭老道,臉黑心更黑!你有種別落我手裡,不然我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陸驍其實就在她身後不遠處,聽著聽著竟不由得咧嘴笑了。

辰年手臂既傷,自是無法再走,隻得暫時在這寨子裡停了下來。此事溫大牙最為歡喜,暗道這簡直就是天意成全眾人,因著這事,就是對朝陽子也越發敬重起來。

那些官兵的屍體和那些軍中裝備早已被溫大牙帶著人遠遠地挖了深坑埋了,寨中死去的那四人也都下了葬。溫大牙生怕自己這四個兄弟在地下受那些官兵欺負,還特意去求朝陽子,請其作法將那些官兵的鬼魂都鎮住。

朝陽子聽完這話就將他們打了出來,罵道:「人死往生,哪這麼多閒事!都給我滾!」

溫大牙他們這才老實了些。沒過一天,卻又記起還有兩個兄弟的骨骸落在那鎮外的山溝裡,溫大牙想著不管他們之前是不是出賣了寨子,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兄弟,總不能看著他們兩個暴屍荒野,便親自帶了幾個人過去收他們的骸骨。

陸驍本也想回那山溝尋自己的彎刀,可又不放心辰年一人留在寨中,隻得將此事托付給了溫大牙。溫大牙拍著月匈脯打保證道:「您放心,就是把野狼窩掏了,也定要將您那彎刀尋回來!」

他們一早出的寨子,剛過晌午人就回來了,不想非但沒能尋來那兩人的骨骸與陸驍的彎刀,更是帶來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李家藥鋪被人燒了。溫大牙道:「咱們沒敢進鎮子,隻從山上遠遠地看著是那李家藥鋪,又怕被人發現,就趕緊回來了。」

辰年聽完,麵色有些凝重,不覺轉頭看向朝陽子。朝陽子卻黑著臉說道:「你別看我,李家藥鋪裡之前就一個郎中和抓藥的小徒弟,早就被隔壁那女魔頭給殺了。至於這火是誰放的,我不知道。」

溫大牙不覺十分擔憂,問道:「會不會是官兵找過來了?」

「可能是沖著我與那女魔頭去的。」朝陽子那裡卻想到了那些追殺自己的人身上,不由得「哎呀」了一聲,急聲道,「可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那女魔頭殺了他們很多人,眼下要是被他們找過來就壞了!」

他已經給靜宇軒行過了四次針,她那五蘊神功都被他散得差不多了,眼下內力全無,基本上算是廢人一個。而辰年這裡折了一臂,也算不得數。至於溫大牙等人,有沒有他們更是沒什麼分別。若是那些人真尋到這裡,還就他與陸驍兩個可以迎敵,必定要吃許多虧。

朝陽子這樣一說,溫大牙等人更是緊張,齊齊轉頭看向辰年與陸驍,問道:「怎麼辦?要不咱們就先跑了吧!」

辰年卻鎮定地看著他們,沉聲問道:「這個時候,往哪裡跑?」

藏在這裡,無論是官兵還是那些追殺朝陽子的人,一時半會兒都不見得能找得過來,可他們若是出去,那可就說不準會撞上誰了。

辰年看了看陸驍,問道:「你怎麼看?」

陸驍麵色一如以往,不以為意地說道:「要我說就先待在這裡,誰來殺誰。」

辰年點頭道:「正是。」

溫大牙臉上卻有些發愁,指了指院中那三十多匹軍中戰馬,問道:「那這些馬怎麼辦?咱們哪裡去尋這麼多草料來餵它們?」這寨子裡窮得連人都快養不活了,哪裡能養得了這許多的馬?

辰年狠了狠心,說道:「把咱們用的先留下來,其餘的都先殺了吧!」

溫大牙心中雖百般不舍,卻也沒有別的法子,隻得苦著臉去辦這事了。好在現在天氣已十分寒冷,宰殺的那些馬匹可以存好些日子,倒是一時可以解決寨中的缺糧問題。隻是剛吃了幾頓馬肉,除卻陸驍與傻大,其餘的人就都已吃得夠夠的了。

肖猴兒私下裡與溫大牙說道:「大哥,以前吧,咱們整日裡盼著頓頓有肉,可這真的頓頓有了吧,卻又覺得還不如啃塊麵餅教人舒服呢。」

溫大牙伸手就向他後腦勺拍去,卻沒想拍了個空,不由得恨恨地說道:「燒得你!我看還是沒餓著你!」

第五日頭上,那一直昏迷不醒的楊熠總算睜開了眼。朝陽子過來看了看他,道:「行!你小子命夠大的!」

他說完這句話便又去了隔壁屋子,隻剛一進門,就招了那靜宇軒好一頓臭罵。溫大牙等人在堂屋裡聽得清清楚楚,不覺都是麵麵相覷,均覺得這道爺好生奇怪,怎的對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這樣好!

這幾天並沒有人尋到這寨子裡來,眾人一直提著的心不覺略略放下了些。楊熠徹底清醒後,將自己的身世說與了辰年,他果真是楊成的幼子,不過母親卻是楊成的外室。楊成身死後,薛盛英捕殺楊成家人,他因與母親住在青州城外而躲過一劫。母親帶著他們兄妹由忠仆護著逃出,本是想前往靖陽投奔張家,路上卻遭到薛盛英派人截殺,萬般無奈之下,隻得掉頭往東而來,進入了太行山中。

黃壇本是楊家家將,在楊成死後卻背信棄主投靠了薛盛英,薛盛英便命其帶著一隊騎兵進入太行山追殺楊熠等人。一路上,忠仆陸續被殺,便是楊熠母親也死在了山中,楊熠隻抱了妹子逃出,不想被溫大牙等人所救,為躲避追殺,隻得隱瞞身份藏在了這山匪窩中。

楊熠與辰年說道:「黃壇率這些人已在這山裡追殺我很長時間了,若是那夜裡沒人逃脫,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失蹤,所以不會來尋他們。」

辰年緩緩點頭,暗道既然如此,會燒那李家藥鋪的人就隻剩下朝陽子的仇家了,隻是不知道他怎的結下了這許多的仇家,可轉念一想這人的脾氣,辰年也就覺得他的仇家就是再多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聽聞不會是官兵,眾人心中都放鬆了許多,江湖仇家再怎樣厲害,能來的人也是有數的,總比一方軍鎮更好對付一些。溫大牙立刻就有些後悔將那些戰馬殺得早了,若是能留到現在,沒準就能偷偷弄到別處賣了,也好換些糧食藥材。

辰年不覺笑道:「就是咱們現在這十幾匹馬也不能留,不然早晚要招惹禍端。既然暫時不會有官兵來尋黃壇,你不如就趁著天還沒到最冷,將馬匹運到冀州那邊的縣鎮低價賣了。」

溫大牙想的也是如此,忙請辰年與陸驍替他守著寨子並那幾個傷員,自己則帶了傻大他們出太行山去賣馬。

辰年思考一番,又給他出主意道:「你們啊,都換上青州騎兵的裝扮,故意從那南邊鎮子上過,然後再一路招搖著往東走,待出了山再換下軍服,賣了馬後立刻就走,糧食藥材什麼的另換了市鎮再買。」

溫大牙等人俱有些不解,辰年卻不肯與他們細說,隻笑道:「你們聽我的就是了。」

倒是朝陽子最懂辰年的算計,聞言便嗤笑了一聲,用手指點著辰年,「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卻一肚子壞水。」他瞧著溫大牙他們還是沒想明白,便翻了翻白眼,道,「她這是要你們嫁禍給冀州呢,你們照她說的做就是了。」

溫大牙就嘿嘿笑了笑,連聲道:「知道,知道。」

他帶了人,把之前埋起來的青州騎兵的裝備重新挖了出來,挑好的分與眾人裝扮上,一行十來個人上了馬排在一起,猛一看還真如一支騎兵小隊。臨走之時,辰年又偷偷將溫大牙叫到一邊,囑咐道:「你們辦完事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尋一尋陸驍的彎刀,我覺得那東西不會平白無故地沒了,許是被什麼人撿去了,沒準會流落到集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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