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親仇(1 / 2)
丁費思哭得麵頰和鼻頭都微紅,她點點頭,
「知道了。」
祝野繼續道,
「不是分手。」
丁費思擦乾眼淚,低聲道,
「那我還可以和你接口勿嗎?」
祝野淡淡道,
「可以。」
話音剛落,丁費思已經仰首口勿了上來,她此刻格外不舍祝野,害怕祝野離開。
祝野回口勿的時候很輕,甚至透著點冷淡和疲倦,丁費思口勿過他之後,抱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但總覺得他們之間有層隔閡,那層隔閡逐漸從透明變成霧麵,變成實體,隔開他們。
按照祝野說的,其實他們不該有這麼親密,她的內心還沒能把祝野放得那麼近,隻是祝野沒有拒絕而已。
丁費思鬆開了祝野,祝野起身去陽台抽煙。
丁費思看著他站在陽台的身影,心間翻湧,可是也許祝野才是對的,讓他們的關係回到本應有的程度。
丁費思回到房間裡,編輯蘇玲突然打來電話,讓她開新文,一番絮叨,
「現在應該是你熱度最高的時候,最好借這個機會開書,等電視劇播出,不論是變現還是積攢人氣都可以累在新書上。」
丁費思敷衍地應著。
那邊猶豫道,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一個開篇和故事都沒有吧?」
丁費思沉默了。
她手裡確實有幾個寫好的開頭和大綱,可那是重逢祝野之前寫好的,依舊有壓迫男性角色的傾向,她壓著不發,就是等祝野改變她的世界觀架構,到時候開新文,就會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可是她和祝野,也許要很久才能走到那個時候。
丁費思猶豫片刻,鬆口道,
「行,我開新故事。」
蘇玲也長出一口氣,
「就怕你非要找狀態耽誤上升期。」
在蘇玲看來,丁費思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無論是人氣亦或是作品的關注度都不夠。
丁費思登錄上微博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催她開新書,尤其是在她發了祝野的背影那條微博下。
『這裡的玫瑰都是他的』
「費大,你已經兩個月沒寫過一個字了!快回來啊。」
「新文就寫祝少吧!祝少還不夠讓你有靈感嗎?」
丁費思把新文的大綱和開頭打包發給蘇玲,蘇玲很快把稿子審完,催促道,
「沒什麼問題,就這麼發吧。」
丁費思剛發出去沒多久,後台的消息就沒停過,從數據到評論,讓後台一直顯示刷新狀態。
讀者們雖然有些許遺憾丁費思沒有寫言情,卻依舊喜出望外。
甚至於費太狼開新書的詞條一度沖到末尾熱搜。
吊了許久才掉下來。
在明悅的即時榜單上熱度飆升第一。
但是好景不長,僅僅發文一個下午,到傍晚的時候,丁費思的筆名和新文從末尾熱搜沖上了熱搜第一。
『費太狼新文《親仇》抄襲』
那個刺眼的「爆」字跟在其後。
丁費思剛一次性發文兩萬,而這兩萬字,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被人扒出和另一位作家一個月前就已經發布的《沉溺》幾乎一模一樣,除了主角名字變化外,從情節到風格,全線抄襲。
幾乎是中譯中的程度。
發文時間無疑提供了丁費思抄襲的證據,有人忍不住嘲諷,
「這也抄得太肆無忌憚了,改個文名就直接發,費太狼是不是紅得把腦子燒了?」
「之前她就一直有抄襲醜聞傍身,我說你們還不信,現在這種情況,恐怕你們就等著看被抄的作者下架吧,費太狼可是明悅的頭牌啊…之前不知道乾過多少這種事情,欺壓小作者搶對方的心血,隻是這次爆發了而已吧。」
「脫粉了,抄襲狗必死!」
「抄到已經不用做調色盤的程度了,希望對方作者趕緊告她,趁著現在,大家都有證據,免得費太狼毀屍滅跡,倒打一耙。」
短短幾個小時,丁費思從天堂跌入地獄。
她的書粉從難以置信到如遭雷劈,評論區也從興奮到絕頂失望,甚至於她的明悅作家指數在短短幾個小時內一路暴跌到百名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沖進來給她的作品打了負分。
抄襲得明明白白。
惡評刷新了評論區,無論是哪一本書,下麵的評論全是震驚和辱罵。
她曾經引以為傲,拿到抹月獎的那本書,評分從滿分跌破六分,並且還在不斷下跌。
那是丁費思的心血,是她閱讀無數歷史典籍,提前一年開始翻查資料做功課,又推翻和重塑無數遍寫出來的書。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書被壓分,而且評分依舊在不斷下降。
丁費思如墜冰窖。
她打開對方那本《沉溺》,可怕的是,這本書真的和她的《親仇》相似度極高。從情節設定,到具體場景,到每個人物的形象,甚至於連純文本部分都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度。
不斷有人給丁費思打電話問情況,焦急地和她討論解決辦法,但丁費思自己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篇稿子沒有給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看過,電腦也一直放在家裡,沒有拿出去過,就照這個小區的安保而言,不太會有入室盜稿的可能。
對方一個月前就已經發布了,可是她一個月前才把這篇稿子寫完。
這兩本書的相似度高到不可能是巧合,隻能是抄襲。
丁費思清楚自己沒有抄,甚至至今保留手稿和第一版底稿,連靈感來源都清晰分明。
隻能是對方抄她。
可對方是從哪裡抄來的?
蘇玲又打了電話過來,哪怕隻聽聲音都能感覺到她的心急如焚,
「你沒有稿子就沒有吧,為什麼抄,這種捷徑走不得的你知道嗎,尤其是你現在還在輿論熱潮上,抄襲的事情就會被無限放大。」
「現在我們給出的方案是,要麼馬上下架你和對方的書,要麼你和對方協商,在微博上說是聯動文,同個世界觀開局往下寫,好友之間要爭一爭輸贏,把這件事變成笑談軼事,隻不過要給對方的價格絕對低不了。」
丁費思一僵,
「所以,你們是認定了我抄襲是嗎?」
她沒想過蘇玲居然會認為她抄襲。
她是怎麼一步一步起來的,蘇玲最是清楚。
可正是這樣才可怕,連最信任她的編輯,都認定她是抄襲,認為這是板上釘釘的實錘,何況是其他人?
蘇玲不想明著回答,畢竟她和丁費思之間還有很長的約要走。
丁費思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她死死壓住潭水下的翻湧,一字一句道,
「我沒有抄襲,是他抄我。」
蘇玲隻能哄著她,
「我也不信你抄襲,可是現在沒有人會信你。」
「費思,一時被迷了眼很正常,我帶過的作者裡,也有融梗的事情,但道歉了之後仍舊是一線。」
「爭這個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及時止損。」
丁費思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每一個字都是我自己寫的,我絕對不做協商和公關,就讓這件事情發酵。」
少女的麵色白得像紙,唇色也蒼白,下巴卻微抬,沒有一絲一毫要讓步的意思。
蘇玲卻讓她及時止損,不要天真。
丁費思直接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