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餘生都是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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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破鏡重圓,並將用餘生陪在彼此身邊。

冬去春來,合歡花抽出嫩綠的新葉。

季節的更迭,恰如生命的榮枯,都是自然的循環。

經過三個月的安心靜養,景安言腹中的孩子一天天健康長大,而景昊天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醫生除了用強效的止痛藥為他減緩劇痛,別無他法。但他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很充實。

他很少待在家裡養病,每天都去公司,聽景漠宇向他匯報項目的進展,和景天公司日漸增長的財務數據。閒來無事時,他還會給老朋友們打電話告訴他們,他的孫子長得多健康。

有時,他也喜歡陪景安言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不厭其煩地問著他的寶貝孫子:「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爺爺可急著給你擺滿月酒,收點份子錢呢!」

景安言笑著說:「為什麼要等滿月?現在寶寶三個多月了,醫生說胎兒很穩定,我們也可以擺酒席慶祝一下,叫叔叔伯伯們都來熱鬧一下。」

景昊天雙眼一亮,說了聲:「對呀!」說完,他迫不及待地去打電話給所有的朋友。

喜宴上,景昊天見到了許多很久不見的老朋友,高興地跟一群曾同生共死的兄弟頻頻舉杯,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醫生千叮萬囑讓他切忌飲酒,景安言本想勸阻他,景漠宇攔住她:「讓他喝吧,他能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她輕輕地撫著微脹的小腹,坐了回去。人從生命初始便注定了會有終結,短暫的幾十年經歷了紅塵的悲喜愛恨,追求的從不是生命的無止無盡,而是心中的一份滿足。爸爸這一生還能經歷幾次這樣的心滿意足、這樣的開懷暢飲?她又何必掃了他的興致。

景昊天的身體畢竟不行了,才喝了幾杯,就有點撐不住了,把景漠宇叫過去幫他助陣。後來,景漠宇也有些醉了,醉得眼神飄忽不定,不時落在她休息的位置,嘴角展露一絲笑意。再後來,那些花甲老人醉得一塌糊塗,抱在一起又談起四十年前的風起雲湧,感傷時光的蹉跎,景昊天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感慨。

熱鬧的宴會結束後,景家又恢復了平靜,可景安言的心裡始終無法真正地平靜。一來爸爸的身體每況愈下,二來,宴會上突然出現的文哲磊讓她總有種隱隱的不安。他昏迷時,她總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可現如今他真的醒了,她又害怕他會對景家做點什麼。

然而,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文哲磊一次都沒有出現,她也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消息。他好像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又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有一次她忍不住問景漠宇:「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把文哲磊怎麼樣了?

為什麼他好像突然消失了?」

景漠宇抿了口紅茶,隔著裊裊霧氣瞥了她一眼:「怎麼?想見他?」

她馬上賠了笑臉:「沒有,我隻是擔心他對你和爸爸不利。」

他笑著點點頭:「言言,你有空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這幾天又沒吃什麼東西,整個人瘦了一圈。」

「我哪裡瘦了,這不是又胖了一圈嗎?」

她看出景漠宇在有意回避,也不好再多問,而就在她以為文哲磊已經徹底消失的時候,他忽然又出現了。

那天,景漠宇去見了個客戶,臨走時交代她沒事不要亂走,好好在家靜養。可爸爸不知怎麼了,一向不重視儀表的他忽然翻起櫃子,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不是嫌這件衣服顏色太深,就是嫌那件衣服款式過時,非要出門去買衣服。

她問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衣服?

他告訴她:「我想買一套白色的西裝,你媽媽說我穿白色的西裝最帥氣了。」

她這才想起小時候看過他們的結婚照,照片上的爸爸穿著白色的西裝,的確很帥。

她強忍著鼻子裡的酸意,對他笑了笑:「好,我陪你去買,買一件穿起來最帥的。」

他們在商場裡逛了很久,她終於給爸爸選了一套最合身的西裝,回家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夕陽映得半邊天都紅透了。

無人的盤山路上,一輛車停在路邊,距離車子不遠處,一抹似曾相識的人影掠過,她急忙喊住才叔:「才叔,停一下車。」

才叔將車停在路邊,景安言推門下車,在夕陽下看清了文哲磊的樣子。他的臉色很白,雖然比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多了幾分血色,可依然還有些病態。他也還是那麼瘦,依舊穿著初見時儒雅的白衫,看起來卻不再是風度翩翩,隻有一種單薄的蒼涼感。

他的全身上下,唯一有點溫度的,就是他那雙看著她的眼睛。

「你還好嗎?」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他們之間還能說些什麼。

「還好,你呢?心髒功能恢復了嗎?」他笑了笑,目光掃過她的小腹,語氣一如初見時的沉穩。

「嗯。」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道了句「珍重」,便走向他的車,好像他與她已不再有任何瓜葛,更沒有什麼前仇舊恨。

「文哲磊……」她向前追了一步,見他站在原地,也停住腳步,「我爸爸老了,不管……」

「你不用說了。」他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放心,我答應過你老公,我們兩家的賬,我和他會慢慢算,不會牽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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