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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種族?」
「罪魔。」
「啊?不是惡魔嗎?」
「是。」
「……差別在哪?」
來回幾次後,五條悟掌握了和三鴉對話的正確模式。
她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畢則盡,隻會回答問題字麵上的意思,不會主動延伸補充,舉例來說,若是問句包含『是否』,她的答案僅『是』、『不是』兩種。
黑田三鴉,惡魔,黑田是人類臨時監護人的姓氏,屬於她本人的名字隻有三鴉,沒有姓,用人類惡魔的算法都是十五歲,戶籍記錄的是十七歲,目前就讀帝丹高中二年級。
惡魔泛指居住在魔界能使用魔法的人形——頭、軀乾、四肢、直立行走——生物群體,除非被殺死,可以活到自己不想活,八百歲的惡魔不稀奇,上千的也有,現存最老的惡魔四千多歲。
分成三個種族,出生就決定了魔力上限,魔力量決定實力,與種族相關,然而每個種族中也不是沒有特別弱或特別強的個體。
平均實力最強的魔鬼都曾是天使,在十字書上有名有姓;次一級的罪魔身上有圖騰,圖案有七種。
不是魔鬼、沒有圖案即為惡魔,數量最多,稱呼也代指了整個生物群體,但數量一多總歸會出現鄙視鏈,硬要再分能分出劣魔,兩者唯一區別在劣魔不會飛,壓根沒長或長了翅膀也飛不起來,魔力倒是純看個體差異,惡魔不一定比劣魔強。
想提升魔力量得吞食靈魂或殺死比自身強的惡魔,由於魔力濃度較高惡魔會對較低的惡魔造成精神與□□上的壓力,後者比較難,因此人類從魔界召喚惡魔的成功率滿高的,就算儀式出了點小差錯魔力不足,也有惡魔願意貢獻缺失的魔力換取一個吃靈魂的機會。
雖然三鴉很配合,她回答的方式注定了效率低落,五條悟多角度問詢統整出上述資訊,也差不多該去搭車了。
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和家族以外的人說最多話的一次,講得口乾舌燥,他點了第二杯飲料。
「你怎麼不乾脆用魔法把我們弄回東京?」
「我做不到。」
三鴉坦然地承認能力不足。
她舉起兩人握著的手晃了晃,「我需要去趟廁所。」
少年微怔,他幾乎忘了他們還牽著。
他掩飾性地說了句:「我看你也該清楚逃跑的下場。」
望著三鴉依循標誌指示找路的背影,心情不錯的五條悟想著上jr後要問的問題清單,人生無論咒術方麵或普通人方麵都是無聊的簡單模式,難得有他能打開的新世界。
就見少女驀地停步,轉身快步回來,邊四處張望。
她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帶著他往無人之處走,剛停下腳邊就亮起熟悉的強光。
有過一次經驗,五條悟不怎麼驚慌,保險起見仍然開了術式防禦,傳送完畢看到的第一張臉讓他覺得隨時保持謹慎是正確的舉措。
不久前還被他回憶起的天與咒縛案例,正單手抱著個睡著的嬰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表情一臉意外。
五條悟猛地扭頭,瞪著三鴉質問道:「你跟禪院家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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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滯的餐廳,四個人圍著擺滿食物的餐桌沉默無語——其中一個是未滿一歲的幼兒,坐在嬰兒座椅裡握著橡膠湯匙揮舞,邊流口水邊啊啊叫喚。
他一個沒抓穩,湯匙往男人飛去,被及時抓住。
將湯匙塞回伸過來討要的小手中,再拿起兒子月匈前的圍兜兜揩掉他臉上的口水,右邊嘴角有道疤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說:「再瞪你那寶貴的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黑色短發的女人用圍裙擦乾手後掛在鈎子上,端起寶寶食品,屈起指節在自動接過兒子晚餐的男人腦殼上敲了一下,「好好說話,別嚇唬小朋友。」
被打的人不滿地嘁了聲,探身吃掉兒子挖了後伸長手舉在空中搖晃著要餵給他的泥糊糊。
一聽『禪院』就抄起院子裡的掃帚抽人的家夥表現得如此慈愛,五條悟手臂上爬滿雞皮疙瘩。
他開著術式免疫物理攻擊,看也不看被無下限強製停止在臉邊的竹條,準備再有後續攻擊就拉三鴉來擋。
對方見他模樣淡定,不太滿意地撇嘴,「在我家別提那個姓。」
他瞥了眼少年少女牽著的手,戲謔地笑了。
「惡魔就是不一樣啊,談戀愛也能選到五條家的六眼。」
五條悟皺眉,這人語氣、神色、用詞通通讓他不爽,沒有反駁『談戀愛』純粹是他不認為有必要向莫名其妙的無關人士說明細節。
「甚爾,你在跟誰說話?」
問話模糊又小聲,但在場的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說話的女人顯然知道她喊的人耳朵好,人在房子的二樓也用著一般屋外聽不見的音量,邊說邊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