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2 / 2）
段淮一般不參加他們這些葷素玩笑中，今天也聽不下去了，對白夏說：「你少扯淡。」
「看，連咱段老師都急得說髒話了。」
段淮放下手裡的酒，不太感興趣地起身：「你們聊吧。」
起身時透過人群隱約看到那邊卡座裡的人。
寧若正端著個杯子窩在角落看手機，仿佛壓根沒注意到他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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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若在那邊窩著盯著手機出神。
她在看段淮的朋友圈，然而他朋友圈就那麼兩條，翻來覆去看爛了，其他信息寥寥無幾。
寧若隻看過段淮平時的一麵，才發現，自己不清楚他的私人世界、不清楚他的交際圈、他的行事風格。
她和他之間好像隔了一道無形的溝壑，看不出，但也難邁。
就像他已經能隨時去往世界各地，欣賞不同風景，交的也都是高學識高素養人才。
而她，去個國內半日遊都得猶豫半天，剛畢業的小學雞，連自己的事業都沒有。
好像對比起來，她確實沒有什麼能和段淮相媲美的資本。
所以哪怕是平時，別人說起他們也不會聯想他們有什麼。
寧若玩得無趣，很快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外麵不冷，但起了風，寧若穿著一件薄外套，剛出去就打了個噴嚏。
她裹了裹衣服，望著這外邊繁華的夜，孤單地輕嘆了聲氣。
站了一會兒才回頭，本來準備要走，卻意外看到站在她後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段淮。
寧若微微一怔。
這個反應有點過於明顯了，寧若反應過來，有點別扭地想裝作沒看見地要走。
段淮說：「生我什麼氣呢。」
寧若停住腳步，轉過頭看他：「沒有啊，生什麼氣？」
段淮問：「那為什麼剛剛都不過來說話。」
原來他知道。
寧若說：「那你也沒過來啊……」
「嗯？」
「你的朋友……其實也都不認識我，或者換句話說很少有人知道我們有交集，哪好隨便去打擾。」
段淮聽了半天才意會出來小姑娘的意思。
他麵上才是有了絲笑。
「那兩個女生隻是朋友，她們男朋友就在我們同行的一群人當中，和我什麼關係也沒有，我跟她們更沒說兩句話，你別多想。」
段淮這句解釋得挺突然的。
寧若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又沒問什麼。」
段淮笑笑，也不繼續逗她。
兩個人說了會就沒什麼話題，他挑起眸看了眼她，說：「這麼冷，就別在外邊站著了吧？」
在外邊站著怪尷尬不說，還容易碰著熟人。
段淮當然不怕，他就怕寧若介意。
但兩個人當然不可能回酒吧，亂、吵、氛圍還沒了。
他們去了便利店，買了咖啡，之後到了段淮了車裡，坐在前邊兩個位置上。
段淮喝了咖啡後就望著擋風玻璃外——
其實麵前沒什麼特別的風景。
這是停車場，在他們麵前的隻有車。
這裡安靜得連聲音都沒有，其實是個特別不好的約會地點，即使他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偷偷約會，可是隻要是和心裡想的人在一起，在哪都沒關係。
畢竟，可能也就是想再享受一下那種久違的氛圍。
寧若捧著手裡的咖啡杯，說：「我沒想過你也會來酒吧這種地方。」
段淮側過眸看她：「朋友都在這喝酒，順道過來了，什麼沒做。」
「……我也沒說你做了什麼。」
「嗯。當時看你們一群年輕人都挺活躍的，怕自己過去會格格不入，所以才沒有去跟你打招呼。」
「沒事的。」寧若輕輕搓了搓手裡的杯子，感受掌心的溫熱：「其實打不打都一樣，打了招呼，說不定還突兀。」
段淮嗯了聲。
寧若又說：「其實一直想跟您說的。」
「什麼？」
「上次遲到的事，後來我在視頻網站上找到了那天學校同學上傳的視頻，看到了您的那場演講，雖然是事後補的，但我覺得……我這最後一名觀眾來得應該也不遲？」
段淮起初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輕笑了聲：「你真可愛。」
他眼神裡也多了些無奈，望著她，輕聲說：「不遲的，其實隻要那天你能來，永遠都不遲，所以你已經是我的觀眾了。」
「我隻是覺得很愧疚，這幾天也一直在想，我遲到了十分鍾，錯過了最關鍵的部分，我自己不會原諒我自己，所以我才做了許多彌補的功課，就是希望……您別生氣了。」
段淮不知道可以怎麼安慰這個小姑娘。
告訴她別想那些了，還是說安慰她自己沒有生氣。
可是寧若不會不想這些，而自己也不能保證當時的自己心情完全沒受影響。
段淮說：「寧若你知道嗎，其實，如果是一般朋友或者不熟的兩個人，遲不遲到這麼幾分鍾都是很無所謂的事情，大家都不會在意。會在意的，通常是因為在乎那個人本身。」
寧若微微怔忪。
「所以，我早就沒有生氣了。」
寧若：「那您……」
那他這幾天和她說話的方式都和原來不一樣了。
「我對待你好像冷淡了許多，讓你不適應了是嗎。」
寧若心頭微微一悸。
他原來知道……
段淮彎了彎唇：「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因為你那天說我們隻是朋友，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用朋友的方式相處，現在你應該知道了，我對待我的朋友都是什麼態度。」
寧若看著他的眼睛，腦回路卻陷在他這句話裡半天都沒出來。
什麼叫，用朋友的方式對待她……
那之前……
寧若覺得自己繃了幾天的心弦好像因為什麼觸碰，一下子斷開。
「那你對我是什麼態度？」
「你猜。」
「我覺得你有一點渣。」
段淮訝異：「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大家都說你是好，可其實你是太通透了。對待什麼事都能雲淡風聲遊刃有餘，不為感情動心，不為生活急躁，哪怕是真的麵對女孩子，也能從容。」
「那……這樣的人會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嗎？」
「還是說像那天你裝謝將伶一樣，都是裝出來的，可是這樣的溫柔，不是真的吧。」
段淮笑了笑。
他說：「可是阿詩之所以會喜歡謝將伶，很大部分原因不正是他的臉嗎。她信任了對方才會卸下盔甲，而對一個人出於信任，不是因為對方怎麼樣，是你本身對那個人就有濾鏡。你希望他是好的，潛移默化中就會告訴自己他是好的。」
「而且人本身就是復雜的，不能否定一個人完全沒有好……」
「至於是不是真心。」段淮說著，又慢慢與她對視：「不管其他如何，當時兩個人相觸的那一刻，相信雙方當時的真心是真的不就夠了嗎。」
他說話像天生有種魔力。
仿佛有羽毛在寧若喉嚨搔過。
她真的覺得可能段淮身上就有種魅力，讓人莫名沖動。
寧若鼓起勇氣說：「那，老師還可不可以和我繼續。」
段淮：「嗯？」
寧若的思緒有些為他這聲嗯而回神：「不是……」
她移了移視線，說：「其實那天牽手以後我心裡一直都很糾結，很混亂，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在跟您的對戲裡都一直沒能入戲。」
「所以？」
「所以，後麵還有一些劇情，我想繼續和您試試，可以嗎。」
猶豫了半天才把自己內心真正想說的說出來，那一刻寧若心跳都加速了。
她這幾天一直處於自身和劇本的一個糾結。
她一邊懊惱自己遲到和段淮的約定，讓他們距離拉遠，一邊又告訴自己不能被他影響，自我矛盾。
事實證明和段淮在一起的感覺太好了，她不知道這樣她心中的故事帶給她的影響，還是現實就是這樣。
說完後寧若就覺得自己沖動了，怕段淮拒絕，怕段淮覺得自己不自重，更怕他其他的反應。
段淮垂了垂眼眸，說：「嗯，那你是想完全模擬戲裡一樣的，還是在現實？」
「戲裡，不要現實。」
「那，要接口勿嗎？」
「嗯……」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來晚了！沒事這算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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