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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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單柔軟,被擠壓得變形,像一條蜿蜒的河。溫夢墜在裡麵,卻並不能像魚一樣呼吸,隻覺得剛剛喝下去的酒精往上翻騰,讓她缺氧乾渴。

一滴汗落在她的肩膀上,又很快被空調的冷風吹散,帶走了熱度。溫夢不自覺的皮肉收緊,打了個小小的哆嗦。

「冷嗎?」身後的男人敏感的察覺到了,輕聲問她。

溫夢點了點頭。

冷。

於是廖維鳴像是要共享一份體溫一樣,緊緊把她摟住,力氣大到要勒進她的骨頭。

溫夢同學聚會時穿的真絲裙早就被扯了下來,淩亂的搭在椅背上。布料上殘留的香水味往外擴,緩慢但堅定的侵占了整間臥室。

LaVieeDeFer,香水的名字和味道一樣,灰燼中的百合。

百合羞怯的開著,不自知的惑人。

把花吃進嘴裡、吞下肚去,就能成了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可明明身體上已經這麼親密了,呼吸在熱切的口勿中交融,姿勢都不知道換過多少,廖維鳴卻依舊覺得不夠,怎麼都不能滿足。

因為溫夢豐潤的唇緊緊抿著,身上在發抖,臉上帶著獻祭式的忠誠。

這讓廖維鳴感到失落。

洶湧的愛意到不了對方心裡,再驚濤駭浪,都是白費功夫。

他最終喘息著鬆開溫夢,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在黑暗中扌莫索起來。

「找什麼呢?」溫夢坐起來,靠著枕頭開口,聲音有點啞。

廖維鳴沒有回答她。

幾秒鍾之後,啪。

黑暗中突然閃出一點亮,紅的刺目。打火機的火苗跳動,燒焦卷煙外緣,騰出一縷稀薄的煙霧。

「你瘋了?」溫夢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欠起身,把煙從廖維鳴手裡奪了下來,「不是讓你戒了麼。」

「就抽一根。」

「一根也不行。」溫夢斬釘截鐵的說,「忘了醫生是怎麼講的?」

須臾的停頓後。

廖維鳴闔上眼睛,低聲道:「可我有點頭疼。」

溫夢把碾滅的煙頭丟掉,開了台燈,伸手探上他的額頭:「抽煙又不治頭疼,你這屬於心理作用。我扌莫著沒發燒,家裡還有止疼藥嗎?」

「不用吃藥,我緩一緩就好了。」

「真不用?」溫夢見對方態度堅決,也有些遲疑了。

廖維鳴這人有點藝術家性格,做事隨性極了。認識這麼些年,經常冒出些心口不一的念頭。

這次廖維鳴倒是肯定。

他隻管拉著她,不想讓她走:「真的不用,我好著呢。你要是不信,一會兒我下樓給你跑兩圈去。」

這就有點吹牛了。

但他總不能說,他在貪戀她的溫度。

「好吧。」溫夢嘟囔了一句,重新縮回被子裡。躺了一會兒,漸漸有點酒意上湧。

半睡半醒間,有人在她耳旁開口。

是廖維鳴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你還想他麼?」

寥寥五個字,聲量也不大,卻像一記重錘敲在溫夢頭上,讓她一下子清醒了。

溫夢睜開眼,輕聲說:「你說什麼?」

「我剛剛問,你還想不想他。」廖維鳴重復了一遍,看著溫夢的臉,眼神專注。

屋內安靜的落了灰。有那麼幾秒,溫夢沒有做聲。

然後她回答:「不想了。」

廖維鳴笑了,把視線從溫夢臉上挪開。濃密的睫毛垂下,在臉上投出一圈懨懨的陰影。

「那就好。」他說。

話雖如此,空氣卻如同化不開的膠水,凝成玻璃瓶口上黏膩的一團,艱澀的往下流淌。人被膠水粘著,動也不能動。

溫夢覺得自己理應解釋一下,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其實細想想,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和廖維鳴從高中開始就是最好的朋友,彼此太過熟悉,什麼秘密都藏不住。有些謊話心照不宣,講上一百次,就成了真的。

所以她最後回道:「頭疼就早點睡吧,別胡思亂想了。下周我請個假,陪你去復查,看看醫生怎麼說。」

廖維鳴似乎也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打算。

「晚安。」他側過臉,虔誠的口勿在溫夢唇上,好像無事發生。

啪。

台燈被關上,沒過多久廖維鳴的呼吸就逐漸變得綿長,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他也許睡著了,但溫夢睡不著。

她在一片漆黑中重新睜開眼睛,盯住雪白的天花板,突然有點恍惚。

廖維鳴那個問題的賓語雖然含糊,但裡麵的「他」指得是誰,屋裡的兩個人都清楚。

有個名字不能提,像根長進肉裡的刺。這麼多年橫在她和廖維鳴中間,拔|出來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洞。

他是在說李彥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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