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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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又如何,她做不得什麼。」晏如坦然,「你的陛下心不在後宮,不過是兩個女孩子親近罷了,有甚可查的。倒是你去皇寺何時回來。」

話音落地,就見丹青走進來,兩人對視一眼,都默默直起身子。

晏如先道:「時辰不早,皇後娘娘也要啟程,我便先回宮了。」

時笙抬首看她,心中略有些不舍,隨著晏如的身影遠去,心中的不甘越演越烈,眸子裡淺存的光也跟著消散。

當晏如的背影猶如黃豆大小時,她收回了目光,看向丹青,「準備好了嗎?」

或許是做賊心虛,丹青頭埋得很低,幾乎不敢抬眸,謹慎道:「回稟皇後,都已妥當。」

「好,本宮去與陛下道別。對了,宮內極為重要,你留下替本宮守著。」時笙冷冷道。她徑直起身,越過對方,長嘆一聲,「丹青,本宮身邊不留旁人的眼睛,本宮做事,無愧於天地,無愧於陛下。」

確實是無愧於陛下,當初入宮之際皇帝便已表明不會與她有感情,更不會寵幸。

皇帝拿她做棋子,她心甘情願。既然沒有感情,那她和晏如的事情,便算不得背棄他。

說到底,不過是你情我願、我陪你演戲、陪你穩住朝堂罷了。

可丹青所為,太過刺眼,讓人不得不言明。

「丹青,本宮並非癡傻、也非良善,長此以往下去,保不齊本宮哪一日按耐不住,會殺了你。一介宮婢罷了,想來陛下不會與本宮計較。你死了,還會有新人過來,你、懂嗎?」

她回轉身,凝著丹青。

丹青渾身發顫,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奴婢……」

她不知該怎麼為自己辯駁,當抬眸對上皇後清澈的眸子,又恍然明白自己早已露餡,解釋也是狡辯。

丹青朝著皇後不斷磕頭,「奴婢有罪、奴婢大錯……」

「你自己且思過,本宮隻同你說一句,太醫說陛下時日不多了。」時笙這才走了。

丹青癱軟下來,兩股戰栗。

時笙留下丹青,喚了小宮娥陪同自己去皇寺,離開前又去議政殿與皇帝道別,皇帝給她三千禦林軍陪同。

三千人很多,站在宮道上,一眼看不到盡頭,時笙跨過門檻,還不忘回頭看向皇帝。

皇帝看著精神,可眉眼的病弱之氣,怎麼都無法掩蓋。

時笙心裡不安,跨過門檻的腿腳又縮了回來,她快步走到陛下跟前,握起他的手腕,「陛下,我會想你的。」

皇帝輕笑,「你若不怨恨朕,朕就高興了。」

趁著說話間,時笙掀開袖口,掃了一眼他的手腕,頓然一驚。

十日……

皇帝還有十日的時間……

時笙詫異,不覺悲傷,喉間梗塞,當著皇帝的麵隻好勉強微笑,「陛下啊,好好保重身子,等我回來哦。」

皇帝不知她的心事,憐愛般拍了拍她的手背,「朕等你回來。」

時笙想哭,不願在皇帝麵前露餡,快速轉身走了,腳步匆匆,跨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腳,幸好宮人及時攙扶。

觀望她的皇後微微蹙眉,問高銘:「她好像不高興,像是要哭的樣子。」

高銘也是不解,「回陛下,娘娘好像是不大高興。」

「小姑娘的心思真是難猜,是不是離別感傷?」皇帝猜測。

高銘晦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陛下您將自己看得太重了些,皇後娘娘舍不得誰都不可能舍不得你。

「皇後純良,時相教女,與晏皋不同。」皇帝喟嘆道。

高明不敢說了,皇後與太子妃各有千秋,唯有一點相同:都不幸罷了。

****

時笙離開議政殿後便登上鳳駕,車馬慢慢地駛過宮道,過了上東門。

時瑋騎馬等候多久。

鳳駕停了下來,時瑋同時下馬,他帶了食盒,急急上前,將食盒遞給宮娥,道:「這是你母親給你做的點心,一路辛苦,可吃一些填飽肚子。」

父親的寬慰讓時笙熱淚盈眶,她不顧儀態地下車抱住父親,靠在他的肩頭。

時瑋忽而笑了,從未見過女兒哭泣,今日當著三千禦林軍的麵竟哭成淚人,他好笑道:「哭甚?」

「阿爹,陛下要死了,還有十日罷了。他的病情突然變壞,您要多注意些,早做打算。」時笙含著淚水伏在父親耳畔低語。

時瑋麵上的笑意止住,幾乎不敢相信,浸淫官場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姿態,他立即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寬慰道:「阿爹知曉如何做了,你照顧好自己,一路順遂。」

時笙狠狠點頭,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一步三回頭地登上車輦。

時瑋微笑著送女兒離開,負手而立,三千禦林軍皆朝他頷首致意。

車馬走得很慢,禦林軍走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時瑋站了很久,直到最後一命禦林軍也消失在視線內。他瞧不見了,才恍惚回神,立即翻身上馬,策馬回府。

「去叫公子來。」回府後不及下馬就匆匆吩咐門人。

門人領命,立即去請時徊。

時徊恰好在廳堂與人說話,聞言後敢向門口,父子二人回書房說話。

書房門一關上,時瑋急急開口,「你立即收拾行囊追上皇後鳳駕,跟隨她祈福,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是為父不放心皇後娘娘,派你去守護娘娘。」

他說得太快,麵上更是露出少有的驚慌,時徊的心提到嗓子眼,「父親,阿笙會出事嗎?」

「陛下派了三千禦林軍保護,不會出事,隻怕宮裡會亂,別多問,你且去阿笙處。」時瑋長長吐出一口氣,他不擔心皇後,而是擔心眼前的孩子。

時徊擔憂,想了想,又問:「可要帶上晏涇?」

「隨你,你若帶也可。倘若晏相不放人,你莫要強求,速速離開。」

「兒這就去。」

時徊推開門,匆匆回自己庭院去收拾行囊,又派了心腹去晏家知會晏涇。

在黃昏字跡,兩人一道離開上京城。

宮燈燃起,東宮的光一如既往地明亮,晏如提著燈站在樹下,她揚首看著樹上的琉璃燈。

婢女徐徐近前,低聲說道:「太子妃,晏相讓您明日離太子遠一些。」

晏如將燈遞給婢女,神色舒緩,「知曉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無甚可懼。

休息一夜後,東宮迎來皇孫滿月宴。晏如起來頗早,更衣梳妝,接著,皇孫被送來了。

緊接著皇孫生母也來了。皇孫生母阿嵐穿著玫紅色的裙裳,外間罩著珍珠衫,珍珠白皙透著光澤,可見今日她盛裝而來。

因是初見,晏如少不的多大量一番這個傳奇女子,能夠從宮人變為太子寵妾,又讓太子對她神魂顛倒,手段必然很高。

阿嵐弱不禁風,哪怕剛生完孩子身材依舊很詳細,比常人都要瘦上許多。一眼看過去,柔軟可憐。

晏如陡然明白,阿嵐拿捏住了男子通俗的毛病:憐憫弱者。

阿嵐由宮人扶著來給太子妃行禮,行走間若來一陣風都會給她吹倒。

「奴婢給太子妃請安。」阿嵐盈盈拜倒。

晏如抿唇,「起來吧。」

她站起身,沒有去看對方,而是徑直離開,吩咐道:「我去瞧瞧廚房如何了。」

阿嵐被她忽視,眼中盈著淚,不敢言語。眾人見了,都覺得憐憫。

晏如離開後不久,太子便匆匆回來,還有一眾幕僚,但他沒有去抱孩子,更沒有去看阿嵐,而是領著幕僚回書房議事。

接著不久,後宮娘娘陸陸續續到了,貴妃抱著孩子很高興,與眾人說著趣話,但她心不在焉,眼睛總是看向外麵。

終於熬到皇帝來了,她立即迎了過去,「陛下來了。」

殿內立即和樂融融,文武百官也跟著來了,紛紛誇贊皇孫。太子這時才慢吞吞地回來,吩咐眾人開宴。

晏如從廚房回來,在眾人中看了一眼,沒有見到中山王,亦不見左右兩位丞相。或許聰明的人,都不會來赴宴。

皇帝與貴妃坐在一起,貴妃抱著皇孫,兩人瞧著很像夫妻。眾人見不到傳聞中的皇後娘娘,不覺交頭接耳。

酒過三巡,晏如起身去更衣,借機離開,腳還沒邁過門檻,就被外間沖進來的人撞倒。

「陛下、陛下、不好了……」

「禦林軍反了、他們圍住東宮……」

冷水潑進熱鍋裡,殿內炸開了。

「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敢著反……」

「陛下、陛下……」

晏如被婢女扶著站起來,後背被摔得發疼,事情緊急,她也隻能忍一忍,而太子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笑吟吟地走到皇帝跟前。

「太子,你要做什麼?」皇帝凝視眼前的青年,平靜發問。

太子笑得肆意,「父皇,兒臣不做什麼,隻想讓您退位罷了。兒子做了二十年的太子,也能獨擋一麵。太醫說您身子不適,需好好休息。兒臣為了您的身體著想,請您退位休養身體。」

皇帝冷笑,「太子,您太放肆了。」

「兒子孝順您,怎地就是放肆了。」太子朝前走了一步,神色冷厲,「兒子真的為您好,您近日來疲憊不堪,一日倒有半日昏睡,奏疏都交給丞相處理,長此以往,朝政被臣下把持,江山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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