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凶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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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桑回去後, 清了清沛饒送來的東西,白晝逐漸變短,很快便到了黃昏。

她在這兒住了五年, 靠著下山時帶來的一些小錢在這兒個叫做洛城的小鎮裡開起了商鋪,她本意隻想給自己找個正常人的身份,看起來更像這個城鎮裡的居民, 可不曾想, 這種對利潤並不過於追求的態度反而讓她在這個小鎮裡的生意越做越好,如今她已經有了一份偌大的屬於自己的家業了。

過兩日要回去,這麼大的宅子和生意,她安排了一個管家和一個賬房先生打理,等一切都囑咐好後,她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倒上一杯水, 便見天邊某顆帶著凶兆的星星閃了閃。

此時已至傍晚,天空與群山相接的地方泛著一片詭異的紅,這紅倒映在容桑心裡,讓她心裡平白不安了起來。

她放下茶杯,抬手給自己算了算, 近日不會有天災人禍發生, 天上星座也如常, 沒有什麼星象異常的征兆,剛剛那顆凶星再沒有任何變化, 仿佛剛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不遠處的賬房先生要找她看賬戶,幾聲呼喚將她拉回了神, 容桑收回視線,忽略掉天邊的一片紅和心底的不安,應了他一聲, 朝他走過去了。

以她的境界,算星象不會算錯,估計剛剛是她看錯了吧。

一下便過了兩日,確認好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後,容桑便隨意收拾了一些東西,啟程回九宮日了。

回去後,常經綸和其他師兄幾年沒看見她,都抓著她問東問西,偏偏沛饒在一旁冷眼旁觀,就看著她在這轟炸個不停的追問中失去棱角,任她怎麼發出求救信號他都不理。

容桑不是不能理解,自家當稀罕什兒看著長大的師妹,平時住在那沒有半點煙火氣的清靈闕上,見人就隔三尺說話,一雙眼睛看人跟看物件兒似的,任誰都想不到她會突發奇想要去人間遊歷,還在一個滿是人的小鎮裡住了五年。

這可離奇壞了!

她理解各位師兄的心情,可等她接受完審問,人也變得口乾舌燥,見誰都像長著八張嘴了。

「師妹,你跟我來。」人都散後,常經綸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將她帶到了自己書房。

好不容易周圍環境不再是嘰嘰喳喳的了,容桑按了按額頭,拿起了常經綸遞給她的安神茶。

她現在倏地懂了原主為什麼那麼冷冰冰不愛說話了,有這麼一堆聒噪的師兄,哪怕你隻是看他一眼,他也覺得你是在給他回應,然後他便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接著無休止地說下去。

一個便算了,七個身居高位許是平時不能隨意妄言憋壞了的師兄一齊上陣,任誰都受不住。

她咽了口茶:「師兄找我何事?」

「還能有何事,」常經綸手指點了點紅木桌麵,門外一人應聲而動,推開了房門,「還不是為了你徒弟的事情。」

一陣煙花在容桑腦海中炸了開來,常經綸看向了門外,沒有注意到容桑端茶的手臂明顯一晃,隨後變得僵直,倒出了一小口茶來。

「徒,徒弟?」容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不敢看向門外,隻好麵不改色地用內力催發掉桌上的那一小片水漬,「師兄在說什麼,我,我那土豆不是不在了嗎。」

師兄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莫不是江歸晚真的回來了,現在就在門外進來準備討伐她?他是要大聲斥罵她,還是要她一命償一命?

這事她不占理,常經綸會信她嗎?

「師妹這是忘了?」門外走進來一名弟子,常經綸疑惑地看著她,招手讓那名弟子站到了她麵前,「這是師兄我前年剛收的一名弟子,資質根骨都上佳,不比你原先那個徒弟差。」

常經綸剛一說完,那名剛進來的弟子便朝容桑行了一禮,笑眼盈盈,眉眼間鋪滿了少年氣:「弟子虞燈,見過師叔。」

造……造孽啊。

為什麼九宮日這幾年收的弟子都那麼像江歸晚?!

容桑呆愣在椅子裡,看見這名少年不是江歸晚後一顆心是放下了,可不過一瞬間,方才的恐慌便轉化成了一股淡淡的不安和愧疚。

她沒有讓虞燈起來,隻低頭小啜了幾口茶:「師兄這是打算再讓我收個徒弟?師兄勞心,可我經歸晚一事,卻實在是沒有任何精力再帶徒弟了。」

且不說她本就沒這個能力,光憑她曾經親手將自己的徒弟推下離火海這件事情,哪怕無人知曉,她也再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了。

而且她本質上還是個凡人,沒有飛升,沒有跟仙人似的斷了七情六欲,她對江歸晚還是存留著些許的愧疚。

這樣的情況下,這個虞燈,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收下。

「師妹怕是在人間待久了,將先輩們定下的規矩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常經綸見她茶杯空了,又給她添上,「誰讓你收徒了,登天階明日開幕,哪裡還來得及等你新收個徒?」

容桑盯著自己七分滿的茶杯莫名奇妙:「那師兄帶他來,是何意?」

「登天階是為修界選拔人才的,登天階決定舉辦的第一屆,便有前輩長老規定,每個參與的長老都得推薦名弟子,這是鐵律。」常經綸見容桑遲遲不讓虞燈起,乾脆自己揮手,解了他的禁製。

「師兄何嘗不知道你對歸晚的喜愛程度,因為這個徒弟甚至在人間住了五年,可規矩就是規矩,你沒有徒弟,我借你一個便是。你放心,歸晚大義為填補離火海殉身,其他門派的也都知道,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你收下虞燈幾天便是。」

「虞燈聰慧異常,比歸晚差不到哪裡去,你若真想要,我還不願給呢。」

常經綸知道江歸晚是個好苗子,若是他當時活下來了,此時肯定也成了同齡人中的好苗子,也難怪師妹如此傷心。

被認為「傷心」的容桑卻是紮紮實實鬆了一口氣。

收徒這個事情也不知戳中了她哪根神經,一被提起她便跟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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