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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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前看了下手表,那孩子該睡了吧,一天沒有電話,也沒見著人,渾身都不對似的。

早晨起床,唐嫂把帆帆抱走,他換衣準備上班,聽到客廳裡的電話響了,唐嫂接的。

走出臥室,他看見帆帆趴在話機上,把個話筒咬得濕濕的。

「他把這當媽媽了。」唐嫂忙把他抱起,對卓紹華笑道。

「諸航來電話了?」

「嗯,感冒好一點了,今天再掛點水。說想聽聽帆帆的聲音。帆帆聽見媽媽聲音,隻顧傻樂,也不吱聲。」

他用手帕替小帆帆拭拭口水,眼波溫柔盪漾:「帆帆,知道嗎,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寶貝。」

帆帆噗地一聲,吐出一串串泡泡。

諸航下午這一覺睡得綿長而安心,身子雖然有點虛,但頭不沉了,鼻子也通了,去洗手間跑了幾趟,眼前也沒金花四射。竊喜地拍拍頭,總算明天能好好的進考場了。

諸盈傍晚送來一隻西瓜,煮了鍋粥,還給諸航帶來一個好消息。

「爸媽今天打電話過來,說北京軍區有人到鳳凰帶新兵,可以順便捎他們一塊過來。他們兩年沒見你呢,想得不行。」

諸航在台燈暖暖的光線下有些失語,「坐火車?」

諸盈搖頭,「好象是軍用飛機,爸媽都樂壞了。」

一口西瓜咽進肚中,清涼甘甜,直入心肺。

諸航明早要考試,諸盈讓她早點睡,隻呆了一會就走了。

門關上,諸航就扌莫電話。

剛撥通,那邊就有人接了。

「是我。」她吸了吸鼻子。

「嗯!」

首長好像在走路,話筒裡回響著腳步聲。

「我-----想問,搭軍用飛機一般需要什麼條件?」

「把門打開就行。」

這句回答不亞於汶川八級大地震,「哪個門?」

門鈴已經在響了,搶在室友發飆前,諸航先沖了出去,懷著羞愧的心情扭開門鎖。

「又是誰?」室友的忍耐是有限的。

諸航小心地笑。

「如果是男人,麻煩出去見麵。」室友臉臭得像大便。

諸航耷拉著頭,把門拉開。門外站的是男人,還不止一個。

小的那個生怕別人忽視,風帽一掀,咯咯笑得像個小傻子。

卓紹華二話沒說,把帆帆的風帽又拉好,牽著諸航,去馬路對麵的一家錦江之星開房。

諸航關門時特別用力,因為室友居然敢把小帆帆拒之門外,她恨上這個沒有人性的女人了。

登記的時候,她搶著遞過卡,「我來。」

卓紹華微笑,由著她。

最開心的是小帆帆,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大廳中央的水晶燈,還羞澀地對著俏麗的總台小姐抿嘴笑笑。

「沒有行李嗎?」總台小姐訝異地問。

「沒有,我們隻呆幾小時。」諸航接過門卡。

真是奇怪的一家子,總台小姐嫣然一笑。

電梯裡隻有他們一家,她懷有幾份內疚小小聲地嘀咕:「這麼冷乾嗎過來,還帶著小帆帆,打個電話就行了。」

「你明天要考試,我們給你加加油。」眷戀地凝視著那張小臉,氣色還好,這一病,又清瘦了點。

「上樓時有沒遇到我姐?」

他點頭,「有遇到,但沒打招呼。」在轉彎處迎麵碰上,一下就認出來了。諸盈特地側過身子,給他讓路。他禮貌地頷首,諸盈對他笑了笑。

諸航得意地皺皺鼻子,「我姐姐是美女!」

他笑,諸航和姐姐有幾份相像,他偏心,覺得諸航更漂亮。

普通的標準間,兩張床中間放了張茶幾,設施很簡單,到是潔淨得很。

卓紹華把帆帆放在床上,諸航脫了鞋擠了過去,「我爸媽來京,是不是你托人幫忙的?」

「隻是順便。」卓紹華輕描淡寫地回答。找出電水壺,煮了一壺水。

「你以權謀私。」諸航解開小帆帆的鬥蓬,壞家夥去了束縛,手腳動個不停。

「你擔心嗎?」他給她倒了杯水。

她小心地把杯子挪遠,不讓小帆帆碰著。

「我的力量太單薄,隻能口頭擔心。」她拉著兩隻小手做起體操來。

他也坐了下來,兩人中間夾著小帆帆。「考試準備得差不多了吧?考前不要喝太多的水,早晨路麵結冰,車不好開,要提前出門。」

她默默打量他。

「想說什麼,說吧!」他看她一眼,嘴角噙著安寧的微笑。

「黨啊,親愛的媽媽!」你簡直對我太體貼入微、麵麵俱到,不是親娘,勝似親娘。

他探身敲了她一下,「調皮!」

她嘿嘿笑,一低頭,發覺小帆帆很凶悍地把腳上的一隻鞋給踹掉了。她抓起他的小腳,撓了下腳心。小帆帆嘩地笑翻了,腳一抬,踢到了她的嘴邊。

「乾嗎,你的腳很香嗎?」她哇地一口,佯裝要咬小帆帆的腳。

小帆帆一縮,然後又踢去。

「臭啊,臭啊!」她捂著鼻子。

小帆帆踢得更凶了。

卓紹華看著兩人,輕笑出聲,「出來有一會了,看看帆帆有沒尿尿。」

諸航笨拙地解開尿片,扌莫扌莫還有點乾,「沒有呢!」她對著小帆帆吹了聲口哨。

卓紹華製止已來不及了。

小帆帆脹紅著臉,一管水槍筆直地朝諸航的月匈口射來,來勢很猛,方向很準。

諸航目瞪口呆,連閃躲都沒有,那尿一滴不拉全淋在她那件可憐的外套上。壞家夥自己身上和尿片一點也沒沾到。

方便完的小帆帆更加靈活了,又把腳踢了過來。

「卓紹華少將,你到底管不管你兒子?」諸航哭笑不得揪著濕漉漉的前襟,咆哮如雷。

卓紹華很優雅地嘆了口氣,以十分溫柔的語氣說道:「憑什麼要我管,他不也是你生的嗎?」

諸航一愣,對哦,她也有教訓這壞家夥的權利。袖子挽挽,指著那笑得人來瘋似的某人。

「卓逸帆,你聽好,作為一個未來的帥哥,要謹記:第一,不要隨便把臭襪子給淑女聞;第二,在淑女麵前,不可以光著白花花的小屁屁;第三,看見淑女,要管好自己的口水。嗯?不聽老人言,吃苦在後麵,你若再這樣肆無忌憚,日後就成一猥瑣男。」

卓紹華嘴角直抽。

如果有那麼一天,她能久留,那麼他應該會經常麵對這樣的情形吧!

雖然令他啼笑皆非,但每一天都會因為他們而不同。在老得不能動彈的時候,可以慢慢品味這些回憶。他想,他坐在搖椅上,沐浴著夕陽,應該麵帶微笑。她在哪裡?

懷裡?掌心?

他不能老得太快,不能太古板,不然就要被他們排斥在外,那如何是好?不行,他要融入他們,成為一體。

帆帆何其幸運,豬豬亦母亦姐亦友,在一起時,都是笑聲相伴,這樣的時光才叫童年。他的童年除了紀律就是目標,不知道遊戲是什麼滋味。歐燦常掛在嘴邊的話是:紹華,作為將門之子,你不能讓你父親和我失望。

可惜,他還是讓他們失望了,但他沒有愧疚感。

他相信,他的帆帆絕不會讓他失望的。

「還說來給我加油,哼,原來是來給我澆水。」諸航凶巴巴地朝壞家夥揮揮拳。

小帆帆一點都不羞愧,依然晃著小屁屁、踢著小胖腿。

「諸航,是的,我和帆帆就是澆水來的。」他的神情突然很嚴肅。

「為----什麼?」諸航思維跟不上首長的轉變。

「哈佛太遠了,我和帆帆都自私地不想你走。最短是二年,長的話就不知了。再見麵,帆帆不會還是這麼大,你一逗,不會對著你還這麼笑。說不定,他就不認識你了。這是你要的嗎?」

她沒說話,解開外衣去洗手間用熱水刷了刷,出來時,小臉繃得緊緊的。

歡笑的小帆帆識趣地停止了嬉鬧,吮著指頭,看看她,又看看他。

諸航把濕衣對著暖氣口,回過頭彎彎嘴角,又坐了下來。

「有時,我也會問自己,出國留學對我的意義到底有多重?我自己也沒答案。這幾年,我有堅持自學,在國外可能學得更係統些,但幫助不會有多少。如果是為一份薪水優厚的工作,馳騁不會屈就我。像比爾蓋茨,人家還中途退學創業微軟,博士生隻能給他打工,學歷並不說明什麼。以前,出國是一個目標,我努力想達到,其他不多想。現在目標接近了,我卻感到茫然。但不管怎樣,試還是要好好考,諸航可是輸不起的。我寧可拒絕哈佛的錄取,也不願意是因為考試不合格被哈佛拒之門外。其他的,我需要時間認真想,也許有什麼特別的事讓我就放棄了。」

這才是真正的諸航嗎?自信、勇敢、要強,眼中的亮光璀璨奪目,賽過寒夜的星辰,叫他如何視而不見?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

真的是沒有任何雜念,就那麼自然地探過身,托起她的下巴,在泛著粉紅光澤的唇瓣上輕輕一啄。

因為很想,所以去做。

「好,什麼都不想,專注考試,考完陪爸媽好好過春節。」帆帆也該給大姨、外公外婆見見了。

很留戀唇齒間清新的氣息,但還是果斷地鬆開,來日方長!

她扌莫著唇,呆呆的發愣。

剛才那不是口勿,是咬?

「這次是真正的加油。」他一本正經地抱起小帆帆,「帆帆,你說是不是?」

小帆帆嘟起小嘴,也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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