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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絡上小鴉了嗎?她有沒有要回來吃飯?打個電話問就好,你別又突然把她召喚回來,對女孩子太粗暴了!」
『甚爾』跟『小鴉』對視,前者翻了個白眼,大喊回去:「三鴉回來了,還帶著小男朋友!」
大概整個街區都聽到他喊話了。
從規律降低的踏梯聲能判斷出踏空了一格,女人小跑著拉開通往庭院的們,興沖沖地說:「小鴉交男朋友了!嗯?掃把怎麼倒在地上?」
白發的少年在兩個黑毛之間相當顯眼,她輕而易舉定位到五條悟。
「哇,好漂亮的孩子,留下來吃個晚餐吧!我是黑田美由,你跟小鴉一樣叫我美由姊就可以了。」
五條悟對於三鴉展現的新世界還沒探索個盡興,那沒禮貌的家夥態度雖差但沒有敵意,於是坐上黑田家的餐桌。
黑田美由笑眯眯地讓他別客氣當自己家,還怕他拘束不習慣分食,上菜時就將他那份另外用小盤子裝好。
「甚爾沒打招呼就把小鴉弄回家打擾到你們了,我代他道歉啊。」
她在現名黑田甚爾的丈夫月要上一掐,成功打斷他試圖表達不屑的舉動。
後者也是盡最大的努力放鬆,才讓普通的妻子那點力道掐動天與咒縛的肌肉,比戰鬥還艱難。
男人和兒子如出一轍的綠色眼珠轉了轉,不懷好意中帶著三分認真威脅,笑著說:「小少爺有沒有向家長報告行蹤啊?我可不想在我家附近聞到禦三家的腐朽臭味。」
咒術師家族對待繼承家傳術式的孩子可以教育成什麼樣,他又不是沒見識過,這個五條少爺能表現得這麼正常——以普通人標準——想來對家族的歸屬感不高,再加上處於叛逆的年紀,拿家族戳他一定準。
正因五條悟沉下的臉暗爽,一坨來自兒子的蔬菜泥正中黑田甚爾的臉頰。
他是輕易躲過,可躲開後要清理,不如直接洗臉。
手指刮下綠泥,塞回兒子不曉得在傻樂什麼笑出四顆小米粒的嘴裡,在他吧唧吧唧吞咽時戳他的臉頰。
「臭小鬼,真不給你老爸麵子。」
然後在桌子底下被肘擊。
黑田美由對丈夫露出和善的微笑,「惠聽得懂,別亂說。」
聽到自己名字的嬰兒開心地朝媽媽探出沾滿食物泥的小手,女人隔著欠揍的男人握住,輕輕地晃動。
「我們惠惠最香了對不對~」
「啊麻~啊哈哈麻~」
黑田惠說著外星嬰兒語,噗噗地噴泡泡。
「沒錯~惠惠最香!」
跟兒子無障礙對話的黑田美由想起什麼,問一直沒有存在感的三鴉:「美久跟阿龍禮拜三下午會帶阿銀來,晚餐我們出去吃,小鴉一起嗎?」
三鴉搖頭,「我自行解決就好了,美由姊。」
「好,你錢夠嗎?」
「夠的。」
晚餐在閒話家常中結束,黑田美由抱著黑田惠去洗澡,三鴉洗碗,留下相看兩厭的兩名男性轉移至客廳。
男主人坐姿大馬金刀,雙手垮著椅背,整個人往後癱在單人沙發上。
「怎麼,五條家有了六眼不夠,決定效法加茂家研究一下異種□□?」
「我做的事與五條家無關,少把他們往我身上扯。」五條悟反唇相譏,「倒是你,說是自己離開禪院家,實際上是嘴太髒洗不乾淨,連垃圾堆都忍受不了你被趕出來的吧。」
右手食指中指並攏豎起,厚瓷茶杯險之又險地停在少年眼前。
「怎麼,」他模仿男人先前陰陽怪氣的語調,「離家了也聽不得禪院被形容成垃圾堆?」
黑田甚爾拿起兒子的奶瓶往少年丟,同樣被定住。
「垃圾堆是事實,有什麼好聽不得?我說過別在我家提起那兩個字的吧。」
對出身家族各有怨言的兩人殺氣騰騰地互瞪,眼神交流間暫時達成不用姓氏互相傷害的共識。
三鴉端出兩碗葡萄,拿走空中的茶杯和奶瓶擺好。
「他,」五條悟不想說名字,用下巴指人,「為什麼能召喚你?」
雖說傳送方式乍看一樣,院子可沒有那個矮魔女畫的那種魔法陣,更沒有頭骨蠟燭等等物品。
「契約。」
在少年今日全新建立的知識庫中,訂契約等同於獻貞操。
他的眼神頓時詭異無比,直勾勾地盯著黑田甚爾。
「我明白禦三家家風各有各不為人知的醃臢,但美由姊知不知道你吃了一隻隻有十五歲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