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夏醫生：你是我的糖，不說話都很甜（2 / 2）
「和我說說這一年吧！」
「說什麼？」
「隨便說，隻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想聽。」
陳桉桉用小湯匙撥了撥碗裡煮得透明的絲瓜，撇著嘴開口：「課題好難，我每一天都好累，回到寢室就隻想像死狗一樣癱著。新加坡的天氣很討厭，總是濕漉漉的，一會兒下雨一會兒停，我被雨淋了好幾次，發燒燒得感覺自己更傻了。做飯真的好難，炒菜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就學著做各種各樣的麵條……」
她曾經怕惹他心煩而藏起來的抱怨，此刻被他像是對待重要的匯報一樣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還出言附和著她。
陳桉桉一口氣說了一堆，停了停，抬起頭看他：「夏霽，我很想你。」
因為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重要。
所以我比想象中的還要想你。
夏霽的心像那一鍋肉粥一樣變得軟爛，米粒被煮到開花，溢出甜香。
「我也想你。」
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我都在想你。
30
陳桉桉回了一趟家，這麼長時間沒回去，陳爸爸、陳媽媽都很開心，準備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
這一天連著兩頓吃得溝滿壕平，她肚皮都要撐破了，便下樓去散步消消食。剛下到一樓，她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角落裡立著一個熟悉的黑影。
她的眼彎起來，兩步並作一步跳到他身邊。
「你是不是把這個地方包年了啊？總在這裡，也不換一個地方站。」
「怕你眼神不好，一不小心錯過我。」夏霽伸手壓了壓她的腦袋，點頭，「一夜過去，你長高了，以後我要多多給你澆水，幫你突破156c極限。」
陳桉桉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意思，紅著臉掐他：「那你可真是功勛卓著呢！」
「那是自然。」夏霽伸出手，遞到她麵前，「有功之臣想請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
陳桉桉沒想到夏霽會帶她回一中。
守門的保安不輕易放校外人員進去，夏霽讓陳桉桉在原地等著，人進了保安室，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出來，牽起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往裡走。
「咦，你對他說了什麼啊？」
「我說如果他不讓我們進去，我女朋友就不答應我的求婚。事關我的終身幸福，我懇求保安大哥高抬貴手，他一聽，立馬就讓我進來了。」
陳桉桉咬著下唇，臉上表情不自在：「你胡說什麼呀？」
她內心os：我的媽呀！夏霽要和我求婚了，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有怎麼樣的反應才不會顯得太激動、太丟人？在線等，很急的。
夏霽淡淡地道：「確實是胡說的。其實那個保安認識我，我刷了臉，他就讓我進來了。」
陳桉桉：「……」告辭了。
這個點剛好是下午放學，學生們都跑去食堂吃飯了，他們走在校園裡，碰到的人不多。
操場上有一下課就來占場地的男同學，白色球衣五號運球時，籃球不小心脫手。籃球滾啊滾，滾到了夏霽的腳邊。夏霽腳尖勾起球運到手上，一個用力傳了回去。
五號遙遙點頭：「謝啦學長！」
陳桉桉笑眯眯地拍他：「夏學長很帥氣嘛！」
夏霽挑眉：「是你家的，開心嗎？」
「開心。」她笑著往前跑，站在塑膠跑道的起點。
「我以前每天吃完早飯就從這裡開始走，繞操場兩圈聽手機裡錄的課文朗誦。」
「然後去班裡收作業交到辦公室，再上一上午的課，等中午去搶食堂的糖醋小排。」
「上完下午的課，回家裡吃飯，復習一天學習的內容，偶爾和任天一、江梨她們出去走一走。」
陳桉桉想了想，攤手：「這麼說起來，我那時候確實是個很無趣的人。」
「確實是，不過有我這麼有趣的人在，再無趣也是有趣。」
夏霽站在她身邊，和她十指相扣。
「你去食堂搶糖醋小排時，我故意湊過去排隊。你回頭，腦袋就蹭上了我的掌心。」
「你在班裡收作業時，我故意拖到最後一個交。你著急來搶作業本，手不小心碰上了我的手。」
「你在操場上聽課文朗誦時，我在一邊跑步，趁你入迷往你跟前湊，等你一轉彎，人就直直地撞到了我的身上。」
夏霽得意地笑道：「我用盡渾身戲精本領，將我們的初次扌莫頭殺、初次牽手、初次擁抱都實力提前了三年。」
陳桉桉恨恨地抓過他的手咬了一口，咬完又親了一下。
忽然來了一陣風，溫溫和和拂麵，她舒服地眯著眼。
夏霽看向身邊的人，她是他心裡的糖，不說話都很甜。他在這一刻單膝下跪，陳桉桉驚愕得睜大眼。
眼裡滿滿的都是他。
「我曾和陳同學說，到我二十七歲時，你會是我的合法妻子。今年我二十四歲，現在我想再發揮戲精的特長，再將時間提前三年。陳桉桉，你願意嗎？」
陪我短暫一生。
讓我此生無憾。
你願意嗎？
遠處紅意漫上天，漫上情人臉。清風送來青草香，送來溫柔意。
籃球場上的男生們揮汗如雨，來往的女生們談論著最新的娛樂八卦。
時光好像在這一刻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十七歲。
那一年，他喜歡上了她。
他盡力拚湊著和她可能有的以後，一步一步地從過去向她走來。
而未來的路，她想和他一起走。
所以——
「我願意。」
總有人會在回憶裡記得你。
總有人守望過你。
總有人喜歡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