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刺駕事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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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奕詒隻是對皇帝侄子的「不識相」覺得份外遺憾,以「智慮深長」著稱的奕譓則是直接付諸於行動。

以扈行南巡為契機,孚親王下了相當大的一盤棋,就結果而言,「大獲全勝」、「一箭雙雕」八個字是不足以形容他的成功的。

鍾親王接到李容發的密電後,立刻拉住惠親王並未及散去的宗親大臣進宮招呼,點齊侍衛跑到寧壽宮挖地三尺,將紮針的人偶、熏製的雞頭(鈕祜祿氏屬雞)、朱砂的符咒全都起獲出來,同治帝一個倒仰,當場便不省人事地摔倒在了大殿之中。

眼見奕詒磨刀霍霍向西宮,左宗棠情知難以善了,隻得與景壽計議,懇請以母後神皇之名封禁壽康宮,對外推說壽康宮大妃染恙,不許任何人探視。同時又組成以惠親王為首的請安團隊,奉請皇帝南下濟南接應母後神皇回鑾,順便請旨,由內閣發出「召見地方督撫入京,共商社稷大事」的諭令。

鈕祜祿氏原本對孚親王的計劃持有保留態度,不意後頭被李容發翻出了巫蠱事件,反倒為從前種種栽陷行為找到了安於良知的理由,見到惠親王時儼然露出一副板正的麵孔,因向叔公嗤笑道:「孤是婦人淺見,鹹豐十一年文宗先帝立意仿效漢武皇帝賜死鈎弋夫人之故事,孤憐憫皇帝年幼,在禦前為那拉氏再三求情,這才討了她的性命出來,其後八臣輔政,那拉氏不過為太妃名分,孤力排眾議將她推上聖母皇太後的寶座,又著皇帝朝暮問安未曾失禮,如今養狼在側,必要亡羊補牢糾補前過!」

惠親王婉道難處:「母後神皇賢德,四海之內人所共知,籍以此事來論,壽康宮大妃委實罪不可恕,恰如母後神皇昔年顧慮皇上勸諫先帝之辭,奴才願以身家相保,皇上未必知悉內情,唯望母後神皇投鼠忌器,念及先帝聲譽,勿將家醜外揚,請神皇陛下明察!」

老狐狸,到了現在還為自己留後路!鈕祜祿氏暗罵一聲,順勢接道:「他便知情,孤也不能不顧及先帝的在天之靈。」

惠親王鬆了一口氣:「陛下仁慈!」

鈕祜祿氏歪了下頭:「把洋人的通電說給王叔聽聽。」

「嗻!」孚親王躬身應答,「英吉利、法蘭西、美利堅、俄羅斯同發照會,不希望大清朝局發生動盪,如有需要,他們願意遣派使節,調和母後神皇與皇上之間的矛盾。」

惠親王勃然動怒:「洋人欺人太甚,這是咱們的家務事,他們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奕譓冷笑道:「五叔,洋人是有自己的算盤的,他們眼中,西宮和皇上比母後神皇更容易對付,母後神皇有了意外,他們當然會彈冠相慶,如果神皇請出先帝處分壽康宮的遺詔,他們能繼續穩坐釣魚台才是見鬼!」

「好了好了!」鈕祜祿氏揚起手來,「五叔,你是宗室之長,孤不與你贅言,先帝厚待帝胤宗室,孤是他的中宮皇後,自不能逼著你顧念骨肉之情為孤伸張做主,你要想護著皇帝母子,孤難道還能逼著你表態不成?」

「奴才不敢!」惠親王稍加沉吟後拱手回道,「隻要保全皇上身家,奴才並滿朝文武自當以母後神皇馬首是瞻,誰敢蹦出半個不字,奴才先納了這顆白頭宋他。」

鈕祜祿氏滿意地點了點頭:「皇帝是孤一手帶大,孤自然不會相信他會授意容甫圍船弒母,至於那拉氏——」

惠親王無言以對:「嗻!」

天道六年十二月初一,大清京師全城戒嚴。

天道六年十二月初二,各省督撫、將軍奉旨入京。

天道六年十二月初三,母後神皇鑾駕抵達紫禁城

天道六年十二月初四,朝議大起,母後神皇請文宗皇帝遺詔,黜壽康宮大妃為懿貴太妃,遷居盛京安置。

鈕祜祿氏再頒上諭,詔復宋明禮法,自今而後,庶子登基,優尊嫡母,生母位份,不得有所更易;小宗入嗣,以大宗父母為親,本生父母不得優禮過厚。

天道六十二月初五日至十二月初七日,同治帝率兩班文武連續三天具表請遜,鈕祜祿氏推辭不過,終於在臘八日做出妥協,同意結束長達二十年的聽證生涯。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情節,在下章以倒敘形式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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