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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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為我不行,隻要你知道我行就好了。

1

陸笙看了幾場美國網球公開賽。喬晚晚這次美網隻打到了第三輪,連陸笙都覺得這樣的成績對喬晚晚來說不算能交差。她和喬晚晚雖是仇人,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實力。

9月份,wta國際巡回賽亞洲賽季開始了,第一站就是廣州站。

廣州網球公開賽是wta的54站國際巡回賽之一,賽事級別不算高,而且又是在美網剛結束後不久舉行,所以這個比賽有點兒尷尬,一般來的大牌選手很少,陣容並不豪華。

這對二三線選手來說是露臉的好機會。

在wta的單打總排名裡,陸笙連二三線選手都算不上,她這次單靠自己的排名無法直接入圍正賽,本來還考慮從資格賽開始打呢,但是好事兒突然就找上門了……主辦方給她發了張外卡。

憑借著外卡,她可以直接進入正賽。

要說國內網壇現狀吧,有點兒凋零。老將退役,金花太少,小花們都在一百名開外,陸笙的排名算不錯的,所以才得到這麼一張外卡。

正賽名單出爐之後,陸笙發現本次比賽的陣容還好。最大牌的明星是世界排名第四位的瑪尼卡,後麵都是幾十名的,靠外卡參賽的球員排名都不好,上百名甚至幾百名的,都有。比較令人奇怪的是,喬晚晚這次竟然沒來。

以前的廣網她每年都參加的,怎麼今年就不來了呢?

外界眾說紛紜,過了幾天喬晚晚自己回應了一下:已經報了名,但舊傷復發,這次就退賽了。

陸笙心想,難怪喬晚晚在美網表現不好,原來是因為受傷嗎?

傷病對運動員來說,真是一個又普遍又可怕的問題。

抽簽的時候,陸笙的心態很放鬆。反正不管怎麼抽,多一半可能是比她排名高的,區別隻在於高十幾名還是幾十名。

等到抽簽結果出來,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抽到了賽會三號種子選手,排名比她高一百多。

臉黑就算了,為什麼手也這麼黑?

陸笙覺得特別特別的生無可戀。

南風安慰她:「知足吧,想想抽到瑪尼卡的人是什麼心情。」

好吧,有比較才有幸福。至少她不會去體驗麵對世界排名第四的選手時那種戰栗……

本次賽會的三號種子選手,世界排名第四十二位,來自荷蘭,名叫伊莎貝爾。此人力量和移動速度不占優勢,打球技術性強,控球很好,小球打得尤其不錯。球風很炫。

賽前南風和陸笙商量應戰方針時,陸笙心裡還是很沒底的。

「第一次打這麼高級別的選手,前五十呢!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南風卻不以為然:「就是一個女版徐知遙,有什麼好怕的?」

陸笙:-_-#這麼一講真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簽表出來之後,陸笙的粉絲們也是一陣眼前發黑。生粉們紛紛留言安慰陸笙,同時互相安慰,覺得這至少是一次較高水平的賽事(相對itf比賽而言),權當歷練了。

比賽這天,南風出現在運動員包間裡,他的存在感略強,剛一現身,現場的記者們就都發現他了,攝影設備幾乎全部瞄準他。

運動員包間是給與參賽運動員相關的人預留的,比如教練、醫師之類。那麼,南風是以什麼身份坐在這裡呢?難道他和陸笙復合的傳聞是真的?

比賽還沒開始,許多記者的腦袋就被八卦占領了。

伊莎貝爾個子高挑,這可能是限製她移動速度的原因之一。她有一頭淺棕色的頭發、淡藍色的眼睛,出場時精神很放鬆,麵帶微笑。

也對,第四十二這種排名放在整個wta裡不算頂級,不過放在區區廣州公開賽,也算十分出挑,至少能笑傲前三輪。

陸笙也很放鬆:打徐知遙她不需要緊張……她賽前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比賽開始,伊莎貝爾首先拿到發球局。

伊莎貝爾的發球很有特點。因為控球技術好,她的一發質量很不錯,但由於力量不足,遇到二發時為求穩妥,發球往往就軟下來,毫無威脅力度。

此刻伊莎貝爾的第一個球果然是壓著線發過來的,還好陸笙早就做好準備,沖到外角區域,穩穩地接住了這個球。

這個球的角度、方式,都在陸笙的意料之中。

確切地說,是在南風的意料之中。

南風也不是能掐會算。他把伊莎貝爾所有的比賽視頻都收集起來,隻看開球局,通過幾十場統計,南風說:「統計結果顯示,在麵對比自己弱的對手,伊莎貝爾輪到開球局時,有85%以上的可能會發落點很深的外角球,大概是想借此展示威脅,給對手一個下馬威。」

陸笙當時就有點兒呆:「還能這樣呀?」

「怎麼不能。統計學也是一門科學。大量統計數據能夠反映出一個球員的習慣。」

統計學也是科學,陸笙當然懂。一場比賽會有很多技術統計,隻不過,她第一次見南風統計得這麼細致的。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發球,陸笙接得輕鬆又愜意,讓伊莎貝爾神經一緊,收起了怠慢之心。

雖然這個球員排名比她低很多,連大滿貫正賽都沒打進過,不過,單從這個接球的質量來看,不容小覷。

伊莎貝爾擊向底線的球,落點總是又深又穩,控球真的沒話講。來回打了幾拍,伊莎貝爾找準機會放了個小球,陸笙著了她的道兒,失分。

陸笙朝南風看了看,後者朝她豎了豎大拇指,意思是你打得還不錯。

陸笙也覺得自己還不錯,對手可是一個控球專家。

不過,陸笙打球一向慢熱,開始兩三局往往是進入狀態的時候。不管賽前做多少分析,關鍵還是場上找對感覺。所以第一局輸掉時,她自己都不怎麼在意。

第二局是陸笙發球。伊莎貝爾有法寶,陸笙也有,且她的法寶還是針對伊莎貝爾的弱點的——陸笙有著場上一流的反應速度和移動能力。陸笙發球之後,伊莎貝爾拍回來,她立刻側身打了個直線球,伊莎貝爾很慶幸自己從她的動作中發現了她的意圖,立刻跑到場地另一端救球,救球之後打了個對角球,落點距離陸笙很遠,算是還以顏色。

陸笙跑過去成功救球,接著又是一個出色的直線球。這次伊莎貝爾離得太遠,來不及了。

這隻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陸笙故技重施,盡管被伊莎貝爾打了個壓線球又放了個小球,最後還是輕鬆保發。

第三局伊莎貝爾發球,陸笙戰術不變,伊莎貝爾自己有著出色的控球能力,此刻也想以牙還牙地調動對手,隻可惜這種戰術用在陸笙這個風一樣的女子身上,效果很打折扣,反倒是伊莎貝爾自己又被陸笙玩了,一不小心被破掉發球局。

戰局這麼快逆轉,場邊觀眾都有點兒意外。

隻有南風還氣定神閒地靠在椅背上,看到陸笙看他,他輕輕把食指搭在唇上,口勿了一下,然後食指指向陸笙。

厚顏無恥地送了個飛口勿。

陸笙朝他無聲地比了個口型:老流氓!

南風覺得他回頭要好好和陸笙探討一下。為什麼這丫頭喜歡說他老流氓。流氓他認了,「老」字何解?不服。

短暫地休息之後,比賽繼續。

伊莎貝爾顯然不甘於被陸笙壓製,第四局調整戰略,增大了擊球的技術難度,網球帶著旋轉飛向對手。伊莎貝爾堅信,在自己的強控球之下,對手首先頭疼的是回球的有效性,這樣她不可能再輕鬆地指哪兒打哪兒。

陸笙的反應卻出乎伊莎貝爾的意料,她依舊固守著自己最初的戰略方針,至死方休一般。

結果也出乎伊莎貝爾所料。

陸笙打得這樣大開大合,失誤率雖然增加了一些,卻遠沒有伊莎貝爾以為的那麼多。

怎麼會這樣?一個排名一百五開外、常年混跡於低級賽事、此前表現無甚亮點的末流選手,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的防守能力?在應對旋轉球時,竟能穩健自如仿佛一流選手?

假如伊莎貝爾知道陸笙有一個怎樣的隊友,她大概就能茅塞頓開了。

就這樣,令現場所有人大跌眼鏡,三號種子選手被拿著外卡打比賽的小醬油單方麵壓製了,才打了兩盤,就結束比賽。

比賽結束時陸笙還有點兒不能相信呢。她真的贏了?就這麼贏了前五十的選手?

伊莎貝爾走過來和陸笙握手,擁抱。她用英文對陸笙說,你打得很棒,你一定會成為頂級球星的。

陸笙聽懂了,紅著臉說:「謝謝,你也是。」

伊莎貝爾隻是笑了笑。

頂級明星,意味著不能有短板。伊莎貝爾卻有著目前還無法克服的死穴。她有著那麼難得的控球能力,假如她擊球的力量能上一個台階,那麼她控球的威脅力隻怕會十倍百倍遞增,也就不太可能被陸笙壓製住了。

帶著勝利的喜悅,陸笙走到觀眾席下,球員包間前。南風一手扶著隔板,一手伸過來揉了揉她的頭:「怎麼樣?」

「有點兒夢幻。」

「這就夢幻了?」南風笑了笑,「我可是在等著你拿大滿貫獎杯呢。」

陸笙精神一振。

南風:「然後,你還得娶我。」

2

當晚的報紙,和本次賽會相關的新聞報道幾乎全部用了一個有點兒精分的標題——《陸笙爆冷橫掃三號種子選手晉級,南風:扌莫扌莫頭》。

南風扌莫陸笙頭的那張照片抓拍得很清晰,和陸笙比賽的抓拍放在一起。

陸笙翻著報紙說:「你的存在感太強了,記者在強行把你的名字塞進去。」

沒辦法,盡管已隱退多年,他始終是國內網壇的一麵旗幟。

這就是所謂的「哥已不在江湖,江湖卻始終有哥的傳說」。

第二輪比賽,陸笙要遭遇的是一個世界排名第七十八位的選手,來自馬來西亞。南風問陸笙有沒有信心,陸笙嘿嘿一笑:「有!我連排名四十二的都打過去了!」打完伊莎貝爾確實讓陸笙信心大增,感覺自己快上天了。

「但是對你來說,這一個比伊莎貝爾更難打。」南風潑了一盆冷水。

打比賽不能光看排名,一物降一物。馬來西亞這位選手雖然個頭不高,看起來比一般球員瘦弱,但是在場上很有爆發力,是個技術全麵的多麵手,戰術變換很大,體能也很好。陸笙打她,未必能討到便宜。

南風有點兒擔心。說實話,就算陸笙輸了這場,他也不奇怪。他不能代替陸笙上場,也不能在現場隨時指導她,隻好根據這位馬來西亞選手的特點,把球場上可能發生的情況給陸笙總結了一下。

南風總結得有點兒多,陸笙覺得他好囉唆,不過對於他的話,她還是牢牢記在心裡。

聽南風的話,幾乎已經成了她的一種本能。

真正到了打比賽的時候,陸笙發覺南風說的那些話一點兒也不囉唆!

陸笙比賽經驗到底有限,如果真的貿然麵對這位變幻莫測的多麵手,屆時賽場上的各種突發情況她不一定能處理周全。可是,可是可是,好多情況都被南風預料到了!

所以陸笙打得從容不迫,和對手磨了三盤,最後險勝。

比賽結束時,她滿心不是喜悅,而是震撼。

南風,真是有點兒可怕啊……

第三輪比賽,陸笙要對陣的是一個世界排名第六十八位的選手。此選手和陸笙的風格很相近,陸笙和她苦戰近兩個小時,總算贏了。

就這樣,一不小心就打進了半決賽。

半決賽要麵對的是二號種子選手,來自捷克,世界排名第二十二位。陸笙對於打二號種子不抱任何希望,她已經做好了被碾壓的心理準備,哪知這位對手突然因傷退賽了。

於是,陸笙以這樣的姿勢進了決賽。

許多人評價說陸笙運氣太好。南風嗤笑。陸笙首輪抽到三號種子怎麼沒人說她運氣好?運氣這個東西永遠隻屬於有實力的人,弱者們隻能艷羨別人的運氣。

決賽,陸笙遭遇瑪尼卡,後者世界排名第四,陸笙暫時和她不是一個量級,輕鬆被虐了兩盤,屈居亞軍。

亞軍也不錯了。亞軍積分有兩百分呢,獎金兩萬多,美元。

廣州網球公開賽之後,陸笙名聲大噪。南風借此機會給陸笙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向媒體透露:陸笙已經和省隊解約,目前已經組建了自己的團隊,決定單飛。當然,她不會忘記省隊的悉心培養,以後假如省隊有需要,在不影響比賽的情況下,她一定支援。

有記者問:「請問,陸笙新團隊的主教練是誰呢?」

南風微微一笑:「我。」

「你並沒有太多執教的經歷,」記者說道,「那麼你覺得你能勝任主教練一職嗎?」

「能。」南風繼續微笑,「我們請了世界一流的教練,嗯,做顧問。」

記者:-_-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南風將重金打造陸笙的團隊,這個新聞是放出去了,但圈子裡許多人對此打了個問號。

原因嘛,因為這貨在發布會上並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新團隊的有效信息。主教練……哦不,一流的教練顧問……到底是誰?體能訓練師呢?陪練呢?理療師呢?

統統沒有說。

記者追問,他就說等亞運會結束後再公布。

為什麼要等亞運會結束後再公布?

有人覺得這是南風趁機在幫陸笙炒熱度,增加關注。陸笙說到底隻是一朵小花,目前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一個wta國際巡回賽的亞軍,這種成績放在喬晚晚那個級別的選手眼中簡直不值一提。

盡管都覺得南風不厚道,但媒體偏偏吃這一套,紛紛揣測那個神秘的顧問,許多知名教練都被記者們拎出來猜了一遍,搞得圍觀群眾有點兒尷尬:就憑陸笙那個檔次,你們就不要把這些國際一線大牌教練拿出來了吧,哪個一線教練願意教導三流選手呢,嗬嗬嗬……

身為當事人,陸笙自己也很好奇,因為南風也沒告訴她。

「到底是誰?」她第n次問南風。

「現在還不能說,他還沒有真正答應。」南風第n次解釋。

「沒答應你就敢說大話。」

南風放下報紙,輕輕眯了一下眼睛:「他如果不答應,我們再請別人。有錢不怕請不到好教練。隻不過,我依舊覺得他是最合適的。」

「到底是誰啊?」

「不能說……」

不止這位神秘顧問,其他人諸如體能訓練師、陪練,都還沒到位。也就是說,現在陸笙的「團隊」裡,實際就隻有一個南風。

沒到位就沒到位吧,陸笙暫時也不需要這些人。她之前在省隊不需要,之後要進國家隊訓練,就更不需要了。

算起來,真正需要新團隊,也就是在亞運會之後了。

3

9月下旬,所有入選國家隊備戰亞運的網球選手都停掉了手中的事情,一起來到北京進行為期兩周的訓練,為亞運會做最後的準備。陸笙知道自己要在這裡遭遇喬晚晚,她還在想到時候怎麼既和喬晚晚保持距離又不至於太尷尬呢,結果到了北京才發現,喬晚晚沒來。

為什麼沒來呢,是因為大牌們都習慣性地遲到嗎?

陸笙有點兒好奇。然後寧夏看到陸笙時,給她解答了疑惑:「喬晚晚說傷還沒好,這次亞運會要退賽。」

「啊,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有人說她是為了打中網。」

陸笙點了點頭。雖說這樣懷疑有點兒心理陰暗,不過也不無道理。中網賽事級別僅次於大滿貫,獎金豐厚,單從獎金和對一個球員職業生涯的影響來看,遠不是區區亞運會能比的。這次中網賽事和亞運會的網球賽事撞車,有一些職業球員就放棄了亞運會,直接選擇中網。

但是亞運會涉及國家榮譽,所有體製內的球員都要聽從調遣的。理論上說,陸笙和喬晚晚這種已經脫離體製的,有權利拒絕國家的征調。比如,南風帶著陸笙跟李衛國他們提單飛時,李衛國的第一反應就是問陸笙:「亞運會還打不打?」

陸笙從小受到的愛國主義教育根深蒂固,她覺得為國爭光這種事情不是簡單地用錢和職業生涯能衡量的。因此,她都不帶猶豫地就點頭:「打。」

李衛國和鄧林屹就放心了。

當然,陸笙也尊重別人不同的選擇。假如喬晚晚不想錯過中網,而選擇放棄亞運會,陸笙特別能理解。她不能接受的是,假如真是這樣,那麼喬晚晚都已經答應打亞運會了,卻事到臨頭擺國家隊一道,這樣就很不厚道了。

「我覺得喬晚晚應該不至於這麼亂搞。」陸笙說道。

寧夏嗤笑:「那可不一定,她有前科。」

這時,艾小梅走過來,碰了碰寧夏:「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寧夏:「什麼?」

艾小梅知道陸笙和寧夏關係好,因此也不避諱陸笙,說道:「喬晚晚傷病沒好應該是真的。我聽說她和王主任通電話時被說哭了,好像是因為王主任懷疑她想打中網才退賽亞運會。最後喬晚晚摔了電話。」

陸笙聽著莫名竟有點兒心酸。

寧夏問艾小梅:「你怎麼知道的?」

「喬晚晚的陪練是以前我們省隊的師兄,你忘了?這事兒你們別往外說啊,不然我師兄不好做。」

寧夏和陸笙都點頭,表示嘴巴很嚴。

然後艾小梅說:「喬晚晚退賽之後,女單的名額空出來一個,你們說誰會頂上去?」

陸笙:「誰?」

艾小梅看她那個呆樣,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問我乾嗎,我問你們呢!這個人選可不多哦,你倆都算進去。」

寧夏搖頭道:「我可不去,我要打女團,又要打女雙。」

陸笙搖頭剛想說自己也不想去,卻突然聽到身後遠遠的有人叫她:「陸笙!」

「哎!」陸笙扭頭一看,見是王主任。

王主任正和南風站在樹蔭下說話,此刻叫了一聲陸笙,朝她招手。

陸笙走過去,王主任笑眯眯地看著她,目光有些慈祥。

「王主任,您找我?」

「嗯。」王主任點點頭,「陸笙,最近狀態不錯啊,廣網打得很好,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

陸笙被誇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王主任您過獎了。」

「一點兒也不過,」王主任笑了笑,接著正色道,「現在,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什麼事,主任您說。」

「想必你也聽說了,這次喬晚晚不能參賽了,女單和女團都空出來一個名額。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想法……」陸笙本想直接拒絕的,可是王主任姿態擺得那麼低,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此刻不好意思拒絕,隻是硬著頭皮說道,「我的混雙項目是奪金熱門,我想好好打混雙。」

「沒事,好多隊員都報了兩個甚至三個項目呢。我相信你的實力。」

陸笙看著南風,小聲問:「南教練覺得呢?」

南風卻說:「看你自己。」

陸笙有點兒小糾結,試探著問王主任:「您,要不再問問其他人?」

「唉,我已經無人可用了。陸笙,當是主任拜托你了好不好?看在我和你們南教練還有點兒交情的分上。」

陸笙不忍心拒絕他,就這麼答應了。

喬晚晚本來打的項目有兩個,女單和女團。陸笙臨危受命,接棒喬晚晚的位置,意味著亞運會四類有女子參加的網球項目(女單、女雙、女團、混雙),她要參加三類。

實話說,有點兒心累。

不過麼,既然答應人家了,那就努力訓練!

4

作為陸笙的混雙搭檔,徐知遙自然也過來集訓了。但也不知怎麼回事,徐知遙看向她的目光總是有點兒哀怨,而陸笙不知道的是,當徐知遙看向南風時,哀怨的目光就摻雜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鄙夷。

南風有點兒意外,徐知遙鄙視他?幾個意思?

他感覺徐知遙有點兒不太對勁。為了防止因為徐知遙而影響到陸笙的發揮,南風找了個機會單獨和徐知遙談話。

南風:「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徐知遙說:「你明知道自己有病,為什麼還要和陸笙在一起?你確定自己能給她幸福嗎?」

南風愣住:「我有什麼病?」

徐知遙撇開臉沒說話,雖然沒說話,臉上卻明明白白地寫著:你不要裝了我已經都知道了。

南風恍然。始於淩峻宇的那個荒唐謠言已經蔓延到徐知遙這裡了嗎?那丫頭還真是不把徐知遙當外人啊,這種事情都跟他說!

陸笙和徐知遙超越南風想象的「親密」,讓南風心裡很不是滋味,就像一壇子大熱天發酵的老壇酸菜。他對徐知遙丟下一句「那是謠言」,就轉身去找陸笙了。

徐知遙把這理解為落荒而逃。

南風在去找陸笙的路上遇到了丁小小。丁小小作為醫務人員也被召集進來,此刻看到南風腳步飛快,便問道:「喲,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去?」

南風突然停下腳步,狐疑地打量丁小小。

丁小小奇怪地和他對視。

南風問丁小小:「你是不是也覺得……嗯,覺得我有病?」

丁小小恍然,她捂了一下嘴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沒有!你怎麼可能有病呢!」

南風有點兒滿意。看來陸笙並沒有把這事和丁小小亂說。

「你可是神勇無敵,一夜七次!」丁小小繼續說道。

「……」南風感覺有點兒無力。他甚至沒有解釋一個字,立刻告別了丁小小,大步流星地走進球員宿舍,敲響了陸笙的房門。

訓練基地的住宿條件很好,陸笙住在球員宿舍樓,自己一個單間。她剛洗完澡出來,此刻正裹著浴巾擦頭發。見南風敲門,她還有點兒奇怪呢,笑嘻嘻地一邊擦頭發一邊說:「不是剛分開嘛,這麼快就想我啦?」

……還賣萌!

南風悄悄翻了個白眼。他走進來,關好門,背靠門站著,抱著胳膊擰眉看她。

陸笙察覺到南風臉色不太好。她拿下毛巾,濃密的頭發淩亂地垂下來,黑沉沉的,瀑布一般。未擦乾淨的水順著頭發流下來,在發梢處匯聚成晶瑩的小水滴,一滴一滴,滴到浴巾包裹的月匈上。

南風目光順著水滴掃到她高聳的月匈脯,怒氣立刻散了大半——他有點兒鄙視自己。

「你怎麼了呀?」陸笙問道。

「陸笙……」南風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剛提起一口氣要質問,對上陸笙濕漉漉又無辜的眼神時,「……」

陸笙見南風不說話,看著又不是很生氣的樣子,她舉起毛巾又開始擦頭發,隨著手臂的動作,裹在月匈前的浴巾也有些移動,動著動著,「唰」的一下……鬆開掉下去了。

陸笙好尷尬,紅著臉想要彎月要撿浴巾,南風卻突然大力把她拉進懷裡。她猛地撞進他懷裡,光裸的肌膚觸碰到他襯衫的布料,那觸感讓她微微戰栗。

然後南風不管不顧地口勿了下來,一邊口勿著,火熱的掌心在她光滑的後背上輕輕摩挲。

親著親著就滾到床上去了。

倆人在床上做了一次,後來一起洗澡,在浴室裡,南風一個沒忍住,又做了一次。陸笙被他弄哭了,擰著眉頭眼睛緊閉,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南風:「疼?」

她搖了搖頭。

南風:「爽?」

她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他卻已經有了答案,悶笑著拉過她來親口勿,一邊重重地挺著月要,一邊低聲說:「全世界都以為我不行,隻要你知道我行就好了。」

5

本次亞運會將於9月28日到10月13日在日本京都市舉行。網球項目從10月1號開始,持續十天,到10月10日結束。前三天主要是團體賽,第四天開始才有網球其他項目的比賽。

10月4日正式決出男子團體和女子團體的金牌,其中女團拿了銀牌,男團再度無緣決賽,隻拿到一枚銅牌。雖說無金牌入賬有點兒遺憾,但這也是中國網球的整體水平。亞洲網球發展呈現的是百花齊放的局麵,並非像是其他某些項目,遭到中國的壟斷。

團體賽結束之後,重頭戲一個接一個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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