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疼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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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麵。

江歸晚臉色霎時間變得十分精彩:他師尊這樣的人……下過廚房嗎?

「是她士動要求的?」他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那名侍女臉色也不比江歸晚好到了哪兒去:「夫人說要親自給您做些吃的,不要我們幫忙。」

她們憂心了一晚上容桑的安慰,生怕她一個沒注意出了什麼意外,尊上回來生氣就將她們綁了殺了。

什麼丟出去餵魚,這麼漂亮的說辭,恐怕也隻有裡麵那位姑娘信了。

江歸晚聽完揮手讓那些人下去,自己循著燒糊的味道進了廚房找起了容桑的身影:「桑桑?」

廚房裡到處都是煙霧,味道沖鼻,容桑許是太沉迷自己的事情了,沒有聽到江歸晚這一聲。

她又在角落裡翻出一包麵粉來,麵粉被她兌了水成了麵坨,然後又被她搓成了大小不一粗細不均的麵條,剛丟進煮開的水裡煮,就被頭頂突然出現的聲音下了一大跳。

「桑桑。」江歸晚看著那些粗得也不知要煮多久才能煮熟的「麵條」,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麵條不是這麼做的。」

他的師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種手腕粗的麵條也虧她能下得去手放進水裡。

容桑被嚇完,自己也知道做得是在太差,沒有反駁他:「那該怎麼做?」

說完又覺得丟臉似的,急忙解釋:「這是我第一次揉麵。」她指了指鍋中,沒有什麼底氣,「做,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這幾乎是明示江歸晚不能嫌棄她了。

行吧。

江歸晚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淨了手,掀起袖子,走到了剩下半袋還沒遭容桑毒手的麵粉前。

「你要乾什麼?」容桑沖過來擋在他的麵前,「我想自己給你做,你不準動手。」

她白淨的小臉上因長時間待在廚房而沾上了幾點麵粉,雪白的麵粉跟清靈闕上的積雪似的,卻又什麼不同——清靈闕上的雪花是屬於不近人情的卻舒仙人的,而這些胡亂飛舞的麵粉,是屬於沾滿了煙火氣的桑桑的。

他倏地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鼻尖。

「你!」容桑紅了整張臉,急忙推開他:「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同意你幫忙!」

「我不是幫忙。」江歸晚長手十分輕易地越過她拿到了她身後那袋麵粉,「我是給你打下手。我來揉麵,你來煮,不也還是你給我做的嗎。」

容桑琢磨起他的話來,這樣好像也沒錯。

見她還在猶豫,江歸晚拿過一個碗,將水兌進了麵粉裡:「不然憑桑桑揉的麵,隻怕夜深了我也吃不到。」

這個理由倒是充分,容桑點了點頭沒再管他,倒了鍋中那些麵坨後就專心致誌地看起了江歸晚揉麵。

江歸晚揉麵的動作很漂亮,她看得入神,霎時腦中一陣白光閃過,她反應過來,手握成拳捶了江歸晚月要側一下:「你剛是不是在嘲笑我!嘲笑我麵條揉得太粗了!」

半晌沒等到他的回答,容桑抬頭,隻見江歸晚雙眼含笑搖了搖頭,薄薄的兩片紅唇勾起,放到人間便能顛倒眾生,與她想象中勾魂奪魄的妖精長得一模一樣!

她有些看呆了,忍不住想,江歸晚平時給她做糕點的時候,也這般好看嗎?

沒多久江歸晚就揉好了麵,還貼心地將麵拉成了細條放進了鍋裡,到最後麵被夾出來放在碗裡,容桑整個過程不過拿筷子輕輕拌動了幾下麵條。

實在是太沒參與感。

容桑看了眼江歸晚,見他還敢對自己笑,立即氣得又捶了他後背一下。

不過還好,湯還是她自己煮的。

她越過江歸晚來到自己小火慢燉的雞湯麵前,揭開砂鍋蓋,動作不太熟練地舀了兩勺雞湯放到碗裡。

一碗麵好了之後,容桑端著碗,將江歸晚拉進房裡坐下,遞過筷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江歸晚就在這樣的目光下吃了一口麵,麵很筋道,是他揉的,湯有些苦,是容桑煮的。

這湯苦得又幾分不一般,江歸晚看了明明是雞湯卻過分清亮的湯底一眼,旁邊容桑目光如炬,他最終仍是怕她不高興,堅強地咽了下去。

「怎麼樣?」容桑問他,「你怎麼臉色很難看的樣子,是我做得太難喝了嗎,我放了點藥材,可能有點苦。」

「是有點苦,但是桑桑做得很甜。」

容桑:「……」

說了跟沒說一樣。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怪不好意思:「要是實在難喝就別喝了吧,讓她們做點別的能吃的,我可能真的不適合做東西。」

「桑桑做的東西就能吃。」江歸晚抽回手,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我覺得很好。」

他眼睛亮晶晶的:「這是桑桑第一次給我做的東西,我很高興。我會吃完的。」

容桑於是鬆了手,在一旁給他倒了一杯水,無聲地看起了他來。

反正他又不是什麼脆弱的凡人,吃不壞身子。

「疼嗎?」

她出聲的時候,初秋淡淡的桂花香順著窗縫吹進房裡,江歸晚抬頭,看見容桑的頭發飄揚起來,恬靜得像是他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他失了神般:「什麼。」

「手背上的傷。」容桑伸出指尖,溫熱的手心蓋住他手背上岩漿留下的傷疤。

這個傷疤與他這個人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幅絕世無雙的名畫上留下了一點刮痕。

疼。

江歸晚抬眼,張了張唇,可一對上容桑帶了些心疼的雙眼,他那些話便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師尊也會心疼嗎?如果會心疼,那當初為什麼要那麼狠心把他推下去呢?

他真的很想問問,可容桑突然用兩隻手握住了他那隻受傷的手,拉過去,隔著她的手背在那個傷疤上方印下一口勿。

不疼了。

江歸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笑著看她:「不疼了。」

容桑溺在他的眼裡,愣神的間隙心裡一陣酥麻的感覺泛開來,心上像蒙了層紗,她忽地察覺到,她已經十分自然地接受江歸晚的靠近許久了。

這香難道還有這種作用嗎?

容桑不安起來,可她剛來便被魔氣堵住了靈息,鈍了靈識,這香若是除了讓她沒精神以外還有別的作用,按理說不會對她有影響才對。

難不成真的……

江歸晚見她突然不說話,以為她做了許久的麵累了,很快洗漱完便陪她上了榻,讓她早些休息。

容桑被自己的想法驚得睡不著,她躺在江歸晚懷裡,一直等到了半夜。

「江歸晚?」恢復許多的靈識告訴她時辰到了,她挪開江歸晚搭在她月要間的手,手撐起身喊了他一聲。

沒有回應。

她將那名女魔醫開的安神助眠的藥全都放進去了那湯裡,好幾天的量,又用修為催化了一下,那醫修給的丹藥好,溶進湯裡沒有太苦,才將騙了過去。

但也支撐不了太久。

確認江歸晚睡深了,她換了衣裳,又輕手輕腳走到門邊,離開時停了下來,凝視了一會兒床上的人,隨即沒有半點猶豫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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