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奇恥大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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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薛盛英聽不到屋內回音,就給身邊心腹使了個眼色。那心腹小心地湊到窗外,側頭仔細地聽了一聽,又捅破窗紙往裡麵窺視了一番,回來忍著笑向薛盛英稟道:「在呢,都在呢。鄭將軍好脾氣,給美人當馬騎呢!」

薛盛英聽了哈哈大笑,故意又高聲喊道:「鄭將軍,縱然謝姑娘是絕世美人,你也該有所節製,莫要傷身啊!」

辰年本正看戲看得好笑,聽到「謝姑娘」一詞卻是一愣,轉念稍一思量,頓時明白了賀澤與薛盛英的陰謀。他們兩人這是要用一個假的「謝辰年」來離間鄭綸與封君揚。

薛盛英在青州根基漸穩,張懷瑉的威脅又已不在,他已開始不滿足做封君揚的傀儡了。鄭綸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將,卻是封君揚的人,他如何能甘心。所以,薛盛英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要鄭綸與封君揚兩個離心。

難怪賀澤會大張旗鼓地在青州城內搜尋她,原來竟是做了這般打算。能抓到她自然最好,不能抓到也沒關係,隻要尋一個與她相似的人,鄭綸在醉酒與藥物的雙重作用下,未必能分得清楚。

待事情做成之後,再將那女子除掉,隻要推說謝辰年跑掉了,到時她便是百口莫辯。而鄭綸也定清楚此事一出,封君揚必不能容他,無路可走之下,隻得投靠薛盛英。

她念頭轉得極快,想了這許多也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聽得院中薛盛英又高聲調笑道:「鄭將軍,謝姑娘可是雲西王都念念不忘的人,必然有過人之處,我千辛萬苦給你尋了來,叫你也嘗一嘗個中滋味,你可莫要忘了我的好處啊。」

他言詞越發不堪,也不知是說給屋內的「鄭綸」聽,還是說給這府中封君揚的眼線聽。辰年聽得心頭怒火騰騰,恨不得立刻下去一刀宰了這忘恩負義的薛盛英,她抬了抬身體,卻又強行忍下了,隻耐心等著看薛盛英發現屋裡的人變成了賀澤時會是什麼模樣。

屋裡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薛盛英等得也有些不耐了,卻忽聽得遠處有人驚呼:「刺客,抓刺客!」

院中眾人俱是一驚,待反應過來後忙將薛盛英護在當中。薛盛英穩一穩心神,剛吩咐隨從去屋裡將鄭綸帶出,院門處卻沖進許多人來。當頭的是邱三,身後還跟了許多青州將領,均是一臉的緊張之色,急聲問薛盛英道:「將軍可還安好?」

薛盛英還未答話,邱三卻又關切地叫道:「將軍怎來了這裡?府裡進了刺客,咱們找尋不見您,可是都嚇壞了!」

薛盛英此刻已是鎮定下來,見這許多人都在此處,心道不如把事情做大,也好叫那鄭綸無退身之步,聞言便就笑道:「沒事,府裡抓了個女刺客關在此處,誰知鄭將軍喝醉了酒色膽包天,竟扯著那女刺客做好事去了!」

眾人聽得麵容俱是一僵,薛盛英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未止,卻又有一人帶著親兵從外麵大步趕來,朗聲問道:「將軍!您可無事?」

薛盛英聞聲僵了一僵,循聲望去,隻一眼便就傻了。來人高大英武,卓爾不凡,不是別人,正是本該在屋內行魚水之歡的鄭綸。

薛盛英一時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愕然地看看鄭綸,又回頭去看屋內。正在這時,屋內也傳出一聲驚呼,就聽得那之前進去的隨從在裡麵驚慌失措地叫道:「賀將軍?賀將軍?」

眾人尚睖睜間,鄭綸撥開眾人,帶著親兵率先往屋內走去。邱三也忙上前與薛盛英說道:「將軍,裡麵怎會是賀將軍?咱們快去看看!」說著不由分說地推著薛盛英往屋內而去。其餘人等又是好奇又是驚訝,瞧著薛盛英在前,便就呼啦啦一同擁了進去,待瞧清屋內情形,不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鄭綸的親兵已將屋內燭火點上,照得屋裡一片光亮,就見賀澤赤裸著身體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似已經死了過去,竟是動也不動一下。床腳處蜷縮著一個女子,卻正捂著被子瑟瑟發抖。

倒是鄭綸最先反應過來,兩步上前扯了被子蓋在賀澤身上,然後又看一眼那床內的女子,猛地抽出月要間佩刀,向著那女子捅了過去。

待薛盛英再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出聲喝止。

鄭綸一刀殺了那女子,又來探賀澤的鼻息,回頭看向薛盛英,沉聲道:「人還活著,快些叫郎中來。」

邱三也忙湊上前去看,又驚又喜地叫道:「將軍,賀將軍還有氣!可能隻是被那賤人強得脫陽了!」

眾人都知道邱三目不識丁,聽他這樣嚷嚷倒不覺意外,隻是有幾個青州將領卻忍笑不住,差點噴笑出聲。這屋裡的人突然變成了賀澤,叫薛盛英心中疑惑不解,又見場麵亂成這樣,更是惱怒異常,怒聲喝罵道:「休得胡說!」

邱三愣了一愣,麵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二話不說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立刻改口道:「屬下說差了,是賀將軍被那女人勾引,一時把持不住,這才脫陽了!」

這話一出,有人再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便是鄭綸那裡,一直繃緊的嘴角都隱隱往上翹了翹。

邱三見狀,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忙又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張嘴還要再說,薛盛英那裡生怕他再說出什麼笑話來,忙黑著臉罵道:「你閉嘴!」

邱三忙閉上了嘴,佝僂著月要縮到了人群之後。

這屋中剛剛死了人,滿床血腥,自是不能再用,眾人忙七手八腳地將賀澤抬往別處。那邊賀澤的親隨發覺賀澤突然不見,也一直在找尋,聽到消息忙趕了過來,見自家將軍成了這般半死不活的模樣,頓時又驚又怕,隻揪著那郎中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朝陽子的迷藥,豈是一般的郎中能查得出來的?那郎中看了半天,也查不出賀澤到底得了何病,一問是剛剛與女子行過房事,便就胡謅道:「這是脫陽了,趕緊去熬些獨參湯來,給他灌下去,也好救命!」

薛盛英還真怕賀澤死在這裡,一時顧不上多想,忙叫人去熬獨參湯。

一旁邱三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我說是脫陽吧,將軍還不信。屬下以前混過妓院,沒少見過這樣的症狀,現去熬藥可來不及。」

薛盛英心神已亂,忙問他道:「那怎麼辦?」

邱三嘿嘿笑了兩聲,道:「我也是聽說的,樓裡的姑娘遇到這樣的客人,都用簪子刺他的會陰處,一疼,就緩過來了。」

這話一出,賀澤那裡卻是猛然張開了眼。原來他神誌一直清醒,隻是苦於身體不受控製。之前被那女子強上,他便已覺得是奇恥大辱,後來屋內又湧進這許多人來,羞憤之下,隻好裝作昏迷不醒。不想邱三卻出這樣的主意,叫他再裝不下去,隻好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眼,眾人便就都圍了上去。見賀澤那裡仍是無法說話,邱三忙在人後大聲叫道:「快去找簪子來,救人要緊。」

還是賀澤一個心腹瞧出賀澤眼神不對,忙伸手攔住了旁邊的人,跪在賀澤床前,低聲問他道:「將軍,可是中毒了?」

賀澤忙眨了眨眼睛。那心腹便來探賀澤脈象,催發內力沿著他經脈遊走了一圈,卻絲毫察覺不到中毒的跡象。不過這心腹既能得賀澤看重,就是有幾分心機的,將此事前後一聯係,已是猜到自家將軍這是中了人陷害,故意要他出醜。

那心腹忙站起身來,將薛盛英等人請向外麵,又叫了同伴過來給賀澤擦洗身體,另尋良醫給其診治。

薛盛英人到了外麵,冷靜下來一想,更覺得此事蹊蹺,再去尋鄭綸,可人群中早已沒了他的身影。薛盛英看了一圈,沉著臉問道:「鄭將軍呢?」

邱三聞言忙上前,恭敬地答道:「鄭將軍說剛才那刺客來得奇怪,他得去查一查。」

原來郎中來了之後,鄭綸便就趁亂走了,此刻已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院子。他支開身邊親兵,獨自一人躍上屋頂,辰年果然早已離去,屋瓦上空留一些血跡。鄭綸下意識地扌莫了扌莫腿側的傷口,在屋頂站了一站,便就躍了下來,卻未回自己的院子,帶著身邊親兵,徑直出城回了軍中大營。

薛盛英得知鄭綸連夜出城返回軍中,臉色頓時白了,慌得立刻就要去尋賀澤討主意。誰知賀澤那裡卻仍是不能動彈,口不能言。薛盛英急得在屋內團團轉,懊惱道:「這個賀十二,出的什麼爛主意!結果鄭綸沒被拿住,反倒是叫他跑了!這可如何是好?鄭綸不會就此反了吧?」

身邊李崇乃是薛盛英從冀州帶出來的心腹老將,聞言苦心勸道:「鄭綸不敢,隻是您實不該聽那賀澤鼓動,行今日之事。您想一想,這事真若做下了,鄭綸能不能忠心歸順還是兩說,而雲西王那裡,您可是徹底得罪了!莫說再想娶雲西王親妹已是不能,怕是雲西王還會親自率軍打過來。到時咱們薛、封兩家相爭,是他賀澤得漁翁之利啊。」

薛盛英聽得冷汗淋漓,後怕不已,忙問李崇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李崇想了一想,道:「今夜這事變成這般模樣,倒是將軍的幸運。依屬下看,不若將計就計,隻說賀將軍醉酒,誤把一個女刺客當做了姬妾,行房之中受了傷。至於鄭綸那裡,提也不要再提。同時,屬下親自去尋鄭綸,向他解釋今夜之事全是賀澤設計,將軍您也是中了賀澤奸計。」

薛盛英聞言忙點頭,催促道:「你快去,快去!」

瞧著自家將軍這般無能,李崇不由得暗自嘆氣,又囑咐他道:「還有一事,將軍須得記住。賀澤說要三家聯合剿滅聚義寨之事,將軍莫再上那賀澤的當。您想想這謝辰年是雲西王什麼人?雲西王之前來青州斡旋議和之事,時間那樣緊迫,他竟能半路轉去那裡,隻為著與她見上一麵。眼下雲西王占據盛都,挾天子以令諸侯,整個江南都已在他囊中,咱們惹他做什麼?更別說您和他妹子還有婚約,受他扶持,哪裡能自絕後路啊!」

薛盛英也是後悔莫及,又覺不甘,嘆道:「我也是不想總受製於人,這才一時蒙了心,行此下策。罷了罷了,你快去尋鄭綸,想法安撫下他,莫要叫此事傳到雲西王那裡。」

李崇又道:「您還要防備些二公子那裡,他與賀澤走得最近,他們兩家私底下怕是已有約定,您莫要上了他的當。」

薛盛英又應下,李崇這才帶著人出城去追鄭綸。不過,李崇卻是猜錯了薛盛顯的心思,他雖然與賀澤走得近,卻也並不和賀澤是一條心。

薛盛顯從未見過辰年,初見之下很是吃了一驚,好半天才能鎮定下來,試探著問道:「謝姑娘?」

「謝辰年。」辰年點頭,又道,「薛二公子可比令兄聰明許多。」

薛盛顯雖為嫡子,卻是行二,比庶長子薛盛英要小了一歲有餘。此事一直是他心頭恨事,現聽聞辰年如此稱呼,薛盛顯心中便有些不悅,隻是他這人心思較深,因此麵上並未露出什麼,隻道:「家兄勇武。」

辰年其實也是故意試探他,這才故意叫他薛二公子,不料他卻是這樣應對,不覺失笑,道:「薛將軍倒是罵人不吐髒字。」

薛盛顯淡淡笑了一笑,道:「是謝姑娘誤會了。」

辰年不想再與他糾纏此事,轉而問道:「剛才外麵那樣熱鬧,薛將軍怎的都沒出去看看熱鬧?」

薛盛顯之前自然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還暗中派了人去打探消息,隻是眼前這女子能夠在重重守衛之中,不驚動任何人就進了他的屋子,叫他不由得十分忌憚,因此聞言隻是答道:「從小母親就教育我,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辰年笑笑,不予評論,卻道:「薛將軍,我這人不喜兜圈子,我從冀州追你至此,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薛盛顯卻不知她是從冀州追來,微微有些詫異,不由得看她一眼,道:「謝姑娘請講。」

雖有崔習那個變數,辰年卻仍是按照原定計劃與薛盛顯說出了聚義寨欲奪宜平的計劃,笑著問薛盛顯道:「薛將軍,您說這樣可好?」

她所說的皆料中了薛盛顯的心思,薛盛顯心中驚疑不定,半晌後,問辰年道:「我若是養虎為患怎麼辦?」

辰年舉手鄭重起誓,道:「謝辰年在此立誓,聚義寨隻占宜平,絕不進冀、魯半步,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薛盛顯雖信她的誓言,卻仍是猶豫不決,思及辰年與封君揚的關係,又露狐疑之色:「你不是為封君揚奪宜平?他日宜平若是落入他的手上,他便可直接揮軍北上,犯我冀州與魯州兩地。」

辰年笑道:「我與封君揚之間的恩怨糾葛,三兩句話解釋不清。我隻應你一句話,封君揚北上之日,我便將宜平拱手讓與將軍。這樣可好?」

薛盛顯更是不解,問道:「那你還奪宜平做什麼呢?」

辰年苦笑,道:「實不瞞你,我隻是想為寨中災民爭一條活路。青、冀兩州我奪不下來,唯有宜平可以試上一試,那裡緊靠江南,又有宛江便利,我們也好做我們慣常的營生。待戰亂過去,災民可以返鄉,我們聚義寨還會退回山裡,到時宜平交與將軍手上便是。」

辰年出身匪寨,慣常的營生自是劫掠,薛盛顯自覺懂了她的意思,不覺緩緩點頭,正說話間,卻忽聞得外麵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屋門被猛地推開,心腹護衛疾步入內,急聲道:「將軍,鄭綸反了!」

他話喊完,才驚覺屋中多了個黑衣女子,忙就拔刀相向,倒是薛盛顯那裡喝住了,道:「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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