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用盡有生之年愛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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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傷的愛情,不是經歷過萬般美好後忽逢分離,而是在相遇之時便知道終有一天會分離。

(1)

陸瑤是個非常喜歡中國古典文化的女孩,今年二十三歲,已去過二十三個歷史名城,中國首批被列入歷史文化名城的二十四個城市中,她唯獨蘇州沒有去。

我問她:「為什麼沒有去蘇州?」

她告訴我,雋秀優雅的蘇州城是她最愛的城市,她想等到遇上一個喜歡的人,與他一同去蘇州享受一段最難忘的時光,無奈她等待了二十三年,始終沒有等到能讓她期盼與之共遊蘇州城的男人。

她說,她現在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了,她要去蘇州,要去看那秀麗山水、典雅園林,即使是一人獨行。

於是,她一意孤行地背上雙肩包,踏上了去蘇州的旅程。

八月的清晨,蘇州的高速路上細雨微微,時斷時續。身形纖瘦的陸瑤背著大大的雙肩包,撐著一把透明的雨傘站在路邊,來往車輛濺起的泥點不時落在她淺藍色的衣裙上,留下黑色的汙痕。

陸瑤回頭看看身後拋錨的車,它似乎壞得很徹底,無論司機怎麼努力就是無法啟動。她又拿出手機看看,上麵顯示的電量隻有1%,打車軟件上發出的信息仍然沒有回復,之後,手機的屏幕黑了。收起徹底罷工的手機,陸瑤望望空中越來越緊密的雨滴,果斷地做了個決定——拐騙一個有愛心的司機載她一程。

可是,這樣的車速,讓她的「惡念」實施難度大大提高。本著試一試也不少塊肉的心態,她高舉雙手對著車流揮了揮,誰知竟然真有一輛銀灰色的轎車減了速,逐漸並道至臨時停靠線以內,車窗搖下。因為距離遠,她又有些輕微的近視,隻能隱約看出司機是個年輕男人。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確認這位從天而降的好心司機在等著她,她立刻飛奔上前。站在車窗邊,隔著蒙蒙細雨,她看清了他的臉,以她一貫對男明星都能挑肥揀瘦的審美觀來看,他不算很帥,不過有一雙很清澈的眼睛,還有不笑也會微微上揚的嘴角,讓人很容易產生親切感。

「有事嗎?」男人的聲音很平和,是她喜歡的那種低沉又平靜的嗓音。

「能搭一段順風車嗎?」她眨了眨無辜的眼睛,扯著半濕的外套給他看,「雨越下越大,我的衣服要濕透了。」

沒有過多的詢問,他直接說:「上車吧。」

道了聲謝,陸瑤快速摘下背上的雙肩包,脫下外罩,坐進了他的車。車子啟動,融入車流的同時,一盒紙巾遞到她麵前。她抽出一張擦擦臉上的雨水,柔軟細膩的紙巾貼在臉上,彌漫著紫羅蘭淡淡的香,香得清新又雅致,讓她不禁對身邊的男人好感倍增。

他問她:「要去哪裡,怎麼會在高速公路上攔車?」

她告訴他:「我想去蘇州。原本約了個順風車,誰知車子在半路壞了,手機也沒電了。我隻好碰碰運氣,誰知今天運氣真的不錯,遇見了你……」

話說到這裡,她看見男人轉頭看她一眼,眼神中有些許贊同,似乎也覺得她的運氣不錯。

「我剛好也回蘇州,你去蘇州哪裡?」

「這麼巧呀!」她驚喜萬分,「我隻要到了蘇州就行。你路過隨便哪個快捷酒店的時候,我就下車。」

「你來旅遊?」他疑惑地問,「沒有預訂酒店?」

「沒有。旅行的時候,我不做任何的預訂,也沒有任何計劃。遇見合適的酒店就住下,看到特別的風景就駐足,聞到美味的東西就嘗一嘗,想離開的時候,就離開……我覺得這樣的旅行才有意思。」

他回味了一番她的話,贊同地點頭:「聽起來似乎挺有意思。不過,你總是這麼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嗎?你不怕遇到壞人嗎?」

她搖搖頭:「生活不是法製新聞,也不是電視劇,壞人的人口密度沒有那麼高。我從二十歲開始獨自旅行,去過高樓林立的大都市,也去過人際荒蕪的窮鄉僻壤,你看我這不是健康歡樂地活著嗎?」

他深深看她一眼,眼中映出她清澈見底的黑眸和健康歡樂的笑容。

她又說:「再說了,壞人都是晚上出來為非作歹,這個時間肯定躺在床上補充睡眠。這麼一大清早開車出門的人,一定是勤奮上進的業界精英。」

他沒有否認,嘴角難掩笑意。

她又問他,「你怎麼敢載我?你就不怕我是女騙子,想要害你或者騙你?」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然後給了她一個合情又合理的答案:「我是警察,如果你是女騙子,我今天正好為民除害了。」

「呃!警察?」

陸瑤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仔細看了他幾遍,覺得他身上這件非常文藝範的格子襯衫,再配上陽光般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警察……畢竟她印象中的警察都是一臉「階級鬥爭、敵我矛盾」的嚴肅樣子。

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長得不像警察嗎?」見她認真點頭,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警官證在她麵前晃了晃,「我是姑蘇分局的,昨天晚上去執行任務了,剛回來。」

他,居然真是警察!

他說:「我叫邢遠。」

「你好,警察叔叔,我叫陸瑤。」

他的眉峰微挑,重復了一遍:「陸瑤,有意思!」

她細細品味這句「有意思」,也覺得他們的名字很有c感,好像真的很有意思。

邢遠不是個很健談的人,也不是很高冷的人,而陸瑤是那種特別開朗健談的性格,所以即便是初次相逢的陌生人,他們一路上聊得倒也投契,氣氛算得上十分和諧。

她告訴他,她是編劇專業的學生,今年讀大三。她喜歡寫故事,喜歡做不同的兼職,去不同的地方,認識不同的人……

他說他也喜歡旅行,每年都會去一座名山。他喜歡登山,因為——無限風光在險峰。她說她有些恐高,但是還是會去各種名山大川旅遊,走張家界的玻璃棧道時,她的腿抖得走不了路,是爬著過去的,可若有下次,她依然還會去。

(2)

車子駛進了蘇州,時而窺見蘇州風格的別致院落,陸瑤忍不住詢問是什麼地方,他便簡單地介紹,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而逝,同行的路也到了盡頭。

她正看風景看得興起,他的車忽然停在了路邊。

「有快捷酒店了嗎?」她向車窗外望了望,心中悵然感嘆了一句,怎麼這麼快?

「這裡沒有酒店,不過有家早餐店不錯,我帶你嘗嘗。」

陸瑤真的餓了,一邊頻頻點頭,一邊飛速下車,奔向香氣四溢的早餐店。

早餐店的店麵不大,裝修也平平無奇,食物卻出乎意料地好吃,蔥油餅香酥可口,奶茶濃香撲鼻,令人食指大動。她橫掃了一桌美食,完全不顧及淑女形象。吃完後,她還拿出記事本,將店名和街牌號記下來,順便寫上點評:「終生難忘的美味。」

「你為什麼用記事本記下來?一般人都會發朋友圈。」不等她回答,他已恍悟,「哦,對了,你的手機沒電了。」

她笑而不語。其實,於她而言,朋友圈是秀給別人看的,記事本才是真正留給自己的記憶。

他望著她,她也回望著他。她能清晰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下,那一雙專注和清澈的眼睛。她發現邢遠是那種特別耐看的男人,尤其是他身上的氣質——那是一種骨子裡透出的英挺之氣,看得越久,越有侵略性。

她很想把他的樣子和美食一起拍下來,留在記憶裡,可惜,手機沒電了。

吃過早餐,邢遠載著她繼續沿著古樸的街道驅車前行。路過每一處有特色或者有故事的地方,他都會為她簡單地介紹幾句,並放緩車速,以便讓她看得清楚些。

再美的時光都會過去,再長的路終有盡頭。

在一家青磚黛瓦、古色古香的院落前,他將車停穩,開口道:「這家民宿的口碑不錯,環境雅致。而且,老板和我很熟,你說是我的朋友,可以打折。」

「警察叔叔推薦的,一定不會錯!」說著,陸瑤探頭看見民宿的名字——浮生四季。單憑這文雅悠然的名字,她就喜歡上了這家民宿。

輕輕吐出「謝謝」兩個字,她慢慢打開車門,慢慢下車。之所以慢,是因為她的心裡一直在掙紮,她很想問問邢遠的聯係方式,又覺得太過唐突,而且,她要了聯係方式又能如何?以後哪裡有機會聯係?

既然萍水相逢,便就此相忘於江湖吧。

陸瑤慢慢關上車門時,邢遠走下車,將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便簽紙給她:「這是我的電話,在蘇州遇到困難,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她微微一怔,麵對邢遠專注的目光,心中忽然淌過一股滾燙的溫度。她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熱烈到牽起一絲微痛的情緒,也很清楚這種情緒意味著什麼,隻是……

見她的反應不太自然,邢遠立刻解釋說:「這是警察叔叔的職責。」

「哦!」原來是她想多了。

壓下心中無限的失落,她笑著收起電話號碼,轉身走進浮生四季。

她沒說「再見」,因為她確信,他們不會再見。

浮生四季的老板確實跟邢遠很熟,陸瑤隻隨口說了自己是邢遠介紹的,前台的美女接待立刻將房費打了五折,還為她選了一間名為「雲煙」的房間,說是這間房的格調最適合她。

她尷尬地笑笑,真心不覺得狼狽似落湯雞一樣的自己,還能談得上格調。

領了房卡,陸瑤穿過庭院,踏過古樸的樓梯,走進房間。房間確實很有格調,黑白淡雅的水墨風格,清新如雲,縹緲若煙。

在房間裡簡單修整一番,洗了個澡,換上一條絕對耐髒的黑色短裙後,她的手機電量已充了大半。她便撐著傘出門,開始了她在蘇州城的第一站——貓的天空之城。

歷史悠久的蘇州城本就是一座粉牆青黛的城市,一磚一瓦皆透露出小橋流水人家的古典雅致,而貓的天空之城,正是這座古城裡最值得去尋找記憶的地方。

平江路上,拱橋排排,蘇繡隔窗,細雨之中更顯風情。

推門而入,便是滿眼的明信片,古木的桌椅,漫漫的書香,一隻慵懶的貓在閣樓上曬太陽。她選了一本餘秋雨的《文化苦旅》,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品味著茶香,享受著文字中的情懷,時而抬頭看向外麵愉悅的行人。

一篇《寧古塔》讀完,陸瑤抬眼看窗外。因為寧古塔中提到了納蘭容若,她便驀然想起一句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不覺間,她莫名地想起邢遠,心裡仿佛有一股溫水流淌而過,留下一陣消磨不去的柔軟和餘溫。

她選了一張明信片,明知道這張明信片沒有可以寄出去的地址,她還是認真地寫上一句詞:「行路悠悠誰慰藉?」

寫完後,她拾起一片落葉,黏在明信片的背後,輕輕吹乾膠水,將明信片收好。

(3)

時至午後,雨還未停,陸瑤走出書店,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乘著公交車遊覽城市的大街小巷,也未嘗不是件趣事。

公交車在狹窄的街道上穿行,她望著城市古典的景致,聽著車上播放的老歌《一路上有你》,心間頓時激盪起一種舊日的情懷。可惜,偶得的一份幽雅被一聲嬰兒的啼哭擾亂了。

陸瑤轉頭看向哭聲的方向,隻見一個男人抱著嬰兒快步擠上車。那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穿著一件質地粗糙的夾克,長得很健壯,皮膚黝黑,他懷中的男嬰一歲左右,皮膚雪白,穿著一件質地極好的吊帶背心,隻是背心濕了,可能是被細雨淋到。

也許是因為太冷,男嬰哭泣不止。可男人不但沒有給他添一件暖和的衣服,還用生硬的大手掌拍著嬰兒的背,口中不耐地叨念著:「別哭了,別哭了,不要再哭了!」

陸瑤不禁暗自猜度,這樣的雨天,就算是最粗心大意的爸爸,也該為寶寶準備一把傘,至少多加一件外衣。況且,這男人的年紀似乎不該是爸爸,也不該是爺爺?

他和孩子會是什麼關係呢?

陸瑤不禁細細觀察,她發覺男人完全不會哄孩子,隻知道一味地拍著嬰兒的背,說著:「別哭了!」

他的動作粗魯,語氣焦躁,目光也不是疼愛的,而是一種不安。

這嬰兒,該不是被男人偷來的吧?

這個念頭就像荒草中燃起的火苗一樣,一閃之後,迅速在陸瑤心中蔓延,尤其是看見嬰兒滿臉的眼淚鼻涕,男人竟然不給他擦拭時,她越發懷疑這個男人有問題。她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公交車的路線,發現這輛公交車可以到達火車站,難道這個男人想帶著孩子去火車站?

她想報警,可一切都隻是猜測,根本沒有證據,報案又能怎麼說?警察能相信她嗎?她也不想自找麻煩。

遊移不定之時,陸瑤忽然想起邢遠給她留下的電話號碼,立刻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個短信息:警察叔叔,我是陸瑤,我在公交車上看到一個奇怪的男人抱著個一歲大的嬰兒。天氣這麼涼,孩子隻穿了一件濕透的背心,他也不在意孩子冷不冷,孩子一直在哭鬧,他也不會哄。

邢遠很快回復:你在什麼地方?

由於心急。她的短信回復得極快:7路公交車,前方是元和之春站。

她的信息剛發出去,就接到他的電話,他簡潔地指示她加微信,共享位置,再拍一張照片給他。她片刻不敢耽誤,一一照做。

等了一分鍾,她才收到信息:我已經讓同事在網絡上發了這張照片,暫時沒有收到消息。

又過了三分鍾,她收到另一條信息:我們剛剛接到報案,兩小時前,泰華商城裡有個十個月的男嬰被偷了。我現在去找你。

「好。」發完信息以後,她將手機緊緊握在手心裡。因為過度的緊張,她全身的血液好像變冷了,令她忍不住地戰栗。她努力地深呼吸,卻還是全身緊繃、呼吸困難。

短短的二十分鍾,於她仿佛永無盡頭。車一站一站地停著,男人的目光越來越急迫,陸瑤也越來越緊張,開始在腦子裡設想各種各樣驚險的場景,然後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應對。

終於,在距離火車站隻剩兩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公交車的門前。

這一刻,就如同青春小說裡描繪的一樣,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一身陽光走到她身邊,送給她一個最令人安心的微笑。她仰頭看著他,所有的緊張和不安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淩亂的心跳。

邢遠很自然地坐在她身旁,遞給她一瓶冰涼的酸奶。她努力保持著鎮定,想讓自己看上去優雅一些,但她的手卻顫抖得厲害,幾乎要拿不穩小小的一瓶酸奶。

她清楚自己的顫抖並非因為害怕,可他卻如此以為,並且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撫慰。他還故作熟絡地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怕你太熱,就給你買了瓶喝的。」

陸瑤深吸口氣,配合他裝出關係親密的樣子:「你能來就好。」

「晚上我可以帶你去金雞湖轉一轉,那邊是不一樣的感覺,是蘇州繁華的一麵。」他說著,目光看向抱著嬰兒的男人。嬰兒已經哭累了,在男人的懷中睡著,男人還是生硬地拍著嬰兒的背。

他靠近她,壓低聲音說:「孩子的媽媽已經確認了,就個就是她被偷的孩子。」

「啊!」她失聲驚呼。抱著嬰兒的男人往後看一眼,她急忙低頭,邢遠輕輕靠近她,故意很大聲地對她說:「別那麼緊張,隻是和我爸媽吃個便飯,沒事的。對了,木瀆小鎮的景色也不錯,我也可以帶你去看看。」

之後,他又給她講了蘇州的一些好地方,比如山塘街、拙政園,就像在為一個老朋友做向導。

車子即將到火車站時,邢遠接到了一個電話,因為離得近,陸瑤清楚地聽見電話中的人說:「邢隊,一切準備就緒!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不明,行動嗎?」

「嗯!」簡單地指示之後,他掛斷電話,看向男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身體的肌肉也隨之繃緊,呈蓄勢待發之勢。

公交車漸漸減速,準備停車,所謂的犯罪嫌疑人站起身來,走到下車的門前。這時,邢遠猛地站起身,走到男人身邊,問:「你要去火車站嗎?」

男人警覺地看著他,那份警覺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邢遠又問:「這個孩子是你兒子嗎?」

「關你什麼事!」

男人丟下一句話就要下車,邢遠一把抓住他,說:「等等,我是警察,把身份證拿出來。」

男人聞言一愣,突然用力掙脫他,向車門跑去。邢遠早有準備,腳下一絆,手上一攔,便將男人攔住。邢遠的手猛地伸出,速度極快,男人以為邢遠要攻擊他,下意識用孩子去擋,不想邢遠本就是沖著孩子去的,一伸手便將孩子奪到懷中,男人趁機掙脫,逃下公交車。

然而,男人剛踏下車,還未站穩,一群警察圍了過來,將他按在地上。無論他如何奮力掙紮,也無法動彈。

邢遠轉身將孩子遞給陸瑤,乾淨利落地交代:「抱著孩子,跟我們回去做筆錄。」

「哦。」

看著他果決又敏捷的背影,陸瑤隻覺得一顆冰封已久的心,在一瞬間融成了水,不知流往何處……

(4)

一小時後,雨終於停了。

在姑蘇分局的辦公大廳裡,陸瑤抱著嬰兒坐在椅子上,耳朵一直在聽著旁邊幾個警察的議論。不知是否有意,幾個警察正在全方位地談論邢遠,讓陸瑤對他有了立體化的了解,不僅知道了邢遠是姑蘇分局的大隊長,還知道他警校畢業,能力超群,破了很多的案子,但也因為他全身心都專注於工作,以至於他三十歲還沒有交過女朋友。

最重要的是,他一向潔身自好,與年輕女人的關係從來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時,邢遠審完嫌疑犯出來,聽見他們的八卦,板著臉咳了一聲,問:「筆錄做完了嗎?」

警察們立刻散開,各忙各的,其中最年輕的警察趕緊去倒了一杯水,端著杯熱水笑嘻嘻走到陸瑤身邊,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動物園中的珍稀動物。

她低頭接過水杯,輕呡一口,壓了壓驚。

年輕警察在她的對麵坐下來,無比和藹可親地詢問她:「我們做一下筆錄吧?」

她點點頭。

警察依例詢問她的名字、年齡、職業、居住的城市等,邢遠側身靠坐在辦公桌上,沉默地聽著她的回答。當警察問起她和邢遠的關係,為什麼會在看見犯罪嫌疑人時聯係邢遠,她一時語塞了,尷尬地看向旁邊安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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