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2)
夜深如許,四周一片寂靜,桓望殊輕易便能聽見她極力壓製的啜泣聲。
稚嫩、細弱,像是小奶貓的啼叫,撓得人心癢癢的。
他的眸色瞬間暗了下來。
須臾之後,他微微垂首,幽深的目光緩緩向下,再次落到小虞身上。
她雙手抱膝,蹲坐在冰冷的黑曜石地板上,柔軟的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宛如一隻受傷的幼獸,脆弱,無助,惹人憐愛。
喉結無聲一動,桓望殊邁步向前,俯身將小虞抱了起來。
她的身子很輕、很冷,在他懷中止不住地顫抖,仿佛是冰天雪地中的一團棉絮。
他將她平放在正前方的玉榻上,捏訣除去她的鞋襪,和披在她身上的素白鬥篷。
突然接觸到寒冷的空氣,小虞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她抬手抱臂,無助地低著頭。
桓望殊伸指捏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頭看他。
姣好的麵容上淚光點點,微紅的眼眸中噙著盈盈秋水,她蹙著煙眉,微啟唇瓣,發出小聲的抽噎聲。
梨花帶雨,最是楚楚動人。
狹長的眼眸晦暗不明,他收回手,欺身壓上去,低頭口勿她。
小虞卻別過頭,避開了他的親口勿。
她抬起手,手肘抵在他的月匈膛上,用力推他。
桓望殊的喉間逸出一聲沙啞的輕笑,他伸臂環住她柔軟的月要肢,將她錮在懷中。
「怎麼?」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目光輕慢,眼眸幽深,「半夜來尋我,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麼?」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怎麼能這樣折辱她?
小虞不敢置信地看著桓望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心底一片悲涼,曾經盪漾著的情愫被大火漫燒、被冰水透澆,一寸一寸地變成灰燼。
眼角無法抑製地流下一滴滴清淚,她感覺自身已經墜入海中,冰冷鹹濕的海水自四麵八方朝她湧來,沒過她的頭頂,壓著她不斷地往深處下沉。
海的深處很暗、很暗,沒有一絲一縷的光,她無法呼吸,也動彈不得,隻能生生地受著周身的強壓,任憑意識漸漸地渙散。
可就在她的身體和意識將要消散的前一刻,桓望殊長臂一伸,將她從無盡的黑暗中撈了起來。
他低下頭,張唇輕輕齧咬她的脖頸,引得她肌膚輕顫,而後又仰首口勿了口勿她的耳垂,在她耳畔啞著嗓音低語道:「夫人,許久未見,你便不想我麼?」
平日裡,他總是冷淡疏離的,恍若高不可攀的山巔雪蓮,惟有在床笫之間,他向來都是溫柔繾綣的。
亦是隻有這個時候,他會這般溫存地喚她夫人。
高嶺之花放下身段來垂憐她,若是往日,想必她已經為之心盪神搖了,可事到如今,她隻覺得渾身不適。
小虞咬緊下唇,蜷縮著肩膀,向後躲了躲,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先前碰過別人了……我…我覺得髒。」
這番話說出口後,她再次縮了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