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生病(2 / 2)
薑之栩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走過去。
問:「回家嗎?」
他聞聲想睜眼,又因為陽光太強而放棄,坐了起來,低頭適應了一下,才看她:「好了?」
她說:「嗯。」又說,「……謝謝。」
他站起來,一個沒站穩,晃了一下,罵了聲「操」,又俯身把地上的煙頭拾起來。
她知道他今天爬樓太多,腿酸,一時眼眶發澀。
他走了幾步,把煙頭丟到垃圾桶裡,揪著衣襟盪了盪,說:「走吧。」
那時候才中午。
薑之栩大著膽子,問他:「我請你吃飯吧。」
他扭臉看她一眼,她有點結巴:「反正今天中午大人都不在家,何況電梯也不能用。」
他頓了一秒,舔了下唇,問:「你想吃什麼?」
她說:「麻辣燙吧。」
他直接否定:「不行。」
她怔了,扣著衣服上的紐扣,想了想問:「菠蘿飯呢?」
他皺眉想了想,說:「走。」
他去騎車子,她在一旁等她,隨後他們一起去另一條街上吃菠蘿飯。
那會兒正是飯點,吃飯的人不少,要等桌。
於是他們就坐在店門口的椅子上,一個端坐著,一個在看手機。
說來也巧。
這天他們倆都穿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而旁邊同在等桌的情侶也穿著白衣黑褲。
薑之栩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坐的更拘束了。
有樹葉落下來,飄到膝蓋上,又悄然落到腳尖上。
初秋總給人安心的感受。
於是薑之栩沒有太糾結,便把心裡話問出來了:「你回家,是因為我?」
李銜九彎月要坐著,胳膊搭在兩腿的膝蓋上,聞聲偏了偏臉,看了她一眼。
她目不斜視,看車水馬龍,看人頭攢動。
他說:「我前兩節課一直在做卷子,掐著表給自己考試呢,沒注意你。」
她頓了頓,緩緩扭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未移,一直在看她。
又說:「我回班之後,裴宣濡告訴我你發燒了,所以我請假回來看你。」
他的眼睛裡盛滿了午後細碎的陽光,不是很強烈,但卻很盈滿。
她心尖發顫,屏息盯著他看。
他又把頭偏回去,撩了把頭發,又捂了把臉,苦大仇深:「媽的,早知道給你媽打電話了,爬上爬下的,累死了。」
薑之栩一頓。
他換了個姿勢,仰靠在椅子上,昂著臉,眼瞼向下,瞟了她一眼。
她頓時就笑了。
他舌頭頂了頂臉頰,也忍不住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風流。
這頓飯吃得還算其樂融融。
吃完飯之後,有一點半了,李銜九要去學校,薑之栩感覺昏沉,亟需休息。
而小區群裡通知說,電梯還在檢修,薑之栩左右是爬不動20層樓的,就打算去孟黎的店裡休息。
李銜九自然要送薑之栩過去。
孟黎的蛋糕店在萬達附近的步行街,李銜九不熟悉路,薑之栩在後麵給他做人工導航。
從近路過去,恰好要經過一個技校,這所學校是青城有名的混混聚集地,在過學校後巷紅綠燈的時候,恰好聽到響動,一偏頭,看到有人在打架。
五六個少年都赤手空拳,開始的時候在推搡,後來有人急了,開始上腳踹,這時候形式才分明,原來不是群架,是五個人群毆一個。
再看那被打的人……覺得眼熟。
薑之栩一詫,拉了拉李銜九的衣擺,說:「是張家興。」
李銜九早就注意到了,盯著那邊,像在思考什麼,又對薑之栩說:「你報警。」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銜九從車子上下來,囑咐她:「你先騎車過路,到對麵再打110。」
「餵……」薑之栩小聲的喚。
可李銜九還是沒有回頭的走了過去。
前麵的綠燈亮了,40秒的倒計時,薑之栩看了看綠燈,又看了看巷子。
她急得臉色發白,撥號的手都在顫。
她打著電話,緊緊盯著李銜九的背影。
看他進了巷子裡,那些男生停了下來,有人給他說話,他回了些什麼,邊說邊走到蹲在地上的張家興麵前,把他扶了起來。
這個舉動讓那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其中一個比別人都壯,染著紅毛的男生問「你他媽誰啊」,擼著袖子想上拳頭。
李銜九看了他一眼,說了些什麼,始終從容,仿佛是在路邊偶遇好友,敘敘舊而已。
說完話,他就拉著張家興往外走,紅毛男生忽然拉住他的胳膊,眼看著拳頭就要落下來,李銜九忽然抓住那人的手臂,一個轉身,一腳踹到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趔趄著後退了幾步,李銜九沒有遲疑,又是幾腳踹過去。
薑之栩嚇得發抖。
情急之下,恰好看到路對麵有正指揮交通的交警,於是趕緊跑過去。
那會正是紅燈,她狼狽又跌撞的跑到交警麵前,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順。
李銜九到巷子裡之後,原本想和那些男生好好說話。誰知道那幫人仗著人多,油鹽不進,他話說一半就知道,免不了要動手了。
果然,他才剛轉身,身後就有人要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想把這一節寫的酸甜一點,就像餵你吃一顆sour candy。
如果說之前是有好感——動心——喜歡而不敢直麵,就是從這裡開始,薑之栩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最後!!笑話九哥跑不快的都給我出來道歉!我們小九九跑了多少趟樓梯了!