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章一百四十:此心安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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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被炸了個稀巴爛, 除了國主之外,西沂還有不少權貴當場斃命,迫於無奈隻能與東齊議和, 訂立不戰之約。

待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 滄瀾營返回京都時, 已是十月中旬。

「跟你說過多少遍, 右臂不能劇烈活動,這下好了吧?」昭親王搖頭晃腦地嘆氣。

符行衣聞言尤為狐疑:「又斷了?沒覺得啊……」

「你還想斷?」昭親王氣得吹胡子瞪眼, 怒道:「幸好沒再斷,隻是筋脈裂開了大部分, 就剩下那麼一丁點絲兒牽連著,日後不能再提重物,最多用來穿衣使筷,可千萬別折騰自己了!」

她嘿嘿笑道:「得, 反正以後不打仗了, 這隻手即便想廢也廢不成。」

昭親王這才作罷,將喻無名交給他的錦盒轉手給符行衣, 由後者入宮看望聶錚時順帶捎上。

恰逢肖盈盈剛給聶錚的手上完藥, 又將後者不按時喝藥、非等著符行衣來餵的壞毛病給訓斥了一頓,總算能揚眉吐氣的小哭包格外嘚瑟, 一想起方才聶錚想殺她又不能殺的死人臉便覺解恨, 連帶著對符行衣的態度都和善了不少。

「大帥恢復得不錯,如今看著氣色很好呢。」

符行衣受寵若驚,認為難得她在經歷了許多事後沒跟自己反目成仇, 便笑著回了一禮,寒暄道:

「鳴鸞司的醫署怕是要久不忙碌了,盈盈日後有何打算?」

「我在京都待了許多年, 素來不知外界天地如何,自從入了滄瀾營,隨著大軍南征北戰也去了不少地方,這才發現,天下尚有許多病痛纏身之人不得醫治。」

肖盈盈笑道:「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學昭親王昔日的行醫濟世之舉,正巧還能趁機雲遊四海,好好地玩一玩。」

符行衣欣然贊道:「醫者仁心,在下敬佩。」

金龍殿內,聶錚喝完了藥,躺在榻上歇息。

符行衣屏退了所有宮人,將喻無名的錦盒打開,從中取出了一枚精致的黑金護甲。

與宮中妃嬪華貴秀美的甲套不同,喻無名做的這枚黑金護甲十分簡約,隻鏨刻成鏤空的蟒紋算作裝飾,也沒有長長的假甲礙事,大小與聶錚左手的尾指正合適。

「果然已經長出了不少新甲,不出昭親王所料,賀蘭氏一脈還真是優中培優,體質簡直強到離譜,可怕。看樣子最多再過三五日就能完好如初了。」

符行衣捧著男人的手仔細打量。

前段時日還鮮血淋漓的十指又變回了骨肉勻稱的乾淨模樣,九片指甲已經重新長了出來。

唯獨左手尾指的甲床被那個施刑的士兵給破壞了,以後難以長出新甲,隻能用黑金護甲好好遮著,以免再受損傷。

「恢復得再快又能如何?隻怕還不如恢復不了,至少能被人日日放在心尖上惦念。」

聶錚拿捏好腔調,故作不以為意地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哼道:「省得你拿一封掛印辭官的奏章來氣我。」

符行衣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掀開被子的一角便動身擠了進去,小腦瓜擱在男人的肩上,鼻尖輕輕蹭貼了一下他的臉頰。

聶錚順勢攬她入懷,另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她的,並與之十指相扣,薄唇若有若無地擦過女子的額心,微闔雙眸假寐。

兩人破天荒地初次在金龍殿同床共枕,卻沒有半分淫念邪思,隻是單純地相擁在一處,緩解這些年來忍受的所有的疲乏與勞累。

計時的滴漏聲徐徐作響,與寢帳內的纏綿私語交織在一處,氣氛無比安然。

四海清平則天下無戰,將軍再無用武之處,既如此,她便沒有什麼再留下的必要了。

翌日,符行衣掛印辭官的消息傳了出來,令許多東齊百姓扼腕痛惜。

去了半條命才把皇帝從敵營中救出生天,日後必定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他們以為這女人腦子裡是不是裝滿了漿糊,既不當皇後也不謀求官爵,那她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符行衣聞聽此言,隻笑盈盈地吟了一句「徒慕富貴者,偏非富貴人」,便輕而易舉地打了那些罵她之人的臉。

來到滄瀾營,她不緊不慢地將魏氏玉輪交到了魏旻手中,笑道:「如今總算物歸原主,滄瀾營的擔子也交給你了。阿旻,你日後得好好醒著神,莫要居功自傲、引火燒身。」

魏旻向她抱了一拳,鄭重道:「大帥對魏氏的恩情和對屬下的教導,屬下永誌不忘。」

「好了好了,你現在才是滄瀾營的統帥,」符行衣笑眯眯地挪諭道:「若不嫌棄,你叫我聲阿姐也行,就跟丸子一樣。」

魏旻有些靦腆地小聲喊了一句「阿姐」,旋即正色道:「你這是要離開京都嗎?」

「是啊,去昆莫山腳下蓋個小院,大概下半輩子就定居在那了。」

符行衣釋然地輕笑,道:「許多年前答應過一個好兄弟,若誰能活到戰爭結束,就為先死的那人守墓,如今我該去履行諾言。」

魏旻點了點頭,溫聲道:「月底我和丸子成親,阿姐不妨留下,吃過酒後再走吧?」

符行衣細細掐指一算,發現符婉姿已滿十九了,和自己當日成婚時的年歲竟絲毫不差。

回想當年,丸子剛被自己剛撿回家的時候,那小小一隻的俏模樣還那麼可愛,符行衣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陣,隨後笑著應允:「好。」

流年暗偷換,歲月忽已晚。

滄瀾營統帥與清平侯義妹的婚宴辦得格外熱鬧,拜過天地後,符行衣扶著新娘子去婚房,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洗乾淨的桃兒。

她遞給肚子快餓扁的符婉姿,笑吟吟地道:「這次不講規矩了?」

符婉姿一把扯下蓋頭便開始狼吞虎咽,聞言可憐巴巴地搖頭:「不講不講,打死不講!」

符行衣哈哈大笑,動手□□她的小臉,調戲完了出門後,穿梭於推杯換盞的人群中,沒喝幾口便借醉離席,獨自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伸展雙臂,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繼而深深喟嘆。

該走了。

收拾完東西,符行衣雇了一輛便宜皮實的驢車,慢悠悠地往北邊走,待到昆莫山腳下的時候已經過了二十餘日。

四喜吭哧吭哧了大半個月建好了她想要的小院,符行衣十分感激,但覺得這老兄如今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能總圍著自己這個「恩公」轉,便托人給他找了個事做——

去給魏旻在昆莫擔任總指揮使時,為戈壁灘留下的防護林當「管家」,給樹澆水、鬆土、除蟲。

累是累了點,但好歹是攀著滄瀾營,吃上皇糧了,總比跟在自己身邊當仆役要長臉得多。

可惜四喜一走,家裡的活便沒人再做。

雖然這些年來積攢的小金庫十分豐厚,但已經決定了隱居,就沒必要買一堆丫鬟雜役伺候自己。

又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符行衣索性擼了袖子自己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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