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不覺,漸成愛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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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感到傷心失望,那是因為我們開始漸漸有了愛情!

從這天開始,韓家開始上演躲貓貓大戲。曾雨才明白,生活在同一屋簷下,要躲那個人,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早出,還是晚歸,她難免會有碰到韓孟語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神經質了,一回到家,全副心神就處於備戰狀態中,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四下逃竄,曾媽媽也說自家女兒怎麼越來越神經兮兮了。

「我真的覺得我跟我媽說的一樣,越來越神經了。」曾雨在網上跟眾姐妹哭訴。

曾雨常聊天的微信群裡的姐妹,最近最感興趣的有兩件事,一件是某隻「蘿卜」跟「兔子」要結婚了,一件是某個哥哥要跟妹妹發展超友誼的關係了。

多麼聳人聽聞啊,曾雨一聽到她們不以為意甚至帶點禁忌的興奮時,隻有心驚肉跳。

「多邪惡啊!小雨,你想一下,同住十載,你的隔壁一直住著一隻對你虎視眈眈的狼啊!」小鳥最興奮,最近這幾天,隻要曾雨冒泡,她都會揪著曾雨問進展,恨不得兩人真有些什麼。

曾雨其實無法將韓孟語與狼、虎視眈眈這樣的詞湊到一起,卻也無從辯駁。

「我覺得吧,小雨,你應該跟你哥哥談談,他究竟對你是什麼意思,我覺得像他那樣的人,如果不是衣冠禽獸,就是絕世好男人。」那個即將結婚的蘿卜正正經經地建議道。

藍色沸點:「你們血緣不是親的,這年頭,難得有情郎,姐妹我的意見是,能有,就不放過!」

往南續北:「可是,顏南北怎麼辦?好歹他跟我的名字這麼有緣,我一直是支持他的。不過……不過,我聽說小雨的哥哥長得很帥啊!(花癡)」

說到這個的時候,群裡一下子就沸騰了,倒向韓孟語的人又多了。曾雨看到對話框一個勁兒地跳入新消息,回復得手忙腳亂。有人敲門,曾雨的整個心思撲在聊天上,隨意喊了聲「進來」,卻在門打開的一剎那,才憶起自己忽略了有狼住在隔壁,繞房進門來……

曾雨舉著手機,側著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韓孟語輕輕關上門,優哉遊哉地走向她,手機屏幕上不斷更新的聊天記錄還在瘋狂湧出,韓孟語身體彎著,湊近手機,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曾雨回過頭,剛好看到小鳥非常彪悍地大聲嚷嚷道:「我挺帥氣的禽獸哥哥,我挺帥氣的禽獸哥哥……重復一千遍!」

往南續北跟小鳥槓上了,說:「支持大兵哥南北,打倒禽獸哥哥……一萬遍!」

一陣手忙腳亂,手機差點砸下去,曾雨快速退出程序,手機回到主頁麵,壁紙用的是那天去遊河時她的一張照片,曾雨不記得是誰幫她拍的,當時覺得拍得很好,從側麵拍她安靜遠眺的模樣也很有意境,所以她就用來做手機壁紙了。可是現在,她與韓孟語兩人湊在一起時,盯著這一張壁紙,又覺得曖昧叢生,詭異的情緒四溢。

「你覺得我的行為很符合『禽獸』的標準?」韓孟語在問這話時,緩慢中透露著一些失落。

曾雨一時覺得不忍心,忙道:「不是,不是,我朋友她們喜歡用一些比較勁爆的形容詞,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韓孟語微微退開些,手放進褲袋,靜默地看著曾雨,道:「我們可以談談嗎?」

曾雨仰著頭瞅了他一眼,想了想,微微點點頭,就聽韓孟語道:「我在外麵的球場等你,你過十分鍾出來。」

曾雨又微微地點點頭,眼睛瞅到他的長腿一轉,緩緩地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曾雨長舒一口氣,覺得她的臉紅到快要爆掉了。

她重新登錄微信,群裡的人都在叫嚷著找她,她飛快地打著字,對話框裡出現以下對話。

淅淅瀝瀝:我哥剛看到你們的聊天了,要我出去談談……(驚悚)。

小鳥:啊!啊啊!啊啊啊!

往南續北:啊啊啊!

隻愛小魯:啊!

小鳥:他看到我們叫他禽獸哥哥了嗎?看到我們說他小攻小受了嗎?看到我問你他的內褲曬在哪裡了嗎?

淅淅瀝瀝:你什麼時候問我他的內褲曬哪兒了?我剛沒看見……

隻愛小魯:那你還不出去跟他談談,好期待!好期待!

淅淅瀝瀝:他要我過十分鍾去外麵的球場。

小鳥:你快……快……快去刷牙。

淅淅瀝瀝:為什麼?

小鳥:好期待,好期待……

隻愛小魯:好期待,好期待……

往南續北:壞人壞人壞人,我愛大兵哥,我愛大兵哥……

蘭子:咦,我剛去刷牙了,發生什麼事了?

……

曾雨看到亂糟糟的群,再瞅瞅時間,時間隻剩一兩分鍾了,越接近十分鍾,她的小心肝就越是止不住狂亂。群裡的意見還是分兩派,一派是以小鳥為代表的,強烈要求她出去,一派是南北派,勢單力薄卻頑強地還在為顏南北喊口號。

吸了一口氣,曾雨做出決定,在手機上回復道:我出去了!

站起來時,她瞅到往南續北同學發了個表情,趴在地上,伸著手大喊:你不要出去啊,萬劫不復啊,萬劫不復啊……

萬劫不復?

曾雨悄悄地打開自己的房門,二樓的樓道裡亮著燈,父母的房間房門是閉著的,韓孟語的房間本來與她的相鄰,但是門離得遠,曾雨特意瞅了一眼,那門關得好好的。隻有父母房間裡有電視的聲音傳出來,曾雨小心地扌莫著牆壁下樓時,心裡一直在想,什麼是萬劫不復?她一步一步走向漆黑的客廳,心裡那種沉甸感愈甚,萬劫不復啊,如臨深淵啊……什麼跟什麼啊?

曾雨打開家門,室外混著花香的熱氣撲麵而來,知了聲聲,蛙鳴陣陣,月光灑了一地,銀光閃閃。曾雨突然覺得,開了一扇禁閉的門,感覺卻豁然開朗了。

走過一段水泥路,下一個小坡,就到了他們約定的球場。球場的四周種了很多的樟樹,樟樹的樹齡頗大,棵棵長得高大,又正值盛夏,樹冠鬱鬱匆匆,將門球場圍了個密實。白天有很多人喜歡在這裡打球或乘涼下棋,到了夜間,因為這裡較為偏僻,基本上少有人來。

曾雨借著月光,小心地跨過溝渠,緩緩地走下矮矮的階梯,在球場邊上站定時,四顧球場,便看見斜對角,反映著月光的白色襯衣,裹著光芒,猶如神仙霓裳,仙光盈盈,仰首望月的人,身形俊朗,若說形容美人為月下仙子,他就是那月下仙君。

形容的話若被小鳥聽去,指不定會匍匐著爬過來,再力挺「禽獸哥哥」一千萬遍了。

在曾雨距他十步遠時,他才將身子側過來,盯著步步靠近的她。她自他盯著自己起,就覺得混亂了腳步,紊亂了思緒。

「那個,你找我談什麼?」她很扭捏,環境、氣氛、眼前這個人,統統讓她覺得扭捏。在她的意識中,這樣的夜晚,這樣的人,叫她出來,定是有些曖昧情事要發生的。

「我們來談談你對我的感觀好了。」雖然韓孟語的語氣平和緩慢,但他抱月匈而立的模樣,仍是讓曾雨覺得有壓迫感,她覺得自己就是站在庭上的一名當事人,法官現在向她提問,她必須如實回答。

「很好,你很威嚴、很能乾。」曾雨言之鑿鑿,以增強此話的可信度,不會讓他覺得她在刻意拍馬屁。

「那禽獸一說呢?」

曾雨抿抿唇,偷偷睨著韓孟語,然後再吧唧一下嘴,道:「那是網友們在胡說八道。」

「你跟她們是怎樣談論我的?」

「我說你很英俊。」曾雨回答得飛快。

然後,在朦朧的光線中,曾雨仍能看清他眼中波光一動,似乎被她的話觸動了,又似乎隻是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安靜了好一會兒,曾雨見韓孟語沒有動靜,才恍然發覺她那話說快了,這話咋能對著他說呢,即便她確實是這樣跟網友們說的,但是不能跟當事人這樣形容,這說明她至少在外形上肯定了他。

「她們為什麼要把我跟顏南北放在一起比較?」他又問,看上去像是好奇,其實曾雨覺得他在循循善誘。

曾雨在心裡抽了一口氣,他連這話都看到了?這下怎麼說呢?她總不能直接說自己在和網友們訴苦,說哥哥覬覦自己吧?

曾雨仔細斟酌一番後,道:「那個……其實就是她們在鑒定我男朋友的優劣時,想找一個參照物,找明星吧,太有距離了,大家說最好找身邊人,所以就……」

拿他當參照物,這樣的說法應該不危險吧?其實,若不是他之前對她有那樣的行為,她也不會去群裡麵說,她不說,群友們是不會拿他們做比較的。

可是說完後,曾雨心底的不安愈加明顯起來,心髒怦怦跳得簡直像要犯病。韓孟語在她回話之後,久久未語,她偷瞄他,卻見他盯她的雙眼,沉如深潭。月色太亮,他眉間的細褶清晰可見,她覺得氣氛越來越怪異,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導致局麵如此僵持。說到底,她覺得自己太不了解他了,不知道怎樣說,才是順遂他的心意,才會輕鬆氣氛。她尷尬地將手交握至身後,不自在地左右輕晃著身體,以示自然。

良久,韓孟語才發言,道:「關於一祺的事,你去跟她說一聲,我跟她不合適。」他這話說得乾脆利落,顯得無情狠絕。

「啊?」曾雨一愣,敢情這是他今晚找她的主要目的啊?拒絕人家女孩子,居然要借別人之嘴,這……太不厚道了!

「一祺挺好的啊,而且一祺對你挺上心的,老問我你愛吃什麼,喜歡什麼款式顏色的衣服,人家那麼關心你……」曾雨覺得一祺比她好太多了,瞎子都知道選誰。

「你告訴她我愛吃什麼愛穿什麼了?」他側過身子睨著她。

「我沒說……我讓她慢慢了解你……」其實曾雨不知道他愛吃什麼,好像他沒有什麼不喜歡吃的。曾雨如此說的時候,看到他的眼神似乎帶著不屑一顧,轉回身子不再看她。

「其實,我覺得吧,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你不用這麼快就推了,過些時日,說不定你會發現她其實挺合適的,等有了感情就好了。」曾雨繼續說,然後覺得似乎還不夠,又補充一句道,「人人都說我跟她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可見她有多好。」

「感情是慢慢培養的?」韓孟語問。

「是的是的,日久生情。」曾雨誠懇地點頭。

「那我們為什麼沒有培養出感情來?」他問。

曾雨:……

曾雨回去後,一直在懊惱,她當時怎麼會語噎呢?她明明可以說,他們其實已經培養出了親人的感情了啊,雖然不太濃烈,但是她認為比起自己初進這個家庭時,已經算是好了太多了。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肯定地對韓孟語道:「我們是有感情的!」

隻是,他們還不是那種感情啊……

真復雜,曾雨常常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腦袋裡一團糨糊。連她都不明白自己對韓孟語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說親情吧,也不太親,說愛情吧,她直覺想要否認,她想了很久,那種又疏離、又崇敬、又好奇、又自卑、又隱晦的感情,它究竟是什麼?

曾雨有點兩麵不是人的感覺,無論是上班還是下班,她都坐立難安。在家裡,韓孟語總讓她莫名忐忑,在單位對著王一祺,她怎麼也說不出口那種話,畢竟,她很清楚韓孟語拒絕王一祺的原因中,某部分跟她曾雨有關。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攬下這樣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是中了韓孟語的毒了,他那天晚上的咄咄逼人,讓她急於逃避地應承了這一件破事。

她想起韓孟語曾說,希望有一天,她不會覺得麻煩。

曾雨這會兒覺得韓孟語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製造好了麻煩再扔給她,讓她長教訓。如今,她為了這個麻煩,鬧得心神不寧。這真的是一件破事兒。破到讓她上班時老是走神出狀況,事情做得一塌糊塗,偏偏幾次想開口,可一看到一祺親切且討好的笑容,那話語就怎麼都吐不出唇際。下班了,因為無法向韓孟語交差,她在街上晃盪,晚飯都不敢回去吃,等到暮色深沉時,才像一個小可憐似的偷偷溜回自己的房裡。

兩天挨過去,就到了周末,曾雨覺得這個周末來得真是太及時了,可以讓她緩上一口氣,能當一天的鴕鳥,就當一天的鴕鳥吧。

她一邊玩電腦,一邊打開網頁微信版,在群裡和大家談論,群裡的人紛紛鄙視不已。

往南續北說:你這樣拖反而對你同事不好,耽誤人家的青春不說,萬一她感情日深,拖久了,就難斷了……

小鳥這一次跟南北是同一戰線的,道:早斷早升天啊,這樣哥哥恢復了自由之身,就可以對你進行下一步了。

淅淅瀝瀝:下一步……我不要下一步,我不想背負道德的枷鎖!

話題被小雨自己帶得一轉,眾人馬上群起而轟之,七嘴八舌地開始圍繞「無血緣關係是否引起道德問題」「自家人成為一家人的好處七八點」「哥哥的行為所暗示的隱晦思想分析結論」「階層論與門當戶對論孰是孰非」等話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與爭辯。

大家討論得正激烈,小雨的房門被人敲響,這一回,曾雨十分謹慎地先將聊天頁麵關掉了,才喊了請進。

果然是韓孟語,曾雨覺得,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家了。

小藍牙音箱裡正唱著:滿身風雨你從海上來……他現在滿身風雨的,從哪裡來?

韓孟語甩甩額頭的濕發,臉色不愉。

「你掉水裡了?」曾雨甚少見他如此狼狽,他這模樣真好,沒距離感。

「你還沒去跟王一祺說?」

曾雨眼睛滴溜溜一轉,道:「我還沒有合適的時間說那話,下個禮拜上班了就說。」

「不用了,我自己去說。」

「咦?」曾雨不知道現下是什麼心情,一方麵不用她去說,她覺得自己卸包袱了,另一方麵,又擔心以後怎麼麵對一祺。

正在天人交戰著,她突然感覺到麵前有氣息拂麵而來,一抬頭,便發現韓孟語不知何時已蹲至她的麵前,距離她是那樣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亮著光澤的眉毛和長長的眼睫毛根根分明,近到她覺得他深潭般的眼眸像是要將她吸進去般。她覺得自己突然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將任何氣息輕噴於他的麵上。她一度以為他想要親口勿她,在她看來,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專注的神情,與電視上情人親口勿時的情境如出一轍。

「我喜歡你,如果你一定希望我如此明白地跟你說的話,我想說我喜歡你。」

曾雨覺得血液倒流了。讀大學的時候,她曾收過一張小紙條,上書:我喜歡你!

當時她也覺得興奮加血液倒流,可是,給她遞紙條的哥們卻要她繼續傳下去……

較之上次,她這次有更加強烈的血液倒流的感覺,曾雨一度覺得她大腦的血管是否會爆掉。剛剛兩人靜默地對視,隻是讓她腦袋發暈,心跳加速,可是他的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比一些視覺觸覺更加強烈的震撼力,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大腦拒絕做任何思考。良久後,她回過神來,就覺得: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雖然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但一個天上的人怎麼會看上一個地上的人呢?

從那個晚上的意外事件起,她就在回避兩人不一樣的情愫,一來是覺得曖昧的關係讓她有些琢磨不透,二來就是她認為自己跟韓孟語著實不適合那種身份與關係。

「我們,不適合啊……」曾雨見他緊迫地盯著自己,眼神開始亂晃。

「怎麼不適合?」韓孟語問。

「我一直以為自己以後找的對象,肯定是那種穿著拖鞋、大短褲在家裡橫行;每個月賺的工資和我一樣多,會交給我管,但還是會偷偷攢私房錢;平時邋遢隨性,總會被我罵;工作表現平平,回家就知道上網炒股或玩網遊;長得不好看,甚至有些猥瑣的類型……」曾雨唯唯諾諾,絮叨了一大通,這一直就是她對未來對象以及未來婚姻生活的設想。她的朋友常常說選夫君要選有車、有房、長得英俊,有背景、有靠山,可以提供花不完的錢以便讓妻子不用再去上班的人,但是她從來不是這樣想的,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隻能找一個雖然滿身缺點但還算是可靠的男人,平凡地過一生,有錢又有點權的男人,總是有太多女人惦記,就如同她爸爸。

「你就這要求?」他的表情像在說,你就這點出息?

曾雨也覺得她在這方麵的思維有些異於常人,但她確實如此這般想了很多年。她雖然遲疑,卻點了點頭。韓孟語終於站立起來,抱月匈低頭沉思,正想說些什麼,門外有聲音,兩人側頭看去,隻見洞開的房門外,曾媽媽趿著拖鞋,穿著皺褶繁多的大睡衣、大褲衩,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倆。

「你們在商量什麼呢?」曾媽媽問。

曾媽媽的出現,讓曾雨一度屏住了呼吸,緊張得忘了如何出聲。

「阿姨,我們在商量一祺的事情。」韓孟語答得平淡。

「你回來也不先去換身衣服,看身子濕得,會感冒的,趕緊去換了衣服再來商量。」

「嗯。」韓孟語點頭,步履沉穩地離開。

等他們統統離開了,曾雨才幾步跑過去,關門,上鎖。

真危險!這家裡,讓她前所未有地覺得危險!

點開對話框,屏幕上跳出來的對話飛快地閃動著,連續閃了一分鍾,才到了最新的留言。曾雨沒注意上麵說了些什麼,兀自發了一會兒呆後,飛快地打字,寫道:我剛被我哥告白了,還被我媽撞見他在我房裡了,我覺得他差一點就想親我……

此話一出,群裡突然安靜了,曾雨正覺得奇怪,檢查自己是否掉線時,群內的言論突然間如洪水開閘般,一下就炸開了。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往南續北,她在那兒痛心疾首地呼喊著:蒼天啊,大地啊,亂上了啊……

蟲小米:一場家庭倫理劇,於今晚正式拉開了帷幕……鏘鏘鏘鏘。

小鳥:歐耶!禽獸哥哥真帥,親多久?親哪裡?親到什麼程度了?

淅淅瀝瀝:我說的是他好像想要親我……

等兔子的蘿卜:你媽媽……發現了?

淅淅瀝瀝:不知道,應該沒有發現,我媽媽看到的時候,他已經站起來了。

小鳥:血的教訓告訴我們——偷腥請一定要記得關好門啊!

淅淅瀝瀝:我們還沒親……

蟲小米:那要是關了門,你們被發現,更加說不清了。

小鳥:我早就有預感,一定會出事,果然哥哥沒讓我失望,哈哈哈,真hay……

往南續北:可憐的顏南北啊!啊,南北啊,小雨的初口勿最終沒能留給你啊……

淅淅瀝瀝:我們沒有親……

小鳥:小雨,肯定還有下一次,據大神俺的推算,應該就在不久後,你下次要記得關門啊!

往南續北:顏南北啊……

蟲小米:可是,他們不關門不是更刺激嗎?

往南續北:顏南北啊……

小鳥:但是,我的意見是早期還是不要讓父母知道比較好,等你們感情成熟穩定點再說,這樣更刺激。

往南續北:顏南北啊……啊……啊!

藍色沸點:我也覺得不能先讓父母知道。

曾雨看著亂得不成樣的群聊天框,眉頭越皺越緊,於是她又趕緊輸入一行字。

淅淅瀝瀝:可是,我還沒有同意啊,他說喜歡我,我沒回應他啊。

小鳥:……

藍色沸點:……

蟲小米:……

…………

往南續北:歐耶,顏南北,顏南北!我支持顏南北!

係統提示:小鳥將往南續北移出了群聊。

淚珠:咦,誰踢人了?誰被踢出去了?

小鳥:我把南北踢出去五分鍾。

小鳥:小雨,我以群主的身份命令你,答應他!

等兔子的蘿卜:答應他!

藍色沸點:答應他!

蟲小米:答應他!

淚珠:為了不被踢出去五分鍾,不知道要答應什麼,但是小雨,答應他。

曾雨覺得自己的心正亂七八糟的,群裡這些人的起哄,更是讓她無法冷靜,一時間,她理不出頭緒來,那些正確的、有道德的倫理觀,一時間與群友的叫囂、與自己內心的貪念形成了拉鋸戰,她突然分不出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應該來什麼不該來。

於是,她隻得在聊天框裡輸入這樣一行字來:我無視你們!

係統提示:小鳥將你移出了群聊。

哎呀!她居然被踢了。

群主喜歡在群友意見占大多數時,將持少數意見的人踢出群反思五分鍾,這是這個群惡搞式的特色,曾雨與眾群友早就習慣了。

曾雨覺得有些無聊,便打開某涯論壇,一邊等著五分鍾後被拉進群裡,一邊看一看某涯論壇上的一些情感帖子。

曾雨還沒找到好的帖子,微信提示便有了消息。曾雨一笑,這次還沒過五分鍾,她們就忍不住把她拉回去了?

她點開消息一看,卻不是入群消息,而是有陌生人加好友。她十分好奇,是一個昵稱為子於皿上的id請求加她為好友,看定位,似乎是同一個城市的。

請求加好友的人沒有附留言,肯定是不認識的,說不定是微商在撒網式加人,於是曾雨很乾脆地點了拒絕。

消息發出後,沒一會兒,又有消息提示,曾雨覺得這回應該是入群消息了,點開微信一看,仍是那個陌生人要求加她為好友。

曾雨再拒絕。

消息又來了,還是那人。

曾雨疑惑了,這哥們鍥而不舍了。

拒絕且禁止再加為好友,曾雨等於直接把他加入黑名單了。這下安靜了,她隻需要等著加群的信息就好了。

在找帖子的時候,曾雨突然看到了一篇關於姐弟戀的帖子,曾雨帶著探究的心態點開來看,因為開帖之人講的是本人與血親弟弟間的真實愛戀故事,因此此帖十分火爆,回帖很多,樓主述說得比較詳細,將整件事的過程、某些事的細節,都寫了上來,跟帖的有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惋惜的、譴責的、謾罵的、祈禱是非血親的,甚至還有一部分是支持的……

曾雨看著看著就無語了,這個世界啊,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啊,血親啊,情何以堪啊?

看著看著,曾雨就感嘆著:幸好……

然後,她愣住了,她在幸好什麼?

她在幸好自己與韓孟語雖然是擬製血親,但畢竟是擬製的,而非真正的血親?

是的,她剛剛的確不經意間就這樣想了。

她被嚇到了,雖然之前自己覺得跟韓孟語發展戀情是一件異想天開、絕不可能有美滿結果的事情,可是現在,她潛意識裡那樣想了。

看完了整個帖子,曾雨覺得最後無疾而終的結局是理所當然的,卻又嘆惜不已,樓主描寫的情感十分真摯,那些糾結的、痛苦的情緒,讓看帖人唏噓不已。

唏噓完了後,曾雨猛然發現,一直沒有人再加她,群裡的人把她踢了後,忘了再把她加進去了?

一生氣,她從微信裡找到了小鳥,怒氣沖沖地要求小鳥把自己拉回去。

小鳥過了好幾分鍾才回復,她戰戰兢兢地應道:我馬上拉你,馬上拉。

然後係統提示:小鳥邀請你加入了群聊。

曾雨一進群,就開始抱怨:這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不是一般隻踢五分鍾嗎?

往南續北:那是因為你不服從組織安排,惹得眾怒,所以你要反省久一些。

淅淅瀝瀝:咦?你啥時候進來的?

往南續北:我五分鍾一到就進來了。話說,經過五分鍾的反省,我大徹大悟了,覺得你應當跟哥哥好好相處。

淅淅瀝瀝:咦?

自此,群內大眾才開始紛紛發言進行勸諫,曾雨一時覺得奇怪,這一小時,好像群內達成了統一意見,連南北都倒戈了,太怪異了。

曾雨私下裡私信小鳥,問:剛剛群裡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似乎達成了統一意見了。

小鳥:咦?沒有啊,我隻是忘了將你拉進來,僅此而已。

曾雨:我不信,給我看你的聊天記錄。

然後,五分鍾、十分鍾過去,小鳥一直沒有回復。

曾雨低聲咒罵了一聲,退出了微信。臨睡前,她又刷新了那個姐弟戀的帖子,見樓主不再更新了,才悻悻然地睡去。

第二天是周六,曾媽媽與韓爸爸一大清早就去公園晨練了,凡是周末,他們總會在公園待上小半天才回來,說是晨練,但其實是他們不但要在公園附近解決他們的早餐問題,曾媽媽還要跟一些老人家嘮嗑一陣子,韓爸爸還要殺上幾盤象棋。曾雨覺得他們那樣挺好的,過得休閒又開心,隻是自己周末的早餐就變得沒有著落了。於是一旦到了周末,她索性睡上小半天,自己也愜意舒服。

但是這一日,她正睡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房門卻被持續敲響,曾雨以為是老媽回來了,眯著一雙眼,踉踉蹌蹌地就去開門。門開了,她的眼睛還沒全睜開,揉著眼便往回走,任人進來,打算聽完事後,繼續睡上一覺。

「你別睡了,洗把臉,先吃早飯,我們等會兒出去。」來人沒進房,曾雨已經爬至床邊,聽完後打了個哈欠,可是打到一半就頓住了,扭頭一看,就驚叫一聲往被窩裡鑽。

天哪,她這是什麼形象啊,沒洗臉、沒梳頭,穿著皺巴巴的睡衣,胳膊和腿全露著呢。她低頭一看,自己習慣晚上睡覺穿著睡衣時不穿內衣,剛剛去開門時,她沒意識到這一點,也不知道,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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