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番外(2 / 2)
畢竟這也算是他的錯,若是他能早些想起來就好了。
越這麼想江歸晚便越愧疚,某個傍晚,他正在屋內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容桑說個清楚,卻見容桑突然抹著眼淚走了進來。
江歸晚被她臉上淚痕嚇了一跳:「容,容姑娘,怎麼了?」
「江公子。」容桑輕輕啜泣了兩聲,「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找到我的夫君了,很抱歉這幾天一直將你關在家裡,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現在是來帶你離開的。」
「……啊?」江歸晚心裡一陣堵,他忍不住想問:「怎麼突然就找到你的夫君了?」
那他呢,他算什麼?
容桑雙眼亮晶晶的,除了進門剛掉下來的兩地眼淚,之後無論如何都再擠不出來了:「夫君在外地去了,今日剛回,怪我,他與你長得實在太像了,我便認錯人了。」
「來吧江公子,我帶你離開。」
江歸晚潛意識裡覺得「江公子」這個稱呼很刺耳,他寧願容桑似不滿似埋怨地喊他的全名,也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見他不動,容桑上前拉他,卻被反握住了手。
容桑疑惑道:「怎麼了?」
「沒,沒怎麼。」能離開這裡,江歸晚莫名高興不起來,他搖了搖頭,喪氣似的跟在容桑身後離開。
一直到門口,江歸晚都沒看見那個容桑口中已經回來的夫君。
即將跨出門檻時,他忽地停下動作,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他,他不能出去。
「容姑娘,我能不能問問,我們兩人既如此相像,你又為何確定是他,而不是我呢。」
容桑看起來像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幾秒,才道:「因為我夫君做的桂花糖糕,他做的很好吃。」
竟是如此?
江歸晚腦中轉瞬間便閃過這道糕點的做法,他不甘心似的:「容姑娘,我能不能也試試,我好像想起來,我也會做。」
容桑像是等這句話等了好久,低頭擦眼淚時,她借著帕子的阻擋無聲地笑了下,抬頭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啊,江公子要做去便是了。」
江歸晚做糕點的速度很快,哪怕已經失憶了,但他仍舊從中察覺到自己以前好像是經常為別人做糕點的。
做成後他端到桌上,容桑坐在桌邊,淚痕已經不見了。
她旁邊還坐著個男子,果真與他有□□分相似,一眼看上去,幾乎會認為這兩人是同一個。
也不怪容桑會認錯了。
江歸晚倏地覺得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占了一般。
容桑對他笑了一下,隨即拿起一塊輕咬一口,細嚼慢咽後,又拿起另一塊餵到了旁邊男子的嘴邊。
男子張嘴便將糕點含在嘴裡,嘴角沾了些殘渣,容桑便拿出帕子,動作輕柔地將那些殘渣從他嘴角拭去。
兩人相視一笑,無比地和諧。
江歸晚覺得自己要瘋了。
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住了,他無法呼吸,空間也開始變得逼仄他甚至覺得這麼大一間屋子,隻能容下他和容桑兩人。
鋪天蓋地的憤怒將他淹沒,眼前的人影開始晃動,他一時看不清容桑的臉。
容桑卻跟沒注意他的異樣似的,搖了搖頭:「江公子,你做的糖糕雖然好吃,但不是我夫君做出的味道,看來的確是我認錯了。我已經道過歉,讓管家帶你離開這兒吧。」
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都落進江歸晚心裡,他頭開始發疼,待看見容桑緊握男子的手時,更是氣血上湧,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那個人不是!
江歸晚竭力想吼出聲,他想將那個男子轟出去,他更想將容桑關起來,就像她關住他一樣!
他更多的是委屈,在那名男子麵前,容桑像是根本看不見他了,連他吐出的血都看不見。
她隻顧著拉著那名男子起身,兩人摟著要往屋內走去。
去哪兒?
去容桑曾與他一起睡過的榻上嗎?
嫉妒、憤怒,種種情緒堆雜在一起,在江歸晚月匈腔內匯聚,隨後猝然爆發開來,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他看見容桑朝他跑來,滿臉慌張急切。
不夠。
他要的遠遠不夠。
*
江歸晚醒來時,眼前是熟悉的房間布置。
他側頭,在枕上嗅了嗅,沒聞到容桑以外的人的味道。
還好還好。
剛送出口氣,他便感覺自己的被一陣溫熱包裹,容桑在旁邊守著他。
見他醒來,容桑才終於鬆了口氣,生怕自己弄過了,把人氣沒了。
江歸晚的眼神中依舊帶著幾分茫然,容桑心裡一涼,知道哪怕他已經氣到暈倒,卻依舊沒能想起來了。
「睡吧。」她有些累了,打算去外麵再想想別的辦法。
剛起身,她握著的指尖從她手中抽出,轉而換了個方向,握住了她的。
床上躺著的人聲音沙啞,沉沉喊她:「桑桑。」
容桑腳步停滯在原地。
江歸晚起身,將人拉進了懷裡抱緊,用了很大力氣,腦子裡全是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幕。
「那個人是誰?」他竭力讓自己問得心平氣和,讓容桑看不吃異樣來。
容桑在他月匈膛上蹭了蹭,卻更「你都想起來了,是嗎?」
江歸晚點了點頭,親了親她的耳垂,慢慢往下,執拗得很:「那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容桑頸間泛癢,試圖把人推開:「你的兒子,阿蟬。」
阿蟬?
江歸晚倏地想起來,阿蟬本就不是個真正的七八歲小孩兒,十幾歲的大人才是他現在該有的模樣。
「你給他用了青容術?」他又問。
容桑不否認:「嗯,花了我好長時間呢,像不像。」
「像。」江歸晚咬牙切齒,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你就是存心想氣死我。」
容桑被他弄得笑了起來,又反過來怨他:「誰讓你死活想不起我,就是要氣氣你,好讓你知道,不記得我的下場是怎麼樣。」
舍不得生容桑的氣,又實在被氣得狠了,江歸晚打算等自己出去就好好抓著阿蟬打一頓。
「那你現在解氣了?」江歸晚無奈,「我都被你氣暈過去了。」
「勉勉強強吧。」容桑勾住他的脖子,咬他下巴,「你要是再敢忘了我,我就去找別人,我這麼大家業,現在又年輕,不怕找不到一個好夫君。」
江歸晚剛清醒不久的腦袋又開始暈沉,他氣得喉間腥甜,對麵前人恨得牙癢癢,又愛得牙癢癢:「那前提是你還下床走得動道。」
晚風適時吹進來,吹起江歸晚一縷發絲,在半空散開,襯得他整個人綺艷得不行,真成了山裡來的漂亮妖精。
容桑想自己現在已經腿軟得走不動道了,她咽了咽口水,在江歸晚攻略性十足的眼神下,曲起小腿,瑩潤玉白的腳趾蜷縮了一下,隨即不帶,勾住了他的月要帶。
江歸晚被她帶近,任她解開自己的衣衫。
他忽地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之前的糖糕好吃嗎?」
容桑被親得仰起了脖子,全身都在發軟,顫著聲音答道:「還,還行。」
江歸晚指尖從她的下巴一直劃到月要側,在這裡烙下一口勿,燙得容桑發出一聲驚呼。
他抓住容桑的手背輕輕親了一下,哄誘似的,在這夜色裡聽得人耳尖發燙。
「那我給師尊做份更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