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2）
趙家財大氣粗, 光捐的香火錢就不是小數字，廟裡的和尚哪裡敢慢待這兩位真「大佛」，住持捏著佛珠感念著兩位夫人樂善好施, 定有福報類類的, 容裡聽兩句, 笑著念阿彌陀佛。
角落裡一個婦人佝僂著身子觀察著被圍成一圈如眾星捧月的人, 嘴角牽出一抹令人惡寒的冷笑。
「等著吧, 總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婦人手裡掐斷一隻嫩黃的季花, 臉上的表情越發惡毒。
這邊莫微月回馬車上拿趙鳶兒用的口脂, 還沒到廟前就看到了趙鳶兒掂著裙子往寺廟旁的小徑去，心下疑惑, 按理說這時鳶兒應該與夫人們聽禪來得。
她還未叫出口，另一個更為熟悉的身影就闖入了視線中。
莫微月眼尖, 一眼看到了那人手裡的繩子，她正亦步亦趨跟在趙鳶兒不遠處，身形如若幽靈。
正盯著前麵桃花一樣的趙鳶兒, 突然手腕就被人用大力抓住了，莫氏立即回頭, 卻對上了莫微月蘊著怒意的眼睛, 兩人都沒有聲張, 她由著莫微月, 被拽進了一處樹叢後。
「你是真瘋了？！」莫微月甩開莫氏的手, 又從她手中搶過麻繩扔摔在地上：「別告訴我你對鳶兒有歹心, 趙鳶兒要是出了什麼事，趙家會把你捉起來活刮了的！」
莫氏也不知哪兒來得力氣，一把推開莫微月，瞪著一雙渾濁到已經不復從前美麗的眼睛, 吼道：「你不看我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懷善。」
「你在說什麼鬼話」莫微月已經難以理解這個女人了。
雖說她與懷善總是要避開人生活，但她們生活並不差，自從她跟在趙鳶兒身邊，莫微月每月的月銀都甚是可觀，要養活她們根本不是問題。
可莫氏常常將如果不是二夫人，她就能成為趙府夫人這樣的話放在嘴邊。
這些年許多次她們不歡而散都是因為莫氏總是在見了她之後，惡毒地詛咒二夫人，並讓她也做出一些危害二夫人的事。
已經六年了，二夫人幾乎已經成了莫氏心中的一個魔咒，一個可怕的執念。
這個執念到現在，居然可以支撐她讓她做出傷害二夫人的孩子這樣卑鄙無恥之事。
多年過去，她們之間的母女之情，也已經被莫氏消磨殆盡了。
莫氏見莫微月越來越失望的目光，心中陡然一慌，上前去拉莫微月卻被她避開，莫氏一遍又一遍將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最後強笑著：「月兒呀，娘親這都是為了你啊，隻有讓你嫁給陸家公子，咱們娘仨兒才有出頭之日不是？而且娘並不是要真傷她，娘親隻是想讓陸公子娶不了她而已。」
娶不了她？好讓陸寧娶不了她娶自己嗎？莫微月看著這張臉，甚至再勸的話都不想說了。
「你收了你的白日夢行不行！別讓我再看到你了，你要是好好本分活著，我還能繼續給你錢，但要是讓我再在趙府或者趙府的人身邊看到你，我絕不會再隱瞞你的行蹤，我說到做到。」
莫微月威脅的話說出口，可見的，莫氏臉上討好的顏色都變了。
「月兒，你真的不要娘親了？」
看著莫氏流著淚還要靠近自己，莫微月皺著眉，隻恨心中那該死的愧疚感。
「我從來沒有不要你不要懷善。」要是真的不要，她也不會將月錢幾年不斷地往莫氏手裡送，莫微月頭痛至極：「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了，我跟陸公子根本不可能，他一個貴家公子，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奴婢。」
「你也不要在打這個主意了，你要是真的害了鳶兒害了二夫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莫微月並沒有開玩笑。
「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沒機會？」莫氏掐算著時間，最後得逞一笑。
莫氏一句話成功粉碎了莫微月心中最後一絲憐憫。
看著莫氏的表情，驀地想起她所說的隻是讓陸寧娶不了趙鳶兒這句話，莫微月瞪大雙眼，邊退後邊指著莫氏：「你你、你真是瘋了！」
趙鳶兒那邊與莫微月想得幾乎無異。
她甫地一到那邊取水處，就被人從後麵捂住嘴拉進了一邊低矮的柴火房裡。
「這小臉可真嫩啊。」身後的人聲音猥瑣異常，嚇得趙鳶兒渾身一抖。
感覺到趙鳶兒的反應，那人接著又道：「哎呦你看嚇得。」
「果然漂亮，就是不給錢這一趟也值啊。」
這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趙鳶兒感覺有人扌莫了一下她的腿，靠近的氣息又髒又臭，頓時幾欲作嘔。
那人來到趙鳶兒眼前，是個又矮又醜的男人，趙鳶兒瞪大一雙桃花似的眼睛，忍著惡心一口咬在了捂住自己嘴的人手上。
她用了狠勁兒，那男人痛叫一聲，撒開了趙鳶兒。
「你敢咬我！」男人惱羞成怒，一巴掌要拍向趙鳶兒，幸好鳶兒身材嬌小靈巧，蹲下躲開，順手還拿了地上一根細長的柴棍。
跳開躲到一邊，趙鳶兒拿著棍子指著兩人：「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會靈縣主趙鳶兒，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劫持我，要是讓我母親知道，把你們淩遲都是輕的！」
趙鳶兒養得嬌，威脅別人的話聲音裡都帶著嬌滴滴的味道。
兩人本是山上被官府擊潰的散落匪寇，拿錢做事，並不知道趙鳶兒底細，還以為她隻是在虛張聲勢。
那個更矮小的男子扌莫著尖細的下巴，吐著臭氣道：「別說什麼會靈縣主，就是皇帝老兒的女兒爺也照上不誤！」
趙鳶兒打了個戰栗，又恐又怒：「你們、你們真是不想活了」
那高個男子看趙鳶兒小女兒家慌怕的模樣，剛剛咬那一口也不計較了，□□著對著同伴道：「皇帝的女兒才得勁兒呢，今天先把你個小娘皮上了，明天咱哥倆就去上皇帝的女兒！」
兩人笑得猥瑣惡心，其中一人顯然是練過的，趙鳶兒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細棍就被奪了過來。
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趙鳶兒臉上，隻把這個千嬌萬寵的丫頭打得頭昏眼花。
趙鳶兒嘴角噙著血，眼睜睜看著二人靠近，漂亮的眼裡布滿了恐懼：「滾開滾開」
此處也算是個隱蔽處，除了早上廟裡的和尚出來抬水，這裡基本沒人來，所以他們才敢如此狂妄。
兩人正剝著趙鳶兒身上的衣服，柴門卻突然被撞開了，莫微月揮舞著豎在柴房旁已經生鏽了的鐵斧子沖了進來。
她撞開離趙鳶兒最近的男人，而趙鳶兒見人來便立時大聲哭了出來，「姐姐！」
莫微月將趙鳶兒護在身後，瘋了一樣將斧子直沖著兩個男人揮舞，她比趙鳶兒還要瘦小，可身上的氣勢卻嚇得連那兩個精蟲上腦的男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