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1 / 2)

加入書籤

沐房虛掩的門被徹底關實, 略顯狹小的外間頓時密不透風。

趙渭薄醉,身上比平日綿軟些。

但他單臂纏上鳳醉秋的月要肢時,輕而易舉就將人帶過來坐到了自己腿上。

親密的擁抱, 深切的纏口勿,於他倆而言已非初次。

可這次顯然大有不同。

自從年前紅衣打祟那晚之後, 兩人各忙各的, 連單獨說點閒話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親昵接近。

今夜這深長親口勿揉進了兩重相思,便多了從前沒有的急迫與索討。

兩唇混戰,軟舌織纏。

唇舌與齒各盡其能,封緘著彼此即將溢出口的哼吟, 貪婪蠻橫地攫盡對方的滋味。

鬥室內像灶火被人扇了猛風, 火苗倏地熾盛,氤氳起令人羞赧又酥麻的熱浪。

那熱浪一波接著一波, 誰也逃不出, 也不願逃。

良久, 兩人終於在沉默的顫栗中分開些許。

鳳醉秋的臉燙得厲害。

她輕咬潤澤笑唇,將下頜杵在趙渭的肩窩, 雙手環在他背後,食指卷纏著他的發尾。

「這下滿意了吧?」

怕被外頭的人聽了去, 她刻意將嗓子壓成氣聲。

微啞的笑音淺輕, 話尾略上揚, 細聽還似打著旋兒。

半點不像鳳醉秋平常說話的聲音。

有點嬌, 有點媚。還有點甜滋滋的小得意。

趙渭滾燙的臉頰與她相貼輕蹭,模糊笑哼。「不滿意。你根本什麼都不會。」

「別激我。」

鳳醉秋心中又起勝負欲,指尖點住他的月要窩。

「我可是看過避火圖的人。」

趙渭輕輕齧住她透紅的耳珠,恨恨三連問:「在哪兒看的?幾時看的?哪個不三不四的混蛋給你看的?」

「你這少見多怪的中原人。憑什麼非得有個不三不四的混蛋給我, 我才看得到?」

鳳醉秋悶笑著,偏頭躲他。

「利州各家望族,十戶裡七戶的祖宅大厝倉庫裡都有避火圖。」

避火圖在前朝中後期甚是風靡,所畫場景皆是「陰陽歡喜」,且是女主歡。

那時的民俗有共識:火是最大的「陽」。

所以避火圖中的「陰陽歡喜」,須是「陰」得到盡興發揚,才能起到防火的功效。

若是「陽」在欺負「陰」,那「避火圖」就該成「引火圖」了。

人們認為,將這樣的圖吊在房屋主梁處,火神便會因害羞而退避。

是以避火圖雖大膽露骨,但在當時民俗上並不被視為下流穢俗,而是一種吉祥圖案。

後來前朝滅亡,中原淪喪。

人們輾轉流離、掙紮逃生,許多舊俗漸被淡忘。

大周立國這十幾年來,偶有幾張殘缺的古老避火圖在中原現世,通常都被當做房中密譜謹慎收藏,做為夫妻之間才能分享的隱秘樂趣。

倒是利州這地方,因有崇山峻嶺做屏障,前朝亡國後那幾十年也未曾直接被戰火波及,許多望族的老宅倉庫裡都有紙張陳舊卻保存完好的避火圖。

「好吧,我承認我是少見多怪的中原人,」趙渭心中酸氣頓散,隨口笑問,「你怎麼會看到別人家的避火圖?」

鳳家從未顯赫過,自也稱不上「望族」。

隻是薄有家底的平民小戶,並無沒有單獨建倉庫的必要。

家中既無倉庫,自就不會有避火圖。

那肯定隻能是在別人家倉庫看見的了。

說到這事,鳳醉秋稍有些羞愧:「我這人吧,小時候也算循化城一害。」

小時因為讀書求學,她與哥哥鳳凜冬在循化住了好些年。

鳳凜冬腿腳不便,沒法陪她瘋,她便常在街頭與別家小孩兒胡混。

循化的孩子大都被養得皮實,到了十一二歲的半大年紀,就一個比一個野,調皮搗蛋到人嫌狗憎。

鳳醉秋武藝出眾,那些年攀牆躥梁已不在話下。

熊孩子們便時搞些五花八門的賭注,攛掇她去各家飛簷走壁。

她有幾次失手露了行跡,被巡城衛逮住。

好在也不是去偷別人家什麼東西,乾的無非是些上房揭瓦、攆貓追狗的事。

落到巡城衛手裡,也不過就是就被嗬斥一通,再勞煩鳳凜冬去衙門按律交罰金領她回家罷了。

半大小孩兒行事常常莫名其妙。

如今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那樣有什麼好玩。

當年卻偏就樂在其中。

不過,她那反骨仔般的荒唐歲月也就一兩年。

再大點就突然醒事了,知道生而為人就必須遵從許多規矩,不該給哥哥惹麻煩,慢慢便不再恣意妄為。

當年的鳳醉秋並不太懂避火圖上畫的那些事,但心裡本能覺得怪裡怪氣。

有一陣子,她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都忍不住要捂眼睛驚呼。

「後來呢?」趙渭酒意上頭,困倦地眯起眼。

難得憶起童年傻事,見他願意聽,鳳醉秋便有些關不上話匣子了。

「後來我祖母得知原委,就告訴我,避火圖上的事,每個人長大後遇到心儀情動的對象,自然而然就會發生……」

老祖母說,萬物皆有靈,人亦在其中。

情與欲都屬紅塵百味,關乎心中歡喜,也關乎繁衍傳承。

避火圖上所畫場景,就如山間生靈在春日裡常做的一樣,無需大驚小怪。

那份歡喜是當事二人之間的私密,不能大剌剌掛在嘴上四處亂說,卻也不必覺得它汙穢怪異。

坦然接受了祖母的說法後,鳳醉秋便真真長大了。

對男女間的事,她不再陰陽怪氣,也不再別別扭扭諱莫如深。

她記住了老祖母說的話,在漫長歲月裡等待著那個令自己心儀情動的人。

「如今我等到了這個人,有時難免就想……誒,趙玉衡,過分了啊。是你要我講小時候的事,怎麼又聽得心不在焉?」

趙渭歪頭,溫熱的唇懶洋洋虛貼在她頸側。

「沒有心不在焉,我很喜歡聽你小時候的事。隻是酒意上頭,犯困。」

他從小是個沒什麼童趣的孩子,記事起就醉心於奇巧匠作、武器鑄冶之類。

尋常孩子所熱衷的種種幼稚玩樂,在小趙渭眼裡向來是「沒頭沒腦的瞎胡鬧」,沒意思極了。

十來歲時,他分別旁觀了長兄、二姐的情情愛愛全過程。

就覺得他們都膩膩歪歪、糾糾纏纏、癡癡傻傻,淨做些毫無意義的事。

看上去與弟弟妹妹小時那些瞎胡鬧也沒多大區別。

於是將情情愛愛一並劃進「沒意思」的行列。

自與鳳醉秋談情說愛以來,他陸續體會到了不少從前錯過的意趣。

這下才終於明白,與心愛的人膩在一起,哪怕做些毫無意義的事、說些不知所謂的話,其實也很有意思。

「犯困?那我幫你提神醒腦吧?」

鳳醉秋的笑眼裡藏著挑釁與促狹,手開始不安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穿成女配後我開掛了 第138次遇到你gl 攻略男主的方式不太對[快穿] 窮途[末世] 原來小綠茶看上的是我 偏執受的冰山攻又逃了 五條悟今天也覺得摯友有毛病 我靠嚶嚶嚶,讓渣攻火葬場[快穿] 我暗戀你很久了[娛樂圈] 全宇宙最後一顆熊貓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