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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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可能更不行了,她是女孩子。」

趙卓津還有點不甘心:「可……」

段淮淡道:「我想今天但凡是正常心思的男人,都不會進這道門吧。」

就這麼句話,趙卓津所有想說的隻能被迫咽了下去。

「所以,讓她好好休息吧。」

段淮下去了,趙卓津看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眼麵前關上的門。

他能咋的?

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是他老師,說得好像他要進去了就是衣冠禽獸似的,可不隻能憋著!

咬了咬牙,趙卓津拔起腿就往下走。

事實上,段淮確實是趙卓津見過最正直不阿的人了。

他向來敬仰對方,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是他老師,更是醫學界很多人都崇拜的人,他做出過的許多學術貢獻、在醫學上攻陷的難題,是他可能幾年努力也難達到的。

所以在段淮解釋說自己隻是送寧若回去時,趙卓津願意相信他。

可相信是一碼,他是長輩也歸一碼,在後知後覺回神仔細想這件事時,趙卓津心裡依舊有些不舒服。

他清楚段淮不是那樣的人。

今天哪怕來十個女人,哪怕是脫光了站他麵前,段淮都不見得會為之所動,畢竟醫學院和尚稱號可不是虛有其名。

可一想到若若,想到她和對方關係都到了段淮能送她回家的程度,他都不知道這倆人是什麼時候有這些交集的。

趙卓津心裡有點憋。

兩人沒直接離開,而是去了趟便利店,窗邊吧台座位邊,趙卓津接好了咖啡過來遞給段淮,說:「老師,那我明天大概幾點去找她比較好啊?」

段淮說:「中午吧,中午應該醒了,也能恢復狀態。」

趙卓津笑笑:「哎,好,還是謝謝老師替我照顧若若,我作為她男朋友先謝過。」

段淮側眸看他:「還是男朋友嗎?」

趙卓津愣了下,說:「現在不是,那是因為我和若若之間出了點矛盾……我相信我可以去哄好她。」

段淮輕笑:「腳踏兩條船的矛盾?」

趙卓津閃過些意外神色,像是想問段淮是怎麼知道的。

段淮說:「我知道個人私事與醫院、與我們無關,我也無權乾涉,但有些話我想說,凡事還是得多注意影響,你是優秀學生,未來前途光明,別因小失大誤了作風。」

趙卓津被這話給說得羞愧地低下了頭。

他知道段淮的意思,解釋道:「老師,我承認,我以前確實有點渣,但我從來沒有腳踏兩條船的,我這次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若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可能是潛移默化、悄無聲息,我才知道若若有多好。」

段淮說:「她是很好。」

「所以,我想挽回她。」

段淮嗯了聲。

說到這,兩個男人各自捧著手裡咖啡杯,一個望著麵前透明玻璃窗外,一個低著頭懷著心思。

末了,趙卓津又問他:「其實我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段淮垂下視線,盯著木質桌麵上的痕跡:「寧若提過。」

「那你們關係肯定很好吧,我也是,都不知道原來你們認識。」趙卓津說:「既然若若能讓您送她回去,肯定和您很熟,其實我有點羨慕。」

段淮沒說話。

「所以,老師您能不能幫幫我?」

「幫什麼?」

「幫我在若若那兒多說說好話可以嗎,我想哄好若若,以後對她好好的。」

「感情是你自己的事,誰也幫不了。」

段淮說:「如果你誠意夠,女孩子感受到自然會原諒你,沒有誠意找誰幫也沒用。我先走了,回見。」

趙卓津還想說點什麼,段淮卻已經起身走人。

趙卓津看著他走出便利店,慢慢隱入外邊寂夜裡的背影——

段老師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

初春,城市徹底恢復蘇醒,第一縷陽光照耀地麵的時間是早八點。

也是早高峰期間。

寧若就是這個點醒的,渾身發酸,脖子也有點睡落枕,外頭鳥叫、小區居民聊天的聲音傳到屋子裡。

她有點茫然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才發覺自個兒這身上有多不適。

寧若看了看懷裡抱枕,還有一塵不染的家裡,發懵。

如果不是身上僅剩的酒味和沒變的衣服,她都要覺得自己隻是玩了個通宵在這兒睡著——

然而昨晚的事也隨著意識貫進腦海。

寧若還記得自己乾過什麼,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抱了誰的月要,在酒吧裡,那手感特別好,線條勁瘦、勻稱,像男模似的,到現在她都還想掐兩下。

然後就是後邊車裡,她腦袋上頭了想到自己過去三年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沖動開始解衣服,好在馬上就有人阻止了她。

段淮那張冷淡的臉兀的浮現在腦海裡,寧若慢慢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

救命。

對象居然是段老師。

她怎麼在人家那麼溫和理智的段老師麵前搞這種事。

嗶了狗了。

寧若連忙起床洗漱,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洗了把臉,接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雖然沒覺得頭疼,可昨天的事那麼清晰,段老師呢?送完她就走了嗎?

她居然對後麵的事沒一丁點印象。

沒等她多想,有人敲門。

寧若連忙過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外邊趙卓津的臉映入眼簾。

「若若……」

回應他的是砰地一聲摔上的門。

門內是寧若冷漠的聲音:「不要找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趙卓津手貼上門,有點不甘地說:「若若,咱倆的關係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吧,你不看僧麵,也看我們那麼幾年的交情……」

話還沒說完,門又開了。

趙卓津還沒來得及高興,迎麵而來一堆衣服飾品的被寧若給丟了出來,直直砸了他一臉。

「這都是你這幾年陸陸續續送過我的東西,拿走,然後滾。」

寧若的聲音一潭死水。

趙卓津看著滿地像破爛似的東西,臉色霎時變得特難看。

做完這些後的寧若管都沒管外邊的動靜,更懶得看對方是什麼反應,回浴室洗了個澡,之後敷上麵膜繼續補覺去了。

至於趙卓津?他要樂意在外頭站一天都行。

-

這幾天回學校有事,寧若很快回了學校一趟。

知道她給趙卓津的回應時,衛寒敬佩地朝她豎起大拇指:「牛,說喜歡的時候就喜歡,不喜歡了當斷就斷,不愧是你。」

寧若唉聲嘆氣的,怏怏地趴寢室桌子上。

衛寒好奇:「咋的了,好好的嘆啥氣?不都走出失戀陰影了嗎。」

寧若想說愁上次丟的臉還沒找回來,可這事她又不太好說,又憋了回去:「沒什麼,上次喝酒的事,還沒過去。」

衛寒彎下身湊了過去:「哎,說到這個我正好想問問你,你和那個段醫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嗯?什麼開始。」

「就是那個啊。」衛寒拚命給她使眼色。

寧若驚疑了半天才明白她是在說前天晚上的事。

她臉色騰地變了變,坐起身,說:「不是,段淮對我來說隻是老師,然後再其餘的……可能也就算個哥哥,我們什麼也沒有。」

衛寒驚訝:「沒有,那天他帶你走,我還以為你倆挺熟呢,飯桌上都沒說,揣得夠深啊。」

寧若覺得臉上還是掛不住,她本來就不願回想那天醉酒的事。

人醉了,乾了一堆挽回不了的事,當時人醒了又沒看到他,段淮那邊也什麼話沒說,寧若這兩天心裡都跟什麼堵著似的。

像做夢。

她嘆了聲氣:「認識是認識,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熟,下午我還準備去找段醫生一趟,跟他好好道個歉。」

「道什麼歉啊?」

寧若想說無故在他車上耍了一頓酒瘋的歉,可想到說了估計衛寒還得八卦,也就憋住了。

下午,趙卓津轉icu的班。

這裡忙碌萬分,腳步一刻也停不下來,平時的趙卓津都是打起十萬分精神,然而這兩天有心事沒睡好,抽了閒在那懶著個臉。

有朋友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哎,外邊有人找。」

趙卓津愛答不理地垂著臉,說:「誰啊,沒看這兒忙著呢,誰還比得上icu不成。」

對方說:「我就是看著以前老來等你的那小姑娘在導診台,就那個姓寧的,你要不感興趣就算了。」

「什麼?若若?」聽到是若若,趙卓津臉色都瞬間不一樣了,緊張地抬起頭:「你確定是她嗎?」

「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

對方走了,趙卓津卻不淡定了,心怦怦跳個不停,還有點不敢置信。

他往電梯的方向望了會兒,可這會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他壓根走不開。

若若怎麼來了?

是想著他,願意給他機會,還是說惦念著他們那點舊情。

趙卓津感覺自己好像一下活了過來,人做事都有精神了,就想著趕緊忙完了去找若若,免得對方等他等久了。

急診科導診台,寧若忐忑地拎著一提水果站那兒,問:「那個,我想找段淮醫生……」

護士小姐姐指了指裡邊:「先掛號。」

寧若道:「我和段醫生認識,我想問問他現在……」

對方說:「那也得先掛號呀,先去排著吧。」

「哦哦,好。」寧若本來還以為熟人可以直接過去找,她在這也不熟,聞言就要去掛號,沒想白夏剛好拿著資料經過,一眼瞧見她,喊了聲:「寧若?」

寧若詫異地回頭。

白夏像看什麼稀奇似的上來:「你來這乾嘛啊,又發燒啦?」

寧若搖頭,說:「我想找段醫生,準備去掛號。」

「找老段?那這還用掛什麼號啊,跟我走吧。」

說著他跟導診台打了聲招呼:「之前老段他病人,我先領進去了哈。」

進去一路不少來來往往的人,白夏一邊說:「段淮應該在忙吧,這兩天啊,病人多,倒也不是重症急救的比平常多,反正換季各種突發情況,我們科室呢也就忙了些。」

寧若看著這裡的病人,問:「每天都這麼忙嗎?」

「是啊,咱急診科不忙哪兒忙啊。」

白夏感嘆著,也領著她到了接診間外頭的長椅邊:「到了,你先在這坐會兒,他還在忙,我先進去說聲。」

寧若點點頭。

就見著白夏進去通報了聲,很快傳來清冷平和的一道聲音:「知道了。」

寧若坐那兒,心跟著微微提了提,像空氣輕撩,轉瞬即逝。

她知道裡頭還有病人,時不時傳來病人的問詢和段淮的解答,寧若就乖乖坐在外邊聽著,把手裡的那提水果也好好地放在身邊。

「所以你這個毛病還是平時不注意調養,自然會復發。這樣,我開的藥你回去按時吃,可以有效緩解疼痛,再就是平時注意休息,多調整飲食……」

消毒水味的走廊過道,寧若聽著門內段淮的聲音,內心莫名寧靜許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本來很浮躁的,每次一和段淮說話或是做什麼,總是會放輕鬆下來,可能是對方與生俱來的那種理智與安全感,再加上他麵對什麼事都不驕不躁泰然處之的態度。

仿佛,在他那兒根本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其實寧若覺得這樣的男人很有個人魅力。

寧若坐了有一會兒,一直到段淮忙完下班,等病人離開他才出來,看到小姑娘靠在長椅上昏昏欲睡。

段淮叫了聲:「寧若。」

聽到聲兒,寧若條件反射站起來,順帶提起那袋水果,袋子沒拎好還差點歪了下,她局促地提好,說:「段醫生。」

段淮看了眼她手裡拎著的橙子,又看看小姑娘窘迫的神色,說:「你怎麼過來了?生病了。」

說實話,每次看她那小臉和時常泛白的嘴唇,段淮老擔心她是低血糖或者哪兒不舒服。

寧若說:「沒有沒有,就是想感謝下您,所以就專門買了水果過來。」

段淮看了眼過道來來往往的人,說:「你先進來吧。」

裡麵要比走廊安靜,也適合說話,看得出段淮一直在忙,桌上堆了不少資料和病歷,有些亂,他伸手稍微理整齊了些,解釋:「剛剛有幾個重症病人的情況送到我這兒來,就看了下。」

「我知道的,您一直很忙,我突然過來可能都有些打擾了……」

「怎麼會。」他溫聲說。

時隔兩天再站到他麵前,寧若卻尷尬得不知所言,看到他的臉就自動想到她喝醉時在車裡的事,對他說的話,主動抱他的那下。

她伸手把水果遞了過去,磕磕絆絆地說:「老師,這是我給您買的水果,上次您送我回去的事,想專門向您道個謝。」

段淮說:「用不著這樣。」

他看了眼那袋橙子,鮮艷明亮的色彩,和她截然不同的色調。

「我不收禮,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我這不是送禮,這個,這就隻是簡單的小心意。」

「知道,心意我收下,但希望你留著拿回去也是由衷的。」

說到這個寧若就有點無言以對。

「一碼歸一碼,我帶都帶來了,又怎麼好拿走。」

猶豫了會,她才大著膽子說:「其實我主要還是為那天晚上喝醉的事,我有一些話想向您解釋,我那天可能腦袋不太清醒,挺尷尬的,您別往心裡去……」

「嗯。」

段淮抽出桌上一張消毒濕巾擦了擦手,從手背到指尖,再到指腹,所有細節處都擦拭得乾乾淨淨。

他一邊做著,一邊又專心聽寧若說。

「然後呢?」

寧若也就直直地看著他那動作。

「然後我知道您平時都是比較權威性的人物,一般情況下都沒人敢那樣對您,當然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她說著說著,看段淮那動作腦袋就慢慢一片空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空氣寂靜得她仿佛回到了高中時候當著老師麵背課文,老師在前邊玩自己的指甲,她則緊張得冷汗直冒那種感覺。

反而注意力全在對方一點細微動作上。

「我知道段老師您從醫這麼多年,肯定什麼場麵都見過了,也不會在乎這些,然後,然後……」

她心裡清楚,那天其實還好。

哪怕她在後頭解扣子,也就露了個肩,了不起讓他看見了個肩帶,說不定當時環境暗,人段淮什麼都沒看清。

再說學醫的什麼不知道?什麼沒見過?

常人眼裡再不能入目的,在醫學人員眼裡也就是人體組織罷了。

隻是說她個人過不去那個坎,寧若骨子裡有點保守,平時都不會穿著暴露,更別說那種情況在一個男人麵前……

「總之上次的事,希望您能忘了,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話說完,他的動作也停了住。

看向寧若,輕笑了聲:「那件事,客觀上來說吃虧的其實是女孩子,你安慰我什麼。」

「如果是別的男人,你也會這樣專程解釋一遍,還道個謝嗎。」

她下意識否認:「不會。」

「如果是別人,出了這種事我可能早就把對方加入朋友黑名單,反正以後不會再見。」

段淮問:「那為什麼會想到專程向我表達歉意。」

這個問題真把寧若問到了。

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懊惱那天的事,覺得自己在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麵前丟了臉,再加上矛盾的心理讓她覺得她需要解釋清楚。

寧若說:「因為您人很好。」

段淮笑了笑,然後低下眸慢慢說:「我可能也沒你想的那麼好。」

「剛剛那樣問你隻是想告訴你,自己不要吃虧就好了,別在意別人那麼多,你向我解釋,我反倒還怕你顧慮,當時沒經過你本人同意就帶你走了,也許你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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