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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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遙道,「做了夫妻,然後呢?」不等齊聿回答,自顧自道,「然後你接著查朱氏私產案。朱青廬攀咬一眾門閥,威脅皇帝會因此而讓步,焉知皇帝正打算著趁勢連著天下門閥食邑一並收回。你齊聿正審著此案,田土回收的事,理所當然就是你來做。」

齊聿枯瘦的脊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再然後,你從此得罪了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一群人,他們隨便尋一個由頭便叫你身敗名裂,皇帝已經收回田土,用不上你,正好把你推出去銷解門閥世家怨恨,一舉兩得。齊聿,那時候你打算怎麼死?」

齊聿動一下,雙手攏著大皮毯子,怕冷一樣,緊緊縮著。

「到那個時候,你的打算也無關緊要了。要看世家高門怎樣處置才能泄憤。」

齊聿一埋在毯子裡,一聲不吭。

穆遙連連冷笑,「難怪你隻敢同我偷偷往來,不敢叫外人知道。齊聿,你是怕日後牽連於我,是嗎?那如今賜婚你怎麼又敢了?」低頭想一想,「你是打算事敗之前同我和離嗎?」

毯子裡的人安靜得連呼吸都停了,如同早已死去。

「西州家訓——師出有因,師出必勝。出手一擊即中,沒有結果的事,不輕易出手。齊聿,你若存心以身殉國,休再同我裹在一處。想同我做夫妻,這一條死路便不許走。」穆遙說著站起來,「且想清楚,再來尋我。」

一直到她出門,身後始終悄無聲息。穆遙立在廊下,久久吐一口氣,出小書房喚一名侍人,「蘭台的人還等在外頭?」

「是。」

「打出去。以後蘭台來人,不必客氣,隻要不說好話,直接打出去。」

侍人驚一下,「穆王?」

穆遙冷冷瞟他一眼,侍人生生一凜,「是。」

「命效文先生……罷了,還是讓芳姨過來照看。」穆遙說完隻覺心口憋悶,往兵器庫練長槍,收手時已是東天漸明,她出過一身熱汗,簡直疲憊不堪。

往活石泉洗浴。

穆遙除去衣物沉入水中,水波阻隔外物,紛亂煩擾瞬間消失。便閉著眼睛懸在水中安靜養神。未知多久終於定下心,輕盈盈吐出一串氣泡,浮上水麵。她此時心下澄明透澈,盤膝坐在池中,自捏一個訣入定。

走過一個大周天,睜眼已是日暮夕沉。穆遙收訣起身,隻覺身體輕盈,煩惱消彌無蹤,披衣起身。穆秋芳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外亂轉,看見她如獲救星,「玉哥走了。走前過來,見你正入定,沒讓叫你。」

穆遙仍往外走,「去哪?」

「蘭台。」

「人我不是攆走了麼?」

「就是這些人壞事。效文先生煎的湯藥,玉哥吃過一直睡著。天快亮時外頭來一群人砸門求見。玉哥聽見,出去同他們說一回話,就走了。」穆秋芳說完小心看她,「穆王沒聽見砸門?」

「沒有。」穆遙她一入了定,沒有三四個時辰不會醒。「來砸門的是什麼人?」

「聽他們說著,是禦史錢方,帶著一大群禦史。一個個都拿著玉戒尺,沒人敢碰。」聖祖時傳禦史監察玉戒尺,以警示諸王百官——從此朝中習俗,禦史手拿玉戒尺時,便連皇帝也不能隨意申斥。

「好本事。胡劍雄放人了?」

「他沒有穆王手令,怎麼敢?」

穆遙瞬間氣平,「讓人去跟他說,就說我說的,不審出結果,誰來也不許放人!」便往小花廳走,「擺飯。」

一時飯來。穆遙吃一口粳米飯,「嬤嬤盯著我做什麼?」

「你又同玉哥吵架了?」

穆遙哼一聲。

「玉哥七災八難的,你同他置什麼氣?」

穆遙仍舊吃飯。

「我看玉哥的模樣,風也要吹跑了,你——」

「行了。」穆遙將碗一撂,「你既是不放心,打今起,跟著齊聿去——還有效文先生,也一同去。」提起玉箸,「你二人現時就走。」

穆秋芳一滯,「我們怎麼進得了蘭台?」

穆遙往架子上一指,「人家都能拿玉戒尺砸我的門,那不是齊中丞的玉戒尺?拿著去,誰還敢攔你?」

「你真要我——」

「把丘林海給的雪蓮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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