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甜蜜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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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最終沒有上成弓,我哄了鍾原半天,這家夥才肯回宿舍。說實話,我對滾床單這種事情目前還保持著敬畏的心態,有點期待,但不敢嘗試。何況我和鍾原才確認關係沒多久,現在就往那個方向發展,未免太快了。

至於鍾原到底有沒有喝醉,這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謎。從他的眼神來看,他應該是有些神誌不清了,可是他的腦子很清醒,卻又一點沒有喝醉的樣子。我知道他以前有時候會裝醉,但在我麵前他又沒有裝醉的必要。

如果他是真的醉了,那他的醉態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吧。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一、二、四」都在。老大和四姑娘正圍觀小二在遊戲裡廝殺,我湊過去瞄了一眼她的屏幕,隻見一個叫作「沉星石」的男的立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叫作「霸王不厚道」的姑娘圍著他拚命地砍呀砍,同時釋放著各種光芒四射的技能。他們的周圍,密密麻麻地圍了好幾圈人。

沉星石的頭頂上每隔半分鍾左右就會出現一句話:女俠,饒命……

圍觀群眾頭頂上冒出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大神被盜號了!

在那眾多的「大神盜號論」的淹沒下,我竟然看到了一個人不停地說著「一百遍啊一百遍」,那估計就是路人乙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了。

我不禁擦汗,原來遊戲裡的世界也挺精彩的。

這時,小二收到了一條消息,來自沉星石:女俠,三師妹回宿舍了沒?

霸王不厚道:回來了,怎麼了?

沉星石:鍾原那惡霸回來之後就睡覺了,躺在床上還一邊哼哼著,說什麼老婆我來了,一副深度中邪的樣子,我就是好奇想問問三師妹,她把那小子怎麼了……

這條消息一來,「一、二、四」也不看遊戲了,齊刷刷地轉頭盯著我,意味深長地笑。

我阿你個門的,鍾原你搞什麼,睡著了殺傷力還這麼強悍。

小二陰陽怪氣地對我說:「三師妹,給解釋一下?」

我撓頭,一句話打發了她們:「鍾原要霸王硬上弓,我寧死不從。」

那三隻狼頓時一陣歡呼,小二還急忙對路人甲說:還能怎麼樣,霸王硬上弓唄。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杯具出現了。

話說,剛才小二一不小心把和沉星石私聊的對話框關閉了,現在這句話發在了當前的狀態,也就是說,遊戲裡周圍的人都能看到,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在這句話之前,路人甲為了表達一下廝殺的激烈,像模像樣地說了一句:你到底要怎樣!

於是——

沉星石:你到底要怎樣?

霸王不厚道:還能怎麼樣,霸王硬上弓唄。

於是乎,圍觀群眾的八卦之魂熊熊地燃燒起來了……

一三四紛紛拍著小二的肩膀:「節哀。」

小二盯著屏幕上的記錄,握著鼠標的手直哆嗦,她砸著鍵盤,仰天長嘆道:「冤孽啊,冤孽!」

第二天晚上,我和鍾原躲在自習室的角落裡上自習。快期末了,我這學期有幾門專業課很難,作為一個化學白癡,我要早早地復習。我沒有老大那麼精英的學習能力,也沒有小二那麼好的運氣,更沒有四姑娘那麼發達的大腦,我有的隻剩下笨鳥先飛的自覺了。

冬天天氣又冷又乾,嘴唇要好好保護。我看了會兒書,掏出唇膏在嘴上蹭了蹭,剛想收起來,卻一個沒注意被鍾原奪去。

他捏著我的唇膏看了看,喃喃道:「牛奶的?蘋果味?」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呃?」

鍾原挑眉看我:「我試試可以嗎?」

呃……

雖然說唇膏這種東西不適合與人共用,不過既然我和鍾原都已經那啥了……好吧,其實也沒什麼……

於是我點點頭:「試吧。」

然而,鍾原突然低下頭,在我的嘴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我沒料到他會這樣做,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收回身體正襟危坐了,仿佛剛才行凶的人跟他完全無關。

鍾原笑眯眯地看著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挑眉說道:「甜的?」

我:「……」

我覺得我此時就像一個爆炸的燒瓶,臉已經燒得要崩潰了……蒼天啊,這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無恥的人啊啊啊啊啊……

偏偏鍾原還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他伸手扣上我的後腦勺,低頭作勢又要口勿我。

我抬起手指擋在他的嘴唇上,慌張地說道:「大哥,這是在自習室!」

鍾原拉下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他滿不在乎地說道:「自習室怎麼了,咱們又不是沒做過。」

我突然想到了曾經我和他在選修課的教室裡排練電影情節的事情,可是那是演戲啊,我們那樣做是敬業好不好……

鍾原攬住我的肩膀,不由分說地低下頭來又要口勿我。

「不要,會被人看到。」我說著,扭過臉去,把後腦勺對著他。

鍾原好久沒有說話。我有些奇怪,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啊。於是我扭頭看向他,隻見他此時正盯著自習室的門口,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個人。

蘇言正站在門口,朝我們看來,表情有些模糊。

我有點不知所措,低下頭不敢看他。對於一個自稱喜歡我而我又沒什麼感覺的人,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相處,除了躲,我也找不到別的辦法。

蘇言很快走到我們的座位旁邊,低聲問我:「沐爾,我能單獨跟你談談嗎?」

我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其實我希望能一次性地把話和他說清楚,可是我又怕鍾原生氣。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鍾原先開口道:「去吧,一次把話說清楚最好不過。」

我和蘇言坐在教學樓外的長椅上,鍾原隔著窗戶望著我們,我一抬頭就能看到他那張因為距離太遠而有些模糊的臉。雖然模糊,他的笑我卻能感覺到。

沉默了一會兒,蘇言先開口了:「你……真的決定跟他在一起?」

我點點頭:「我喜歡他,所以……」

蘇言:「所以你想讓我離你遠點是吧?」

「呃,」我撓撓頭,不太適應眼前這個突然變暴躁的蘇言,「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看到了,我和鍾原……嗯,反正咱們兩個也不可能在一起啊,牽扯太多徒增煩惱……」

蘇言苦笑道:「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我搖搖頭,答道:「會有女孩適合你的,但是我不適合。」

蘇言掃了一眼遠處的窗戶:「我很我到底哪一點不如那個鍾原?」

「你沒有不如他,隻是……他能讓我喜歡上他,而你不能。」我知道自己這話有點傷人,不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糾纏不清,倒不如說些狠心的話,斷絕了大家的念頭比較好。

蘇言似乎有些沮喪:「那麼,如果我比他更早地遇見你呢?」

我撓撓頭,答道:「這個假設不成立,說了也沒意思。」

蘇言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那……我還能繼續喜歡你嗎?」

我:「呃,這個……最好不要吧……」

蘇言有點暴躁:「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

那你還問我乾嗎。

蘇言走後,鍾原突然走過來,坐在我旁邊。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把我扯進懷裡摟著,然後抓過我的手握著。我的手在冬天裡總是很冷,鍾原的手卻可以像火爐一樣暖和,老天真是不公平。

沉默了一會兒,鍾原說道:「我生日快到了。」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答道:「我知道。」

鍾原的生日比較悲催,據說他是12月31號的晚上11點鍾出生的,結果他剛生出來一小時不到,他爸媽就把他丟到一邊,兩人卿卿我我地過新年去了。

12月31號這天我一整天的課,晚上還有實驗要做,鍾原對此十分不滿,然而卻沒有辦法。

中午吃飯的時候,鍾原很不淡定地問我:「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我有點不好意思:「呃,十字繡可以嗎?」暑假裡答應給他繡十字繡,現在終於繡好了。

鍾原眉毛微微地挑了挑,有點不滿地說道:「那個是你已經答應過我的。」

我慚愧,可是真的不知道送他什麼好。於是我隻好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鍾原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不懷好意地看著我,笑道:「把人送給我吧。」

我:「……」

雖然鍾原比較流氓,不過我多少還是有點內疚的,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吧,今天晚上我們去刷夜,玩通宵怎麼樣?」

鍾原意味深長地笑:「刷夜?」

我擦汗:「你、你別亂想啊……」

鍾原笑眯眯地看著我,問道:「哦,那怎麼樣才算亂想呢?」

我低下頭,感覺臉上熱熱的。我現在有點疑惑了,到底是我猥瑣還是他猥瑣?

我更疑惑的是,為什麼我們明明都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在他麵前我還總是臉紅呢……

晚上的實驗有點麻煩。

我在實驗這方麵算是落後分子。一般情況下,我都是班裡最後一個做完實驗的,並且隔三岔五地搞點破壞,實驗室的美女老師都認識我了,她一看到我就總是表現出很頭疼的表情。

平常的時候我實驗做到九點鍾左右就差不多完工了,於是我和鍾原約好了九點半見。誰知這廝八點鍾就跑來找我了,那個時候我正因為打碎了一個容量瓶而遭到美女老師幽怨眼神的控訴。

雖然我臉皮不算厚,不過這種事情做多了,我也就很厚臉皮地泰然處之了。

美女老師走後,我看到鍾原正靠在門口,笑著看我。我無視他,清理掉容量瓶的屍體,繼續做我的實驗。過一會兒老師要拿新的容量瓶給我,我得表現出很努力地在工作,咱雖然笨,但是態度是絕對端正的。

鍾原卻旁若無人地走進來,站在我旁邊。他看了一會兒,說道:「有那麼難?」

我瞪他,你這是在變相地嘲笑我笨……雖然我的確很笨。

這時,老師走過來把一個新的容量瓶放到我麵前,她的目光在鍾原身上停留了幾秒鍾,然後看著我:「男朋友?」

我有點不好意思,這個話題好像不太適合在實驗室討論。

鍾原卻十分從容地擺出一副乖巧有禮的樣子,朝老師彎了一下月要,笑道:「老師好。」

老師十分受用地點了點頭:「既然有約會,那就快點做吧。」說完又看了一眼鍾原,然後飄走。

我看著老師的背影,不解地問鍾原:「什麼意思?」

鍾原敲了敲我的頭:「笨,意思就是,今天可以放水。」

雖然老師表示可以放水,不過考慮到我是一個態度端正的學生,所以基本的實驗過程還是要走一遍的。本來我對這些就迷糊,如果不實際地操作一遍,就什麼都搞不明白了。

當然現在身邊有個現成的幫手,不用白不用。於是——

「鍾原,這些試管拿去洗,注意要用去離子水沖洗。」

然後鍾原就乖乖地捧著試管架走到水池邊。

「鍾原,去稱量五克高錳酸鉀,注意要讀到小數點後四位。」

然後鍾原就拿著小燒杯屁顛屁顛地去藥品台了。

「鍾原……」

過了一會兒——

「木頭,你把零點一摩爾每毫升的鹽酸溶液和一摩爾每毫升的鹽酸溶液弄反了。」

「木頭,那個是酸式滴定管,你放了鹼性溶液。」

「木頭,那個試管裡的反應時間還沒到,你不要亂動。」

「笨蛋,濃硝酸怎麼可以往手上滴!」

又過了一會兒——

鍾原耀武揚威地站在實驗台前,對我頤指氣使著。

「木頭,四氧化三鐵的濃溶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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