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 10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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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身懷有孕,謝如琢也不會接受自己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這是她刻在骨子裡的關於忠貞的執念。

海珠與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雖然想法石破天驚,但並沒有做出爬床的事情來,好歹想和她這個正妻招呼了一聲。

謝如琢冷靜下來想了想,強行給自己找了一個暫時穩住自己情緒的理由。

稍微轉換一下位置很大程度上也能理解,但是理解並不代表接受。

「你去找侯爺吧,他若是同意納你,我絕無二話。」

海珠心頭一喜,恭恭敬敬的給謝如琢嗑了一個頭,起身臨走前看謝如琢麵色不好,關心道:「夫人可要請大夫?」

謝如琢沒理她,坐在椅子上已經闔起了眼睛。

以前不能理解那些大家族裡頭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鬥法鬥得烏煙瘴氣,現在身臨其境,才明白,大家隻是因為嘗過被嗬護著滋味,想要努力留住這一份獨一無二的寵愛,人的經歷和心境是會變的,總是會下意識的擔憂以後。

那天晚上賀清思使了身邊的小廝回來傳話說營裡有事,謝如琢無數次勸自己不要把海珠的事情往心裡去,可偏偏不遂人願,明明閉著眼睛可腦子就是它自己的主張,胡思亂想個沒完。

黃奇子的脾氣像個老頑童,但醫者行醫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望、聞、問、切」,謝如琢心懷不開,他不用把脈就瞧得出來。

但是黃奇子有分寸,隻說些以前走山訪水的見聞,倒把謝如琢的注意力分散了許多。

晚些時候,黃奇子從忠叔那裡順了一套圍棋,特意在前院找了個桌子,自己跟自己對弈,天擦黑,聽到大門那裡傳來馬蹄聲的時候,他才收了手。

很快,賀清思高大的身影邁進了門,黃奇子站起身來快走幾步,剛要開口,忽然從斜下裡跑出一個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剛剛入門的賀清思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黃奇子收住了步子,小眼一眯,天色雖暗,可依稀能看清跪著的人是個窈窕的女子。他捋了捋胡子,慢慢收住了腳步,不動聲色的又坐了回去。

這個女子正是海珠。

昨日芝蘭院謝如琢的一襲話點醒了她,女人本來就是伺候男人、討男人歡心的,既如此,她隻需討得侯爺喜歡即可,如果侯爺喜歡她,那夫人自然無論如何也得接納自己的。

因此,她早早的在門口候著,隻盼著侯爺回府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賀清思確實第一眼就看她了,任誰的去路忽然被人擋住,也會不由自主的停下來的,況且她還是謝如琢身邊的丫鬟。

「可是夫人出事了?」他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把手中的馬鞭朝身後一扔,越過海珠疾步朝後院走去。

「夫人好好的!」海珠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抱住了賀清思的腿,抬頭如仰望天神一般:「是夫人讓奴婢在這兒等侯爺的。」

賀清思極為討厭除了謝如琢之外的女人的碰觸,身體率先做出反應,腿上運力,一腳將人踢出去老遠,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忠叔呢?這般沒規矩的奴才也敢派到夫人身邊去伺候!」

習武之人的力氣非同一般,海珠隻覺得月匈口一陣鑽心的痛,人已經在幾步開外了。賀清思身後看著有些凶狠的賀家軍不由分說的將海珠提了起來。

海珠尖聲叫道:「你們放開我,我是奉了夫人之命在這裡等侯爺的,你們不能抓我!」

聽她這樣說,隨從望了一眼賀清思,等他的命令。

「夫人讓你跟我說什麼?」賀清思為著謝如琢,稍稍收斂一些眼底的戾氣。

海珠吞了吞口水,也不管這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抓住機會迅速道:「夫人說自己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侯爺,特意來讓奴婢向侯爺討一個恩典,允許奴婢去侯爺身邊伺候。」

眼見著賀清思的臉色越來越差,後頭那句話她幾乎是顫抖著說完的。

賀清思的二哥身邊除了有二嫂,還有許多小妾通房,他焉能不知所謂的「貼身伺候」是什麼意思。

他看海珠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這是夫人的原話?」

海珠猛然點頭:「奴婢不敢撒謊。」

賀清思極輕的笑一下,微抬了抬手,不帶任何感情的吩咐隨從道:「拉出去發賣了吧。」

門口的這場「毛遂自薦」像是一場夭折的鬧劇,人拖下去之後,賀清思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孤傲的身影在黑夜的襯托下,無端的顯得有些落寞。

「怪道我瞧著夫人的神色像是鬱結於心,原來症結在這兒。」

黃奇子坐在後頭圍觀了一場,見閒雜人等終於走遠了,這才扌莫著胡子邁著逍遙的步子走了上來。

「阿琢鬱結於心?我昨天離府的時候見她還是開開心心的。」原本賀清思聽到海珠說是謝如琢讓她來的,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可是黃奇子一說她身體不康健,他又將方才那點不快拋諸腦後了。

黃奇子意有所指:「任憑哪個女子身邊有個惦記自己丈夫的女人,心裡也不會快活,更何況夫人是孕婦,孕婦的心思總是會比平常人更敏感些。」

這話說得不假,謝如琢如今懷孕三個月了,算算時間,也是從三個月前起,她的脾性開始變得更加黏人和多愁善感起來。

他斜了一眼黃奇子,又轉過身去,淡聲道:「黃老不必多慮。我與阿琢之間心意相通,此生都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更別提她的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

黃奇子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死活不承認:「三公子是西南侯,整個西南都是您的,若是您願意的話,這整個大旻朝會是您的囊中之物,別說是一個女人,就算十個八個也未嘗不可。」

賀清思冷笑了一聲:「若是你當真如此想,也不會坐在後頭把這場戲全程看到尾。」

黃奇子被抓包,臉色有些訕訕:「夫人與我是忘年之交,且老夫受您之托過來照看夫人的身體,於情於理都應當對影響夫人身體的事情多多加以關注。」

話題轉到正經事上來,賀清思立馬坐不住了,黃老剛剛說阿琢心氣鬱結,想來與剛才那個丫頭離不開關係,他心裡擔心,現在隻想快點回到芝蘭院看看她。

黃老的醫術他是信得過的,有黃老在府裡坐鎮,他總能稍稍的放心一些。

黃奇子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也不再攔著人,等賀清思的身影消失在內院,他才悠悠的往住處走去。

芝蘭院裡一片漆黑,院門關著,倒是一推就開,隻是裡頭的正房,無論賀清思如何敲門,裡麵的謝如琢就是不應聲。

外麵的天色雖然一片漆黑,可時辰還早,遠遠沒有到她睡覺的時候,這就是故意的不想見他。

「阿琢,你開門好不好,黃老說你心情不好,我來陪你說說話。」

屋內寂靜一片,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謝如琢回了一句:「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早跟著別人走了。」

謝如琢的聲音不復往日的清亮活力,仔細聽還帶著鼻音,賀清思苦笑,他就知道是那個海珠壞了事兒。

「芝蘭院裡頭有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孩子,我哪兒都不去。你乖乖的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我都一天沒回來了,十分想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想看看他長大了沒有。」

屋內,謝如琢靠坐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窗外的月光很明亮,照在屋裡灑下了一地的清輝,即便不點燈也能看得清楚映在房門外麵的身影。

早在海珠大門口攔人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跑來芝蘭院給她報信。

那個時候謝如琢表現的非常淡定,因為他知道賀清思絕對不會對海珠另眼相看,而謝如琢之所以讓海珠去求賀清思,就是為了讓她死心的徹底。

謝如琢特地找出了一個沙漏放在桌子上,以賀清思的腳程,沙子過半的時候,他應該剛好踏進芝蘭院。

可是沙漏反反復復倒了三個來回才聽見他的腳步聲,謝如琢吹熄了屋裡的燈,他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中間這麼長時間他去乾什麼了?與海珠說了什麼話?這些東西像野草一樣在她的腦海裡瘋長。

偏偏這時候賀清思突然問她:「阿琢,我給你重新換兩個婢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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