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1 / 2)
南平下了課,換了一身便服就直接下班了,兼職老師的好處就在這,隻要上完課就可以提前走。
兩節課上下來倒也輕鬆,主教老師在教學的時候,她幫著孩子們糾正姿勢,整堂課下來,身上流得汗還不如她自己練舞時候多,可想而知,這份兼職多清閒。
所以薪水也不高。
好在她也不圖這個。
今天在陸遠清麵前露了臉,他估計對她隻有個朦朧的印象,過了這幾個小時,極可能離忘卻不遠了。
她有些擔心,可過猶而不及,一天時間內重復出現,很容易讓人起疑。
遂抬眼瞧了一下顯豐大廈,半晌,才轉頭走了。
在高大聳立的建築樓麵前,她渺小得似乎不值一提,隻一會就融入了接踵而至得人海裡,淡去了蹤跡。
…
隔天,陸高鶴來接她去龍井湖墅,在他家的花庭裡吃了一頓,可謂是美食美景,秀色可餐。
如果沒有陸高鶴這個人的話,那就更好了。
「準備的怎麼樣了?」陸高鶴輕悠悠地切了一塊牛肉下來,邊吃邊詢問她。
南平扯了抹笑,卻不願多說:「就那樣吧。」
極其敷衍的口口勿聽得陸高鶴眉宇一蹙,有些不滿:「不管你準備的怎麼樣,曹禹那邊你最好行動快一些,選個合適的時機,讓他負傷。」
南平翹了一下眼簾,看向陸高鶴得目光有幾分探究,遂張了張嘴,冷聲問:「你為什麼非要他受傷?如果被查到了,我會麵臨什麼後果,你不會不清楚吧?」
「嗬」陸高鶴嗤笑,接著說:「你這麼擔心,那就給自己做好善後啊,讓他心甘情願為你負傷不是更好?」
「如果你這件事做好了,合同那裡就不需要你拷貝了,如何?很公平吧。」說完,他抿了一口紅酒。
南平望著他不言語,心下卻冷笑連連,這死狐狸算盤打得倒是好,打量她不知道合同的問題,這樣一換一,做得好他會留下她,做得不好照樣送她進局子。
口頭一句一換一,看似曹禹這事好做,實際風險也不比拷貝合同低了,連帶著之前在董嘉勛那裡花費得一番功夫全都付諸東流。
可真是耍她玩呢。
確實現在的她也隻有被耍的份。
南平麵上平靜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給我一段時間,我需要鋪墊。」
「當然。」
陸高鶴眉眼舒展得笑了,心情頗為不錯。
遂打量了一眼對麵的少女,低沉磁性的嗓子難得透了幾分溫柔:「你如今的氣質倒是提升不少。」
南平瞥過去,瞧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在誇贊她,不禁有些意外,以為他又在玩什麼把戲,隨即禮貌回復了一下:「比不上陸先生你氣質高雅。」
陸高鶴挑眉輕笑:「你不用這麼謙虛,該有的進步都會被看見。」臉上如沐春風,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南平回以一笑,不再吭聲。
看著餐盤裡沒有吃完的牛排,淡然得用刀切了下去,牛筋連著肉,割不斷,就像是牽著風箏的那根線,不讓它走。
她眼色一暗,用力摩擦了一下刀鋒,終於切斷了,卻也不想吃了。
…
楚夏真找上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距離宿舍樓關門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她隨便套了一件外套出了門,剛走出宿舍樓一段路,在拐角處被她突然伸出的手緊緊拉住了胳膊。
冰涼的觸感襲來,南平詫異的抬頭,有些震驚:「你怎麼成這幅樣子了?碧芙呢?」
隻見楚夏真的臉上泛著幾塊淤青,脖子上滿滿的紅痕,脖間還有一道像是被掐過的印記。
楚夏真不自然得用頭巾又掩了掩麵和脖子,剛剛她怕南平認不出她,才把頭巾敞開了一點。
隨即似想到了什麼,渾身開始發抖,口口勿透著極度得恐懼:「南平,孔學揚就是個變態!我身上的傷全是被他弄出來的,不止臉和脖子,身子上麵也全部都是淤青,他現在還不知道我跑了,你想想辦法,幫幫我吧!我知道你平時低調,但我直覺很準,你是我們四人裡麵最聰明的。」
南平皺眉,握住了她發顫得手,輕聲說:「你冷靜一點,我們先回宿舍。」
「我不,我不回宿舍,我不想見鬱以柔!」楚夏真慌亂得搖著頭抗拒道。情緒更加糟糕了。
南平隻得帶她去了學校附近,開了一間房,有些問題總是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詢問的。
「說吧,為什麼不想見以柔,自從上次去了樂水一方後,她不僅沒計較,還擔憂你們的安全,連後麵你們回來的時候她也是耐心勸導你們要遠離那幾個男人,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南平冷淡得看著她。
心底覺得楚夏真找她幫忙還不如找鬱以柔,以鬱以柔得家世說不定就能幫她解決如今的困局。
「我不信她。」楚夏真搖了搖頭,眼底的那絲懷疑被南平敏銳得捕捉到了。
思緒了一下,問出聲:「你在懷疑她?據我所知以柔也不認識孫學揚吧。」
楚夏真猛然抬頭:「她跟你說的?那你知道嗎,孫學揚是認識她的!而且他們以前在宴會上還見過的!」情緒有些失控。
南平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隨即出聲:「你不能隻聽孫學揚的一麵之詞,也可能是他見過以柔,但是以柔並沒有見過他。」
楚夏真聽後偏頭,有些固執:「反正我現在不信她。」
「那你跑出來了,碧芙呢?她這段時間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不是麼。」南平問出口。
沒想到她一提起葉碧芙,楚夏真就又開始渾身發抖,眼眶中淚水漣漣。
南平見狀,起身坐到她身邊,安撫得拍了一下她的背,嘆了一口氣:「你要冷靜一點,不然一直這樣,碧芙要是有什麼危險就遲了。」
寬慰的話剛一說出口,楚夏真立馬反駁了起來:「她哪有什麼危險!我讓她跟我一起走她非要留下,看孫學揚有錢,自甘下賤供他玩樂,孫學揚搞過我再搞她,她居然也不嫌髒!」
這番言論可謂是激起了千層浪,富家子弟的隨性亂玩暴露無遺,她看著楚夏真一臉的恨意中夾雜著悔不當初,不知為何,手心也冒出了一些冷汗,仿佛透過她看見了以後她失控的難堪。
但還好,她不是楚夏真。
也萬幸
她遇上的是董嘉勛。
不然,即使後果可能沒有楚夏真這麼慘重,但是肯定也是要吃苦頭的。
但楚夏真這件事確確實實也警醒了她,不要低估一個人,也不要高估了自己,凡事總有你意料之外的時候。
在她噤聲思緒的時候,楚夏真又徒然抓住了她的手,懇求道:「南平,你幫幫我,孫學揚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的!」
南平沉默了一會,隨即開口:「你別著急,隻要你不出去,他應該沒這麼大膽過來抓你,況且他自己也還是學生。」
「不是的,你不了解他,他上不上課都是看他心情,他隻喜歡刺激的東西,他看不上葉碧芙,很快他就會回來抓我,除非…除非,他有新的目標。」說完,她看向了南平,眼底透出了一絲愧疚。
看楚夏真這副表情,她還有什麼不明白,心裡一陣警鈴大作,冷聲:「你讓他瞄上我了。」不是疑問的口口勿,而是肯定句。
楚夏真被南平注視著她的目光瑟縮了一下,眼神閃躲著,喃喃自語:「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南平,你這麼聰明,長得又漂亮,一定比我厲害的,你肯定能順利擺脫的。」說著又使勁握住了她的雙手。
南平一陣慍怒,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卻被楚夏真一把抱住了腿,眼淚止不住的流:「南平…我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家的那間小公司才剛起步,真的不能倒閉,它是我爸全部的心血。」
在麵對現實的選擇下
人都是自私的。
南平閉上眼睛又睜開了,眸間清明透亮,睨了一眼腿邊的人,沉聲:「說吧,他是怎麼交代你的。」
在這一刻,楚夏真才深刻得感知,南平是真的很聰明,她明明沒有表露出一點跡象,演得這麼真,卻仍被她猜中了。
她不禁張了張嘴,半晌才說:「讓我下周六的時候把你引過去。」
「所以,碧芙不是自願留下的,而是留在了那裡當人質吧。而你卻是刻意被他放出來的。」南平麵色無常得替她說下去。
楚夏真身體一滯,抱著她雙腿的手失了力,緩緩垂下,隻得說:「是,差不多是如此。」
南平這次沒再停下腳,直接出了門。
…
次日早上,南平和鬱以柔一道走了一段路,雖專業不同,但是教學樓隔得很近。
「以柔,你以前見過孫學揚嗎?」她邊走邊問,眼神注意著身旁人的臉色。
楚夏真雖然昨晚有一部分是在跟她演戲,但那麼投入的真情實感,應該也有小部分是真的。
「沒見過」鬱以柔疑惑的搖頭,不禁又問:「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哦,也沒什麼,隨口問問。」南平麵上扯了一抹笑,看著鬱以柔迷惑得眼神,心底卻放心下來。
「其實這個男人我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勸了真真她們,也沒用。」鬱以柔嘆了口氣。
南平認同得點頭,卻也沒再說些什麼,她不好把那些事情告訴鬱以柔,畢竟楚夏真可能是真不想見她,雖不了解具體原因,但到那時情況隻會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