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變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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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親迎皇後歸來,百官跪迎,昭現皇室權威。

晏若作為未來人,學過人人平等,知曉社會主義,如今依舊跪在了眾人中,她仰望著時笙漸漸遠去。

帝後入殿多,她才被旁人扶起,身側宮妃不服氣,「不就一小丫頭罷了,無功無績,又無子嗣,何德何能。」

話音落地,其餘人話都不敢接,紛紛低頭。

晏如恍若沒有聽到宮妃的話,隻略作一笑,眺望人群,卻見中山王站在不遠處。

少年得意,今日穿一身紅色瀾袍,月要間白玉,晶瑩有光澤,在他周圍還有不少朝臣搭話。

今日天氣尤為明媚,但不知怎地,晏如感覺出幾分寒涼,尤其是皇帝走過去的時候,寒意滲人。

不多時,中山王舉步走來,她屈膝行禮,「中山王。」

中山王笑道:「晏姑娘是巾幗不讓須眉。」

晏如低眸,沒有去看未來天子的容顏,隻答道:「我還未曾答謝中山王的恩德。」

「晏姑娘,倘若本王娶你作王妃,如何?」中山王笑若春風,臉色嫣然,少有的得意。

晏如心神恍惚,中山王生就一副笑麵,刺史神情似笑非笑,就尤其是眼神,寸寸陰冷朝她看來。

或許這才是勝者的姿態。

她沉默了片刻,故作斟酌,隨後認真地說:「晏如此生不嫁人,願留在皇後身邊做一宮人。」

她隻想與時笙在一起,哪怕為奴為婢。

中山王笑了笑,沒有再說,舉步走了。

晏如猛地吸了一口氣,看著中山王的背影,心慌得尤為厲害。

官方c,她怎麼才能爭得贏。

朝臣早就散了,廣場上隻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走動,中山王一離開,便有不少朝臣追了過去,人人都想巴結。

半晌後,晏如也隨著宮人回到東宮。

婢女在收拾寢殿,不日即將離開,有許多東西都需要收拾,一件衣裳、一隻耳環都不能落下。她們忙得焦頭爛額,而晏如坐在窗下發怔。

夕陽落去,晚霞似乎,瑰麗色的光徐徐落在殿前,落在晏如的麵上,她伸手遮擋住光。

再睜開眼,卻見時笙穿著月白色的裙裳站在她的麵前,月白色溫柔,外間罩著披甲,整個人如沐春風。

晏如笑了,唇角彎出淺淺弧度,時笙俯身,將臉湊到她的麵前,「晏姐姐,隨我回中宮。」

「好。」晏如笑得更深了,可惜眼光太刺眼,讓她不得不眯上眼睛。

她緩了緩,等眼睛適合強光之後,她才睜開眼睛,可眼前一片空空,她慌了,忙起身去喊:「阿笙、阿笙……」

「姑娘、姑娘。」婢女聞聲趕來,「您怎麼了?」

「皇後呢、皇後呢……」晏如急問。

婢女見她慌張,不覺奇怪,「皇後娘娘並未過來。」

「她來了、我方才分明……」晏如忽地止住,方才是她眼睛看花了,不過是夕陽的光罷了。

她復又坐回了原位,神色幾近麻木,雙手緊緊扣住窗柩,究竟是她庸人自惱,還是壓根沒有解決的辦法。

晏如枯坐良久,直到暮色四合。

丹青卻從外間走來,麵色帶笑,走到晏如跟前,「晏姑娘,皇後娘娘邀您去中宮赴宴。」

晏如沒有說話,而是盯著丹青看,一看便是半晌。丹青被她看得心口發怵,「晏姑娘、您怎麼了?」

「無事,我去換身衣裳,即刻就去。」晏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神色輕鬆幾許,手扶著窗柩慢慢地站了起來,許是扣得太狠,指尖發疼。

婢女立即扶著她去更衣,不忘詢問:「可要素淨些?」

「不必,平常如何還是如何。」晏如冷淡,她與炮灰太子都沒有關係,也不必為他守孝。

****

中山王入住東宮,廢太子的妾室都需挪出宮送去皇寺,不少人哭到時笙麵前,希望她可以通融。

時笙麵對爛攤子,焦頭爛額,尚宮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廢太子共有一妻三位良娣四位孺人,還有……」

「停,陛下是什麼意思?」時笙心煩意亂,太子也著實好色,不過二十歲罷了,就納了這麼多妾。

她撇撇嘴,指著名單上的晏如兩字問尚宮:「她該怎麼辦?」

尚宮回道:「陛下對晏相有過承諾,太子妃來去自由,不受拘束。」

「不受拘束?」時笙一時拿捏不住這四字的意思,不受拘束是發還回家婚配自由還是留在宮裡亦或是今生都不得婚配。從未有過太子妃發還回家再行婚配,皇室尊嚴豈非被踩在地上。

「晏姑娘想回宮也可,留在宮裡也成。陛下原話,便是這樣。」

時笙不在場,難以體會皇帝的原意,她隻得道:「明日將她們都找來,本宮問問她們的意思。」

都是些花齡的女子,倘若接下來日子都要伴著青燈古佛也太可憐了。

「皇後娘娘想放了她們出宮?」尚宮疑惑。

時笙掀了掀眼皮,望著尚宮:「本宮如何做需要經過你同意嗎?」

「臣不敢……」尚宮瑟縮。

「下去吧,你將話傳過去即可,其他與你沒有關係。」時笙冷冷地吩咐一句。

都是些狗眼看人低,她也懶得計較,等人退下後,她迅速將晏如的名字從皇寺中劃了,心裡微微得到些許安慰。

丹青站在一側,見皇後的神色變化,好心道:「晏姑娘還可出宮婚配,不過大家族不會選擇她,有些忌諱。」

時笙沉默,沒有聽信她的話,而是在想:能不能將晏如留在中宮。

主仆二人都沒有說話,燈火劈啪作響。

良久後,晏如踏著夜色走來,宮人迎著她進來,識趣地稟報道:「娘娘,晏姑娘來了。」

「尋我做什麼?」晏如輕笑,解開身上的披風,順勢交給丹青,走至時笙麵前,不需多看就看到了名單。

廢太子是死了,並非是被廢,這些女人都沒有了指望,尤其是鄭良娣,清純明媚。晏如嘆氣,「皇後娘娘,你是她們的救星。」

「我不想做她們的救星,隻想做自己的救星,晏如,我該如何留下你呢。」時笙落寞自問,看著名單上的名字,她知曉自己一筆勾去的便是一個女人的青春。

她們都是為廢太子的愚蠢葬送了青春。

晏如心中也甚慌換,她無措地抓住時笙的手,溫柔地笑了,「阿笙,我們出宮去玩玩。」

「我們出不去的,晏如,陛下沒有給我出宮的令牌。」時笙麻木地搖頭,心裡也亂做一團,「進宮容易,出去難,晏如,你會選擇出宮去嗎?」

「不出去的,我願留在中宮伺候皇後娘娘。」晏如凝著舉步維艱的人,乾澀的唇角微微抿住,她慢慢地俯身,蹲在了時笙麵前。

丹青見狀,領著宮人立即退了出去。

晏如緊握著她的手,無助道:「阿笙,我留下,在這裡,名節重過一切,我是再嫁之人,有太多的忌諱,與其出宮受人白眼,不如留在中宮做你的奴婢。」

時笙眼眶紅了,這是她心愛的女人,是她曾經想共度一生的女神,如今卻卑微地哀求她。

時笙心疼她,目光緊緊黏在她的麵容上,她很坦然,沒有委屈,沒有不甘,甚至連怨恨都沒有。時笙感覺一股疲憊湧上心口,無力與不堪,將她緊緊籠罩其中,扼住她的咽喉不讓她呼吸。

「時笙,我曾經活在一個夢裡。在那裡,人人平等,沒有皇帝、沒有皇權,主權者仁愛,百姓和樂。主權者對百姓很好,不僅沒有賦稅,他們還鼓勵男女平等,對農民更是百般照顧。在那裡,沒有男女歧視,婚娶自由。我活了三十年,未曾嘗過情愛,但周圍有許多人都戀愛了,他們很自由,沒有人束縛。」

「甚至、甚至女子相愛都是正大光明,我何其幸運生活在那裡,可惜,人生太過短暫,我不懂得珍惜。我好像帶你過去,讓你呼吸自由的氣味,可惜,我回不去了。」

晏如說得很平靜,時笙聽得眼睛發光,「那裡可以隨便做很多事情嗎?」

「不觸犯律法都可以。」晏如懷念。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女孩子嗎?」時笙向往,臉色恢復了些血色,眼睛亮晶晶的,緊握著晏如的手,「我想去那裡。」

晏如搖首,心如死灰,「我回不去了,我隻能遷就這個時代,所以,我做出妥協。阿笙,你屬於這裡,應該更明白,權勢迫人,唯有低頭。」

闔室安寧,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一如既往地親密無間。

時笙扶起晏如,拉著她一道坐下,將名單遞給她:「你做主。」

「我若做主,便各自發還回家,將來如何,全憑造化。」

時笙笑了,「我本也是這個意思,畢竟她們還年輕,罪不在她們。廢太子一死百了,活著人不該承擔罪責。我會去求陛下、不過、陛下時日無久了,不能拖延,需盡快定下。倘若新帝不肯,你我也是白忙。」

提及新帝,晏如麵上好不容易得來的輕鬆又被激散了,冷笑道:「新帝是中山王,新後是誰,還不知曉。」

「你這話聽上去有些酸。」時笙感覺出幾分微妙的情緒,她靠近晏如,悄悄問:「姐姐,你酸什麼?」

晏如不肯說了。

時笙卻高興不少,晏姐姐吃味了。她笑了幾聲,晏如卻驀地親上她的唇角。

丹青等人卻在外間等了許久,未曾等到用午膳的吩咐,卻聽到皇後娘娘喊了一聲沐浴。

沐浴後再吃午膳。丹青沒有再去猜想,廢太子已死,晏姑娘與皇後再是親密,也無關緊要了。

時笙鬧著去洗澡淨身,晏如一人留在寢殿內,她依靠著時笙的小榻,慢悠悠地拿起方才的名單,闔眸沉思。

半晌後,她主動問丹青,「陛下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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