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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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效文探一探頭,見郡主坐在床邊出神,枕上那人安安靜靜睡著,沒有發瘋的跡象,便放下心來,一路小跑進去。

穆遙看他一眼,「拿來了?」

「是。」餘效文遞一隻瓷瓶給她,「方子也調過,打發人研磨著材料呢,過兩日起爐子,一月餘能配出一般無二的。」指一指瓷瓶,「也不全一樣,比這個強,便是傷人也有限。」

「過兩日做什麼?明日便起爐子。」穆遙說一句,打開瓷瓶取一丸,托在掌心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拈起藥丸,填入男人口中。

男人用力皺眉,便睜開眼。穆遙哄著他道,「是效文先生的方子,吃一顆無妨。」男人定定地看著她,眼皮微沉,又閉上,手臂一掀拉高錦被遮住雙眼,沉入被間自又去睡。

剩的兩個人相顧無言。直等到被中鼻息勻淨,餘效文道,「胡統領回來了。田將軍命人過來說話,請郡主去一回崔將軍處。」

「崔滬尋我做什麼?」穆遙冷笑,「連日大雪,為圖穩妥大軍暫住崖州,不是他崔大將軍的原話?既是駐軍崖州,尋我去喝酒嗎?」

餘效文一滯,「郡主去吧,這裡有我。」

「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去請芳嬤嬤過來。」穆遙站起來穿大衣裳,「除了你二人,旁的人不許入這間屋子。」

「是。」

穆遙俯身揭起一點棉被,便見男人眼角盈盈生光,是一點濕潤的淚痕,枕上一小塊濕潤的水痕。穆遙立時明白男人方才已經知到自己給的藥是什麼。

穆遙指尖一伸想要碰一碰他臉頰,終於還是收回,攏好被子走了。

屋外麵大雪紛飛,胡劍雄正凍得直跳腳,看見穆遙便沖到麵前報功,「郡主大喜啊。」

「我去尋崔滬,你與我同去。」

胡劍雄跟在後頭,一路走一路說話,「郡主怎不問問喜從何來?」

「除了生擒丘林清,還有什麼喜?」穆遙冷笑,「等我明日大破王庭,你再來同我道賀。」

胡劍雄話到口邊的一句「說好的以戰謀和怎麼又要生擒丘林清」生咽下去,「中京消息,郡主封王啦!」

穆遙止步回頭,「什麼封號?」

「北穆王。」胡劍雄老淚縱橫,「咱們王府的爵位,郡主終於給老王爺拿回來啦。」

穆遙點頭,又搖頭,「這麼些年老祖宗一直阻著這事,為何突然放手?消息到哪了?」

「昨天下午禦前定下來的,此時應當剛出中京。」胡劍雄緊張地搓一搓手,試探道,「郡主,小齊公子的事,您同朱相說了吧?」

「沒有,我沒空。」穆遙仍往外走,「讓你查的事呢?」

「查了。圖樣裡頭是字,外頭是徽飾,徽飾花樣是禿鷲吞食腐肉,寓意是禿鷲食腐滌清天地,這東西是大小武侯高氏一族的家徽。」

穆遙冷笑,「果然是他。」

胡劍雄一溜小跑跟在後頭,「郡主如何猜到紋路是大小武侯家徽?」

「不是猜測,我看到了。」

胡劍雄原本以為效率奇高,必然要得一回誇獎。難免心頭堵塞,緊趕幾步追上去,「郡主在何處看見?」

「就在崖州王府地牢裡。」穆遙道,「我去審高澄,在生鐵烙的模子上見著——我問高澄,他說是他家家徽。我便給他也烙一個。」

胡劍雄離府幾日消息閉塞,「郡主給高澄上烙刑?」

穆遙點頭,「生鐵烙上既然是他家家徽,高澄給人烙得想必不少,我給他烙一個不是挺好?」

胡劍雄聽她雲淡風清,仿佛烙的不是一個人,隻是烙一個餅——竟無語凝噎。

「字呢?」

「是北塞一族尚未開化時的古語記字符。」胡劍雄壓著聲音,又結巴起來,「意思是……那然……那然王的人。」

「你是說那幾個字的意思是——」穆遙止步,「那然王的人?」

「是。」

穆遙一抬手,握住一束雪壓鬆枝,咬牙笑,「小狗撒尿圈地盤?刻上字便是那然王的人?丘林清可真有意思。」

胡劍雄不知這個圖樣從哪裡來,但他為人老辣,早早猜到與齊聿有關。聽到這話一個字不敢應,垂手無言。

穆遙又問,「那然是丘林清的封號。既是丘林清的封號,怎麼又是大小武侯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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