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舊寨新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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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天氣寒冷,外寨裡巡邏的虎口嶺寨眾極少,辰年和陸驍兩人一路疾行,很是輕鬆地就到了那內寨的圍牆之外。那圍牆高過三丈,全是青石壘成,上有垛口,仿若城牆一般。

辰年抬頭看了看那溜光的牆壁,低聲問陸驍道:「你上次是怎樣上去的?爬上去的?」

陸驍點頭,辰年卻是不覺失笑,故意逗他道:「這回不用你慢慢爬了,你先送我上去,我回身再拉你。」

陸驍默默看她兩眼,道:「好。」

說完,他猛地伸出雙手來,一把鉗住了辰年的月要將她舉起,大力地往牆上擲了過去。辰年強強壓住到了嘴邊的一聲低呼,月要肢在空中一扭,身子一轉一折間,人便已是無聲地落在了牆上。

她本是想叫陸驍搭個人梯,好借力躍上圍牆,不想他竟就這樣將自己丟了上來,辰年微微有些惱怒,探出身子壓低聲音與他說道:「我不拉你了,你還是自己慢慢爬吧!」

陸驍忍著嘴邊的笑,在牆下站得片刻,果然就有一根細細的繩索從頭頂垂了下來。辰年趴在垛口看他,冷著臉叫道:「還不快點上來!」

陸驍扯了那繩索,借力縱上那城牆。辰年橫他一眼,將那繩索重新纏回自己月要上,與他低聲說道:「虎口嶺這幫人防備太差,這半天都沒人巡到這裡,等以後咱們占了這寨子,可得安排好人手巡邏。」

她話音剛落,陸驍卻忽地拉著她往牆內跳了下去,待他二人的身形剛剛在牆影下掩好,那打著燈籠巡邏的兩個寨眾也剛好巡到頭頂,就聽得當中一人說道:「要說二當家也委屈,分明連寨子都不曾出去,偏山下那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是二當家給他們分了糧一般,一提起二當家來個個都感恩戴德,恨不得當菩薩來拜。眼下外人都道大當家惡毒心狠,二當家仁慈心善,也怪不得大當家這般惱火。」

另一人嘆道:「大當家本就怕自己不能服眾,眼下瞧著二當家名聲大漲,自然是要惱火的。」

那兩人邊說邊走,一會兒的工夫就離得遠了。

陸驍轉頭看一眼辰年,低聲道:「你的計策管用了。」

辰年卻是笑了一笑:「是不是真管用了,還需得看一會兒的情形。」

他們兩個借夜色掩藏身形,往那寨子深處潛去。因陸驍之前已來過一趟,對地形十分熟悉,不一會兒便尋到了那大當家的住處。兩人分頭將外麵幾個守衛悄無聲息地除掉,這才進了屋子。

那虎口嶺的大當家原本隻是寨中的一個頭領,武功比劉閻王與黑白無常還差了許多,直到陸驍走到炕前,這人才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枕邊的刀還沒扌莫到手中,陸驍的彎刀已是斬落,一刀斃命。

辰年皺眉道:「你怎的一刀就把他頭給砍下來了?一會兒的戲可就不好做了。」說完了又不禁埋怨這大當家功夫太差,「這大當家功夫也忒差了些,難怪會擔心自己不能服眾。」

陸驍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不是他功夫差,是我刀法好。」

自那次在飛龍陘被鄭綸所傷之後,陸驍便苦練刀法,確實是比之前又強了許多。辰年自是也知曉此事,而且莫說是陸驍,便是她自己也開始苦練武功,想著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再向人示弱。

辰年默了一默,忽地恨聲說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打得那鄭綸跪地求饒!」

陸驍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得一愣,過得片刻,才輕聲應道:「好!」

辰年發過了狠,自己卻是忍不住又笑了,道:「以後的事情以後說,現在先要做眼下的事情。你把這人的屍體帶著,咱們去尋那二當家。」

陸驍便用被子將那大當家的屍首胡亂地裹了裹,提入手中,隨著辰年一起出得屋去。辰年將外麵那幾個小嘍囉的屍體也都藏好了,這才又去尋那二當家的住處。這一回卻是辰年動手,也是幾招之間就殺了那二當家,又叫陸驍將那大當家的屍體扔在他屋內,道:「就這樣吧,反正是做戲,再怎麼真也糊弄不了聰明人,再怎麼假也會有傻人上當。」

兩人又返回身來去了內寨北門處,不等驚動別處就將守門的寨眾殺盡,放了早已藏在外麵的肖猴兒等人進來。

「你挑著南邊沒用的屋子放兩把火,隻要動靜鬧得大就行,小心別引著別處。」辰年與肖猴兒說完,又去吩咐傻大,「你領著人直接從南門闖出去,開了寨門接應崔習他們進來,一路上隻大聲喊大當家把二當家殺了!」

這些事情辰年之前早就交代過,肖猴兒與傻大兩個忙帶著人手分頭去了。辰年轉回身來,對陸驍笑道:「走,咱們去瞧熱鬧,看看虎口嶺的這幾位首領哪些精哪些傻,然後把那最精的和最傻的留下來就成了。」

他二人又偷偷潛回山寨深處,人剛在隱蔽處藏好,就瞧見南邊方向突然冒出了火光,緊接著就有喊殺聲隱隱傳來。片刻工夫,寨子裡的幾個頭領便都被驚動,慌亂中,有人去往那火光處查看,多數人卻是直接來尋那大當家。

誰知大當家屋裡竟是無人,炕上隻留一攤血跡。那幾個頭領又驚又駭,忙沖出來四下裡尋找,正驚疑不定間,又有人連滾帶爬地過來,顫聲叫道:「大當家在二當家那裡,兩個人都死啦,都死啦!」

眾人聽得神色大變,這時才發覺二當家果然不在這裡,因著之前都太過於慌亂,竟是無人發現。幾個頭領相互看了看,忙又趕去二當家的住所,一進門便瞧見兩位當家的屍體倒在一處,一個被砍斷脖頸,另一個卻被刀當月匈貫穿,乍一看去,像是這兩人不知為何起了爭執,竟是拚了個同歸於盡。

頭領中有一人失聲叫道:「哎呀!他們兩個怎的鬧成了這樣?大當家為何要過來殺二當家?」

卻有那明白的人,忍不住喝道:「胡說,大當家怎會來殺二當家,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設套陷害!」

南邊傳來的喊殺聲越來越大,各處都已是亂作了一團。辰年與陸驍兩個索性也從屋頂上偷偷下來,趁亂混在人群中瞧著熱鬧。辰年聽那個人說完,用手指偷偷杵了杵陸驍胳膊,低聲道:「這人倒還聰明些。」

陸驍卻被她杵在了癢肉上,忍不住想笑,忙往旁側避了避,可轉念一想,卻又停下了,反而又往辰年身邊貼了貼。

辰年毫無察覺,隻專注地去觀察虎口嶺那幾個頭領的反應。

又有嘍囉慌忙來報,說是南邊有人在向外沖殺,大喊著大當家把二當家殺了,已是沖出了內寨。那山下聚集的流民也被引來了,正往寨子裡沖,叫嚷著要為二當家報仇。

眾人聞言更是慌亂,剛才那出聲嗬斥的中年男人便又出頭叫道:「莫亂!這定是有賊子潛進來故意作亂,咱們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奸計!」他喝住眾人,沉聲給眾人指派任務,條理清晰,忙而不亂,倒也看出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陸驍低聲問辰年道:「這可是那最精明的?」

辰年聞言卻是微微搖頭,答道:「真精的心裡明白,人卻躲在後麵呢,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頭引人注意。」

他們兩人又聽得片刻,將那幾個頭領的表現一一看入眼中。不一會兒,那聚在院子中的寨眾大多被指派了出去,辰年便與陸驍也裝作寨眾,跟在人後往南門處跑去。

南城門早已被傻大等人從內攻破,大夥沖出去開那外寨的寨門,傻大卻獨自一人揮著一雙石錘,在此阻攔那些試圖關閉城門的虎口嶺寨眾,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辰年與陸驍隨人趕過去,趁著眾人不備便從後殺了過去,高聲吩咐傻大道:「你出去接應崔習,這裡有我們。」

傻大二話不說,拎了石錘往外寨奔去,很快將崔習等人帶了進來,身後跟著大群的流民,粗粗望去足有數百人之眾。這些人除了少部分人手裡拿有兵器,大部分人都隻是握著木棒、菜刀等物,嘴裡大聲叫喊著要為二當家報仇,群情激憤。

辰年振臂一呼,高聲叫道:「大當家嫌二當家給大家分糧,已是將他殺了,大夥沖進去給二當家報仇啊!」

虎口嶺的人曾幾次下山驅趕這些流民,早已是惹得他們怨恨,現一聽聞那個好心的二當家又被人殺了,眾人心中更是憤怒無比,揮著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由辰年、崔習等人帶領著沖進了寨內。

牛頭寨的人沖在最前,一邊沖殺一邊提氣高聲叫道:「咱們是來為二當家報仇的,隻殺那害了二當家的人,無關人等緊閉門窗,莫要出門!」

虎口嶺中許多寨眾本就糊塗,聽他們這樣一喊,一時便遲疑起來,有那真信了辰年這話的,便停了手,更有頭腦靈活的,瞧著辰年這邊人多勢眾,也就先縮回了屋內。

這一場混亂直持續到翌日晌午,辰年等人才算是掌握了整個虎口嶺山寨。之前的幾個頭領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就真隻留了兩個聽話的下來,暫時被辰年推在了前麵來做善後事宜。

雖然寨子裡又換了寨主,可一來原來的寨眾大多不知其中詳情,真當是大當家與二當家爭權奪勢而死,又瞧這寨主仍是虎口嶺的舊人,也就沒多少抵觸情緒。二來這寨中眼下有多半是從別處湧來的流民,能有屋住、有飯吃已是滿足,誰還去管那寨主是誰!

隻是寨子裡突然多了這許多的流民,與虎口嶺的舊有寨眾免不得會起一些爭執,但在辰年等人的強力管製下,局勢卻也漸漸安穩下來。牛頭山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溫大牙從牛頭寨趕過來,瞧著這偌大的山寨,後怕不已地說道:「大當家太過於冒險了,就隻用了三十幾個人就闖這虎口嶺。」

肖猴兒卻是笑道:「不冒險怎的能奪來這樣大的山寨?大當家若是也像你一般隻顧求穩,這會兒咱們還在牛頭山上吹冷風呢。」他說完又看辰年,道,「不過依我說,大當家還是心太軟,就該將這虎口嶺的頭頭們都殺盡了,換了咱們的人來管事!」

辰年聞言挑眉,反問他道:「咱們的人?咱們一共才有多少人?」

牛頭山最初不過十幾個人,就算後來又收了許多人,能用的也就是幾十個,若隻用這些人,便是累死了也忙不過來。

肖猴兒撓著後腦勺笑了笑,道:「我隻是覺得眼下咱們既已占了虎口嶺,卻還要打著原來那幫人的旗號行事,心裡有些不自在。」

辰年笑笑,還沒說什麼,崔習卻是說道:「凡事得慢慢來,你不用著急,過不幾日,那朱振自會把這寨主的位子讓給咱們大當家。」

那朱振便是被辰年留下來暫時主持虎口嶺寨務的人,為人有些沉默,做事卻是極為穩妥,辰年曾留意了他幾日,又暗中從別處探查了一下消息,得知劉閻王等人尚在時,這朱振便極為低調,雖不得劉閻王歡心,卻也沒受過什麼懲罰。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辰年私下裡與崔習感嘆道,「在虎口嶺這樣一個狼窩裡,手上沒沾多少血腥,卻得了一處頭領的位子,必是有別的過人之處。」

崔習也認同辰年所言,思索片刻,道:「這人倒是先殺不得了,隻是不知能否被咱們所用。」

辰年道:「用是能用的,不過還是要盡快扶持起自己的人來。你多留意,看那些流民中可有得力的人,武功、脾性什麼的都還好說,隻一點要把準了,心術要正。頭腦靈活、心有城府都不是壞處,卻要往正道上用才是。咱們占這虎口嶺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多救一些窮苦百姓,千萬莫要被什麼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崔習點頭應下,兩人又談論片刻,朝陽子拍打著身上的雪花從外麵進來,進門就說道:「寨子裡存的那點藥材已是用得差不多了。眼下天一冷,又有許多人受了寒,壯實的倒還好說,灌完熱薑湯許得就挺過去了。就是那些老弱病殘不好辦,若是沒藥,我也沒招。」

辰年聽了不覺頭大,思量了一下,道:「要不我叫肖猴兒再去跑一趟冀州,看看能不能多買些藥材回來。」

朝陽子聞言習慣性地翻了翻白眼:「眼下江北四處打仗,那藥材比糧食還珍貴,怕是早已被官家管製了,還能敞開了叫你買?」

辰年發愁道:「那怎麼辦?你便是叫我立刻去給你種草藥,這會兒也長不成了。」

朝陽子捋了捋下巴上那幾根可憐的胡須,說道:「不行就得去江南買。」

「江南?」崔習不禁皺眉道,「江南?江南也剛打過仗,就算是比咱們江北強些,怕是也強得有限。」

朝陽子眼珠子轉了轉,先瞥了辰年一眼,這才緩緩說道:「眼下倒是還有個地方可以購買到大宗草藥。」

「哪裡?」崔習問道。

辰年那裡稍一思量便猜到了朝陽子指的是雲西,天下戰亂不休,唯獨雲西那裡一直安定,比起江南與江北來,幾乎可算是一塊世外桃源了。隻是雲西是封君揚的地盤,若去那裡,可能瞞得過他?

辰年想了一想,問朝陽子道:「這藥材非買不可?」

朝陽子正色答道:「大亂之中必有疾疫,眼下江北如此情形,天寒時許覺不出什麼來,待到明年暑季,怕是就要露出苗頭來了,倒是流民正多,又因飢餓困乏而體弱,一旦暴發時疫,不知要死多少人。」

辰年雖不曾經歷過瘟疫,卻是聽人說過那種慘狀,不由得身體一寒,默默思量了片刻,與朝陽子說道:「那就去雲西吧。」

朝陽子道:「我師門便在雲西,若要采購藥材倒也不難,隻是要如何運出雲西還需得咱們好好商量一番,要封君揚知曉,怕是也不肯放大宗藥材出來。」

辰年沉吟道:「不隻是出雲西難,若想運回山裡也是不易,各處戰亂,一個思量不周,不知就要被哪家軍鎮搶了去。」

幾人正商議此事,肖猴兒卻卷著一陣寒風從外麵進來,向辰年稟報道:「大當家,有個年輕姑娘來尋你,說是自己姓魯,從清風寨來的。」

「姓魯?難道是靈雀?」辰年不覺又驚又喜,忙起身往外去迎,果然在內寨城門處接到了魯靈雀並幾個原清風寨的寨眾。

靈雀身穿青衫,外罩皮袍,身後背負一把長劍,雙頰被寒風打得紅彤彤的,眼中卻是滿滿喜悅神色,道:「辰年,我和我爹來投奔你了,你收不收?」

辰年聞言自然歡喜,左右看了看,不見靈雀父親魯嶸峰的身影,奇道:「魯大叔呢?怎不見他?」

靈雀笑道:「我爹說不能空手來你這入夥,他帶著一些兄弟去辦些事,過幾日就到了。」

她說得含糊,辰年便笑了笑,領著她進了寨子,又叫人去喊陸驍過來相見。陸驍一進門瞧見靈雀,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笑著問道:「嘿!你怎的來了?」

靈雀有些局促地從椅中站起身來,卻是凶巴巴地瞪了瞪陸驍,道:「我是來尋辰年的,又不是來找你!」

陸驍沒說話,隻咧嘴笑了笑。

溫大牙等人聽聞來了客人,便也都來看。辰年將他們一一介紹給靈雀認識,眾人瞧得靈雀是個年輕俊俏的大姑娘,頗有些不好意思,隻那肖猴兒臉皮最厚,湊到跟前與靈雀笑嘻嘻地說道:「魯姐姐,我是大當家的師弟,你千萬別拿我當外人,有事開口吩咐就是,我肖猴兒絕無二話。」

靈雀性子爽朗,笑著點頭應下。

辰年又道:「我師父那人性子有些古怪,最近正在閉關,待過上兩日我再帶你去見她。」

眾人聚在一起熱鬧了一陣,辰年便叫溫大牙出去幫靈雀等人安排住處。崔習瞧出她似有話要與那靈雀說,便尋了個借口將眾人都帶了出去。

屋中隻留辰年與靈雀兩個敘舊,靈雀就將辰年離開後清風寨裡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說。待說到那單立坤逃走,在別處另立了山頭時,辰年不覺嘆道:「江大叔為人太過於心軟了些,行事又瞻前顧後,不夠果敢,那單立坤若早殺了,哪裡還會有後麵這些事情。」

靈雀點頭,道:「大夥也是看透這點,覺得江大當家難振清風寨的名號,老人走了不少,有的是另投了別處,有的另立了山頭,還有的人往南邊去投了軍。原本偌大的寨子,現在都快空了。我爹原來一直舍不得走,後來瞧著江大叔對他太過於防備,他不想壞了多年的兄弟情義,這才下了狠心離開清風寨。正好聽說你在北太行,我們就尋過來了。」

聽到這裡,辰年道:「剛才在外麵人多口雜,我也不好問,魯大叔到底去何處了?」

靈雀笑了笑,道:「辰年你莫要惱我,這事我爹說了,得辦成了才能算數,叫我先不要告訴你。你莫要著急,左不過這幾天就能得到信了,你先耐心等著。」

聽她如此說,辰年便不再問,隻把靈雀在寨子裡安頓下來。過得四五日,那魯嶸峰便帶著十多個精乾風塵仆仆地追了來。辰年親自出寨把他們迎了進來,瞧他們個個都穿得十分臃腫,心中不覺有些詫異,這些人都是習武之人,按理說不該如此懼寒,怎的穿得比普通人還要厚?

待寒暄過後,屋中沒了旁人,魯嶸峰便與同來的人把各自身上的皮袍脫下,翻轉過來,露出裡麵縫得密實的暗兜來。靈雀微笑著走上前,從那暗兜裡將一塊塊的金磚掏出堆到桌上,笑道:「這些暗兜可都是我一個個縫上去的,可是偷偷縫了好些日子。」

那金磚均是一般大小,在桌上碼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上萬兩之多,辰年瞧得瞠目結舌,問道:「哪裡來的這許多金子?」她伸手拿了一塊金磚來細看,瞧著那背麵刻有標記,仔細一看,卻是一個賀字,不覺奇道:「賀家的?」

魯嶸峰點頭,道:「正是賀家的,這是賀澤從宜平送往泰興老巢的,被咱們劫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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