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喜歡你(1 / 2)
聞夏在拐角後, 忍不住扶額頭疼,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出去。
他真怕自己現在過去,林風起得當場厥過去。
方淮情緒激動地說完, 正要再痛罵林風起一頓, 結果架勢剛擺出來, 就聽麵前的人突然來了一句:「對不起。」
方淮到嘴邊的話梗住,是越發感到莫名其妙:「合著你莫名其妙對我動手動腳, 過後輕飄飄來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小方總需要我怎麼賠禮,盡管提。」林風起又說。
方淮反而提不出來了。對方表情太認真,口口勿太真誠正直, 讓他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你……」方淮有點憋屈, 可那火又發不出來,「算了, 我不管你和聞夏什麼關係,以後離我遠點。」
他恨恨說完,抬腿就走, 拐過拐角的時候卻差點兒被聞夏伸出來的長腿絆個狗吃屎。
「我靠, 聞夏你有完沒完?」方淮罵罵咧咧。
「哦, 不好意思, 」聞夏收回腿, 「腿長沒辦法。」
方淮真是不知道今天撞了什麼晦氣,黑著臉大步離開。
「改天請你吃飯啊!」聞夏在他身後喊。
「吃個屁!」
送走方淮,聞夏從拐角走出,看見林風起還站在原地,背對著他。明明背影還是那麼挺拔,可就是雖然那個人感覺他成了隻鵪鶉,無措到時刻想逃離。
聽見聞夏的腳步聲, 他依然沒有轉身。
仿佛隻要不轉身,就可以什麼都不麵對。
聞夏咳了一聲。
林風起如驚弓之鳥,肩膀微微一抖。
聞夏又咳了一下,說:「你在乾什麼,麵壁思過?」
林風起沉默片刻,居然真的悶悶地應了聲:「嗯。」
「那說說看,你在思什麼過?」
林風起不說話。
聞夏上前一步:「林風起。」
林風起終於轉身,但是緊接著又被聞夏的靠近逼得往後退了一步。他雙頰通紅,完全不敢直視聞夏,視線飄忽找不到落腳點,整個人顯得十分慌張。
像極了那天夜晚在小區樹下的模樣。
聞夏再上前一步。
林風起又退一步。
他退後的步子比聞夏前進的步子大,不過兩步就無路可退了,背靠牆角,就像剛才被他懟在牆角的方淮一樣。
「你臉怎麼這麼紅,」聞夏明知故問,「發燒了?」
說著抬手要去碰林風起的額頭。
手腕被抓住,林風起往後躲開,愣了一下,倉惶鬆開他的手腕。
但是沒等聞夏把手收回,又被匆匆抓住。
「我沒……」男人磕巴了一下,「我沒發燒。」
「嗯,看出來了,」聞夏說,「挺精神的。」
「……」
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緊,林風起問他:「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麼?」
「嗯?什麼話?」
林風起剛鬆了口氣,就聽聞夏道:「你是指你對方淮說他不配叫我的名字,還是方淮瘋狂編排我?」
他剛鬆懈下去一點的神經立馬緊緊繃直。
「你……聽到了。」
「我想不聽到都難。」
「……」
林風起自閉了。
他別開臉,臉越來越紅,連帶著聞夏都感覺貼在自己腕上的掌心愈發滾燙。
不是發燒,勝似發燒。人都快熟透了。
聞夏掙了掙手腕,林風起猛然回神似的,倏地鬆開手。
看著他這樣,聞夏忽然就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了:「我之前就覺得不對勁兒,你對方淮好像敵意很大,我都想問是不是你倆生意上結了什麼仇,但是據我所知你跟他之間暫時還沒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這是為什麼?」
林風起沒說話。
聞夏繼續問:「剛剛在包廂門口你為什麼突然生氣?」
「還有,今天在馬場,你老擋著不讓我跟方淮說話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那麼在意和方淮誰輸誰贏?」
「為什麼今天明明也要來這裡卻不告訴我?」
「為什麼,」聞夏驀地湊近,幾乎快與他的鼻尖撞在一起,這樣近的距離,能聞到對方身上在中午飯局中沾染上的淡淡酒味,「要穿和我顏色一樣的衣服?」
林風起本來還沒完全從又一次給自己無中生有情敵這件事中緩過勁兒來,聞夏這一串為什麼扔過來,砸得他沉重的腦子再次停轉。
其實所有的為什麼,都指向唯一一個答案。
咫尺之間,聞夏安靜地看著他,盡管自己心跳很快,臉也很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又或許並沒有多久,林風起眸光微微閃爍一下,緩緩地將視線移回來,落在聞夏臉上,與他四目相對。臉上的紅意褪去大半,薄薄一層緋色,耳朵依然如同滴血般。
聞夏在他深邃的眼中看見了自己。
終於,林風起唇瓣動了動。
「因為……」
話剛出口,身後傳來腳步聲,兩個姑娘有說有笑地結伴上廁所,然而看見走廊盡頭牆角裡的兩人,雙雙噤聲,然後對視偷笑著迅速跑進女廁所。
氣氛頓時有點兒尷尬,林風起剛張開的嘴巴又閉上了。
聞夏口袋裡手機也在這時發出不合時宜的鈴聲。
這下是什麼氣氛都沒了。
聞夏有點兒惱,推開兩步掏出手機,是老聞同誌打來的電話:「兒子,你人呢?剛剛看你門都推開了,怎麼又走了?你就是去上廁所也上太久了吧?你廖伯伯和星沉哥都在這兒等你呢。」
背景音裡沒有嘈雜的樂聲,應該是在包廂外麵打的。
聞夏:「等我乾什麼,你唱你們的就是了。」
聞山海:「你這說的什麼話?想偷偷溜是不是啊?上午不是跟廖星沉處得挺好的嗎,別任性啊,快回來。」
說完就掛了。
聞夏嘆了聲氣,看向林風起。
後者也看著他的,嘴巴張了張,被打斷的話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了。
「我先回去了,」聞夏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走了兩步,他想起什麼,回過頭,「對了,還有一個問題。」
林風起下意識回應:「什麼?」
「為什麼——偏偏要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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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回到包廂的時候,老聞同誌正和廖父勾著肩熱情洋溢地唱著「朋友一生一起走」,桌上擺著幾瓶酒,開了兩瓶,都快見底了。
再看兩人的狀態,喝得不多,但挺上頭的,沒有一句在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